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第九章只好變狗
第九章只好變狗
彭無道這只羊原來想利用「會員金卡」,去高爾夫球場去吃那女敕女敕的水靈靈的草,它生前還不是愛「老牛吃女敕草」嗎?結果卻命喪黃泉。當它的死魂靈又一次地飛回閻王殿「閻王爺」那里,一邊流淚,一邊訴苦,訴說它原想徹底地改惡從善,投胎變成善良的羊,好好地改過自新,以便將來投胎做人。誰知投胎變羊之後,它雖小心翼翼,這草它不敢吃,那草它也不敢吃,甚至連它持有「金卡會員證」的「高爾夫球場」的細女敕的草也不讓吃。難道它能餓子肚能做羊嗎?它一把眼淚一把涕地哭著、哭著……好像人間的一切都在欺侮他似的。而後再三求「閻王爺」再給它一次投胎的機會。
「閻王爺」看著彭無道可憐的份上,決定再給它一次投胎變動物的機會,讓它變成「狗」。說實在話,過去為官高高在上的它,讓它一下子變成狗,它有一千個不情願,也有一萬個不願意。但形勢比人強,現在它如果再硬拗,可能連變狗的機會都沒有了。
彭無道被迫投胎變狗,讓它的心理落差非常之大。一是它過去高高在上人上人,為官任上「掛羊頭賣狗肉」,到處亂「咬人」,到處不吃白不吃,當地的市民甚至罵它連狗都不如……
狗對主人忠誠度,以及始終堅守崗位,從來不會監守自盜的優秀品質,彭無道不但做不到,反而它利用人民給予的權力,大肆貪污受賄,還不是不如狗嗎?
狗不管主人多麼貧寒,哪怕睡在冰涼的地上,哪怕寒風侵襲,狗都會堅守在主人的身邊。而不像彭無道那樣,嘴邊上高喊愛國,卻把子女送往西方國家去鍍金……
狗對主人的要求那麼隨意,剩飯、殘菜剩羹,甚至還難啃的「硬骨頭」,也毫無怨言,哪像彭無道這位官老爺那樣難以伺候,僅僅一輛進口的豪華的座駕,就是多少貧困市民多少年的口糧啊……
彭無道要投胎變狗了,它的思想反反復復地進行斗爭,一會兒答應要投胎變,一會兒又不想變,一會兒又想變,最後還是硬著頭皮投胎去變狗。它之所以硬著頭皮去變,當然是因為市民們罵它不如狗。市民說把一根骨頭扔給狗,你會發現狗邊吃邊搖尾巴。這是為什麼呢?原來狗能用搖尾巴來表示謝謝;當它集中注意力時,會把尾巴豎起來;感到憤怒時,就向後伸直尾巴;當它驚慌害怕時,就把尾巴夾起來表示服輸……而彭無道根本不如狗,不懂得一點點的感恩。人民給了它權力,給了它高官厚祿,它卻把老百姓當狗,你說像這樣的官是不是不如狗……
狗為什麼受到警方的喜愛,常常成為破案的能手,因為它的嗅覺特別的靈敏,它能分辨出一千多種不同的氣味,縱使極微弱的氣味它也不會放過。這是由于狗的鼻子里有許多皺褶,其表面的粘膜上,有數不清的嗅覺細胞,一直長到鼻上,一直長到鼻子尖上;狗的鼻子有一塊不長毛粘膜,粘膜里分泌出粘沾液,使鼻尖保持濕潤,從而提高嗅覺的靈敏度。
彭無道為官時,西裝、西褲燙得筆挺,領帶也打得瀟灑,頭發有專門師傅打理,年紀大了還吹時尚的「奔頭」。其實它真正是「人模狗樣」,它與那些情婦,什麼地方都能**。如在辦公室的辦公桌上,值班室的臥床上,溫泉浴的水里,衛生間,地下到車庫,甚至別墅湖邊的草地上,哪里還有點人的樣子……
彭無道為政時,無不「掛羊頭賣狗肉」,在台上講一套,在台下做一套。它在台上是「孔繁森」,千句萬句不離廉政,什麼從政先修德,做官先做人,什麼「自覺築牢拒腐防變的道德防線」;在台下是「王寶森」,什麼壞事都敢做。它把市里所有的大工程,全包給它的親朋戚友和情婦,還假投標做手腳。它的眾多情婦掛名市里的單位,不做工作,陪它玩白拿工資。它甚至無恥地向它的某些情婦寫下承諾書,保證某年某月離婚與她結婚,後都都成了一紙空文……
彭無道為政時經常在台上賣「狗皮膏藥」,以花言巧語欺騙老百姓。它在台上報告上說每年市民的生活都提高百分之八以上,還冠冕堂皇地搬出統計局的有很多水分的數字。實際上呢?工資沒有增加,更不要說無收入的城鎮市民及郊區農民了,而且水、電、煤氣等輪番上漲,弄得市民都無法活下來。他治下的所謂建立健全的社會保障體系,虛張聲勢,就拿「新農合」和城鎮居民醫保,一般的病一分錢都不能報銷。縱使被列入可報的,也要很多繁瑣的手續,並且還要到醫院打什麼證明,再加上無良醫生的隨心所欲意的高價醫療費,比自己出錢到民間找郎中或自己買藥還要貴得多了,這樣一算,反而不合算。只要少數大病的才去醫院,縱使能報百分之五十,那剩下的百分之三十,對于窮得要死的無業市民和郊區農民來說,也是天文數字。而且那些白衣黑心的醫生,看一個感冒敢宰你幾百上千元。那些所謂的養老金,每月發幾十元,不夠養一只狗……這些它親手建立起所謂「社會保障體系」,和特權階級的保障體系一比簡直天地之差,他們退休後每月空拿數萬元,無病大養隨便一報幾十萬,苦百姓和他們一比簡直是滄海之一粟也……所以,它在台面上所販賣的「社會保障體系」的狗皮膏藥,還趕不上物價上漲所帶給的最貧困階層的經濟負擔……
彭無道雖有文憑,(那是到所謂xx黨校混的)但沒有多少文化。人家官樣文章是出口成章,而它是「狗嘴吐不出象牙」。它罵原配為「黃臉婆」,罵情婦為「裱子」,罵上訪人員為刁民。有的上訪人員本地告無用,到京上訪,它就組織黑社會人員跟蹤追擊,把一個個上訪人員抓回來,抓的抓,關的關,威嚇的威嚇。有的市民到市府信訪辦告狀,它就動用廢棄的車輛,把他們拉到幾百里荒山野嶺扔下來,撒手不管,它戲稱這是「拉屎」,它說「屎拉了就沒事,肚子就不會痛了」……就是這樣一個垃圾官,狗嘴里能吐出象牙嗎?
彭無道有文憑沒有文化,還偏偏裝成什麼「畫家」,它每天在辦公室里正事不干,在辦公桌上畫些非騾非馬,不倫不類的所謂「畫作」裝門面。它的辦公室幾乎成了它畫作展覽館。但它的畫常常「畫虎不成反類狗」。它畫的水仙花被畫得血淋淋;它畫的「菊花」枯萎的黃的不行;它畫的玫瑰花滿身都是刺;它畫的「海棠花」朵朵似海中飄來的橫禍;它畫的「蝴蝶花」朵朵都折斷翅膀;它畫的「牽牛花」老想牽人家的「牛」;它畫的「金鐘花」吵得人家震耳欲聾;它畫的「映山紅花」像滿山遍嶺都灑上鮮血;它畫的「睡蓮」暮氣沉沉,整天在睡覺;它畫的「紫藤花」成天在攀爬;它畫的「勿忘我」都是「夢中只有我」;它畫的「夾竹桃」朵朵都像夾著僵化的石頭;它畫的「風信子」,根本沒有一點的信用,飄到那算那里;它畫的「鳳凰木」老是想飛;它畫的「蓮花」像狡猾的鯊魚般滑頭;它畫的「洞房花」像整天都在泡妞;它畫美人萑只只都像它的情人;它畫「合歡花」朵朵都像和它的情婦在合歡;它畫「鳳仙花」像和風塵女在苟合;它畫「馬蹄蓮」像馬蹄達達踩著老百姓的心坎;它畫「月季花」像偷月換日;它畫「石蒜花」像朵朵都在暗算;它畫「康乃馨」只想溫馨自己;它畫「朱丹紅」只為自己涂紅抹脂;它畫「郁金香」把老百姓的郁悶畫成芬香;它畫「君子蘭」把自己打扮成正人君子;它畫「打碗花」都怪老百姓把它的飯碗都打破;它畫「薰衣草」,把布衣百姓薰得要命;它畫「曇花」,無意中卻畫出了它自己曇花一現的悲慘結局;它畫「蟹爪蘭」,畫出了它的鬼魔爪到處伸;它畫的「虞美人」,它那小小的蛇眼目不轉楮地注視著美人嬌嬌;它畫「珊瑚花」,從深深的海底移花接木到它別墅的庭院……
它畫「含羞草」,用來掩蓋它不知羞的無恥心態;它畫「狗尾巴」草,正像它原先就是一條沒長尾巴的狗;它畫「甘草」,還不是暴露出一不吃苦二怕死的本性;它畫「車前草」,把它豪華車下的野草通通殘踏;它畫「魚腥草」,縱然變成魚也要把人間弄得血腥;它畫「跳舞草」,就像它夜夜笙歌般跳個不停;它畫龍舌蘭草,像鬼舌般把百草吃個干淨;它畫「鬼針草」,根根都是針刺向人的心髒;它畫「吃人草」,恨不得以柔克剛的名義,把人都吃掉;他畫「鐵樹開花」,想用鐵的手腕來對付除了它之外的所有的尋芳者;他畫「菊花」,恨不得把那「滿城盡帶黃金甲」的花,全部拿到廢品店去收購,從此天下再也沒有人敢和它做對;它畫的「靈芝草」全部都歸入它的口袋;它畫的「孔雀草」,像它的情婦翩翩起舞;它畫的「九仙草」,把自巳畫得像神仙;它畫的「還陽草」,讓它夜夜笙歌霄霄還陽;它畫的「傷寒草」,讓誰看了都心寒!它畫的「龍須草」,似乎只要它敢向龍口拔須;它畫的「燈籠草」,讓人打著燈籠也看不到;它畫的「雞眼草」,就像它的眼楮一樣渺小;它畫的「掃筋草」,讓人看了就抽筋;它畫的「合掌草」,跟誰都合不來;它畫的「燈蕊草」,盡像和尚念經般有口無心;它畫的「飛機草」,恨不得一朝一夕突擊飛上天;它畫的「燈籠草」,讓人打著燈籠永遠看不到;它畫的「馬蹄草」,馬蹄聲過處是「兵過籬笆破」;它畫的「披麻草」,早有預感般為自己「披麻戴孝」;它畫的「馬鞭草」,仿佛在快馬加鞭,其實是為壯陽大吃牛鞭;它畫的「虎耳草」,老是「狐假虎威」;它畫的「羊角草」,明明是隨風倒卻盼成有稜有角;它畫的「兔耳朵」,就像兔子尾巴長不了;它畫的「忘憂草」,卻老對情婦戀戀不忘……
它畫「鴕鳥」,盡把自己的頭埋沒沙漠里;它畫「夜鶯」,盡躲在陰暗的角落中唧唧叫;它畫「白鶴」,只留下「昔人早已騎鶴去」的感嘆;它畫灰雁,盡是灰溜溜的一片;它畫「黑雁」,像烏雲般把整個天空都染得黑不溜秋;它畫「雪雁」,餓得整個天空堆滿雪;它畫「小天鵝」,張口要把偌大的天空都給吞了;它畫「白眉鳥」,一副倚老賣老般白眉長老的樣子;它畫「琵琶鳥」,就像它一樣到處亂彈琴;它畫「鴛鴦鳥」,只只都像它這「野鴛鴦」般到處胡來;它畫「梅花雀」,非花非鳥非騾非馬四不像;它畫「鸚鵡」,是鳥卻「鳥假虎威」;它畫「蒼鷹」,蒼天在上都變成了蒼天在下;它畫「禿鷲」,到處俯沖甩向人間的都是多災多難;它畫「長尾雉」,小雞般的鳥卻要亂闖雲天;它畫「丹頂鶴」,細小的脖卻那麼矜持驕傲;它畫「扁嘴海雀」,被拱扁的嘴巴卻想吃下整個大海;它畫「海鷗」,在暴風雨飛翔卻怕把翅膀打濕;它畫「啄木鳥」,不去啄蟲卻把樹木咬得四分五裂;它畫「火烈鳥」,怕燙卻要在烈火之中扮酷;它畫「烏鴉」,黑得要命卻要去追逐白雲;它畫「麻雀」,是鳥飛來飛去到處「打麻將」;它畫「燕子」,只會在春暖花開之中鬧喳喳;它畫「鵪鶉」,不比個大專比數量多;它畫「孔雀」,只只都像它眾多的情人;它畫「企鵝」,笨得要命卻喜歡嘻皮賴臉;它畫「杜鵑」,是鳥卻扮成花花君子;它畫「信天翁」,自己不信天卻讓別人相信;它畫「畫眉」,自己眉毛像個「峨嵋長老」卻要畫得花里胡俏;它畫「石雞」,是鳥卻像石頭般要砸人;它畫的「黃鸝」,不去鳴翠柳卻要學一行白鷺上青天;它畫「雲雀」,總是在雲中高高在上;它畫「太平鳥」,卻要在和平的天空到處搗亂;它畫「太陽鳥」,狂得要把天上的日頭都吃掉;它畫得「和平鳥」,卻在平靜的天空到處捅亂子;它畫「百靈鳥」,婉轉的歌聲只讓自己一個人听;它畫的「火斑鳩」,滿身是火卻要燃燒別人;它畫的「貓頭鷹」,讓人老是分不清是貓還是鷹;它畫的喜鵲,整天羅里羅嗦報喜不報憂;它畫的「布谷鳥」,整天喊叫要人們去布谷,自己卻老是動口不動手;它畫的「金絲雀」,全身披身戴銀到處流竄;它畫的蒼雄,老是把白雲作為它的翅膀……
它畫的「馬尾松」,像馬不像松;它畫的「雪松」,隨心所欲地融化;它畫的冷杉怕冷得要命;它畫的「梧桐樹」都喜歡撒嬌;它畫的「泡桐樹」都喜歡「泡妞」;它畫的「紅松」血腥的要命;它畫的「白松」沒有一點的血色;它畫的「銀杏」充滿了銅臭;它畫的「榕樹」滿臉是邋遢的胡渣;它畫的「樟樹」充滿了烏煙瘴氣;它畫的「油茶樹」在它的別墅中流油;它畫的「橄欖樹」,粒粒都像害人綠色的子彈;它畫的「梨樹」,甚至被夸張成會「犁田」;它畫的柳樹總是非常單薄,總是垂柳依依;它畫的隻果樹上的隻果全部被人吃光,只剩下殘枝禿條;它畫的「李樹」長得七歪八斜,沒有一點道理;它畫的「粟子樹」,枝上長的果子全部都龜裂;它畫的「棗樹」,個個都酸的要命;它畫的「葡萄樹」,老是匍匐在地上;它畫的「核桃樹」,老是如同骨哽;它畫的「荔枝樹」,老讓人流口水卻吃不到;它畫的「龍眼樹」,老是有眼無珠;它畫的「木棉樹」,株株都被披著破棉襖;它畫的芭蕉樹,都像色鬼的**翹得高高的;它畫的橡膠樹,老是傷心地流著眼淚;它畫的桂花樹,飄的香比它放的屁還臭;它畫的「芒果樹」,棵棵都變成了「盲果」;它畫的「桔子樹」,個個出頭露臉愛「走紅」;它畫的「白楊樹」全部白了頭;它畫的「相思樹」,從里到外成天想著情婦的大腿;它畫的「魔樹」,全身都是「魔鬼」;它畫的「龍血樹」全身都是血跡斑斑;它畫的「楊樹」,老是高高宣揚自己;它畫的「發財樹」,只為它一個人發財;它畫的「楓樹」,幾乎棵棵都發瘋;它畫的「杉樹」,都穿上襯衫,扣上領帶;它畫的「椰樹」,都辛酸地流著乳汁;它畫的「棕櫚樹」,都亂披上了棕衣;它畫的油棕樹,株株都富得流油;它畫的「菩提樹」,也會張牙舞爪;它畫的「雨樹」,晴天也下雨;它畫的「面包樹」,樹上的果子被人一搶而光;它畫的「聖誕樹」,胡子長得不得了;它畫的「桃樹」,雖然果實累累,但全部被它摘光;它畫的「石榴樹」,一個頭二個大;它畫的「銀樹」,樹上的金銀全部被搶光;它畫的夾竹桃,難在夾縫中生存;它畫的「檳榔樹」,樹上的檳榔都成了賣色的檳榔女郎;它畫的「羅漢松」,沒有一株像十八羅漢……
它畫的水果「鴨梨」,又像鴨子又像梨(它的市民因為它戲稱它為「鴨子」);它畫的葡萄總是酸的;它畫的石榴硬綁綁,只要用石頭才能把它砸開;它畫的芒果,總像「明日黃花」;它畫的「楊桃」,沒有一個不是酸溜溜的;它畫的「火龍果」,硬是要扮「大紅燈籠高高掛」;它畫的李子,吃和不吃都不需要任何道理;它畫的「柿子」,有市沒市都硬要上市;它畫的「榴蓮」,就像它和情婦們一樣,老是留戀忘返;它畫的西瓜,總是投機取巧西瓜偎邊大;它畫的獼猴桃,又不像猴子又不像桃;它畫的香蕉,只能激起它眾多情婦們的**;它畫的「石榴」,愛去就去愛留就留;它畫的哈密瓜,總是藏著它許多不可告人的秘密;它畫的甘蔗,根根都像棒子要打人;它畫的菠蘿,好斗得都像披著鎧甲勇士般的魚鱗;它畫的「木瓜」,個個都刻板木納,像個傻瓜;它畫的「無花果」,就像它一樣永遠沒有好結果;它畫的棗子,多少竿都打不著;它畫的「荔枝」,多少個都畫的滾瓜溜圓全部自己吃;它畫「龍眼」,還未成熟眼楮就老盯著;它畫的檸檬,都是「寧可蒙人」的假貨;它畫的「柚子」,皮比它的臉皮還要厚;它畫的菠蘿,成了酸溜溜的「波羅的海」;它畫的「椰子」,比它貪色的心還要野;它畫的「無花果」,空洞洞的既無花又無果;它畫的「枇杷」,成了誰也不吃它那一套的亂彈琴;它畫的「櫻桃」,都成了「鷹吃的桃」;它畫的「鴨梨」,真正成了鴨吃的梨;它畫的「青瓜」,青青的永遠不會成熟;它畫的「蛇果」,成了水果中的「牛鬼蛇神」;它畫的「紅毛丹」,全身都是荊棘;它畫的西瓜,都像被西風吃過的殘瓜;它畫的「李子」,都是沒有「里子」;它畫的柿子,都像有人往扁的捏;它畫的「蓮霧」,像雨像風又像霧;它畫的「山楂」,都像人間的殘渣余孽;它畫的「石榴」,就像它一樣喜歡「溜之大吉」;它畫的「草莓」,真像個草編的「莓」;它畫的「胡桃」,都像胡說八道;它畫的「花生」,都像嬌生慣養的花中生;它畫的「番石榴」,像得了腫瘤般怪看;它畫的「鳳梨」,又像鳳凰又像梨,又是一個「四不像」;它畫的「仙人掌果」,就像伸出魘掌般,要和人打架……
它畫的「螃蟹」,都是張牙舞爪;它畫的「龍蝦」,就像一個個大的問號;它畫的「九節蛇」,被砍成九段還要垂死掙扎;它畫的「墨魚」,把一個個大海搞得烏煙瘴氣;它畫的「馬鮫魚」,把海浪畫成馬的腳;它畫的「虱目魚」,視線不好卻要到處亂竄;它畫的「石斑魚」,像頑固的石頭般在海中到處亂砸;它畫的「鬼頭刀魚」,鬼頭鬼腦地在海中翻水為雲覆手為雨;它畫的海參,像整個海只為它一個人而生;它畫的海中的「明蝦」,黑得要命什麼東西都看不到;它畫的「梭子蟹」,慌里慌張地到處亂穿梭;它畫的「海蠣」,奇形怪狀猙獰的讓人害怕;它畫的「花蛤」,吃飽了老合上貝殼睡懶覺;它畫的「魚翅」,魚的翅膀變成它的翅膀;它畫的「烏賊」,總是偷偷模模的樣子;它畫的「海螺」,月復中空空卻總是愛唱高調;它畫的「海蟶」,總是想「見縫插針」插一腳;它畫的「章魚」,沒有半點文章可做;它畫的「鮑魚」,像個海中的「水泡眼」;它畫的「帶魚」,像閃電般嚇人;它畫的「鯉魚」,老是想躍龍門;它畫的「比目魚」,老是想與美人們比明媚;它畫的「鯊魚」,連海底的沙都狂吃;它畫的「金槍魚」,到處去搶吃;它畫的「草魚」,像它做事般草草了事;它畫的「黃蟺魚」,充滿了偽善;它畫的大小「黃瓜魚」,像它那樣色迷迷地充滿黃色;它畫的「鹿斑魚」,又像鹿又似魚;它畫的鯽魚,老是唧唧歪歪地亂叫;它畫的「龍頭魚」,老是像龍在吃魚,又是一幕幕的「大魚吃小魚」;它畫的「女圭女圭魚」,老是哇哇地哭個不停;它畫的「鰩魚」,老是隨著海中的波浪搖搖擺擺;它畫的「斑馬魚」,滿身都是老年斑;它畫的「神仙魚」,老想有朝一日上天做神仙;它畫的「羅非魚」,敲羅打鼓說自己不是魚;它畫的「魔鬼魚」,條條全部都像魔鬼;它畫的「彈涂魚」,整天蹦蹦跳跳從來不腳踏實地;它畫的「電鰩魚」,總想給異性魚「來電」;它畫的「蝴蝶魚」,是魚卻喬裝打扮成蝴蝶;它畫的「翻車魚」,有事沒事都「翻車」;它畫「金魚」,純粹為了竊取黃金;它畫「鯰魚」,倚老賣老把胡子畫得老長老長;它畫的「胭脂魚」,老愛涂粉抹脂喬裝打扮……
它畫的「蜜蜂」,老是想刺人;它畫的「蠶蛾」,老是自我封閉;它畫的「蜻蜓」,老是想點水;它畫的「甲蟲」,老是披戈戴甲;它畫的「螢火蟲」,只照亮自己不照耀別人;它畫的「寄生蟲」,全部依附于別人;它畫的「天牛蟲」,自高自大,想一口把天吃下去;它畫的螞蟻小不點大,讓人拿著放大鏡也看不見;它畫的蚊子乘天黑哇哇叫,總是一副要吃人的樣子;它畫的蟑螂還要扮什麼新郎,讓人惡心得要死!它畫的「蝗蟲」,自以為是皇親國戚,嘴大的什麼東西都想咬!它畫的「竹節蟲」,喬裝打扮成竹子,其實它要把所有的竹子都啃光;它畫的「蟈蟈,」嗦得要命,听來听去還不是那幾句?它畫的「知了」,其實它不懂裝懂,肚子里的墨水也沒有多少;它畫的「角仙」,老想成仙卻真正成了「孤家寡人」;它畫的「千足蟲」懶得很,有一千只腳走的反而比人更慢;它畫的「蟬」,也是個牢騷鬼,喋喋不休真煩人;它畫的「蒼蠅」,盯著無縫的蛋,老是上竄下跳個不停;它畫的「瓢蟲」到處游蕩,像個到處漂泊的流浪漢;它畫的「屎殼郎」骯髒得要命,誰看到它就會躲得遠遠的;它畫的「金龜蟲」,想做「金龜婿」渾身卻髒得都是大便;它畫的「跳蚤」,到處上竄下跳;它畫的「蟋蟀」頭腦簡單得很,人家要它吵架就吵架;它畫的「蚱蜢」到處「跳巢」,被逮住以前總是跳個不停;它畫的「螳螂」,堂而皇之要做「新郎」……
它畫的「包公」的臉被台下的人嚇得慘白;它畫的「豬八戒」的大嘴,總是饞得很;它畫的「唐僧」,成了眾人爭吃的香肉;它畫的「孫悟空」,被緊箍咒的頭痛的要命;它畫的哪吒的火輪,那燃燒的火焰都暗淡了;它畫的「愚公移山」,總是移不動;它畫的「閻王爺」像個不講理的霸王;它畫的「鐘旭」,長得難看的要命,讓人一看就想吐;它畫的「千手觀音」的一千只的縴手都僵硬;它畫的「官老爺」個個威風八面像個「貪婪鬼」……
它畫的「青山綠水」畫掛像它別墅的背景,它畫的「密林」像是它揮手一潑而成「亂林」;它畫的高樓大廈比天還高;它畫的草原的草仿佛不是長的,而是它的大畫筆一揮而就;它畫的大海仿佛比它辦公室上的墨水還要小巧玲瓏;它畫的大江大河就因那麼幾條線,仿佛都流入它的心海;它畫的偌大的湖泊仿佛都裝入了它的酒杯,它畫的高山高不過它的鼻子……它就是這樣一個「畫虎不成反類狗」的「臭畫家」……
彭無道投胎人間變狗,只是個無奈之舉,這是它變了鴿子、蛇、牛等幾種動物之後,不得不變的動物……
忽然間陰天欲傾陰地欲陷,陰天陰地之間,所有的生靈都被高高地拋上九霄之外,而後又被重重摔下無底的深淵……鬼火被陰風吹得一陣陣的明明滅滅,一陣陣地動山搖……頓時山河海嘯之聲,被刮成一陣陣的犬吠之聲……它在千聲萬吠之聲,漸漸地感覺到,它已經變成了狗了……
彭無道變成狗之後,曾想讓它那「狗尾巴」開花。因為這次它重新投胎人間,總不能再干過去那些在人間所干的「狗皮奈臉」之事,而要干些不同凡響之事。至于什麼不同凡響之事,它想無非是把「狗尾巴」當成筆,讓它「妙筆生花」——例如,它如果投生那一家,就忠于那家的主人,不再二心,並盡自己的守衛之責,不再監守自盜……人間鄉下人不是說「一個狗等于六個保安」嗎?這次投胎人間一定要盡一個保安的責任,以便改惡從善,讓「閻王爺」滿意,決不再做過去那「畫虎不成反類狗」之事,這樣也許將來還要機會投胎人間做人呢……
彭無道投胎變成狗之後,開始搖搖擺擺地向人間出發,它高興地不斷地搖著尾巴,闖過了「彼岸花」,被那花花綠綠五彩繽紛所吸引,春心又開始萌動,想過去逛一逛,轉一轉,以散散被地獄關得太久的郁悶的心。它的狗腳剛剛要踫上,又馬上又退回來了,就這樣把它省略過去了。它一邊超越它,一邊在自言自語︰
「怎能白白浪費大好的春光呢?」
「還不是怕人家懷疑又沾花惹草嗎?」
「誰不愛青青的綠草地呢?」
「還不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嗎?」
「該愛的還是要大膽地愛啊……」
「還不是要夾緊尾巴做狗嗎?……」
彭無道這只狗,三步拼作二步地超越過「彼岸花」,又要穿越過「黃泉路」,撫今恩昔真是感慨萬千。當年它來到這里,是要赴十八層地獄受審和受刑的;而今它故地重來,卻有機會重回人間,因此心里特別的激動。正因為一時太激動,再加上黃泉路太泥濘,它跌了好幾跤,每一次跌了以後又馬上爬起來,每一次跌倒之後,它又用狗尾巴把黃泥路清掃了一下,因此,它跌倒的地方,就比較干淨一點……
彭無道變狗之後,牢牢記住夾著尾巴做狗,改惡從善要從一點一滴的小事做起。當它發現用自已的狗尾巴,能清掃「黃泉路」上的點滴泥濘,于是立馬停止了前進,在黃泉路上滾來滾去,從東街滾到西街;又從南街滾到了北街,又從北街滾到了南街……在街上的一些鬼卒以為它是神經病,管這條街的「黑白無常」以為它是「耍無賴」,其實它是真正想「滾一身泥巴,鬧一路的革命」。滾著滾著,它的身和尾巴骯髒得要命,被「黑白無常」抓住了「狗尾巴」……
「你為何在這里滿街上滾來滾去?」
「還不是想清掃清掃嗎?」
「清掃為什麼不用掃把呢?」
「我的狗尾巴不是派上用場嗎?」
「你是不是要在這里當清潔工呢?」
「不是,我看到這條路太髒了,看不過去……」
「不然你來管這條街,我們不管了……」
「不,千萬不要誤會,我是路過的……」
「路過為什麼這麼多管閑事?」
「我是投胎變狗返回人間改惡從善的,想做點好事……」
「做這點好事有個屁用?」
「我是想從此開始只做好事,一點一滴地積累……」
「好!不要說好話太多,關鍵的一輩子做好事……」
彭無道這只狗和「黑白無常」對話了好一陣子,「黑白無常」嫌它太夸夸其談。因為它剛剛做了點好事,就說個不停,後來看到它的身上太髒,趕緊用高壓水龍頭,把它身上的污垢沖洗個干淨,而後,它又得意地急匆匆出發了,因為它畢竟開始做了第一件的好事……
奔著,奔著,彭無道這次返回人間歸心似箭。遠遠地看到了「望鄉樓」在雲里遮霧里現,好像天邊出現的「空中樓閣」,它本來要攀登上去,早一點看到自己的親人以及眾多的情人,是否在那里對它翹首以盼,是不是每個人還含著激動的淚水著它。多思一想,它這次不是「衣錦還鄉」,而是「狗模狗樣」,還有什麼臉去見他們。所以,它只得狗蹄踏踏,匆匆太匆匆地奔向人間了。
到了「鬼門關」,彭無道這次過關挺規矩,用狗嘴咬著「路引」給守城的鬼卒檢查,尾巴也夾得緊;表示從此夾著尾巴做狗,後還搖著尾巴表示感謝,所以它挺順利地過了關。
彭無道過了「鬼門關」之後,向人間狗蹄踏踏地進發。這一次投胎重返人間,讓它既高興又煩惱。高興的是時隔多年,又有機會重返人間了。煩惱的是,這次重返人間,不是作為人,而是作為狗,讓它沒臉見人了。
到底要投奔哪里,它頗費了一番心思。它最先想到的當然是它以前的家。如果能回到以前的家,見到自己結發的妻子和親愛的兒子和女兒,一家人在一起,過年過節時吃團圓飯,那是何等的天倫之樂啊!但又多想,如今自己已經不是人而是狗了,怎麼有臉去見他們呢?
奔著奔著,它邊奔邊想,如果能變只哈巴狗,那是多麼討人喜歡啊!每天對主人點頭哈腰,給點好吃的就搖搖尾巴,那是多麼愜意啊!後又多想,不行啊,過去自己當官時人家給自己點頭哈腰,搖尾巴,而今自己給人家點頭哈腰,搖尾巴,使不得啊,萬萬使不得啊!
奔著奔著,它邊奔邊想,要是自己能變成「公子」和「花花女子」遛的名狗也好,如果能變成「京巴」、「藏獒」等名狗多好啊,每天每天被他(她)手牽著遛該有多好玩啊!可是「閻王爺」只讓它變成一只普普通通的狗啊!
奔著,奔著,它邊奔邊想,要是能變成一只「警犬」多好啊,它可以用那無比靈敏的嗅覺,幫警察們偵破許許多多的的懸案,讓許許多多的真相水落石出,讓許許多多的壞人,受到應有的懲處,那該多好啊!這樣,它可以為人間受迫害的人做一點好事,如果「閻王爺」知道了它這改惡從善的表現,也許將來更有機會投胎變人啊!後它又多思一想,「不行啊!我的耳邊有痣,要是被他們辯認出來,還不是一槍給斃了嗎?」
想來想去,沒有他法,最終只能變成一只喪家的流浪狗,終于在冰雪交加的晚上,可憐兮兮地命喪在冷得要命的偏僻的小巷牆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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