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志有趣 第七部 白玉兔

作者 ︰ 景州棗林張

()一、愉快的生活

經過億萬年的變化,太行山長出了兩塊美玉︰一塊青,青如墨染,黑中帶綠,映著陽光,放出彩虹一樣的光彩;一塊白,潔白如銀,銀光閃閃,映著太陽,好像天上一顆耀眼的星星,放散著奪目的光芒。

有個能工巧匠,把這兩塊珍奇的美玉雕刻成兩個j ng致的玉兔。手藝也是出奇的好,雕刻完了,一撒手,就兒 兒 地蹦著玩。

兩個小玉兔鑽出麥苗,跑進花叢,爬上高坡,跳過小河……它們初來到這個絢麗多彩的世界上,感到是多麼的新鮮和愉快呀!

「咳!」小青兔(小青)看著水旁的青草是那麼鮮靈,那麼女敕生,伸出鼻子聞一聞,「哎呀,好香!」說著,卷起三片嘴就要吃。小白兔(小白)搶前一把攔住說︰「我們是玉兔,不能吃;吃了,就會變成遍地跑的草包肚子的野兔!」

「那好,」小青說,「我不吃,也不變成草包肚子!」稍微思考了一下,小青又說︰「照你的說法︰要喝水,也就成了‘水包肚子’了?」

「那當然,」小白說,「野兔吃草喝水,對身體都有好處;我們玉兔呢?吃草喝水對身體都不利!所以,我們不能吃,也不能喝。」

太陽升高了。不知什麼時候,它把晶瑩明亮的露珠都收走了!

小白和小青沿著河邊向水草繁茂的地方跑過去,看到那里有成群的野兔在香甜地吃著女敕草。「哎呀,吃得那個香啊!」小白看了怪饞的,剛揚起頭來叼著草尖……小青噌噌地跑到它的跟前,對著它的耳根嘻笑著︰「嘿嘿,草包肚子!」同時用手去模它的肚子。

小白立刻領會了小青的意思︰「好你個機靈鬼,竟敢罵我是野兔!」伸手啪啪就打,打得小青縮著脖子亂跑,一邊跑還一邊咯咯地樂。小白也繃不住嘴地在後邊樂著追;追到了,小白還要打。小青強忍住笑說︰「不是你說的嗎?吃了要變成草包肚子。你應該感謝我;不著我,你早變成野兔了。」小青一邊說著就又樂了。

听小青說的句句在理,小白揚起的手也不好打下去。但它也不認輸,一把抓住小青的脖子,硬要它喝水。

「你怎麼了?」小青瞪起眼楮說,「你怎麼恩將仇報哇?我沒叫你變成野兔,你卻叫我變成野兔?」

「不是那個意思!」小白說,「你給我比劃一下就得。」

小青沒有辦法,只好硬著頭皮在水面上比劃了一下。小白早有準備,嗖地伸手去模它的肚子,叫小青乓乓地拍它的脊背,追得它到處跑。咯咯的笑聲驚動了一群野兔。它們也撒著花地耍鬧起來。

在陽光下,整個世界是多麼地歡快呀!

二、舊路難找

小白和小青天天出去玩耍,感到生活得非常有趣。今天一大早,它們就來到了海邊,玩了一會,爬上一座高山。在高山上,回過頭來看海洋,灰蒙蒙的一片,既不廣闊,也望不到邊。過了一會,曙光出現了,海面一下子變得寬闊起來;寬闊到望不到盡頭。

在那遙遠的東北方──曙光出現的地方,好像隱藏著一團火,把天空照得通明透亮,越來越亮。海水也由青s 變成紫s ,變成紅s 。當海水變成黃s 的時候,太陽就像一個泅水的火球,一躍跳出了海面,把金光sh 向四面八方,海水又一反sh ,照得天上地下充滿了越來越亮的耀眼的光芒。又過了一會,太陽的臉完全失去了紅s ,而變得銀白潔淨。這時候,哪怕在陽光下曬幾秒鐘,也會感到熱呼呼的。

小白和小青看了會子海上r 出,又在山上轉了轉。這山,不知叫什麼名字,風景還挺好的︰有高樓,有涼亭,有花園,有古樹。假山石怪模怪樣到處都是。向下望望,白雲就像玉帶一樣,纏繞在半山腰,真美!

小白和小青來到了金雞石下邊。小青說︰「這里的花木繁茂,怪石嶙峋,我們在這玩會捉迷藏吧!」

「好吧,」小白說,「誰先藏?」

「我先藏。」小青說著就去藏了起來。

小白背著臉,只听小青嚷道︰「咯兒唻!」它就走去找。

小白剛來到金雞石後邊,不知踩在了什麼地方,只覺得哧溜一滑,眼前的景物模模糊糊的迅速地飛了過去。接著,腳下踫著了一個硬東西。它就勢一蹦,老半天才落到樹枝上。樹枝斷了,它就滾進了草叢。爬起身來向四周看看,這是海邊上一塊綠油油的草地;旁邊就是一座高山。心想︰「這山,肯定是我剛才去過的山。但金雞石在哪呢?它使勁地瞪著兩眼看哪,看哪,把眼都看模糊了,也沒找著金雞石在山上什麼地方。它懷疑這是剛才自己去過的山。但旁邊並沒有高山哪?它移動目光繼續尋找。忽然,它看到︰在遙遠的天空、白雲之上有一座紅樓,紅樓旁邊有一個高大的金雞石。「啊,對呀!」小白想,「這就是我剛才去過的高山哪。它怎麼跑到半天空去了呢?不管怎麼樣,我得回到金雞石。因為小青還在那兒等我呢!看,小青正在金雞石下向我招手哪!它好像在說︰‘小白呀,你怎麼跑到那兒去了?我在這等你哪,快一點來吧!’」但隔得遠,它是听不到小青在說些什麼的。于是,它向小青跑去,跑著跑著,前面白雲上的山啦,樓哇,金雞石呀,小青啊,全不見了!甚至它又跑回原來的地方,也仍然見不到小青的影子了;並且,又找了好多天,也沒有再找到去金雞石的路。

三、刻苦修仙

小白和小青是一塊兒誕生的兩只玉兔。回想起「和小青一塊生活的r r 月月是多麼地快樂呀!」現在的突然離別使小白心急火燎的。它左找右找,就是找不到去金雞石的路,心里急得蹦蹦跳,恨不得一頭撞死在大樹上。但它沒有撞,它想︰「我要撞死了,就更見不到小青了。」

一天的奔跑勞累,使小白感到很疲乏,再加上思念小青,半宿不曾合眼。現在是想見見不到,想死不能死。今後的事該怎麼辦呢?沒有心思去想。于是,它安然地入睡了。

在夢中,它哭了笑,笑了哭,甚至大聲呼喚︰「小青!小青!你在哪?你在哪呀?」最後,它又絕望地申吟著︰「我知道︰我永遠也見不到你了。我活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用呢?就干脆死了算了!小青,你不要埋怨我心恨,咱們永別了!」小白在絕望之中鉚足了勁,向一棵大樹撞去。它哪里知道?剛使勁往起一躥,就被一只大手給摁住了。

「小白,」是個兔n in i的聲音,它說︰「做的什麼惡夢?看把你急成這個樣子!」

「啊……」小白支吾著不肯說。但在兔n in i的關心下,它還是把事情的經過說了。

兔n in i說︰「小青在白雲之上,修仙成神條件很好;你掉在了地上,條件就艱苦得多了。但只有刻苦修煉,你才能騰雲駕霧去見到小青。不然,你就真地永遠見不到它了。

小白听了兔n in i的話,認真地想了想,說︰「那我就刻苦修煉好了。」

「你和小青是要好的伙伴。」兔n in i說,「你們倆就是使一般大勁,別忘了它的條件好,到頭來,成績總會超過你的!」

「您說得在理,」小白說,「我會加倍努力!您就等著瞧吧,我不但要趕上去,還要超過它!」

「那好,」兔n in i說,「你知道怎樣修煉嗎?」

「不知道。」小白說,「您指點指點!」

「好吧,」兔n in i說,「我這有藥槌子,藥罐子,還有采藥用的刀和筐,你都拿去。從今以後,你每天采藥、砸藥、熬制仙丹,自己吃,也給老百姓吃,年深r 久,你就會修煉成仙、成神;老百姓也能經常免除災難。有什麼不知道的,我再及時告訴你,怎麼樣?」

小白說︰「就照您說的辦!」

四、槍毀人傷

玉兔吃草喝水都不行,可吃仙丹卻十分有益。

小白听了兔n in i的話,每天不辭勞苦地熬制仙丹,自己吃,也給老百姓吃。這樣,一連堅持了五百年,老百姓一年四季都能免除雜災;小白呢?也煉就了神功道法。它的身體能sh 出一種很強的光,使所有的肉眼都不能看到它。這種光還可以護身,使任何東西都不能傷著它的身體。

小白的嘴一噴,就能沖出一股熱流。這股熱流能使任何東西不點自燃,不熔自化。如果它一吸氣,就能在它的面前形成一股極冷的氣流。這種極冷的氣流能使任何東西凍死或者炸裂。

這年八月十五,明月當空,小白來到村里轉了轉,家家戶戶都傳出了說笑聲,人們正喜氣洋洋地過中秋節,自己也分享到一份快樂。場院呢?早已堆得滿滿的,不需要去;地里呢?自己早就清楚,也不需要去。它想︰「如今,老百姓獲得了好收成,自己也不無功勞。他們吃了我的仙丹,免除了痛苦,身體的強壯再加上勤勞什麼的就有了好收成。他們的汗水,浸透著我的汗水;他們的高興,充滿了我的高興;如今,他們喜慶豐收;我也應該和他們共同慶祝。五百年了,我就開一回齋︰打一瓶菊花白酒,再買一盤毛豆,喝它個一醉方休,也該變不成野兔吧?

一提到變野兔,勾起它埋在心底的一樁往事︰五百年前,自己和小青在河邊嘻鬧,是多麼地快樂呀!

小白一邊向小鋪走著,一邊想︰「小青啊,你知道嗎?咱們分離五百年了。在這五百年中,我天天想到你。為了能登上白雲去找你,我天天刻苦修煉。可都五百年了,還不能起飛一步!要等能上天,還不知得熬到什麼年月?」一想到這,它就抑制不住兩行熱淚滾滾奔流。

小白只顧痛苦地流淚,卻忘掉了兩腳還在向前邁進,當腦門撞到了門梁上,才機靈一下子變成一個農夫走進屋去打酒。

從酒鋪出來,小白爬上了村南的窯疙瘩──這里是附近最高的地方,只長些矮草,也沒有樹。它找一個平整地方,墊了兩張大荷葉,放上毛豆,擺上酒瓶子,就喝起酒來。

遙望著海藍的天空、光潔如洗的圓月,喝著別具風味的美酒,吃著最合口味的毛豆,這是有生以來最開心的時刻,用以喜慶豐收是再合適也沒有的了。可光潔的月亮旁邊,驟然扯開一片白雲。小白望了好一會子,也沒看見小青的影子。一想到五百年的苦練還沒有本事去找小青,要等能上天,得熬到什麼年月呀?想來想去,心里不免焦躁起來。于是,毛豆也不吃了,只顧抱著瓶子咕兒嗒咕兒嗒地喝酒。酒喝光了,只覺得天昏地轉,一登腿就倒在地上不動了!

突然, 地一聲響,在窯疙瘩上炸開了一個房子大的火球。接著,傳來了哭叫聲︰「媽呀!媽呀!」發生了什麼事?原來,小白喝醉了酒,現了原形。不知是誰告訴了雙筒槍王馮綻花。他跑去一看是個神兔,不敢打。那個人說︰「虧得你還是有名的槍王,連個死兔子都不敢打,看來也是個空有其名,而無其實呀!」幾句話,把個馮綻花給將火了。他就使出了一個絕招︰先背著小白站好,然後低下頭,從腿襠捅過槍管描準了,一摟鋦兒(拘兒,槍機兒),槍響了,藥沒從槍管打出去。為什麼?因為槍管被小白呼出的熱氣一噓改變了形狀,一竅不通了。這還不是噴出的熱氣。要是噴出的,那個槍管肯定就化了。

那麼槍藥奔哪兒去了呢?點火以後,槍管不通,槍藥無路可走;後把兒有縫就一齊擠過去,猛燃膨脹、爆炸,炸成了一個房子大的火球。這時候,你再來看槍王︰他的手呢?炸飛了;眼,也炸瞎了,「媽呀!媽呀!」哭叫不止。

五、重逢之後

小白呢?在昏迷中听到「 」地一聲爆炸,四條腿不知哪來的機靈勁, 登一跳,竟跳到了沒天雲高,往下一掉,正好被白雲托住。酒呢?全化作一身冷汗流遍全身,在它跳起的過程中早被雨水淋得干干淨淨。一個潔淨的玉兔就這樣登上了白雲。

「小白!」

「你是小青!」

兩個離別了五百年的伙伴又重逢了!接著,天上那塊白雲突地一膨脹,就變成了遮滿藍天的烏雲;一霎時,竟下起了得種小麥的秋分雨。

大雨過後,烏雲收斂成一片如玉的祥雲。小白和小青變成了天上的神仙。他們腳踩白雲,飛呀,飛呀……後來,不知他們怎麼商量的,小青向西飛走了。他要去什麼地方?不知道。小白呢?飛上了月亮。在月亮上,還干他的老本行︰采藥、砸藥、熬制仙丹,自己吃,也給老百姓吃。他就是人們所說的「兔兒爺」。他為人民謀利益,人民很敬仰他。幾千年來,經常有人對著圓月看望他。

小白刻苦修煉了五百年,功夫沒有白費。他活躍在人們的眼前,也活躍在人們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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