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任見原創《最深處》046
我們這兩天聯絡了一些人家，差不多。但土地，太破碎的，中間不相連影響澆灌的，你得出面調整，調劑，讓願意轉租的土地連起來。
盤金旺說，調整，調劑，簽合同，我出面。阻力不會有，你跟勝利，你們規劃吧，干吧。
盤馬激動得什麼似的，漫天雨水中，沖回去找他的人。
022
盤金旺又接了邱鄉長一個電話。他們十一點到盤古坑。
落實吃飯地方。除了盤古坑飯店，盤古坑礦業公司的而現在給盤泥兼並去了的那個，盤古坑還有幾個小飯店，盤金旺都吃過。鄉長來了，尤其有新任的葛鄉長，不能吃小店兒，吃小店兒太窩囊，還好像有意躲著盤泥。再說，大官盤應權當然也應到席才好。盤泥呢，這個有重量的家伙？
盤金旺決定，一會兒鄉長到了，先和他們咬一下耳朵。吃盤古坑飯店，而且別少了盤應權、盤泥。桌上不談工作，重要事情飯後再說。
想著時，他已坐在了盤古坑飯店大堂的沙發上。跟以前一樣，服務員趕忙給沏上了茶。
他習慣于這樣坐。盤古坑若是個人家，大堂就是家里的廳。他是多年的當家人，坐在廳里太隨意、太正常了。盤泥成了經營者，但我盤金旺，老板的架子不能倒。
十一點還差二十分，盤金旺電話通知餐廳，安排飯菜，向服務員要了把傘，走進雨中。朝東南的來路上走。不一會兒就迎著了鄉長的小車。倆鄉長一輛。
邱鄉長推開車門，叫，老哥，快進來。還埋怨他。你真是的，這麼大雨出來干啥？
葛鄉長也邀盤金旺坐車里來，說，雨大，快進來。
盤金旺站在雨中說，兩位領導翻山越嶺不怕雨，我才走幾步？身上濕，坐上去淋一車水，我不坐，走著回去，你們先到大飯店。
鄉長到盤古坑飯店大堂坐定，沒多大時辰盤金旺回來。傘給門口的服務員，就怪罪，怎麼不拿煙呢？這是鄉長到了，不知道嗎？
服務員側側身小聲說，盤總交代，得先簽單。
盤金旺這才悟過來，飯店歸盤泥了，他得先簽單後消費。他把自己兜里半包煙掏出來，捏在手里，說，簽單？當然簽單。能不簽單？怕我不簽單？
他鼻子哼。服務員小姐趕忙輕輕解釋、道歉，他不听，徑直去坐邱鄉長身邊的沙發。
盤金旺對坐在邱鄉長另一側的葛鄉長說，葛鄉長到任，我得去匯報匯報工作哩，你們倒冒雨先到鄉下來了。
葛鄉長脾氣急，說來就要來。邱鄉長在中間說。
邱鄉長接了一支煙。盤金旺伸長了胳膊給葛鄉長遞，葛鄉長說謝謝，我不會抽。
盤金旺問，真的？真不會？
真的。葛鄉長說。
邱鄉長說，葛鄉長是環保型干部，綠色干部。
得到邱鄉長證實，盤金旺將另一支煙投射給遠處坐的司機，說，抽煙沒有好處。只有一個好處，純粹給國家貢獻稅收。俺倆得向你學習，葛鄉長。
邱鄉長說，春上個別村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沒有進行村級選舉，縣里要求各鄉，夏天還有兩個月，搞完。盤古坑升格的文件一日不下來，一日就得听從安排。盤古坑的班子要健全，要加強力量，要有一個強有力的班子帶領百姓共同富裕，共同奔小康。以前當然也強有力，以後得更強有力。我和葛鄉長來，也算模個底，籌個備。
盤金旺跟邱鄉長通過話，意思早知道的，點頭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