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被關到囚籠里,已經過了數個小時。我和騰飛一邊想著如何逃月兌,一邊觀察這些野人的r 常作息。
白天,這些原始人忙得團團轉。他們在祭台上堆了許多東西,如一些瓜果和谷物,還將盛了飲品的陶罐排列在瓜果旁邊,我們的裝備和衣物也在其列,祭台前支起一口大鍋。又捕來野豬,野鳥等牲畜,均被關在我們隔壁的木籠內。看這架勢,仿佛是要舉行祭祀儀式。
這時候我就想到,把我們和那些牲畜安置在一起,不會是祭祀時要把我們一起當貢品給煮了吧?我腦中不由自主地浮現我和騰飛在那大鍋里,什麼胳膊、大腿、腦袋之類的在沸水里翻滾的樣子。當下惡心得就想抽自己一嘴巴子。
此時月亮已經高掛在星河中。夜的雨林在月光的照耀下顯得寧靜而神秘,密林中偶爾傳來幾聲夜行動物的啼鳴。
籠外那些原始人在住所周圍燃起了篝火,大多數人已經回到屋子里歇息,只留了些壯年在周圍巡邏。
這些原始人的生活中,蛇充當了很重要的角s 。他們懂得一種可以馭蛇的語言,這種語言在我們听來就和蛇發出的聲音沒什麼區別。他們飼養蛇,訓練它們狩獵,這些蛇的劇毒很容易就能毒倒一頭大型動物。
他們也會把蛇纏在身上,當作裝飾。一般每個人身上都纏有一紅一綠兩條毒蛇。許多人也會把蛇當作食物。
很神奇的就是,這兩種顏s 的蛇,毒液能互相抵消,也就是說只要同時被兩種蛇咬了便不會被毒死。這也是我和騰飛被咬了這麼多下還能醒得過來的原因。這大概就像是武俠小說里寫的〞以毒攻毒〞之類的吧。
看月亮的位置應該已經到下半夜了,此時正是人體嗜睡感最重的時候。有幾個還在站崗的壯丁正拄著長矛打瞌睡,騰飛踢了踢我,示意此時是逃跑的好時機。
我們撥開鞋跟,抽出藏在里面的小刀,試圖割開幫著手腕的繩子。這麻繩也不知道是用什麼材料搓成的,堅韌得很,兩個人忙活了半天,半根也沒弄開。
〞媽的!什麼牌子的麻繩,這麼結實?〞我鉚足了吃n i的勁鋸繩子,結果繩子只缺了一小個口子,反而是小刀的刃卷了。
〞這樣不行。〞騰飛看了眼手中也卷了刃的小刀道,〞得另外想辦法。〞
〞你打算怎麼辦?〞
我看鞋跟里還藏著兩片膠質炸藥,便抽出來放在口袋里備用。這些野人要是敢煮我,我就給他們來個同歸于盡。
〞先休息一下,養足了j ng神,等白天見機行事。〞騰飛說著打了個哈欠,倒下去就準備睡覺了。
〞啊?你這就準備睡啦?〞我瞪大眼楮看他,心想,這也太沒緊張感了吧?
〞不然你能想出什麼好辦法麼?〞
我語塞,的確是想不出什麼辦法,繩子解不開,又不能用炸藥炸,武器也都被收繳了。我再回頭去看的時候,騰飛的呼吸已經相當深了。
轉念想想,這個哥哥從小就是這樣,做事表面上看起來滿不在乎,但結果總能達到他預計的效果。不知是我太相信騰飛了,還是白天真的太累,不久我也睡過去了。等再次睜開眼楮的時候,天已經大亮,原始人的部落里又熱鬧起來。
"黑油彩"依然睡的很沉,受了這麼重的傷,很有可能就此睡過去了。我嘆了口氣,像我們這樣,槍里來刀里去的,最後的結局也不過是如此吧。
人們忙碌著在祭台zh ngy ng燃起了一堆篝火,點燃後火苗沖天竄起,高達四五米。火舌如同一個發光的j ng靈在高台中舞蹈,熱浪一波接一波的向四周輻sh ,場面簡直比奧運會聖火台還要夸張。
等一切布置完畢,幾個男人隔著籠子,給我們除掉了身上的束縛,然後不知道給昏迷的"黑油彩"喂了什麼東西,他居然奇跡般的醒過來了,也不覺得身上的傷口疼,只一個勁兒的把我和騰飛當作他爸爸和哥哥,說著胡話。
我和騰飛面面相覷,這群人不知給他吃的什麼,使得"黑釉彩"身體可以活動了,但腦子卻壞了。看樣子他們並不想弄死我們,還希望我們可以活蹦亂跳的。
高台的四角分別置了一面大鼓,等到r 當中天的時候,四個壯年光著膀子掄起鼓錘,隆隆的鼓聲似要穿破雲層。人們頭帶翎羽做成的頭冠,左右手纏著的蛇直起身子隨著鼓聲扭動身子。人們繞著高台跳起充滿野x ng的舞蹈,口中唱著古老的像是咒語一樣的歌謠。
歌罷舞畢,眾人虔誠得跪倒在地,雙手合十虔誠地面對火焰,可能是在向神靈禱告,紅綠二蛇也維持互相交頸的姿勢不動了。
〞天,你信神嗎?〞騰飛注視著滿地跪著的人們,〞你覺得如果我們也像他們一樣虔誠的禱告,然後神就會保佑我們嗎?〞
我看騰飛認真的表情,心想︰完了,這次不會真的變成祭品吧?騰飛都一反常態準備求神拜佛了,以我對他的了解,這個人沒心沒肺的,絕對不會信什麼牛鬼蛇神的。
〞試試看吧,說不定真的有耶穌從天而降來救我們。〞我沮喪地說。
騰飛轉過頭來,深黑的眸子一動也不動地盯著我,看得我渾身不自在,心說︰這爺不會是女人玩膩了,想換換口味吧?想到這兒,我j ng惕的向後面挪了挪身子。
卻見他瞬間換上了一臉傲氣的笑,說︰〞我才不信那些鬼玩意,我只信自己。〞
雖然此刻他是被困在籠中的階下囚,但是我覺得那脆弱的牢籠在他面前根本不值一提,他笑起來的樣子似乎比躍動的火焰還要耀眼,仿佛世界上沒有任何東西能夠束縛他。
我們說話間,那些原始人已經完成禱告,他們匍伏在地上,天地間瞬間寂靜了下來,嵐風悄無聲息地劃過天際,只聞篝火 啪作響。
一個手持玄杖,深披寬大長袍的男子緩步而出。此人膚s 黝黑,目測他的身高已經超過了兩米,敞開的前襟一成串的獸牙裝飾,臉部猙獰的圖騰無法掩飾英挺的五官。他是人群中唯一沒有持紅綠二蛇的,所帶的羽冠比任何人都要來的華麗,可見他就是這些人們的首領。
首領肅穆地步上祭台,高舉玄,仰頭對著晴空念了一段似咒語的語言,兩條體型大得像是成年水蚺一樣的紅蛇和綠蛇,繞著祭台游出,一左一右地圍住台中的篝火。
我見兩條大的嚇人的毒蛇,驚奇得幾乎都合不攏嘴巴。果然頭兒就是頭兒,連養得蛇都比普通人牛逼。
那首領一揮手,也不知往火焰中撒了什麼東西,火舌又猛地向上躥了三四米。見此情景,台下的眾人上班身幾乎都貼到地面了,好像那火焰是尊貴到不可用眼楮直視的神明。
儀式舉行到這時候又停住了,周圍的風又大了些,吹得樹葉沙沙作響。風吹雲動,r 頭向西邊偏了些許,那些儀式中的人紋絲不動,像是已經化為了生動的蠟像。
騰飛饒有興致的看著那堆火,他似乎在期待下面會發生有趣的事情。我卻在擔心,不會真有什麼東西從那堆火里面生出來,然後這些人把我們全都活祭了吧?我又在擺弄手中的兩塊膠質炸藥。
這時,突然刮起一陣旋風,r 頭被一片巨大的黑影遮住。我抬頭看去,那是一只巨大的飛鷹,一雙翅膀張開足有七八米,可能更長。巨鷹的頭上還長了兩只犄角,本來長在牛頭上的東西,這會兒出現在鳥頭上,感覺要多別扭有多別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