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傲漁村三面環湖,一面臨山,湖為大魚湖,山為竹山。村民們過著祥和的生活,他們非常珍惜這樣的生活,因為他們不敢去想十二年前的一幕,那一幕有多可怕大人們是知道的。但是作為小孩,他們只是把那些當做有趣的故事來听,在听的過程中他們仿佛有些別樣的激動,希望自己能夠置身其中,成為英雄,成為他們背後那座山上的一員。
夕陽西下,漁船紛紛靠岸。
一幫孩子站在一條廢舊的木船上。
「我是護靈大將軍,你們都要听我號令,快快隨我誅殺魔人」一個略顯消瘦的孩子,拿著一把玩具刀,站在一幫小孩子當中。
「你才不是呢,人家護靈大將軍怎麼會用這樣的刀呢?肯定是假的」一個孩子質疑道。
「就是真的,我娘說是我爹給我的,當然是真的」
「那你爹呢?我怎麼沒有見過,你沒有爹,我娘說你是撿的野孩子」
「你才是野孩子呢」
說著兩個人就扭打在了一起,周圍的孩子開始起哄,「打他,打他」。
一旁的孩子不知是誰喊了一聲,「快跑,吳軒他娘來了」。
吳軒的母親是吳文氏,丈夫在十二年前那場大劫中死去了,和吳軒相依為命。
這時,所有的孩子都跑了,只剩下吳軒站在原地,擦拭臉上的泥巴。
「軒兒,怎麼又打架了,我跟你說了多少次,你怎麼就是不听呢?」
吳軒嘟著嘴似有不甘,「他們說我是撿來的,說我沒有爹」。
吳文氏心頭一痛,上前揚手。吳軒以為母親要打自己,馬上閉著眼,咬著牙。
吳文氏手輕輕撫著吳軒的臉,幫他擦拭著臉上的泥巴,「別听他們胡說,走,跟娘回家,娘給你準備了好吃的」。
吳軒嘿嘿一笑,滿臉的泥巴,滿臉的幸福。
夜幕降臨,一個黑影蹣跚著進入了村里,沒走多遠就無力地跌倒在一柴禾堆下。這時門響了,是吳軒,剛吃完飯,出來幫母親抱柴禾,因為太黑了,吳軒一下就被絆倒了,「哎喲,什麼東西啊?摔死我了」。
吳軒站起來揉了揉胳膊,再定眼一看,是一個人,吳軒小心翼翼找了一根木棍,輕輕地捅了捅,一看沒有動靜,吳軒大聲叫了起來,「娘,娘,快出來啊!」
「又怎麼了,拿些柴禾都這麼慢」。吳文氏一邊說,一邊捶打袖子上的灰塵。
「娘,這里有個死人」。
「死人?」吳文氏一驚,趕忙走過去查看,確實是一個人,吳文氏把那個人翻了過來,把手放在那人的鼻孔處,「還有氣呢,沒死,軒兒,趕快幫我把他抬到屋里面。」
母子倆把那個人抬到屋里,只見這個人臉髒兮兮的,沒有頭發,應該是個和尚,年齡有三十歲左右,腿部還有傷。吳軒端來了一碗米粥,吳文氏慢慢地喂下,還給他包了傷口。
直到第二天早上,那人才慢慢睜開了眼楮,吳軒湊上前,「嘿嘿,你醒啦!」
那人馬上一驚,順勢模下左手邊,「嗯,我的拐杖呢?」。嚇得吳軒也往後一退,後腦勺一下子磕到了掛的魚干。「哎喲,我的頭」。
這時候吳文氏拿著拐杖進來了,「怎麼了?哦,你醒了」。吳文氏把情況給那人說了一下,那人才算穩定下來。
「阿彌陀佛,謝施主救命之恩」。
「師傅,你怎麼了?是不是誰打你了?」吳軒笑著趴在床邊問他。
和尚笑著說,「是啊,我不中用啊!踫到山賊了,就……」。忽然,那和尚看到吳軒脖子上掛著一塊黑玉,表情瞬間就變了,似笑非笑地指著問「小施主,這塊玉好生特別啊」。
「這塊玉啊,是……」吳軒剛要說,吳文氏打斷了他,「大師,這是你要的拐杖吧?」
和尚接過拐杖再次道謝,眼楮還是沒有離開吳軒的脖子。
「軒兒,你去村東頭把牛爺爺請來給大師看看傷。」吳文氏交代吳軒。
和尚慌忙推辭,「不…不勞煩施主了」,說著就要下床。
吳軒嘿嘿一聲「好的,我就去」,說著,他一溜煙兒地跑了出去,那和尚看著吳軒的背影,自言自語起來了,吳文氏見狀,上前問道「大師,你沒事吧」。
和尚緩過神來,似笑非笑道「沒事沒事,呵呵」,轉身他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不一會兒吳軒和牛爺爺來了,吳文氏指著里面說「在里面呢,傷得挺嚴重的」。吳軒跑了進去,不一會兒又出來了,「娘,怎麼沒有人啦?」
吳文氏也跑了進去,還真的不見了,奇怪了,怎麼連聲招呼都不打就走了,看來他是有急事著急著走吧!
吳文氏把牛爺爺送走後,吳軒急匆匆地跑出來,手里揮舞著一個東西。
「娘,你看,拐杖」。
吳軒拿著那根拐杖,仔細端詳,對母親說「這肯定是他忘記拿了,估計一會兒他還會回來拿呢」。
母親告訴他不要弄丟了,到時候人家回來找不到會很著急的。
吳軒放好後轉身對母親說,「好奇怪,他又不是牛爺爺那樣的年紀,怎麼會拄拐杖呢」。
又過了好幾天,那個和尚並沒有回來取他的拐杖,慢慢的吳文氏母子也都淡忘了。
這一天,天氣異常的好,萬里無雲,村民紛紛準備外出打漁,吳軒跟著母親在湖邊編制漁網,說是幫母親,可一到湖邊就不見了蹤影,和他的「軍團」不知跑到哪里去玩了。村民上船紛紛離岸,又開始了一天的c o勞,吳文氏在河邊翻曬著魚干,時不時地仰面看看太陽擦拭一下額頭的汗珠,想到慢慢長大的軒兒,心中不由地幸福起來,覺得為軒兒c o勞什麼都值了,還想到以後軒兒長大後什麼樣子,娶了老婆以後會不會忘了娘,不由得笑了。
這時一片樹葉被風吹到了魚筐里,吳文氏隨手剛撿了出來,又吹來一片。她抬頭看看天,原本晴空萬里的天空,瞬間烏雲密布了,什麼鬼天氣,看來要下雨了,而且風也越來越大了,邪x ng得很。吳文氏趕緊又把剛攤好的魚干收了起來。大家伙也都忙著收拾東西,剛出的漁船也都紛紛回岸了,固定好纜繩,紛紛往家趕。吳文氏收拾完後,轉身招呼「軒兒,軒兒」,吳軒早不知跑到哪里玩去了。
「這死孩子,又跑哪兒去了」吳文氏焦急的環顧四周。
「吳嫂,趕緊回家啊,這雨說下就下了」鄰居喊著她。
「我家軒兒不知道跑哪兒去了,我在找他呢」。
「哎呀,沒事,估計他早回家了,趕緊走吧,一會該淋雨了」。
吳文氏無法,只得和大家伙一同往家趕,心想著軒兒不傻,肯定是早回家了。
剛趕到家,雨就下來了,雨下的就像盆往下潑一樣,每滴雨都好似要在地上砸個坑。「軒兒,軒兒,快來幫娘」,她一邊放東西,一邊喊吳軒。沒人回應,她心里覺得不對了,軒兒還沒有回來。
吳文氏拿了一把傘就跑了出去,雨太大了,大的根本看不清眼前的景象。她一邊艱難地走著,一邊喊著軒兒。這時候對面來了兩個人,看不清楚,走近了一看,原來是大雄娘和水生娘,原來大雄和水生也沒有回家,三個人就一起找了起來。
這時候雨越下越大,密集的雨幕好似上天織的的落地窗簾,在她們的記憶中好像從沒有過這樣的雨勢。黑壓壓的雲籠罩在村子上空,呼吸都有些困難,這種景象中透著些許恐懼。
三人找的範圍越來越大,不知不覺地到了村頭的橋邊,正要過橋,大雄娘說「他嬸,你看對面是不是有人啊」。
吳文氏順著方向看去,是隱隱約約有黑影往這邊趕,估計就是他們幾個。
「軒兒,是你們嗎」。
黑影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她們剛想上橋,這時,「呼」地一下,一匹散發著黑氣的馬躍上了橋頭,馬背上那人,準確說不知道是不是人,一身墨黑s 鎧甲,除了冒著紅光的眼楮,其他五官都掩蓋在鎧甲之下,他左手緊勒韁繩,右手提著一把流星錘,那馬後蹄著地,前蹄躍在空中亂踢,看似要將世間一切踢入地獄。
三人被眼前這一景象驚呆了,景象盡管模糊,但與這雨幕有著明顯區別,只因為太突然,她們好像在想在哪里見到過這一幕,她們越想越恐懼,在哪里見過?這還用想嗎,這種景象是不會忘記的,她們的丈夫是怎麼離她們而去的。沒錯,十二年前,她們想到了十二年前,正是眼前的這個「東西」,只不過那時候不是一個,而是一群……
三人眼楮里滿是恐懼,慢慢地變成了絕望,吳文氏轉身叫著她們,顧不得雨有多大,路有多泥濘,拼命地往村里跑「魔人來了!魔人來了!」,只見那物箭一樣的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