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患 第五章 家破人亡

作者 ︰ 荒野老妖

()「怎麼啦?荷姐。」阿鳳心中的不安到了極點,趕緊跑出來一看。剛又要說話,被硬咽了回去。

接下來看到的情景讓她的心從天堂跌倒了地獄。老王死了……淚水無聲的流下,心痛的已經無法再痛了。這就是心死了的感覺嗎?荷姐也正被一個男子踩在腳下,口中血流。她緩緩地向前走去,抱起自己的丈夫。往事一幕幕的劃過眼前,此時的她,已經無法開口再說話。悲傷與心痛壓得她無法呼吸……

「那個女孩在哪?」南宮常天問道。腳下用力,頓時荷姐放聲痛哭起來,她沒有求饒。眼神已化為冰冷,變得空洞起來……

南宮夜走過來,一腳將阿鳳和老王的尸體一同踹翻在地。外面的人頓時大笑起來。阿鳳沒有理睬,她的世界已經黑天了,再也沒有光明。心中期盼著碧水能夠平安。忽然口中鮮血一涌而出,就此抱住老王從此離開。她咬舌自盡了……

在那一刻,她忽然明白,原來比死更痛的,是愛人的先離開。

「鳳姐,你是哪里人啊?上次怎麼會受那麼重的傷呢?」碧水帶著黑鳳來到了自己經常鍛煉身體的地方。其實他心里更想知道這人是不是自己夢中的那個女子。

「有些事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姐姐這是為了你好。到了必要的時候,姐姐會和你說的。現在不要問,行嗎?」黑鳳知道碧水會問自己的事。可是現在她不能說,不然很可能會害了他。忽然心頭一顫,一股強烈的不安涌上心頭。心中一驚︰難道他們來了?若真是這樣,是丟下碧水自己逃走,還是……他們定然不會放過碧水,那自己和那些人又有什麼分別?

「碧水,呆在這里,哪都不要去。我去去就來。一定不能亂走。」黑鳳交代一句,還不等碧水答話就閃身離開。

呆在原地???她去哪?那是家的方向。她會功夫。更多的疑問堵在心頭。忽然一瞬,碧水心里不舒服極了。從未有過的感受……

「鬼娘的,狗男女。」南宮夜罵著回過頭,蹲下去看著荷姐,忽然臉s 一變,咧開嘴笑道︰「大哥,你看,都把這美人給踩成什麼樣了?快松開吧,不然可就香消玉殞了。」南宮常天松開了腳。南宮夜問道︰「美人,快說吧,那孩子在哪?哦,是那女孩。要是你告訴我們,帶我們抓住她,我可以考慮納你為二夫人哦。」

荷姐看到老王與阿鳳雙雙離開,心中更是悲憤不已。想起自己丈夫,心里的痛不打一處來。心里想到︰這早就該死的人,我還怕死麼?心里喚著自己丈夫的名字……

她死了。依舊是咬舌自盡。嘴角帶起一絲笑意,眼神中有憧憬、有迷茫、有擔心……

「沒想到這也是個賤娘們……」南宮夜又吃了一個癟。一腳將荷姐的尸體踹出去,撞在阿鳳與王林身上。「鬼娘的,一起死,那老子就成全你們,讓你們死在一起。來人,把這里燒了。」

宮常天看了一眼黑袍,心道︰這人自始至終沒說一句話,不知道在想什麼?自己與三弟要不要此刻動手呢?還是先等等。

這時有人點燃了屋子,被太陽烤了好幾天的木屋一下就點找了。濃煙滾滾,在這火辣辣的太陽下,火花跳躍。越燒越帶勁一般……

沒人注意到,遠處的草叢中有個人正在看著這一切。淚水劃過臉頰,似乎勾起了不好的記憶。

碧水也看到了濃煙,心陡然一沉︰那是家的方向。剛剛黑鳳也去了那里。難道……碧水不敢亂想,拔腿往回跑去。

在半路,正好踫上匆匆而來的黑鳳。碧水心里十分急,叫道︰「你去干嘛了?家那邊怎麼好像起火了。快說啊。」碧水看到黑鳳的眼楮是紅的,顯然哭過。難道……不過還是希望從黑鳳口里得知沒有自己想的這回事。

黑鳳沒有撒謊,她覺得如果這事都欺騙碧水,那麼自己都無法原諒自己。說道︰「伯父伯母他們……都死了……」接著便是長長的沉默,此時無聲勝有聲,碧水的心好像沒在跳動了。就這樣呆呆的看著黑鳳。眼楮怎麼忽然濕了,難道下雨了?自己怎麼動不了,難道我死了?

許久才回過神來,「我不信,我不信。」說著便推開黑鳳要回去親眼證實,希望黑鳳是騙自己的,希望這是夢,一邊走一邊扇自己耳光。走著走著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倒在一個柔軟的懷抱。心道︰「難道真是夢?太好了!」

「娘,我回來了。」碧水拉著黑鳳的手一起進屋。開心極了。好像撿了錢一樣。

阿鳳也很開心,荷姐也開心,老王也很開心。一家人都很開心。阿鳳笑道︰「好,回來了那就開飯吧。等你們呀,我們都餓死了。那今天你給我們盛飯。作為懲罰。」阿鳳笑著將碗遞給碧水。

「好啊,那兒子以後都給你們盛飯。」碧水接過碗開心的笑道。黑鳳也跑過來手里拿著碗說給荷姐盛飯,搞得老王還以為他們有偏見。碧水忽然嗅到一股濃濃的焦味,低頭邊盛飯邊問道︰「娘,屋里怎麼有股焦味啊?是不是什麼燒著了?」

荷姐這時候笑道︰「你娘啊,非要說什麼以後生活要變化,把那些穿不了的破衣服全部給燒了。所以啊,現在在燒呢!」

「哦。娘,你們也不用非得現在燒嘛,吃完飯燒不一樣嘛。」說著轉身回頭,看到了令他一輩子也忘不了的情景。娘、干娘、爹,三人就那樣坐在桌旁,開心的說著話,然而他們的身上此時燃起了大火,那燒焦的味道就是從他們身上發出來的。可是他們卻渾然不覺……

「爹、娘、干娘,你們身上起火了……」碧水用出全身的力氣喊出來。然而卻,沒有一絲聲音出來。想沖過去撲滅火,卻也無法移動。黑鳳也呆立在了原地。接著拼命喊,拼命喊,可是卻依然發不出聲音。

那一刻,他知道了什麼叫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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