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第十八章「石壓地獄」
第十八章「石壓地獄」
似乎是天空突然山蹦地裂，塊塊大小不一的石塊，從高空中排山倒海般落下紛紛揚揚的「石雨」——叮叮鐺鐺，闢闢拍拍……遠處依稀星星點點的「石雨」，砸得一路上的眾鬼們七歪八倒，被石頭打得頭破血流，臉紅鼻青，欲嘆氣無力，欲哭無聲……
瞬間那邊突然沖出一群群的石牛鬼，翹著高高的石角，瞪著偌大的石眼楮，還甩著老長老長的石牛毛，沖到彭無道的面前來，要用牛角沖破他的胸膛，還發出轟隆隆的雷鳴般的牛叫聲仿佛是一群群「牛魔王」向他沖來，……彭無道見勢不秒，趕緊躲在鬼陰司押警的背後，只見他們對空鳴槍，才使石牛鬼退避三舍。為此，彭無道覺得非常奇怪，不由得請教鬼押警——
「我和石鬼牛既沒冤也沒仇，為何和我過不去呢？」
「你想想看有沒有什麼地方對不起它們呢？」
「我的辦公室里不是寫著魯迅的名言‘橫眉冷對千夫指，俯首甘為孺子牛麼？’」
「你不是口是心非麼？你嘴巴上說甘做人民的牛，實際上把老百姓當牛馬，還騎在它們頭上」……
「沒有啊，我只不過愛吃‘牛’」……
「你整頭牛都愛吃麼？」
「不，我最愛吃的是牛肚子，就是人們常說的‘牛百頁’」……
「你把人家的肚子都吃了，讓不讓人家活啊」……
「其次我愛吃牛肉和面粉攪拌的‘牛肉滑’」……
「你這個‘老滑頭’，吃人家肉還不夠，還要摻入粉，讓人家以為你會搞‘和稀巴’」……
「我也愛吃牛肺」……
「你這沒心沒肺的，人家用什麼來呼吸啊？」
「我也愛吃牛排啊，那一排排牛的骨頭排除，讓我啃得津津有味」……
「你吃人家入骨，好狠心啊!」……
「我也愛吃牛肝啊」……
「你這沒肝沒膽的」
「我也愛吃牛的舌頭」
「你把人家的舌頭都給吃了，是不讓人家來控拆你」……
「我更愛吃牛尾啊」……
「你把人家的尾巴都吃了，難怪你的尾巴長不了」……
「你吃了人家這麼多，人家沖過來要討點公道不行麼」……
「人生在世，誰沒有吃牛肉啊」……
「關鍵不在于你有沒有吃牛肉，而是你把老百姓當牛馬」……
「何以見得？」
「你不是在選舉的時候，搞暗箱操作，搞內定，把老百姓當傻瓜，讓他們舉手畫圈走過場……」
「你不是把國有的錢當，‘官有’，‘一支筆’一劃就歸你所有麼？」……
「你不是把‘公、檢、法’機關當做自家開的，吃了原告吃被告麼？」……
「你不是操縱股票內幕交易，把股票公司當做你個人的公司」……
「你不是把銀行當做自家的錢庫麼？一個電話一張紙條就把公家的錢搞定麼？」……
「那，那都是我生前的事，而且這跟牛又有什麼關系呢？」
「有關系！你嘴巴說把人民利益高于一切，實際上把自己的利益高于一切，這不是騎在人民頭上把他們當做牛馬？」
「這和那和石牛鬼又有什麼關系呢？」
「有關系，人間的那些被你吃了以後，都變成了石牛鬼石馬鬼，而今正好你被押到‘石壓地獄’，所以乘機沖過來向你討還血債」……
「書上不是說如果人界的婦女，產下一嬰兒後，如果因為嬰兒天生弱智、呆傻、殘疾或是因重男輕女等原因，將嬰兒溺死或拋棄，這種人死後將被打入‘石壓地獄’……我和它一點關系都沒有」……
「有關系」……
「什麼關系？」
「你不是借計劃生育生育之名，強迫民女墮胎絕育麼？」
「我只是在會議上說說，宣傳宣傳」……
「那些鄉村干部見不肯馬上絕育的婦女，不是搬人家的門板，甚至拆人家的房子麼？」……
「那是那些人不肯守法」……
「你不會讓部下多做工作麼？為什麼采取如此暴力的手段呢？」
「那是迫不得已啊」……
「听說你們對某些不願意避孕的農村婦女，還五花大綁到醫院里強制給‘上環’」……
「這些人太不听話，我們不得不這樣做」……
「還有的婦女懷孕已達**月的的近臨產，你不管三七二十一下令強制墮胎，造成無數產婦命歸一旦」……
「那是因為怕完不成上級的指標，所以下了死命令」……
「你想想看，你生前的這些所作所為，和書上說的殘害新生的嬰兒有什麼兩樣？」
「那是上級布置的硬任務，我不得不為之」……
「那如今你該死了」……
談話間，那石牛出其不意地又沖出過來，這時彭無道和陰司鬼押警還好，縱身一躍，上了牛身，一人騎一頭牛向前行……
那鬼陰司押警往天空一甩，揮舞著棍鞭，鞭打著石牛鬼往前奔……
石牛鬼本想激烈的反抗，想一翻身把彭無道和鬼陰司押警弄得人仰馬翻，但鑒于鬼陰司法警魔棍鞭的威力，只好乖乖地俯俯貼貼地默默往前行……
「彭無道終于又騎上「石牛鬼」的頭上，不但揮舞著神氣的棍鞭策牛揚鞭，而且不斷地拍打著牛鬼的，當這鬼畜生活蹦亂跳時，還抓住他的耳朵吆喝道︰
「再不老實，老子宰了你吃」……
「石牛鬼」怎麼也沒有想到，本來是報仇雪恨的好機會，卻繼續受彭無道的壓迫……而彭無道也沒有想到，僅僅憑陰司法警的那根魔棍鞭，就可以虎假孤威……
當鬼陰司押警今彭無道一起從「石牛鬼」上跳下，那幫鬼牛攝于那魔棍鞭的婬威，紛紛逃跑。眼前忽然顯現出一個大坑，坑內都是渾水，渾水中站著罪人。鬼差們在池邊拿著鋼叉，防止罪鬼們私自逃闖。水池上方堆滿了拴綁著大小和成年人腦袋大小不等的碎石，鬼卒們用巨斧砍斷繩索，于是傾盆大雨般傾瀉過來，水中傳來了咚咚的擊水之聲和罪鬼們的慘叫聲……
「哎呀媽呀，‘石牛鬼’說我前世騎在它們頭上，而此次我又借著鬼陰司押警之勢，又騎在它們的頭上，它們會放過我嗎？」
「少廢話，盡管跟我走，那鬼牛不敢把你怎麼樣！」
「下面是水池怎麼走？」
「要通過下一層的‘石壓地獄’，必須潛入池底部」……
「那我怎麼下水」
「此處非同前十層那麼簡單，你還是小心地跟著走」……
「那你先走我後面跟」……
「是你押送我還是我押送你」……
「少廢話，看我的」……只見鬼陰司押警那流星鬼魔棍一舞，于是一變十，十變百，百變千，千變萬，……萬棍齊發，棍棍都打著水池中，那池中的石石擊起千重浪，水中的罪鬼們看到無處可逃，紛紛地潛入了水中……
「你們乖乖地給我上來，不然我要用碎石，透過水擊中你們的腦門」……
那鬼陰司押警一聲吆喝，剛才潛伏在水中的罪鬼紛紛浮上了水面……
彭無道眼看鬼陰司押警的這一幕，心中覺得膽戰心寒，——剛才這他演出的這一出戲，不是要「殺雞教猴」給我看麼？
只見那鬼陰司押警一聲吼，忽然天空像石破天驚般，一陣陣的石雨紛紛下，大石小石落池中，濺起一浪高一浪的浪花，濺在池邊罪鬼的臉上、身上，有的被石頭砸得頭破血流，有的被砸得鼻青臉腫，大鬼小鬼一齊哇哇叫……
不是說一石二鳥？怎麼在陰間怎麼有這麼多的石頭從天而降，一石石砸了這麼多的鳥……
彭無道還好躲在鬼陰司押警的背後，幸運沒有被砸中，一路上走著太累了，于是他們三人分別找了塊大石塊，很快地彭無道沉沉入夢了，夢中他浮想聯翩，聯想到許許多多與石頭有關的夢……
……他的第一個夢夢到的是他和她所謂的「海枯石爛」的故事，他和他的原配，在那山青水麗的西湖邊，她依偎在他的懷里，為了怕羞，還故意躲在湖柳依依的柳林中，她悄悄地問他——你到底愛我到什麼時候？他信誓旦旦地拍著胸膛回答，要愛到海枯石爛。她羞紅的臉上，涌起了甜蜜的笑意，于是又嬌里嬌氣地撒嬌道︰「不信，不信，小狗念經，有口無心」……他為了讓她相信，伸手尾指和她勾了勾齊聲說︰一萬年不許變！如今海沒有枯，石也沒有爛，只是隔著陰間，人各一方……
……他的第二個夢夢到他的「首席情婦」，當初因為當官太忙，日理萬機，分不出精力來管理他眾多的情婦，所以只能委托其中最漂亮而又能力最強的人，擔任他的「首席情婦」，當他和她利用公款，到希臘的愛情海旅游，他和她用望遠鏡一望，一千多個大大小小的島嶼，就像一串串燦爛的寶石，散落在碧海藍天之間。他和她的旅行就像小小的冒險，在輕濤細浪之中沖撞。清早，看到騾子悠閑地擔著蔬菜和鮮花，從窄窄的小路與你擦身而過，在你的衣襟上留下一絲淡淡的香氣，他和她都在這香氣之中沉醉了……
穿過白色的小街到清晨的小海港，剛剛歸航的漁夫把活蹦亂跳的魚擺在碼頭買，弄得路過的他和她一身的腥味。談笑間，他和她買些小魚蝦扔給在一邊跑跑抓的小貓兒，這對它們來說，是一天之中的節日吧！當小港的太陽剛剛升起，照耀下新鮮的空氣也帶著腥味的味道。仰頭昨天扔魚給它吃的貓兒，早已爬上了屋檐，抓吃著剛爬上檐上的紅日……
……一切都那麼觸手可及又像有點虛幻，他和她站在斷崖上遠遠望去，無際的愛情海像一面藍色的絲緞，來往的船只像水中跳躍著的「芭蕾」。夕陽映照下遠處斑駁的古跡，像剛剛撈起的古沉船，令他們聞到遙遠而古老的古色古香……
當他和她坐上古船，在玻璃船艙中一次又一次地親吻，仿佛他們不是坐在船上，而是沉入了深遂的愛情海海底……
「親愛的，你愛我到底愛到什麼時候？」
「不是給你說愛到‘海枯石爛嗎’？」
「如果這愛情海永遠不枯石頭永遠不爛怎麼辦？」
「那就一直愛下去嘛！」
「我怕就怕你愛的那麼多」……
「不是給你第一的名號嘛」……
「人家要的是唯一，而不是第一」……
「怎麼第一法，還不是最愛的是你」……
「你不是有原配夫人嘛」……
「那個‘黃臉婆’，還不是擺設的花瓶」……
「你不是還有好多的情人嗎？」
「那只不過是逢場做戲啊！」
「你不是愛‘老牛吃女敕草’嗎？」
「那，那只不過是偶爾嘗嘗鮮」……
「你不是愛‘破處’嗎？」
「那，那只不過是好玩」……
「這麼說，你真的只愛我玩一個人」……
「如果說慌，我馬上跳入愛情海死給你看」……
說時慢，那時快，彭無道松開第一情婦的手，躍入了愛情海中。因為他小時就學會游泳，而且還潛入了水里，這時她在船邊大喊大叫，救人啊，救人啊……此刻，船上及附近的水手，紛紛地跳入海中去營救，瞬間，彭無道卻微笑著鑽出了水面，一邊靠近船，一邊揮手大喊——
「親愛的，現在你相信了嗎？我真的是愛你愛到‘海枯石爛啊’」……
愛到‘海枯石爛’。這不僅僅是彭無道哄情婦的決竅，而且成了他的‘口頭禪’，見一個美女愛一個，踫一對佳麗愛一雙，尤其是他最心儀的青春美少女，他更是想方設法用花言巧語把她套住。
有次有個下屬為了升官，給彭無道介紹了個美女大學生，只見過一次面，他就把她帶到一座百花園，他一邊牽著他的手，隱入了百花叢中，那盛開的各種各色的花朵，白的，、紫的、粉紅的、綠的，婀娜多姿，鐘情萬種……
你看那六角形的牽牛花，像牽著繽紛的翠綠色的牛似的……此時彭無道問那大學生美少女︰
「是牽牛花牽著你，還是我牽著你？」……
「當然是你了」……
「能夠把它們分開嗎？」
「當然分不開了」……
「正像我和你一樣」……
「討厭」……
此時，微風吹過，那碧綠的葉子隨風起伏，就像那青春美少女，在擺動……
片刻又見那一朵朵的雞冠花，遠遠看去紅得就像一團團燃燒的火火。走近一看，哈，朵朵都像大公雞頭上的紅冠子……
「你看我漂亮不漂亮，像不像美麗的雞冠花」……
「當然漂亮了，正好那花是公的」……
「你愛雞冠花嗎？」
「那花和你脖都伸得那麼長」……
「不長還追得到你這如花的大美女嗎？」
又是一聲聲「討厭，討厭」……
走著走著，看到一串串的美人蕉，盛開著紅色、黃色等顏色的花，紅白遠看像一團團倒掛的燃燒的火，工，黃色像一串串倒掛的玉手，近看似小姑娘頭上多姿多彩的蝴蝶紅；那寬大的葉子，似一把把綠色的芭蕉扇……
「你比美人蕉還動人啊，我的小心肝寶貝」……
「人家是用來吃的，我可不是」……
「不是說秀色可餐麼？」
「你想吃我？」
「不是，我只是想愛你」……
又是一聲聲「討厭，討厭」……
走著走著，又看到一片片的月季花，那花兒就像朵朵淡綠色的月兒，桂在枝梢，仿佛只要一伸手，就可以把它采摘……
「你就像那俏麗多姿的月季花，高懸在我的心空中」……
「我那麼那麼高尚呢？」
「我的頭都你的花仰望酸了」……
「我只不過是個普普通通的青春少女」……
又是一聲聲的「討厭，討厭」……
走著走著，前面一朵朵滿喇叭花爬竹籬笆，那花兒好像在吹喇叭，卻听不到一點聲響……
「我看你有點像喇叭花呢！」
「那里，我不敢高攀！」
「你不是像喇叭花般地開放，卻不敢吭聲嗎？」
「不，我沒有什麼話好說」……
「你不是愛它，卻不敢表白嗎？」
又是一聲聲的「討厭，討厭」……
走著走著，又看到一朵朵的玫瑰花，多的不得了，一陣陣清清淡淡的清香撲鼻而來，紅玫瑰，燒紅了他們的臉，似乎是艷艷的霞光，在照耀他們的心路歷程——
他們邊走邊數，還是她先數出聲來——
「你數，不止九千九百九十九朵啊」……
「這麼多的愛，誰能數得清」……
「你可不要亂采啊」……
「美麗的花不是讓有情人來采嗎？」
「當心上面有刺啊」……
「為了心愛的人，流點血怕什麼？」
「真的刺了，我可不管呢！」
「為了愛而流血，難道你不心痛嗎？」
「誰叫你自作多情呢？」
「為了愛，海枯石爛都不怕，還怕刺嗎？」
走著走著，走入了玫瑰花深處，忽然彭無道像山中的一只猛虎般，一下子把她抱住，並壓在她身上，「愛」她沒商量似的，雙手剝開了她的內褲，然後用他不懷好意的「肉針」，刺得她的盡是血……這下不是他為了愛去采玫瑰花被刺了出了血，而是他肉針刺傷了她「出血」……
完事之後，他拿出手娟，擦了擦她的血，又假腥腥地撫著她臉上的淚水說︰
「親愛的，這鮮紅正說明你是最美麗的玫瑰花」……
「我是什麼花和你有屁關系」……
「我這樣做像不像護花使者」……
「無恥，你是采花大盜」……
「我這樣做都是為了愛你」……
「誰要你這血淋淋血腥的愛」……
彭無道雖然這個人間的「采花」大盜，一次又一次以愛到「海枯石爛」為晃子，欺遍了一個又一個的人間美女和青春美少女……
彭無道不大有文才，但是口才還是有一點，不然在講台上怎麼說的條條是道呢？除了他結交情婦時愛說的「愛到海枯石爛」之外，他有關石頭的口頭禪倒不少。如經常把他他個人的政績稱為「石破天驚」，把大量人民群眾的來信「石沉大海」，把試圖向他行賄的「銀彈」和「肉彈」叫做「投石問路」，把他在政壇的胡作非為叫做「模著石頭過河」。他利用權力業余經營壽山石等國石，叫做「點石成金」。他拉幫結派，把凡是和他不同意見的人，一律訓斥為「以卵擊石」。他和臭味相同的鐵哥們及他所勾結合的黑社會，被他美稱為團結得「堅如磐石」。他對大街小巷可憐的乞丐們，派城管堅決予以清除，可謂「鐵石心腸」。他對自己亂花錢比喻為「天石散花」。他名義上天天看報，其實只看些比他貪得多的人，為何下場比他來得慘，他把此事戲稱為「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也就是他要從中吸取經驗教訓，以便狡兔三窟蒙混過關。他貪腐時來者不拒，大小不拒，大小錢都要，並把它稱為「滴水穿石」，意思是不管再小的錢，日積月累，就可成海。有一點他倒是很精明，就是收了錢一定為人家辦事，因為他最怕而東窗事發，所以他絕不搞「餃石填海」。另外，他在任上，做起事來，表面看起來，風風火火，實際上搞得飛沙走石，殘害了不少人。……這麼多與石有關的成語，還有如「玉石俱碎」以及「落井下石」等等，都是他的拿手好戲……
彭無道這個市長，名義上是選舉的，實際上是透過行賄和賄選……選舉前，他投靠有提名權的書記和上級組織部長，在他的辦公室里賭博，平常做事很嚴密的他，故意五指不拉攏，讓他們看出了底牌，平常賭錢很吉利的他，在這次博弈中，故意連連失手，……那次賭博他一擲千金，……他雖然輸了那麼多的錢，不但不心灰意冷，而且還喝了好多的酒，酒後躺在辦公室的沙發做了一場甜蜜的夢。第二天醒來，果然夢里和夢外一樣，他的市長提名果然成功地被公示了……
彭無道這種以輸為贏的戰略戰術，果然把同樣有提名可能的某副市長打下去，引起了他強烈的反彈……于是在暗中收集彭無道的黑材料，準備寄到紀委及有關紀委的組織部門，以便把他拉下來。但彭無道也不是什麼「好鳥」，他暗中和上司串通一氣，搞了對方的許多黑材料。並以「玉石俱焚」相要挾。由于他的最後通蝶，使對方慌作一團，而後做了重大的讓步，終于坐上了市長的寶座……
……他天天上班第一件事就是看報紙，這不是說他關心國家大事，而是從中找出珠絲馬跡，以便狡兔三窟，金蟬月兌殼，好從一浪高過一浪的反貪斗爭中蒙混過關……用他常說的話，就是「他山這石，可以攻玉」……
一天，當他從報紙上看到一則消息，題目叫「小偷反腐，到底是正義還是不正義？」的文章，他就馬上提筆批示，要公安部門立即把所有的小偷全部抓起來，並且以大偷來治罪。為此，他還下令他的住所提高防衛級別，並搞了好幾套的應急預案。但防民如防川，防不勝防。一天三更半夜，幾個不識相的小偷，趁警衛們夜靜更深打瞌睡之機，潛入了他的寓所，躡手躡腳偷走了典藏的價值萬貫的泰山石的極品——田黃，被抓了以後，警衛們半夜三更電話報告他，他雖然氣極敗壞，但怕事情鬧大，只好穿著睡衣睡褲，趕到事發地笑面滿面地請小偷們到他的辦公室落坐，並彬彬有禮地敬茶，收回田黃石後輕描淡寫地教育了一頓，就把他們放了。
這樣的處理讓警衛們大呼一驚，有的年輕的戰士問他︰「你不是要把小偷當大偷來處理嘛，為何剛才把他們通通也放了呢？」他故意面笑嘴不笑地回答︰「年輕人嘛，犯錯誤總是難免的，只要改了就好……」
彭無道的「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不但真的做到活學活用，立竿見影。有一天，他看到報紙上有一篇文章，題目為「情婦起義反貪，是無情還是有情？」，他立即召集「第一情婦」到他的「官邸」，多方面多角度地進行沙盤推演，並提出多條防止情婦們爭風吃醋，狗咬狗而鬧出事的措施。
措施之一彭無道身上用多部雙卡電話，不同的情人有不同的電話號碼，如果兩電話號碼同時響起，不是無人接听其中的一個號碼，就是按掉另一個電話，以防止竊听和串聯。
措施之二是他每天的行程都是絕密，當他要到那里與那一們情婦見面，事先連他的秘書和駕駛員毫無所知。車子出發了，往那里拐彎，都隨他臨時的一句話靈機應變。說一定什麼時候，他突然一聲喝令停下，司機得馬上停住，就地等他，還得就地替他看看有沒有人跟蹤他……
措施之三是他把情婦之間的關系，當成單線聯系，就像搞地下工作一樣，他從不稱情婦真名實姓，而是用代號美稱為親愛的玫瑰花，親愛的月季花，親愛的雞冠花，親愛的海棠花等等……這樣用單線聯絡的方式加上保密的代號，使她們不會爭風吃醋，以免情婦起義，東窗事發……
措施之四是他第一時撲滅情婦妒忌之火。在他與諸多情婦纏綿的過程之中，難免會提出各種各樣的要求，他采取「會哭的嬰兒有女乃吃」的方式。對于量小並且容易做到的，他會以最快的方式馬上做到。對于一些要求太高或一時實在難以做到的，他會先給他們以甜頭，然後能安撫的盡量安撫，能拖的盡量拖，以免他們真的「起義」，把事情搞砸……
彭無道的每天那麼關注看報紙，看電視，根本不是真正地關注國家大事，而是他把他那「他山之石，可以攻玉」的理論發揮到極致。他從中學習了許許多多不為人所知的巧妙貪污方法，把貪腐的危險降到最低，歸納總結了好幾條，成了他防止弊案爆發完整的理論體系。
之一是貪大不貪小，他從報刊上許許多多的貪腐案中總結出一條，與其戰場拉得太長，小恩小惠都要，不如打抓一條大魚，打一個大的殲滅仗……
其二是受賄的方法做得朦朦朧朧，深奧難懂，甚至悔澀，以避人耳目。就是當面不收托人代收，現金不收化成禮物代收，陌生人絕對不收，有可疑人送的絕對不收，無論如何要讓他找到可靠的代理人才收，上級代送的不收，下屬中可靠的才收……
其三是描準一些價值高的，但又不會被常人們所識破的物品，例如比黃金還貴的田黃石，無價至寶的名人字畫，還有傾國傾城的文物國寶等……，如果這些行賄者，不大懂得此行賄之道，他還會以拜師為名，代請專家代為鑒賞指點，而後給他們高昂的費用……
其四是千奇百怪的創新，如讓他到某某開發公司剪彩，剪完後收的是「金剪刀」，讓他人家送煙，而盒中不裝香煙，而是99%的純金；他讓人家送月餅，餅盒之中裝的是百元鈔等等……
其五是，他甚至討嫌收這些實物，包括壽山石，名人字畫，金銀財寶等等嫌它太麻煩，而後干脆要人家在銀行里以他的七大姑八大爺名字的存款，高檔房屋及別墅等等直接寫上他皇親國戚的姓名……
其六是，他怕在國內收賄太危險，干脆把這些髒款匯他的「皇親國戚」在國外的帳號，讓你查不到……
其七是，他在行賄和收賄的時候，就找其到他的辦公室賭博，他以輸為贏，或以贏為輸進行權力的博弈……
其八是，他直接到桑拿等風月場所，不玩白不玩風塵女，從不買單，手一揮溜之大吉。而一些歡聲的老板，了解到他的愛好之後，紛紛送上美女由他抽選，他從不花一分錢。這些風月老板名為「請客」，實為「色賄」……
由于報刊上登了太多太多貪官落網的消息，他開始有點害怕起來，為了使他的罪行更加隱蔽，他采取了一種更加有效的對策，也就是不管是老相識，還是至交，凡有第三者在場，一律不收賄。這是他鑽法律的空子，因為法律規定，沒有二人以上人證，是不能算證據的。
此外，他還運用高科技的手段，防止意外錄音，偷听和鎖定。所以他受賄時一定要在指定的時間，指定的地點指定的人他才收……
盡管彭無道天機算盡，但他的孤狸尾巴最後還是被「鬼紀委」揪住了，最後只好自盡逃向陰間……
快點走，快點走……彭無道沉醉在他石夢那半夢半醒之中，還是鬼陰司押警把他從夢中「驚醒」——他們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才勉勉強強地站了起來，問到底要去哪里？
「還不是到‘石壓地獄’受刑嗎？」
「不是說有將嬰兒拋棄，溺死才到這里受刑嗎？我又沒有犯這一條」……
「有，你不但有犯這一條」……
「何以為據？」
忽然，一**的鬼嬰兒沖了過來……
有的嚷︰「我是你和那個包養女大學生玩時懷孕的，是你逼迫她到醫院去墮胎，使我未出生就成了野女鬼……」
有的吵︰「我是你那個賓館服務員時搞大的，是你強迫她去流產，使我未出世就成了鬼娃……」
有的罵︰「我們是你灌醉酒那個女秘書上床時的所產的龍鳳胎，我們這雙胞胎鬼就是你逼她墮胎的男女鬼娃……」
這些小鬼沖過來鬧鬧嚷嚷，紛紛拉著扯著要把彭無道拉上「石壓地獄」的法庭……
「不要拉了，也不需要法庭受審……」鬼陰司押警一聲喝令，讓這些小鬼和彭無道都迷惑不解。
「為什麼？為什麼？」……小鬼和彭無道齊聲問……
「你們這些嬰小鬼活生生的控訴，就是最生動的法庭上的控拆……夠了，夠了，現在把彭無道押上‘石壓地獄’受刑……」
只見鬼陰司押警一聲令下，彭無道被押往方形大石池之中，上用繩索吊一與大小相同的石，後用斧砍斷繩索，而後被月兌光了衣服，雙手舉起了沉甸甸的石頭，仰著頭，站在孤孤立立的石墩之上……隨著他一聲聲的嗚呼唉哉，淒慘之聲，嬰鬼的哭鬧之聲，終于敲響了天上人間的非正義者的喪鐘……——
nu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