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三不安了幾天後,心中才想通。這些寶貝自己不取,將來也被人家取走。即使他去賣了,也不會有肯出多大價錢的人,這般想著,也不覺得慚愧了。
他白r 出去收破爛,晚上回來修習兩本經書,一晃,半年過去了。兩本書也修完了,他這才發現,自己讀書是個庸才,但練武卻是個奇才。只恨身不逢時,未活到冷兵器時代,那也可以稱雄一方,現在,憑這兩下子,不僅不能混出點人樣,說不定哪天失手,還會混到監獄里。
他已經安心于這種生活了,練武全當時業余愛好,別說,自練武以後,他感覺自己充實多了,以前,一天天地等死,生活完全沒有任何意義,現在,他不再有這種想法了,他有追求了,但兩本書練完了,才半年多。他像抽大煙上癮一般,沒有新的秘籍,自己活得很不自在。「是他了」一個長得頗為神氣的人,指著朱三道「喂,我們大哥找你有話說。」
一個書生般模樣,一身儒雅之氣的青年,撐起一副大墨鏡站在一丈開外處,冷著眼打量著他。
片刻後,他冷冷地問「就是你,打了胡勇。」說著,慢悠悠地走過來,他的腳後跟好像一直沒離過地。一路磨出難听的嚓嚓聲。
朱三見此架勢,若往常早就下跪了。現在也好不到哪去,兩腿一直在篩糠,那家伙也太會搞氣氛了。其實這就是心理戰,先在心理上戰勝你,就可以不戰而屈人之兵。
「沒沒有,我沒有打他,一個指頭都沒有踫他,你要收租,我這就給錢」其實胡勇這些天一直沒來,他的心也就一直懸了六個月,欠錢要還,尤其是胡勇的錢,更是不能拖,這種思想在租後三個月,胡勇的一個耳刮子給種下的。
那青年或許並不在听他的話,倒是那個長得神氣的人走過來,一把拉住朱三的衣襟,吼道︰「我們大哥是不輕易發怒的,還不趕緊跪下」。
朱三兩腿一軟,真的跪下了,抬起頭,可憐地看著一步一步過來的墨鏡青年。
「大飛,你跟這王八蛋哪來這麼多廢話,跪下就有用嗎,打我的手下,這條街上,還沒人有這麼個膽子。」墨鏡青年月兌下風衣,取下墨鏡,交到大飛的手上。
猛地躍起,就是一腳飛踢,朱三還未想到反抗,「啊」,口中大呼一聲,身子側倒一邊,嘴角有一絲血跡,緩慢流過。他嘴巴一咂,又苦又咸。
那青年身子剛穩,轉身又是一腳,朱三剛爬起來,人又一下子飛出兩米,像一塊棉花糖似的,輕輕地,落在地上。青年本有向前的慣x ng,不待朱三爬起,復一腳,穿月復而踢。他瘦弱的身體,這次竟如一只蝴蝶,無聲息地飛起又落到三米開外。
哈哈哈
青年狂笑。站住腳,指著地下的朱三道︰「就這窩囊相,卻把胡勇嚇成那熊樣,告訴你,我的本事使出來,就十個你也叫你當場死在這路上。」他回過頭,對大飛說︰「好,你去,拿把刀砍下他的右手」。
大飛一听吩咐,比狗都要跑得快,從腰間拔出刀來,拉出朱三的手,舉刀揮過頭頂,牙齒咬得咯咯響,口中喘出粗氣,刀將落時,又一口吐出喘了一半的氣,匯成一聲「呀」,那聲音像在顫抖一般,在空氣中,扭曲變形,像變態的舞者。朱三猛地拉過他的手。「啊」,大飛驚叫了一聲,這一聲卻如同蠶絲飄在空中,空洞,迷惘,帶著絕望。
一只手掉落在馬路上,在刀勢下,翻一個跟頭,五指彎曲,抓向虛空。大飛當場暈倒過去,血,紅艷艷的。一股一股往外噴。
那青年也嚇傻了,不過他久經戰場,對血已經習慣了。很快清醒過來,忙吩咐旁邊一幫跟班,將大飛抬走。
現在,他的眼楮已經如同一只猛獸了。y n側道︰「本想要你一只手,你卻要送一條命」,就往朱三奔過來。
朱三已無退路了,死如同一堵牆,擋住了他。他站起來,抹掉嘴角的鮮血,深呼一口氣,周身上下頓時一片淡綠。青年,抬腳就踢,意志堅決。朱三側身讓過,順勢一下擊在他鞋上,他腿一曲,往後退了兩步,當場一個馬步扎穩,只見那一雙手,呈鐵青s ,緩緩揮來,至一半時,又變得奇快,如同一只鐵榔頭一般,氣勢雄渾。朱三不敢硬接,一只手迅速地按住其手腕,手隨意動,竟呈翡翠一般的綠s ,只片刻時間,青年抽出手來,已步伐凌亂,站立不穩,最後,一頭栽倒在街上。那些圍觀者,都嚇得往後站。青年的跟班,臉都嚇白了,哪個還敢上前,平時天神一般的大哥,此刻竟倒在地上,不醒人事,都覺得不可思議。
朱三見事已至此,此地也不可久留了,收拾了幾樣重要的物品,鎖好門,大踏步而去了。
他要找一個沒人認識的地方,先避一避。在這里,黑社會的力量是可怕的,說不定哪天走在街上,就被人家暗地里一槍,到時候死都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胡亂上了一輛車,往外地去了。
他在車上睡了一覺,剛才的打斗實在太耗神了.醒來時,已到一片山前,汽車繞山而行,打一個盹,已到了山腰.還在一個勁地往上爬.朱三不禁疑惑,這車到底開往哪里.也不管了,到山區也好,靜下心來,也好修習一遍《吐納經》,雖然他已經學完了,但每次重新練習一遍,總覺得有更大的進步。
突然,車「嘎」的一聲停下來,司機是個粗大漢,張嘴就罵道︰「哪個兔崽子,居然把大石堆到路上來」,也不怪他罵,這懸崖峭壁的,一個不小心撞上去,車頭一歪。就到終點站了。司機罵歸罵,石頭卻要自己下去搬的,乘車人大都睡著了。即使是朱三這般的,剛醒過來的,這時候也奇跡般地睡著了。那司機剛搬了兩塊,不搬了。一伙身份不明的人此時正挨個往車上爬。肩上都扛著刀,一看就不像是來乘車的。
「喂,到站了」,一個紅臉矮胖子,大聲喊了一聲。
一車人有半車人抬起頭來,一看。「媽呀,這些人荒天野地地扛著把刀干啥」。
紅臉矮胖子又吼起來「該醒啦,誰再裝死,老子給他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