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強推,,嘿嘿,,,嘿嘿嘿……得意啊,青山巨真是個好妹子……
草原,終歸是馬上民族的天下。
一路上羅虎臣小心謹慎,幾乎不敢和擇水而居的部族做接觸,補充食物飲水都是悄悄與游蕩的牧民換取,但這樣還是被乞力哈等人尋到,由此可知,後面定然還有追兵在趕過來。繼續停留是危險的,萬幸前方的山脈已經極目可見。
借著暗淡月光連夜趕路,柳蒙左臂骨折處已經腫脹多高,稍踫一下便鑽心地疼。可鞍前的羅虎臣身體越發冰冷,丁棄數次靠近相問,面對柳蒙沉默的回答,嘴唇抖動,神情越來越絕望,一顆心徹底落了下去。
第二r 傍晚時分,一行四騎終于出了草原,從一處破損關口翻越,在那滄桑無聲的關牆注目下,進入了烽火連天、將y 墜亡的中原。
這一番急馳,不止是戰馬受不住疲累,丁棄月復部的箭傷又自開裂,到後面只能趴伏在馬背上,緊緊摟抱著馬脖子,替前頭的柳蒙指示方向。而柳蒙像是不知疲倦的鐵人,一邊j ng惕開路,一邊照顧鞍前馬後的兩位傷號。直到拐過又一座山脈,前面出現一條大河,河水奔流揣急,在對岸,一片柵欄圍成個小集市,渡口前豎立著根高高的旗桿,上面掛著的氣死風燈正迎風擺動,替歸來游子照亮回家的路途。
「小丁!」急切的聲音從邊上傳來,同時一條黑影猛然冒了出來,幾步就來到馬兒前面,一伸手便拉住了韁繩。柳蒙的j ng神已經極度繃緊,幾乎是下意識的一嗑馬月復,催動胯下戰馬掙月兌對方,與此同時嗆啷聲響,長劍已在手,唰地就是一劍,挑向黑影的脖頸。
「是自己人!」丁棄腦子被燒得暈暈沉沉,鼓起最後一絲清明,沖柳蒙低叫了聲,便失去知覺,翻身摔落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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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青河屬永定河水系,是y n山山脈下最清澈的河流,河水甜美,兩岸草木旺盛。大青河南岸的小集市叫青河堡,為周邊二百里僅有的集貿市場。也是歸化州一帶商販進入草原的必經之地。
青河堡西側小山,一面朝陽緩坡上新添了座墳墓,木制墓碑上簡單刻著五個字,「青雲羅虎臣。」
這天下午,一名黑袍少年提著竹筐緩步來到墳前,將油紙包著的燒雞、花生米、豆腐干等下酒之物擺在墓碑邊,拍開酒壇封泥,給兩個土陶碗斟滿,一碗灑在墳前,一碗仰脖喝下。
少年人眉眼清秀柔和,鼻梁挺直,臉頰上有兩個淡淡酒窩,令人一見就覺得異常親切。少年酒量甚豪,不悲不喜間,一壇酒已經喝干。用衣袖擦了擦嘴角酒漬,然後站起身,反手抽出背後長劍,對著墳喃喃道︰「羅大哥,你上次說兄弟練的劍法‘有所偏頗,輕靈之余太過狠辣,容易影響心x ng,走上極端。’兄弟何嘗不知,但江湖上弱肉強食,不是殺人就是被人殺,哪容人存得善念?」
少年左手不便,臂膀上還打著夾板固定,只用右手輕一抖,劍鞘唰一下直直甩落,長劍隨意一引,擺出個輕吟回風的起手式,神情淡漠,一股經歷殺陣的氣勢沛然而出。
「還記得習劍的初衷嗎?」少年自嘲一笑,接著又自語道︰「實不瞞羅大哥,兄弟我習劍的初衷很膚淺的,仗劍江湖,快意恩仇。只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練劍就只為了殺人,快速有效地殺人,從而避免被人殺死。」
語聲一落,少年長劍展開,腳踩七星劍隨眼走,金雁橫空、雁悲無聲、斜風輕舞、斷雁孤鴻……,一套回風落雁劍法中規中矩地演練上一遍,劍氣激蕩,把地上碎葉斷草帶得四處飄搖。
演完劍法,少年又回到墳前,盤腿坐下,望著北方連綿起伏的群山,安靜無語,只是眼神越來越迷惘。
一陣腳步聲傳來,又上來位黑衣青年,臉s 蒼白,身材瘦削,看到墳前的少年後,楞了下,走過去坐在其身邊,沉默一會,終開口道︰「柳兄弟,明r 一早,我們就要回襄陽了,反正你朋友也沒有消息,不如跟我們一起,襄陽城里聚集的豪杰極多,慢慢打听,總能找到線索的。」
少年正是柳蒙,听得丁棄出言邀請一起去襄陽,腦子里只轉了半圈,就做下了決定。所謂跟朋友在深山里走丟,不過是個借口,自己莫名其妙的傳送到這里,什麼提示都沒有,閑著也是閑著,跟著他們去襄陽打打胡虜,見見天下豪杰,也不錯的。何況郭靖和黃蓉也在襄陽城,不找個機會去看眼活的,怎麼對得起少年時代的幻想?
柳蒙轉眼看了下丁棄,對方依舊是臉s 冷漠,只是眼中的熱切瞞不過人。點點頭,應道︰「好啊,只是我有傷在身,遇見韃子騎兵會拖累你們的。」
一听柳蒙如此見外,丁棄皺眉不悅道︰「什麼拖累不拖累,我這條命都是你救回來的,還跟我這麼見外,學這麼迂腐干甚!」柳蒙早已模透,這丁棄外冷內熱,是個你對他好,他對你更好的人,當即不好意思的模了模頭,賠笑道︰「丁大哥說得對,我是迂腐了。」
丁棄哼了聲,糾正道︰「叫丁哥!羅哥雖然不在了,但咱們一起從草原殺出來的,永遠都是好弟兄!」
不知怎麼的,柳蒙在和羅虎臣丁棄兩人接觸的這段時間以來,越發覺得他們很是親切,仿佛回到了那會和同學朋友們一起的r 子。
又靜坐了一會,眼見天s 將黑,兩人便起身回去,在包下的貨棧後院,同青雲派另外兩位一起吃過晚飯後,早早歇下,準備明r 天一亮就出發。
這次來接應的青雲派兩人,一位是年輕女子,也就是羅虎臣口中的四師妹,極為擅長醫術。丁棄月復部創傷已經腐爛不堪,都能看到里面肚腸,但在她妙手之下,剮去爛肉包上藥粉,再喝上兩副草藥,第二r 就退了燒,第三r 起床行走,五r 過後,健步如飛,一點也看不出有傷在身的樣子。叫柳蒙直懷疑是華佗再世,可惜整r 用輕紗蒙面,見不到真容,不過從其雙雪女敕玉手、窈窕身姿和輕柔的聲音來推測,定然是位極美的女子。
另外一位是年約二十六七歲的藍衣青年,細長的雙眼總是半眯半醒,配上懶洋洋的神情,讓人只覺得從未睡醒過。只是偶爾一笑間,笑容如和煦ch n風,牙齒潔白的耀眼。他叫吳動,排行第六,也既是拉住馬韁呼喚「小丁」的那個。
吳動的臂力特別強勁,一只手拉停急奔的戰馬,另外一只手還阻住柳蒙當時挑出的長劍,雖然柳蒙疲憊極致,只能用出六成內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