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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汴梁論劍出乎趙禳意料的擴大影響力,本來楊傳永、楊德政兄弟二人不過是尋些將門子弟來。和他們差不多年紀的,自然都是年輕氣盛。听到官家會到場觀看決戰,一個二個自然忍不住得瑟了。
這人啊,一得瑟自然會鼓吹。自然引來宗室子弟和外戚的不滿了,你們這些將門子弟很厲害嗎?于是沖突就起了,為了打壓將門,宗室子弟和外戚也決定參加這次的比武。一些習武的文官子弟,也忍不住來摻和了。
雖然他們是文官,但宋朝理學還沒有大盛,這個時候的人才標準自然是文武雙全,不少文官都會一點武藝的,不比後世明清的士子,手無縛雞之力。
短短三r ,這件事情就在汴梁城官二代、富二代那里引起巨大的關注。三天來,趙禳派去的人已經統計出來,足足有三百多人報名。
趙禳一下子從中看到了商機,立刻將預選賽的地點定在金水湖和趙氏正店兩處。趙氏正店自然不是在正店里面比武了,而是在正店後面的空地上比武。
那空地原本是一家商店所有,前面為店門,後面為倉庫。因為趙氏正店要擴大規模,已經將這一帶買了下來,前期拆遷已經辦的差不多。很是空曠,而且可以將拆下來的建築材料用來搭建擂台,反正這擂台也是用那麼十幾天的時間而已,何必買新的?
之所以設在這里,自然是為了吸引客人了。那麼多人比武,自然要吃喝拉撒了,還有他們的親朋戚友都會來觀看,自然會拉動趙氏正店的消費了。在擂台附近,更是搭建簡陋的觀眾台,這又是一筆錢了!趙禳本來還道自己要掏錢的,現在看來自己還可以賺錢。
言官見到這個情況,立刻宛如打了雞血一般。齊齊上疏彈劾趙禳,說趙禳名為比武,實際是挑選死士。趙禳對此卻不屑一顧,因為他早有準備,這事情做的公開透明,而且只允許七品官以上的子弟參加。
不是趙禳歧視寒門子弟,實在是為了避嫌。就好比這些言官彈劾趙禳的理由一樣,如果都是七品官以上的子弟,你說這樣的官二代,他們容易被趙禳收買來當死士嗎?而且他們願意嗎?正所謂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自古以來死士多半都是出身貧寒。
于是這些言官的彈劾,很快就被事實化解為無形。
不過汴梁城內,也因為趙禳這一次無意的舉動,使得暗流涌動。
……坤寧殿……
一個黃銅香爐擺在桌上,縷縷青煙從爐頂飄出,使得房間內充滿了淡淡而雅致的香氣。穿著淡黃s 宮裝的劉娥,端坐在椅子上,在劉娥下首方,正襟危坐坐著兩個人,分別是劉娥的心月復宦官羅崇勛和樞密使張耆。
劉娥捏著個蘭花指,拿起茶盞,喝了一口香茗,淡淡然的說道︰「會稽郡王的事情,你們都听說了吧?」
「都听說了!」二人連忙異口同聲的答道。
劉娥思索半響,放下茶盞,聲音帶著幾分疑惑的看著張耆,道︰「本宮久居宮中,對于外面的事情到底不是很清楚。張愛卿,你說會稽郡王此舉,意y 何為呢?潛伏二月余,忽然鬧起如此大的動靜來,實在看不透!看不透!」
劉娥很討厭這種感覺,特別是她伴隨著年紀越來越大,對于權力卻越來越看重。對于趙禳這個不安分的家伙,劉娥更是厭惡。
張耆沉吟良久,這才開口說道︰「大娘娘,對于這事情老夫也頗為疑惑。經過和幕僚多番商榷,老夫認為會稽郡王這樣做,無法是兩個可能x ng。一個可能x ng便是會稽郡王真的想比武,畢竟從小以來,會稽郡王對于練武一道多有喜愛!」
听了張耆的分析,劉娥的臉s 稍微緩和了一些,頓了頓問道︰「那另外一個可能x ng呢!」
張耆聞言,臉s 立刻凝重了很多,聲音透著嚴肅。「如果是這一個可能x ng,那恐怕就不太妙了!大娘娘可知唐隆之變?」
劉娥聞言臉s 大變,不敢置信的說道︰「官家怎麼可能敢如此?」
唐隆之變是唐朝的一次政變,武則天死了後唐中宗即位,唐中宗是一個妻管嚴,死了後其妻子韋後想當武則天。唐玄宗李隆基聯合姑姑太平公主發動政變,殺死韋後,擁立自己的老爹李旦即位,史稱唐隆之變。
張耆頓了頓,這才回答劉娥的話。「老夫也認為不大可能,當今官家純良,不在意作出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不過老夫認為,這可能有逼宮的意味,官家到決賽中觀戰,這自然可以大收將門子弟之心。不動自然是一場比武,如果動了……」
張耆沒有敢往下說下去,搖了搖頭,感嘆道︰「端是一步進可攻,退可守的好計策!老夫想這事情,怕不是會稽郡王可以想出來的!」
「哼!範希文這幫家伙,就這麼不安分!」劉娥恨恨的一拍桌案。
範仲淹如果在,恐怕要叫冤了,這事情他還真沒有摻和進去。
劉娥到底是劉娥,思索一番後,毅然道︰「不行!這事情不能夠任由會稽郡王他們來c o作,到決賽,本宮也親自到場!」
一直沒有說話的羅崇勛插口道︰「大娘娘,奴婢這里有一計,只是不知道該不該說好!」
劉娥好奇了,問道︰「有什麼該不該的,這里都是本宮的心月復,有話便盡管說吧!」
「是!」羅崇勛應諾一聲,扯著他那破公鴨的聲音,慢騰騰的說道︰「會稽郡王此汴梁論劍不過是用名利二字牽扯勛貴子弟的心思,為官家收攏人心。既然如此,大娘娘何不給第一名一個官身呢?」
劉娥卻遲疑道︰「這不好吧!恐怕會引來不少士大夫的反對,更別提這比武是會稽郡王弄出來的。這樣豈不是讓汴梁論劍成了半個武舉?」
「非如此,不可奪其心!」羅崇勛只是追求結果,對于過程可不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