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志有趣 第二十二部 包蚤斗

作者 ︰ 景州棗林張

()一、相傳一千多年前,發生了一檔子稀奇的事︰一個虼頭(跳蚤)去咬人,咬得太疼了!那個人解開衣服一看,一個‘半個麥粒’大的大白虱子正趴在衣服上。他恨得牙齒咬得嘎  響,兩個手指一捏就扔進嘴里,上下牙一錯,嘎叭兒一聲,又圓又白的大鼓脹豆兒虱子就被咬爛了。

二、虱子死了就完了,可故事說,它還有魂,一直想報仇,一連幾百年過去了,它也找不到機會。

一天黑夜,虱子听說老包是個好官,它琢磨著︰「找老包告一下可能行。」主意拿定就去告。

虼頭被傳來了,虱子搶著在包公面前說︰「啊,啊,冤枉啊!」立刻淚如雨下,稍稍喘息了一下,它指著虼頭說,「你小長腿兒,跳兒嗦,惹著了是非害死了我。眼還眼,牙還牙,害命的冤仇我得究。公正的包爺為我做主,殺死了虼頭才罷休!」

虼頭沒等虱子說完就搶著爭辯︰「別看你個兒大肉蔫賊,吃人咬人全有你,吃了人血你長胖肉,跑不動道兒你賴誰?你咬人來我也咬,主人捉拿我就跑;主人來捉你不動,咬著主人耍英雄。主人宰你你該死,今r 的官司我得贏!」

「呀呔!」包公听完大喝一聲,用手指連連地戳點著虼頭說,「你這個耍花嘴的潑賊,竟敢如此無禮!」包公正待往下說呢,睜眼一看,虼頭跑了!

三、一天,又有人告狀,老包在大堂上一坐,兩邊還有幾個大官做陪審員。乘大家不注意的時候,老包就用椅子背蹭脊梁。為什麼呢?那個被老包嚇跑了的虼頭,不知什麼時候跳到了老包的身上。老包越是當著人不敢撓,它就越使勁地咬,咬得老包直走私、失神、說錯話。當虼頭咬得老包不能忍受的時候,心里說︰「小東西,太可恨了。捉住它呀……」可嘴里竟喊出了聲。差人一听,很納悶,「今天包爺怎麼這樣說話呀?應該說,‘把被告帶上來。’」不管怎麼說吧,還是要帶被告,就走出去了。

「啊呀……」這本是包公被虼頭咬得難以忍受的激憤聲,可走到門外的差人卻以為走慢了,引起包爺的憤怒,就趕緊推著被告走上大堂。有誰知道?當被告剛往大堂前一站,包公騰地下子站起身來,嘴里高叫道,「唉呀,簡直難以容忍!」在場的人听了都感到不能理解,正在大家發愣之際,包公一甩袖子走了。

四、包公住房的後邊有一個大花園,花園里有一個小小的荷花塘,塘邊臨水有一個小屋,開著幾扇窗,綠s 的紗窗里面有茶幾和臥鋪,是包公夏天乘涼的地方,別人一般不到這里來。

包公從大堂走出來,一直跑進荷塘小屋,隨手一關門,急忙扯下袍子,一邊找虼頭,一邊兩手輪換地去脊背?癢,找了半天也沒捉到虼頭。虼頭上哪了呢?當包公扯下袍子的時候,它早已跳上了伸到岸邊上的一朵粉紅s 的大荷花。這朵荷花開得又鮮又艷,甭提有多香了!那個虼頭在花心、花瓣、花蕊、花葉各個部位痛痛快快游玩了一回,然後跳回包公的身上。

五、包公拿不著虼頭,就累得他一頭躺在臥鋪上,還沒喘過氣來,有差人傳稟,說是有八千歲等給他送祝壽禮品。老包只好急忙跑出門外以禮相迎。

大門外敲鑼打鼓,鼻兒喇叭一齊響。老包站在大門外,一一迎接送禮的高官、貴客。正當老包忙活著招待客人時,那個黑虼頭早已悄悄爬進老包的褲管,一邊往上爬一邊咬;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老包也不好哈腰去?癢。那虼頭就一直往上爬,揀要緊的地方,狠狠地咬著就不撒嘴,咬得老包齜牙咧嘴、皺眉頭。那個小官見包公這個神態,以為他嫌禮物輕,就趕緊說︰「這是一部分,後邊還有呢!」暗地里派人再去拿。

當老包被虼頭咬得實在受不了時,就叫值r 官代替他迎客收禮物,自己跑去捉虼頭,當然還捉不著。

六、夜里老包睡著了,虼頭還飽著。它就在老包的臉上「哎嗨!哎嗨!」使勁地跳高。

有一次,虼頭不小心,一下掉進了老包的耳頭眼(耳朵眼),這下可糟了!它左跳右跳,也跳不出那個深深的耳洞,真把它急壞了;可老包也急醒了。虼頭在耳膜上跳,彈跳聲就像打霹雷一樣,而且耳洞癢得很,癢得直鑽心,癢得渾身發麻,癢得渾身松軟,癢得老包直用手指捅耳洞,有如腸子癢癢撓不著。唉呀,可把老包制苦了!虼頭都跑出耳洞了,他還老半天睡不著。後來,老包實在太乏了,就一翻身、鼻梁沖天地睡了起來。

那虼頭從耳洞爬出後,看看老包又睡著了,就爬上他的眼睫毛打摽悠,或在睫毛之間串花籬笆跳舞。玩一陣子就在他的眼皮上吃血,吃飽了,就用腳踢他的臉皮。盡管虼頭隨意折騰,包公也醒不了,它就在包公的鼻梁兩旁跳開了障礙物,一邊跳還一邊嗨呦嗨呦地運勁。跳厭了,它就向包公的鼻孔爬去。它剛一接近鼻洞邊,從鼻子里沖出的一股暖氣流,幾乎把它給吹跑,後來又試了幾回,覺著沒事,就抓住鼻洞邊往里爬。

包公雖然睡得實,可神經是活的,他覺得鼻子眼癢癢,知道是虼頭鑽的,但是他怎麼也醒不了,只好任虼頭隨便欺負。後來,虼頭越爬越往里,都爬到鼻子根那了,還往里爬。包公癢得難以控制,只覺得鼻子的肌肉猛然一收縮,又一舒張(空氣一吸一噴)︰「啊呔!」隨著一聲震耳y 聾的巨響,一股不可阻擋的氣流把虼頭推出老遠,摔在了什麼地方是無從知道的。

老包這個了不起的人物,實在好欺負了。虼頭一邊想著,一邊找到老包的頭。它還想去鑽老包的鼻孔,雖然冒險,但險中有趣,很是好玩。它爬著爬著鑽進了老包又長又密的胡子,費了好大勁,才爬到老包的嘴邊。老包覺得嘴唇發癢,知道是虼頭,心想︰「甭答理它!」老包微微地張開嘴,時間不大,虼頭就爬上了下門牙。老包趕緊把上下門牙咬緊,然後用力一錯,「嘎叭兒」一聲,那個使老包深受其苦的虼頭,就被碾成了皮。老包用手指在牙上一抹,虼頭皮就被抹了出來,放在燈光下,看得清清楚楚。老包看了一會,心里恨恨地說,「你這個小東西,欺人太甚了。今天你被咬死,也是罪有應得!」說著,老包把虼頭皮投進爐火,只見微光一閃,那個罪惡多端的虼頭,就化為一末灰燼。

老包一生做了許多事情,但他把戰勝虼頭列為大事之一,可見消滅虼頭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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