()松永久秀的茶會,遠比池田勝政想象的要熱鬧許多,甚至已經完全超月兌了茶會的範疇,更像是聚會。更甚者,就是茶會之後在布引之上,歌舞曲樂還有能劇表演。這樣的盛會對于數十年戰亂的畿內來說已經是很久沒有的盛會了。
從松永久秀羅列出來的名單,不僅有攝津諸豪族,甚至有來自畿內其他地方還有四國的部分豪族。規模之宏大,確實是讓池田勝政大開眼界。尤其是來自京都與兩地的茶人,都是真正的有名之士。池田勝政緊隨池田長政身後,相較于其他人,他只是個小輩。
無論池田長政與誰交談,勝政都只能在背後行禮,然後沉默不言。不過,還好在口丹一役,池田勝政尚有討伐井教業的功勞,所有都會對眼前的小輩高看一眼。
「八郎,感覺如何啊?」好不容易說服池田長政單獨行動,卻沒有想到遇到了熟人。
「見過宗易大師。」正是的著名茶人,千宗易(千利休)。當年池田勝政帶著荒木村重和中川清秀,去修習茶藝,當中少不了千宗易的指點。不過雖然有私交,但總歸要看場合。
「不習慣?」千宗易的笑容可掬的說道。池田勝政只能無奈的搖頭,要不是松永久秀親自邀請,這種場合其實是沒他份的。頗為無奈,但池田勝政心中明了,如此盛會可遇而不可求,確實是開拓眼界好時機。
「也不必沮喪,我與你介紹一人。」說著千宗易轉身對一人說道︰「庵,你上次問我的算法達人便是這位,八郎,這位是德庵大師。」
「池田八郎三郎勝政見過德庵大師。」池田勝政施禮,沒想到千宗易給他介紹了以為出家人。
「池田八郎三郎勝政,我在京都時也曾多次耳聞口丹之役閣下立下的武功。」
「八郎是池田氏一門眾。德庵是京都松井城松井越前之子,都是名門之後,而且你們都善于茶道,算學,應該會很投緣。」千宗易說道。
「在下于算學不過爾爾,但是于京都之時,就听聞池田町有樂市之法,是出自池田殿之手,不知可有其事。」松井德庵說道。
「確有其事。」勝政如實回答,畢竟樂市之法也並不是自己首創。
「說起樂市之法,在下也曾有過了解。只是感覺池田殿之樂市,雖然與之相似,卻又不同,其中有些奧妙參悟不透,故而請教。」
「哦,不知德庵大師哪里不解。」池田勝政不禁有了興趣,他舉薦的樂市是融合了後世思路的一種創新,對于當代人來說自然是超前的。而眼前這位僧人只是有些參透不了,要麼就是他j ng于商道,但對方既然是武家之後,又是僧人,顯然不太可能。那麼就剩下另一種,j ng于治政,如果是這類人,那麼池田勝政倒是想要和他好好交流。
「如此的話,就請勝政殿解惑,為何有借錢借米諸役免許之說」松井德庵從言語之中感覺到對方的誠意,也就改了稱呼,表親親近之意。
「通商之利弊在于流動,如若過于嚴苛,難免會造成市面貨物流動不暢,囤積。借錢借米,可讓商賈以貨抵押,諸役免許讓其運轉通常。」
「貨物流動?」
「在下唐突了,所謂貨物流動,便是運送。商賈經商之時,難免道路不暢,運送不到,導致貨物積壓。若要舉例的話,就好比甲信之米糧,畿內之馬匹。」
「原來如此,所以才有分國往返之保障。」
「德庵大師說的沒錯,如果一味的通讓,難免會有ji n邪之徒,所以才會要求往返。」
「那麼……」
「……」(我才不會說我懶得寫了,好吧,這玩意有難度。)
伴隨著松井德庵與池田勝政的一問一答,兩人的話題逐漸深入。從樂市到刀狩,從分次普請南蠻絞甚至還有些現代的工商所學,幾乎是將治政的各方面都做了一番研討。而且隨著話題的擴散,原本散落在旁的人,也都聚攏了過來。
「這是?」負責接待的事宜的是竹內秀勝,當他看到另一側圍攏不少人,不禁詢問走過結成正忠問道︰「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好像是池田氏的池田勝政和松井氏松井友閑在討論所引起的。」結成正忠看了一眼說道。
「是公方家的幕臣松井氏?」竹內秀勝出身公家,對于山城國諸豪族可謂是一清二楚。
「嗯。」結成正忠心底暗嘆,為了應付諸多豪族已經是力有不逮,他還真有閑心。
「大殿!」這時,竹內秀勝輕呼一聲,結成正忠才再次抬起頭,這才明白原來竹內秀勝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三好長慶帶著松永久秀一行人也走了過去。要知道,現在跟在三好長慶身邊的人,都是頗具身份地位之人,比如池田長政就赫然在列。待結成正忠回首,只剩下竹內秀勝那張嫉妒的幾乎要噴出火來的面容了。
「長慶公來了!」不知是誰先開的口,所有都自覺地讓開。
「長慶公。」「殿下。」「築前殿。」等聲音響成一片,分不清各自的聲音來自何處。
「你便是池田八郎麼?」三好長慶走到中間,目光只放在了池田勝政的身上,引起了不少人眼熱。
「是。」池田勝政立刻行禮,從目前來三好長慶可是能讓天下抖一抖的人物,池田勝政自然是要小心翼翼。
「嗯,不錯。」然後對著旁邊的池田長政說道︰「不如過繼于我如何?」
「能入殿下之眼,實在是他的福氣。」這一句立刻引來議論紛紛,而池田長政哪敢說半個不字,唯有池田政村心中竊喜,如此一來,當真是不費吹灰之力。
「罷了,我豈能奪他人之子?」說完,三好長慶又對著池田勝政說了八個字︰「德才兼備,不可多得。」然後就轉身離開了,反倒是松永久秀一言不發跟在身後,看著池田政勝微微一笑。唯有在池田長政身旁的池田政村整個臉都y n沉下來。
看著三好長慶一行人走遠,原本聚攏的人也都逐漸散開,池田勝政可以說是深深松了一口氣。
「勝政殿今r 固然是收獲不小,但只怕惹人猜忌。」松井友閑說道。
「也不知道,長慶公為何會至此。」池田勝政明白松井友閑說的話,別看自己剛剛被三好長慶當著眾人的面,狠夸了一句,可以說是出盡風頭,但恐怕已經被有心人記在心里了。于是,池田勝政也無心久留,和松井友閑約好了再聚之r ,就準備找個角落等到茶會結束然後離開。
「八郎。」可是在池田勝政偷閑躲懶沒多久,池田長政就找了上來。
「殿下?殿下怎麼會在這里?」他不是應該在三好長慶身旁陪伴嗎?
「出事了,東播磨別所氏已經出陣,將有馬氏打的節節敗退,恐怕很快就要到逼到西攝邊境了!」池田長政蹙下眉頭︰「殿(三好長慶)命令我們即可回城,準備出陣御敵。」
「是!」這別所安治還真會挑時候,選在這時候,這不是故意讓三好長慶和松永久秀難堪麼!這次恐怕不能善了了,按捺著自己的想法,池田勝政就跟著池田長政離開了茶會,完全沒注意到少了一人。
(感覺一般……晚上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