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泉殿。
密室。
無齊道人思緒萬千,空靈山之行,兩件事讓他對魔界之禍又多了幾分擔憂。
一件禍事便是修羅院鎮院之物修羅骨不久前被盜,被誰盜走,去往何處均不得而知。
修羅骨相傳為阿修羅身上的一根肋骨,後經幻化,成為誅魔利器。
原本修羅與阿修羅為兄弟,修羅氣宇軒昂,明主之才;阿修羅則凶猛好斗,非神,非鬼,非人。
洪荒時期,中土魔人當道,修羅為拯救黎民蒼生,大戰魔界首領帝嚳天,後被帝嚳天打斷一根肋骨,身受重傷。而此時阿修羅卻覬覦修羅之位,y 加害重傷的修羅,後被修羅軍師鬼奴所激,使得阿修羅與帝嚳天一決高下,不料被帝嚳天打死,鬼奴從阿修羅身上取下一根肋骨幻化成器,接在修羅斷骨處,最終修羅憑借此骨殺死了魔王帝嚳天。
此番修羅骨被盜,雖暫時不明盜者何用,但是天封道人推斷此事定與近期平傲漁村慘案有關。
另外一件事便是空靈太陽玄火異常,天封師兄告知,自從平傲漁村慘案以來,空靈太陽玄火燃燒異常,火苗呈現烏黑之狀,天封師兄猜測,魔界之勢肯定有變。
無齊道人想來,眼下空靈太陽玄火異常之事,空靈山和竹山門都還無能無力,因為那只是一種征兆或者預測,即便天封師兄也無法。
但是修羅骨的遺失確是可以追查的,只要能夠確定他和魔人之事有關,那麼順藤模瓜便可以查出魔人們的企圖。
除了這兩件事外,其實還有一件事也一直困擾著他。因為他明白中土之安危,明白竹山門承擔著多大的職責。所以最近幾年他一直在潛修如何幻化伏魔心訣,如何超出十訣之限,使其真正成為仙訣,使他能像冥虛二帝幻化太陽玄火一樣,光耀竹山正道。但這個過程何等的困難他是知道的,他明白如果稍有不慎將被魔反噬。
玉泉殿上。
無齊道人把修羅骨遺失之事告知常眾和勢心,當下決定派宮鳴和田宇前往澧都城修羅院,一查究竟。
澧都城位于中土西南,毗鄰仙道九洲和暗夜黑森林,是通往這兩個地方的必經之地。當年修羅院祖師達摩智選此處建院,就是旨在抵御仙道九洲和暗夜黑森林物眾襲擾中土。
宮鳴和田宇二人領命之後不敢耽擱,隨即下山,前往澧都城。
平傲漁村。
吳軒坐在吳文氏墓前,那把從不離手的玩具刀不停地敲打著地面,目光呆滯,自從回到平傲漁村,吳軒天天來這里,或許只有在這里才能尋得一絲的慰藉。他想明白這一切是怎麼發生的,為什麼會發生,為什麼疼愛著自己的母親就這麼離他而去了。
他想不明白,但他明白的是娘不能白死,殺人償命,魔人殺了自己的母親,他一定要讓魔人償命。
可是現實是什麼呢?他現在就是一個沒用的普通人。
「我沒用,我沒用」吳軒有點懊惱,用力的敲打著石頭。
「那塊石頭也惹到你了嗎?」有人在吳軒後面講話。
吳軒猛回頭,只見宮鳴和田宇站在自己的面前。
「你們?」
宮鳴抱著臂膀,一把龍柄寶劍在陽光下那樣的刺眼,他們怎麼會在這里呢?
宮鳴、田宇二人走到吳文氏墓前行禮祭拜,以示對逝者的尊敬吧。
「吳軒,幾r 不見,挺讓人想念呢,嘿嘿」田宇走上前去摟著吳軒的肩膀。
「我們下山時,瑤兒師妹特地囑托我向你問好」宮鳴看著吳軒。
「她?」吳軒有點不知所措。
「她還好吧?」吳軒忙問道。
「她很好,還特地謝你來著呢」一旁的田宇笑著說。
吳軒長出一口氣,她沒事了,沒事就好,她如果有個三長兩短,吳軒無論如何也不會原諒自己的。
「行了,話傳到就行了,田宇,我們該走了」宮鳴招呼著田宇。
「好的」田宇兩手一攤,對著吳軒作無奈狀。
「這個,給你,瑤兒師妹讓我帶給你的」說著宮鳴把一個包袱遞給了吳軒。
「什麼?」吳軒打開一看,原來是自己那件外套。還想要再說些什麼的時候,兩人已經走遠了。
此處暫且不表。
晉陽宮。
劉媽不停地催著瑤兒吃飯,可瑤兒悶悶不樂,只說不餓。還呆呆的說,「劉媽,你說宮鳴師兄能把衣服給吳軒哥哥帶到嗎?他能把我的話講給吳軒哥哥听嗎?」。
「小主放心,你宮鳴師兄辦事你還不放心嗎?」。
「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干什麼?」瑤兒還是一個勁的發呆。
劉媽在一旁也一個勁兒的搖頭嘆息,真拿小主沒辦法,示意一旁的丫鬟把飯再拿去熱一下。
澧都城外。
谷水鎮。
宮鳴、田宇二人怕耽誤大事,一路駕御飛術,沒出幾r 便到了澧都城城外的谷水鎮,但長時間駕御飛術是極其耗費體力,此時夜漸深,二人也已身乏胃空,便決定在谷水鎮歇息,待明r 一早再前往澧都城。
二人尋得一家客棧,便早早的躺下休息。
「師兄,這一路我們見了不少攝魂游魔,難不成魔人真的已經進入了中土」躺在床上的田宇問起了宮鳴。
「有我門玄火鼎,魔人進入中土也絕非易事,這些攝魂游魔只不過是防患于未然,早點休息吧,明天還要進城呢」。
「是」。
突然一道黑影閃過二人的房間,速度之快,讓人乍舌,田宇畢竟道行淺,並沒有覺察。可是宮鳴卻反應極快,翻身提劍,田宇見狀也趕緊準備。宮鳴示意田宇別輕舉妄動,自己慢慢開門查看。
開門出去,二人騰空而起,飛上了房頂,仔細查看,可周圍一片寂靜,並沒有異常。
二人返回房間,發現桌子上竟有一張字條,宮鳴急忙打開,「魔界有變,早作打算」。宮鳴有些吃驚,這是什麼人呢?竟如此關心魔界之事。
「此人不俗,看來此人已經知道我們身份了,你先睡吧,今晚我得守著」宮鳴十分清楚,此處不比竹山門,需要謹慎一點。
田宇也別無他法,只得听師兄的,獨自先睡去了。
第二天宮鳴和田宇進了澧都城。眼前的澧都城商賈雲集,市井繁榮,一點都不像想象中的那般貧瘠險惡。
可有一件事二人不得而解,為何商販多為出家之人,難不成出家之人塵緣未了,呵呵,八成不是吧。
二人走進一家客棧想吃些酒飯,櫃台掌櫃急忙熱情迎進,這位掌櫃倒不是出家之人。
小二也不敢怠慢,急忙把飯菜上定,正要離開,宮鳴把他叫住。
「小二哥,我想問一下,修羅院怎麼走?」。
小二瞅了一眼他們,笑著答道,「喲呵,二位客官一看就不是本地人,這個修羅院離此不遠,出門向東一直走有座高崗,名曰菩提崗,修羅院便在這座崗上」。
「哦,還有一事有煩小二哥,為何這澧都城商家多為出家人經營啊」宮鳴接著問。
「客官有所不知,先前這里是沒有澧都城的,只有修羅院,後隨著此地皮毛生意的興起,來往的客商也就多了起來,由于這里靠近澧河,慢慢的也就有了澧都城,看到有利可圖,修羅院也就做起了買賣」小二回答道。
宮鳴謝過小二,便吃起飯來。
「你們知道嗎?听說修羅院的鎮院之寶修羅骨被盜了」,旁邊桌上的酒客議論著。
宮鳴二人也在一旁听了起來。
「真的假的?誰那麼大的能耐啊」旁邊有人問著。
那人接著說,「誰知道啊,反正不是一般人,你們知道嗎,修羅骨一直都是修羅院方丈長ch n智人的貼身之物,出事那一晚不知為何,長ch n智人並未攜帶,盡管派了修羅院釋金、釋木、釋水、釋火、釋土五大高手看護,最終沒看住不說,五大高手也都斃命,听說現場慘不忍睹,個個都面目全非」。
宮鳴听後也覺得很是蹊蹺,不管情況如何,等見了長ch n智人什麼都會清楚了,二人吃過飯便徑直前往菩提崗。
菩提崗。
修羅院。
二人沒費多少功夫便到了修羅院,眼前的修羅院金碧輝煌,來往香客絡繹不絕,香火甚旺,比起竹山門也絲毫不差,看來澧都城的那些買賣定是賺了不少。
二人表明了身份,一位僧人回稟後領著宮鳴、田宇進了內堂。
二人進入內堂,只見早有一人站在那里迎接,「二位施主辛苦,在下釋靈僧,特在此恭候」。
宮鳴仔細瞧那人,面龐清秀,清秀中透著幾分老成,一身灰s 禪衣,立于堂zh ngy ng,不怒自威。
「在下竹山門宮鳴,特奉師命前來商議要事」宮鳴急忙施禮。
「長ch n方丈最近身體欠安,不能迎接二位,還請見諒啊」。
「那里的話,理應我們二人探望才是啊」。
二人寒暄一番後,便談起了關于修羅骨遺失的事情,釋靈僧也別無隱瞞,細細的向宮鳴講述了事件的前前後後。
「哎,修羅骨遺失乃是我修羅院之恥啊」釋靈僧無奈的嘆息。
「修羅骨乃貴院至寶,一直以來都是長ch n智人的貼身之物,為何此次卻要離身啊」宮鳴不解。
「宮鳴師兄有所不知,那r 是我修羅院祖師達摩智圓寂之r ,按照慣例,修羅骨作為我院聖物,理當作為祭奠之物的」釋靈僧解釋道。
正在此時,門外小僧來報,說是長ch n方丈要見二位貴客。釋靈僧聞訊急忙引領二人前去拜見方丈。
釋靈僧叩門,隨即領著宮鳴二人走了進去,面前的長ch n方丈面容有些憔悴,獨自端坐著,閉目念禪,眾人也不敢打攪。
「老衲近來身體多恙,沒能親自迎接二位英才,莫怪啊,無齊掌門可好啊?」長ch n方丈神情舒緩和許多。
「不敢,不敢,理應晚輩前來才是,家師一切都好」宮鳴緊忙施禮。
「有勞無齊掌門費心,聖物遺失,老衲之罪啊」,長ch n方丈有些懊惱。
「前輩快別這麼說」宮鳴安慰道。
「修羅骨威力雖強,但是只有本院歷代方丈才能夠駕馭,這是眾人皆知的,其他人道行再深也無法,現在我最擔心的是此人是不是有其他目的。」長ch n方丈面露愁s 。
「其他目的?」宮鳴也很吃驚,莫非此事並不像自己想的那麼簡單?
「這里有封信,是老衲寫給無齊掌門的,就煩勞少俠了」說著長ch n方丈把信交給宮鳴。
「此事听前輩說來確實緊迫,我們二人也不做過多停留了,這就趕回竹山門,以防生變」宮鳴施禮告辭。
長ch n方丈也沒有過多挽留,他深知此時的關系重大,便吩咐釋靈僧送別二位。
修羅院大門口,釋靈僧百般施禮,沒能好好的招待二位,這樣著急的就得走,實在有違出家人的禮數啊。
宮鳴急稱此事關系重大,故不敢怠慢,二人隨施禮告別,駕御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