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志有趣 第三部 夢游

作者 ︰ 景州棗林張

()白天看了孫悟空的小人書,說孫悟空一個跟頭十萬八千里。誰也沒想到,晚上剛一合眼,孫悟空就跳到了我的跟前,說︰「你想遠游嗎?」

「很想,」我說,「可我現在是四(二)班的班主任,教語文、數學;我走了,沒人上課怎麼行?」

「咳,這個你不用擔心──只一會的事。」

听了悟空的話,我半信半疑。

「來吧!」悟空見我有些猶豫,著急地說。接著,他用胳膊把我一夾,我只覺得身子忽悠一下,頭轉了幾轉,耳旁響著呼呼的風聲。我想︰「這可能是孫悟空帶著我打跟頭呢。」時間不大,悟空把我穩穩地放在地上,他問我︰「現在來到了什麼地方?」

「不知道。」我說。

「不知道也罷了。」他用手一指說,「你認識這棵樹嗎?」

我順著他的手一看︰「一棵小松樹,上面掛滿了書、畫、會擠眼的洋女圭女圭、小手槍、金隻果、大蜜桃……吃的、玩的、用的,什麼都有,打扮得五彩繽紛。」這是什麼樹呢?我忽然想起課文《賣火柴的小女孩》,就月兌口而出︰「這是聖誕樹。」

「對對,在西方世界,人們過聖誕節,總要裝點一棵聖誕樹。你仔細看一看吧,可有意思了。」

真是什麼新鮮事都有,悟空的話音剛落,那棵聖誕樹後面竟隆起一座摩天的高峰。這座高峰十分陡峭,上面的好東西比聖誕樹要多,多極了!人能爬上去取寶,但沒有耐力、沒有長遠勁就不行。

「快看哪!」悟空一句話,打斷了我的沉思。我仔細一看,這座高峰從下到上,到處是努力攀登的人,盡管每前進一步都要付出極大的努力;但還是有許許多多人攀到了峰頂,其中有好多人雙手高高舉起一個寶物。那寶物放散出太陽一樣的光芒。悟空說︰「那些人就是馬克思等科學家。」他還說,「科學家們用光明照亮了全世界人民的心!」

我在無數攀登者的感動下,也要去攀高峰,悟空卻一把攔住了我。他說︰「別忙!我先領你看看幾處攀登的情況,然後再說。」我只好隨他去參觀。

說也怪,悟空只用手把我一拉,就像電影換了一個鏡頭,在我面前出現了一樁怪事︰有一個人本來好腿好腳,他卻對值r 官說︰「我為人民打仗,被敵人炸掉了雙腿,請幫助我登上高峰!」值r 官听了,趕忙用筆在兩張紙上各寫了「功臣」二字,給他每個肩膀各貼上一張。只一眨眼工夫,那字紙變成了雙翅,騰空而起。這時你再看「功臣」,早已輕而易舉地飛到了峰頂;當「功臣」雙腳一登峰頂時,景物一轉,便出現了另一樁怪事︰有一個人趴在桌子上用筆抄幾個科學家的論文,然後寫上自己的名字,對值r 官說︰「這些都是我的科研成果。這些成果表明我已攀上了高峰,可我還在地下,這太不公平了,請您給以幫忙!」值r 官一句話沒說,伸手把那個人扶坐在一把椅子上。那椅子忽然飄了起來,只需一眨眼工夫就到了峰頂;當我看了感到不解和發愣時,猛然當啷一響,在我眼前出現一個人。他把用黃金做成的心高高地舉過頭頂,對值r 官說︰「這是我的小意思,作為對您的恭敬!」值r 官雙手捧過「金心」以後,得意地看了又看,然後關切地說︰「你怎麼大冬天的不戴帽子?」

他說︰「家里帽子倒不少,都戴厭了。」

值r 官說︰「這好辦,半山腰存放著各種型號的烏紗帽,級別任你挑,只是得爬著去。」

「很好,多謝!多謝!」只見他在「謝」字余音中很快爬到半山腰,抓到了一頂烏紗帽。剛剛戴在頭上,他又揚起腦瓜向上看──去巴望更理想的烏紗帽……

高峰不只一座。悟空領著我看了各種各樣的攀登,心里很有感觸。

「開眼吧?」悟空說,「還有好瞧的呢!」他的話音剛落,「嘎啦」一聲霹雷,接著烏雲漫天,狂風大作,一道又一道的閃電光撕裂了濃厚的烏雲,傾盆大雨便從天上直潑下來。

這時候,我借著閃電光清楚地看到︰摩天的高峰在狂風暴雨中,被沖洗得更加干淨、美麗、誘人;而那「功臣」翅膀卻被大雨沖壞了,「功臣」呢?也像風 轆一樣在狂風中滾下了高峰。說也怪,他什麼地方也沒摔壞,只滾丟了兩條腿,變成了他自己說的「功臣」模樣。他矮矮地靠著山腳,雨水從他頭頂刷刷地往下流著。此時,你看不出他是笑還是哭。

「嘿,真好玩!」悟空的一聲大叫,把我的目光引向了高空──在那里,有一只黑風箏被狂風卷了起來,又被大雨摔打下去;它在空中不停地滾上滾下。

「看哪!」還是悟空的叫聲,「那就是用‘金心’換的烏紗帽!」

「對了,」我也看出來了,「那風箏的翅膀就是烏紗帽的帽翅。」停了停,我問︰「人呢?」

「你看山腳下,那個肉餅便是,旁邊那個小樹枝上掛的黑東西,是他的心。」悟空說,「為什麼是黑s 的?那是不應得的利益太多了,都燻他的心,還不燻黑了?這就是所說的利y 燻心。」

听了悟空的話,我有些醒悟,正想說什麼,忽然听到半山腰有東西踫撞的聲音,接著有幾根木柴落在地上,隨後又掉下幾塊被雨水打濕的紙,上面紅乎乎的好像是血;而且在風雨聲中,似乎有低低的申吟聲。我向悟空投去了詢問的目光。悟空解釋說︰「是‘科學家’挨摔了。」他又補充說,「死不了……」听說「死不了」,我的心像放下了一塊石頭。這時候,我想看看值r 官。悟空說︰「那不是?」我順著他的手看去,在山腳下臥著一只又蠢又笨的狼──是暴風雨剝去了它華麗的官服露出了原形的,叫做原形畢露。悟空說,「你別看它像活著,其實早已被雷劈死了。」耳聞目睹的這些事引起了我的深思。

「你在愣什麼?」又是悟空的吼叫聲把我從沉思中拉了回來。我睜大雙眼,見到陽光明媚,那座誘人的高峰又清晰地展現在我的眼前。我奇怪地說︰「不知什麼時候風雨停了,天空晴得一絲雲彩都沒有。」我興奮地叫道︰「多麼明亮的陽光啊!」

「你真是一個傻瓜!」我知道這是悟空說我哪,我問他,「我怎麼傻了?」

「照亮我們的不是太陽──是科學的光芒!」悟空一句話,把我的視線引到了高峰頂上,「啊,有無數的科學成果比太陽還亮!」我仔細一看,從山腳到峰頂有數不盡的人在攀登高峰。我對悟空說︰「走,咱們也去攀登!」悟空先向我伸了伸大拇指,接著就拉了我的手向高峰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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