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第十八章身體的察覺
我離開阿瑋家的時候是午夜三點半左右,雨停了,但窗外一片漆黑。
沒能在她家的床上一覺到天明非常的遺憾,事實上這也做不到,她老公清晨五點左右要回家,我很不情願的穿上皮風衣告別了她,出門時我巡視了一番四周,心想,我還會再來的。
在她關上門的一瞬間,猶如電影里的慢鏡頭,掃過阿瑋的那對依依不舍的眼神,我突然想起我是個有家的人,那麼晚回去,妻子是不是很著急,兒子會不會在找他的爸爸?想到這,我加快了下樓梯的步伐。每次同阿瑋約會後回家的路上,我的心情會油然的惆悵起來,一個人在空曠的馬路上行走,像一名無家可歸的游子。
剛從她家樓棟出來沒走幾步,一輛黑色大眾轎車緩緩從我身邊駛過,車輪濺起地上的雨水,我旁邊躲開,沒太在意自顧往小區外走去。
車在阿瑋家樓棟前停下,迅速鑽出一個男人眺望著我遠去的背影,他就是阿瑋的丈夫于霆。
阿瑋擔心他會提前搭車回家,居然被她言中,于霆早回來一個半小時,我與他相差幾分鐘的時間,就會在他家撞見,如果是半個小時前,我正同他的妻子在客廳沙發上肉博,時間差救了阿瑋,但或許是救了他自己。
萬事我喜歡辨證的去思考,如果我們不幸被他當場捉奸,一場暴風驟雨肯定是免不了的,任何男人都無法承受這樣觸目驚心的打擊,然後他們是離婚,這似乎反倒對我有利,我們不需要再躲躲閃閃,這叫做長痛不如短痛,可是阿瑋能夠經受住這樣的短痛嗎?
由于天太黑,于霆不能確定是我,疑惑的望了望徑直奔上樓去,來到自家門前他動了心計,沒有掏鑰匙而是按門鈴,看妻子出來開門是什麼反應。阿瑋送我走後去臥室鋪床,按照常規一個半小時後老公就要回家,她必須將被窩捂得越熱越好,才像一個人很早就寢的狀態,她是個注重細節的人,剛才同我在沙發上親熱時,她會事先將象征永恆的婚戒取下,我走後,她還要仔細檢查沙發縫內,有無遺留下足以證明有外人來過的小物件,但她今天百密一疏讓丈夫發現了致命的破綻。
听到門鈴聲,我離開她不超過五分鐘的時間,她以為是我去而復返要干什麼,從臥室跑出來,不耐煩地喊著︰「你怎麼又回來啦?」貓眼也沒看就匆忙打開門,「啊?!」見是自己老公頓時臉色蒼白。
「怎麼,見是我很驚訝嗎?」他諷刺道。
我在小區門口攔出租車,里面駛出剛才在我身邊而過的大眾轎車,這才注意不是出租,猛然想起會不會是阿瑋的丈夫提前回來了?時間與我扣得那麼緊湊,我不寒而栗。馬路對面可以看見她家的廚房窗戶,我過去選擇最佳的角度眺望,燈亮著,我想,如果真是他,應該可以踫巧看見人影的晃動。
于霆進屋環視了下四處,仿佛走進的是一個陌生的地方,阿瑋殷勤的給他換上拖鞋,問︰「餓嗎?還有一包牛女乃我幫你去微波爐轉下?」
「不用。」他冷冷地道,繼而又問,「我在門外好像听到你說誰回來啦?」阿瑋知道自己失言,急中生智回答︰「我是問你怎麼提早回啦?」于霆斜著脖子看了她片刻道︰「感覺不是這句,奇怪,現在什麼時間了怎麼還沒睡?」阿瑋的應變能力極強,立馬貼上去溫柔地道︰「等你一起洗澡睡覺嘛,我中班回家一時也不困。」說著就去吻他。于霆敷衍了一下,抿抿嘴發覺不對勁,警惕地問;「你抽煙過?」
于霆進門時態度僵硬,阿瑋看在眼里心里明亮,這些天他總是疑神疑鬼,听說老婆懷了孕,就好像擔心誰會插隊混淆了他的種子一般,以為這是在詐她,因為我剛才沒抽過,房間里根本不會有煙味,就理直氣壯否認︰「沒有啊,空氣很清晰。」于霆道︰「說你口中怎麼有苦澀的煙味?」
阿瑋一怔,馬上意識到那是和我接吻時留下的氣味,老公不抽煙,對煙草味非常敏感,賴也賴不掉,連忙改口說︰「對對,想起來了,我從廠車下來的時候,有個女同事給我抽的,說是國外的精品。」于霆眼瞪得桂圓一樣道︰「不是懷孕了不讓你抽嗎?」說著,他每個房間打開看了看,走進臥室。
阿瑋跟在後面,其它房間我沒有進去過,所以她很放心。
「我剛才下車時,看見走過一個人很像以前來過我們家的那個男人。」于霆突然道。
阿瑋暗中吃驚,難道剛才他們撞上了?不動聲色地方反問︰「我們結婚來過的男人很多了,你說的人是誰呀?」于霆一邊月兌外套,一邊說︰「就是去年底同你同事于濤一起在這過了一晚,頭發梳得油光光的小白臉。」
于霆臉黑,所以喜歡稱我小白臉,很明顯是貶義詞,那天我和于濤在他家時,我在客廳吸煙,阿瑋進進出出忙著為老公和于濤添茶,他看在眼里多少心里有些生疑,所以他曾經在阿瑋面前提起過我。
阿瑋假裝回憶起來道︰「哦,說的是他呀,大半夜的你一定看走了眼,他怎麼可能來我家?他是于濤的相好,上次我請她來家里吃火鍋,是這個男人硬纏著于濤要來的,在公司里我們根本就不說話。」阿瑋心虛,說了一大通謊,于霆反感地道︰「說這麼多干嘛?我說他來我家了嗎?」阿瑋反唇相譏︰「你說下車看到他,不就是這意思嗎?」于霆說到這反而很冷靜,月兌下毛衣整齊的疊好,放在床邊的一張椅子上,然後輕描淡寫地回應道︰「我又沒說一定是他,而且你又怎麼知道,我是在樓下看見的?」
阿瑋一時啞然。
于霆用邏輯讓阿瑋的虛偽無處遁形,幾個月來夫妻之間的裂痕越來越大,現在他這才明白,原來妻子已經紅杏出牆,只是他現在還沒有現實的證據,並不想打草驚蛇,也害怕這會是真的。他現在每天平均要打兩個電話,上午一個,下午一個,檢查妻子是否在單位或者老實老實呆在母親家,一天的高強度工作下來,回家還要傷這個腦筋,實在太累了,只寄希望于生了孩子會收住她的心。
「睡覺吧。」他不再發問,月兌去毛衣和牛仔褲後鑽進被窩。
阿瑋做作地叫道︰「哎呀,你不洗澡就上床啊?快起來啊,我們一塊去洗。」說著就去掀被子拉他,于霆一甩胳膊回答很干脆︰「冬天沒必要天天洗,一個人關鍵是心靈要干淨。」阿瑋听出他這話的弦外之音,也覺得自己太過分,出軌倒也罷了,竟然還將別的男人帶到自己結婚不到一年的婚房來偷情,于心何忍?
很顯然,老公今天察覺到了自己的背叛,他的冷處理更讓她愧疚不已,女人就是這樣,大凡丈夫發現妻子出軌,如果大打出手,她們會有逆反心理,反而豁出去了。阿瑋當然絕對不會承認,只能用自己的身體去彌補,安慰這個可憐男人,于是迅速月兌去所有衣服,躺在老公的身邊,說;「我昨天洗過也不洗了。」
于霆沒有理睬她,穿著內衣褲背對著側臥而睡,他想用行動來維護自己一個丈夫的尊嚴。
阿瑋撩起他內衣,胸部質感的緊緊貼著他的後脊背,慢慢蠕動,試圖誘惑他,男人一心動什麼事都好辦,于霆裝睡著一動不動,思想在激烈的斗爭,他厭惡妻子的不貞,但渾身的每根毛細孔都集體背叛了自己。
我依然佇立在阿瑋家的樓下,久久的凝望著那扇廚房的窗戶,閃耀著黃澄澄的燈光,沒有人影的晃動,好像它是一輪中秋的月亮,讓我遙遠的望著它去思念心中的戀人。我不了解上面的情況,越想越往壞處想,莫非他丈夫也發現了我正在審問她,甚至在動粗?我一陣的沖動,阿瑋為了我遭受折磨,作為愛她的我怎麼能夠袖手旁觀?
上去,索性攤牌吧。
我不顧一切的跑進小區,沖上她家的五樓,到門口我站住了,耳朵貼上去窺听里面的動靜,如果他們在打架聲音一定會傳出來。
听了幾分鐘沒有任何聲音,這更讓我疑惑不解,如果他們在睡覺,為什麼廚房燈還亮著?可是里面靜如止水,我沒有敲門的理由。事後當我獲悉了真實後,回想起來當時我簡直太可笑了,也許整個樓棟,乃至整個小區,唯有我像一只熱鍋上的螞蟻,其實不僅是廚房的燈,就連衛生間的燈也亮著,阿瑋急于應付老公咄咄逼人的質疑,根本沒有想起來家里還有其它燈沒有關這些小事。
正在我為此擔憂時,阿瑋的手蜿蜒的探向老公的內褲里,于霆忍不住回轉身氣呼呼地問︰「我要睡覺你干什麼呀?」阿瑋表情嚴肅的看著老公,這是她摧毀男人的武器,每到這時,我會毫無招架的放下自己的尊嚴,于霆遲疑了片刻,哦的一聲,抱住妻子的頭狂吻,他們的舌頭交替著探入對方的口中,盤旋著。
兩個月前,阿瑋在婆婆的堅持下同意要個孩子,也曾經想因此重新修補夫妻兩人的感情,但好景不長,阿瑋發現自己懷孕後,又開始對老公提不起精神了,說︰「我的任務完成了,現在是保胎期,不能再過性生活了。」于霆本來就是個個性倔強的男人,你不理他,他不會主動要求,一針見血地回答;「如果沒有孩子我們就離。」
此時,在阿瑋的誘惑下,于霆無法再向妻子表達自己的輕蔑,噌的直起身月兌光衣服。
「來吧,我愛你。」阿瑋輕輕渲染道。
「你好久沒有這樣對我說過了。」
「那是你沒有機會讓我說。」
于霆激動的俯去,深情地說︰「對不起,從現在開始我會給你這個機會,我們重新開始吧,彼此信任。」阿瑋剛才與我**已過,其實這回一點**也沒有,但為了讓老公高興,配合他蛇一般扭動著身子,在她的一聲聲呼喚下,于霆急不可耐的進入她的體內,眉頭不禁一皺,觸電般的連忙抽身,帶出一團男人的黏液,聯想到剛才在樓下遇見一個熟悉的背影,他完全明白了,懷疑變成了現實,心里一陣嘔心,跳下床沖進衛生間。
阿瑋也意識到闖禍了,慌忙跟過去假惺惺地問;「霆,怎麼了?」
于霆怒嚎︰「給我滾開,別踫我!」
我在門外什麼也沒听見,默默的下了樓,心空蕩蕩的只留下了失落,我問自己,這是哪里?我為什麼要拋棄家,來到這個陌生的地方當別人的替補?
馬路上只有我一個行人,我站著交叉口候車,此時,寒風凜冽,東方既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