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311年九月十四日傍晚,幾乎和老女乃女乃山那邊同一時刻
假太子,河內王劉粲的大帳內
劉粲的臉色很難看,尤其是面對著這些又一次被北宮純擊敗退下來的將領,劉粲的腦門上已經青筋爆出
「你們這幫廢物,一座小小的零口城都打不下來,對方才多少人?啊?足足6天了,竟然還是攻不下來,我堂堂漢國的臉面都被你們幾個丟光了!」
劉粲罵完後,眼見眾人都一個個不敢抬眼看自己,心中更是怒急,對著劉雅就罵道︰「劉雅,你是怎麼帶兵的?沖了幾次了?怎麼好不容易爬上城頭了怎麼又跑了?一個小小的零口有那麼難打嗎?!」
「大王……不不不,太子殿下,零口並不難打,難打的是零口的守將北宮純啊!此人一站在城頭,我的士卒就根本爬不上去了,北宮純驍勇異常,就連趙染也幾次被踢下城頭……」
「哈哈哈,趙染,我就覺得奇怪,你怎麼會好意等我到了才發動進攻,照劉雅這麼說,你這主動對孤示好,純粹是你打不過白宮純吧?哈哈哈!」
趙染此時早已身負多處刀傷,而且刀刀都是拜北宮純所賜,所以一听到劉粲問話,趕緊尷尬地回道︰「太子殿下,這北宮純確實有萬夫莫敵之勇啊,當年皇上親自帶兵打洛陽時也被他擊敗過……」
「放肆!吾皇那次不過是大意而已……」
「是是是,是臣下失言了……」
不過,劉粲雖然斥責了趙染的放肆,但是他心里卻因為趙染的話稍微平靜了一點,畢竟自己的父親遇到北宮純也吃了大虧,而且那時候可是丟盔棄甲差點丟了老命,自己現在不過是稍稍受挫,比起自己老爹來還是厲害很多啊!
想到這里,這個劉粲竟然不經意地得意了起來,嘴角都掛著笑容。
不過還好,劉粲心里還知道現在不是為這種事得意的時候,這個北宮純不滅,自己前往長安的腳步就要不斷被拖延,如今已經冬季,再不速戰速決,對自己很不利啊!
劉粲想到這里,稍稍收斂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轉而看向自己的寵臣王平!
王平一見自己的太子殿下看向了自己,立馬縮了一下脖子,低下了頭。
「我呸你個王平,你個烏龜,你縮什麼脖子,我又沒有讓你帶兵去攻城!」
「是是是,是微臣脖子有點疼,所以縮了那麼一縮……」
劉粲听到王平的話,心中實在是一陣的厭惡,這個王平實在是越來越沒用了!
劉粲無奈的嘆了口氣,又把目光看向了陳元達。
陳元達一看劉粲向自己看來,立即說道︰「殿下,此時此刻……」
正當陳元達想向劉粲說一些自己看法的時候,一陣陣鑼鼓之聲傳了過來!
這鑼鼓聲源源不斷的傳到了每個人的耳畔,聲音激昂而雄厚,但又不像是敵人發動進攻時的戰鼓聲響,一下子,弄得整個劉粲大帳內的所有人都驚異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就在這時,帳外傳來守衛的聲音︰「報!零口城的城牆上點滿了火把,並且有幾百人都月兌光了上衣,背上了鑼鼓在不斷的敲打,還跳著十分奇怪的舞步!」
守衛的話一傳到大家的耳朵里,所有的人頓時一個個都變得臉紅脖子粗,氣憤難平的樣子!
這絕對是**luo的羞辱,竟然在剛剛交戰完,月兌掉了上衣背起了鑼鼓,還跳起了戰舞?!他們難道就不怕弓箭手的攻擊嗎?這實在是太囂張!太氣人了!
劉粲的面色也變得猙獰了起來,他一抬手命令道︰「都隨本太子前往陣前,我倒要看看這個北宮純又在玩什麼花樣!」
不一會兒,劉粲和所有屬下都來到了零口鎮的城牆外,遠遠的看著北宮純的表演。
只見,零口城的城牆上有十支鑼鼓隊,都月兌去了上衣背著鑼鼓不停地敲打著鑼鼓,跳著歡快的節奏!
每一支鑼鼓隊有二十一人,其中一人敲擊馬鑼進行指揮,另有十人敲社鼓、十人敲社鑼。舞者身後背一根高約140厘米,上插各色彩布做的三角小旗和花花桿。
社鼓、社鑼則用一軟竹桿(橫桿)從背花桿中下端向前伸出,擔在舞者左肩上(俗稱「背弓」),前端裝上細繩吊勾,將社鑼掛在吊勾上,左手握鑼系,右手握鑼槌敲擊;社鼓掛法與社鑼相同,即將一鼓環掛在橫桿前端鐵勾上,從另一鼓環中穿一綢帶系在腰中,讓鼓斜面橫于晌前,左手握鼓架鐵勾,右手握鼓槌擊鼓。
此外,也有不用「背弓」架的;只將鼓橫掛在月復前,雙手握鼓槌交替敲擊(稱為「雙雙槌擊鼓式」)。
馬鑼手率眾鑼鼓手成一路縱隊,邊擊鑼鼓邊不停的跑動,十分的好看!(現如今,在臨潼縣的零口街、渭南市的張義村表演時則是由十二三歲的兒童們踩著小蹺,邊舞邊打)。
劉粲看著這樣的表演竟然一時間痴了,他不由自主的向身後的眾人問去︰「眾卿,何人知道這是什麼?竟然如此好看壯觀!」
陳元達听到劉粲發問,原本想對劉粲解釋一二,不想卻看見靳準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心中忽然一動,眼珠一轉,立即月兌口道︰「殿下,不如問問靳準!」
劉粲一听陳元達竟然舉薦靳準來回答,心中也是一動,饒有興致的看向了靳準。
靳準感激地看了一眼陳元達,然後迎上了劉粲的目光,謹慎地說道︰「殿下,臣下若是猜測的沒錯,這應該是傳說中的「十面鑼鼓」了!」
「十面鑼鼓!?」
「不錯,北宮純所舞,應正是當年劉邦滅項羽時所用的戰鼓之舞!」
「你是說當年楚漢相爭時,韓信布的疑兵陣演變而來的?」
「正是!」
「混賬,他北宮純好大膽子,想笑我是項羽嗎?!」
听到劉粲的怒火,靳準突然意識到為什麼陳元達自己不說讓自己說了,原來陳元達也知道,只是不想說出來觸這個霉頭!
想到這里,靳準已經後悔莫及,心里是直接罵死了陳元達這個該死的老狐狸了!
不想,此時陳元達反而上前了一步,對著劉粲說道︰「殿下,稍安勿躁,老臣覺得,這個北宮純並不是要羞辱殿下!」
「不是羞辱我們這麼多日攻不下零口?那他想做什麼?!」
「依老臣所見,北宮純此舞不過是明志而已!」
「明志?!」
「不錯,北宮純是想借此舞引誘殿下全力攻擊零口,好成全他的必死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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