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被打開的聲音,和腳步聲音好像這一刻都放大了一般,每一個腳步聲,都好像是印在了他的心里一般。
「你說,你更喜歡什麼刑具呢?依我看來,那麼暴力血腥的東西你都可以熟視無睹,那麼一定是很喜歡血腥的東西了。」
唐玲進來沒有問他主謀是誰,什麼人下令抓人的,而是莫名其妙的說了這麼一句,讓人听著覺得心里有些發毛。
外國人不由得吞了吞口水,心里有些緊張,手心里滿是汗水,那些血腥的事他當然經常會看見,剛開始的時候還會惡心,後來卻已經麻木了。
可若是這種事發生在自己身上,那就不一樣了,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這女孩的下一句就是讓他選一個,然後用這方法來折磨他!
心思飛轉了許久,穩定了心神,「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根本就不喜歡那些東西!」
他不知道這個女孩要做什麼,搪塞的開口,在沒弄清楚這女孩的意圖的時候,絕對不能露出馬腳。
他們組隊的時候,就已經受過各方面的訓練了,其中當然也包括了受刑訓練!
唐玲也不在意,好像沒听到他說話一樣,依然在那里自言自語,「從你的職業上來看呢,你應該是比較喜歡血腥的東西,放心,我不是來逼供的,你可以不用那麼緊張,想知道的我都已經知道了,只有對不起你了,現在我也想試試用血腥的方法對待一個人,你不走運,已經完全沒了價值,唯一的價值,就是拿你來泄憤了!」
唐玲從剛剛的觀察就看出了,四個人之中,這個人的心理素質更差一些,所以才會選擇這個人下手。
唐玲剛說完這番話,那邊就有人敲門,然後好像推進來了一個類似餐車的東西,那個外國人還能听到車子上面叮叮 的聲音,不由得深深倒吸了一口涼氣!
不自覺的又咽了咽口水,心砰砰直跳,雖然他接受過一些有關刑訊的訓練,但是可沒受過被人解剖的訓練,被解剖了,可就是死了啊!
想起之前解剖的那個小男孩的情景,將那情景按在他的身上,想一想就覺得恐怖惡心!
推車的人將東西送到唐玲面前,就退出了房間,沒有說過一句話。
唐玲不用開燈,就可以將車子上的那些東西看的很清楚,先是拿起了一把專用手術刀,前後翻轉了一下,那個國外人雖然看不清細節,但是已經在黑暗中適應了,所以還是可以看得出大概的,而那手術刀當然會反光,他對那東西可是熟悉得很,一下就看出唐玲手中拿的是什麼了!
「你…你要做什麼!我可是M國人,你…你敢對我不利,我們國家一定會追究的!」
他可以不怕審訊,但是他真的怕解剖啊!第一次看別人解剖的時候,他吐的都不行了,回去之後,還會做噩夢,誰說歐美人就不怕血腥了?他怕得很好不好,若不是這工作給的錢多,來錢又快,他怎麼可能會願意做這工作!
當然,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他已經上了這條船,怎麼可能輕易下去!
「我看看,到底從哪樣開始會比較爽!對了,你們一般開始的時候,最先用哪個?應該是這個吧,我先試一試!」
唐玲說的十分輕巧,可這話听在那M國人的耳朵里就不是那麼回事了,感覺背後和耳根那里都涼颼颼的,讓人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不是這個,不是這個!這個是後期用的,不是這個,你別試,別試!」
這人好像受到了很大的驚嚇,說話都有點語無倫次,華夏語和英語夾雜在一起,可得出是真的著急了。
唐玲好像是怔了一下,然後看著手中的專用手術刀,喃喃道,「不是這個?那是哪個?那男孩受到的一切總要有個人來嘗試一下才行,否則怎麼泄憤?既然不是這個,那麼我就換一個。」
唐玲將手中的手術刀放下,拿起了一個小型的電鋸,然後按了開關,立刻電鋸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電鋸那茲茲的聲音,M國人感覺自己渾身的汗毛孔都豎了起來,他沒看清是什麼,但是听到聲音他再猜不出來,那就是傻子了!
「你…你別亂來,這可是法制社會,你這麼做會被抓起來的!」
唐玲听了,卻是冷笑一聲,「法制?被抓?呵呵,你還真是很天真,你們殺了那麼多人,取走了那麼多器官,竟然在這里和我談什麼法律!不覺得很可笑嗎?」
唐玲的聲音越來越大,她的內心是激動的,看到了這些他們慣用的器具,唐玲的內心就好像有股火在燃燒,沒人知道班長臨死前受到了多麼大的痛苦,那種絕望一直伴隨到他生命的終結!
「我…我…動手的不是我,不是我,我只是負責抓人,剖月復取器官殺人的都不是我,你想泄憤你去找那兩個人,都是他們下的手,我們只是听命令的而已!」
他心里不平衡了,他只是負責抓人,為什麼真正下手殺人的人不去泄憤,非要拿他泄憤,這不公平!
還有,為什麼和他一起帶到房間的M國人沒有受到懲罰,到他這里就要分尸解剖?
難道,他真的招了嗎?如果不招,怎麼可能輕易的放過他?他可是仔細的听了,那間房間只有談話的聲音,沒有叫喊!如此看來,他真的招了!
越想越覺得氣憤,他都招了,憑什麼讓他守口如瓶?
「我告訴你,我全都告訴你,你別殺我!」
終于,他松口了,他準備招供。
唐玲面上沒有喜悅之色,只是淡淡的,冷笑了一聲,「招?看來你還是沒有听清楚,剛才我已經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你說的晚了。」
M國人听了,心中一急,晚了?不行不行,怎麼可以晚了,難不成他只能被人泄憤?
「他知道的沒有我多,我知道他不知道的東西,你肯定會感興趣的,你不能殺我!」
唐玲依然淡淡的,「我怎麼知道你說的那些不是騙我的,說一些我不知道的,我當然不能分辨真假。」
「我將知道的都說一遍,你可以兩邊對比,我保證我說的都是實話,說不定那人雖然招了,但是還有隱瞞或者騙了你的地方,你也可以看他是不是說了謊!」
M國人急忙的開口道,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唐玲輕輕的夠了勾唇,很好。
唐玲答應了之後,那人便開始講自己知道的東西,一股腦的全都告訴了唐玲。
唐玲听了,面色有些復雜,原本她還以為這件事很可能是那個尿毒癥患者家人做的,卻沒想到,事情沒那麼簡單。
沒錯,這腎確實是要換給那個患者的,只不過,並不是那家人找上的這群變態,而是這群變態找上的門,這些人和他們說有辦法治好他的兒子,條件就是將那家的古董給他們,那家人當然同意了,這幾天正等著他們安排去M國換腎。
他們並不知道,這個腎竟然是他們殺了一個男孩才得到的,他們也不知道,這個男孩竟然就是之前醫院副院長的兒子!
若說他們是主謀,認為是他們指使的,好像並不是那麼回事,可班長的死,間接來說,也是因為他們!
那M國人將知道的東西說的很仔細,還說了他們一共干了多少次,如何將這些器官拿來賣人,大概可以賣多少錢,還有一點,他們並不是只有這幾個人!
听到這里,唐玲心中一滯,不止這幾個人,說明還有其他的人!
「其他人在哪里?他們做什麼,也是和你們一樣到處做這種器官的買賣?你們這麼有組織,上面一定有人組織!」
「具體的我也不知道,那兩個華夏人能知道的多一點,特別是戴眼鏡的知道的很多,我們每次作案的所有事都是他來聯系和安排的,還有,他是主刀人,所有的器官都是他切下來的!不過我知道,他一定不是頭,我們的上面還有人,這是一個組織,我剛開始的時候不知道,只以為這活賺錢,可來了之後就直接進了這個組織,組織到底是什麼我不知道,只知道一點,那就是進了這個組織就不能出去,我之前的那個人就是受不了這個工作想離開,听說後來被肢解了,器官賣給了很多人。」
唐玲越听心越涼,看來十一早就知道這個組織的事,難怪不讓她插手,原來是擔心她的安全,可這個組織到底是什麼?她在青幫這麼久,從來沒有听說過這個組織,這一刻,唐玲意識到了,青幫或許真的只是一個小小的幫派,這個世界還有很多未知的東西,那是她從來沒有接觸到的!
听過這人的話,唐玲沉默了,這是一個有組織的團伙,而且這個組織能做這種生意,加上上次的人體運毒,很有可能還有很多她不知道的東西!
唐玲深吸了一口氣,第一次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有這個能力,有這個實力去和這樣的一個組織抗衡!
听過了她想知道的,唐玲出了房間,十一看著唐玲,黑暗對十一好像並沒有多大的影響,唐玲是有「鬼眼」所以看得清楚,可是十一好像也同樣可以看得清楚!
「你想怎麼做?」
黑夜里,十一的聲音好像格外的引人注意,唐玲思考了一會兒,才抬起頭看向十一。
「那個組織很厲害嗎?」
十一看著唐玲,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看來唐玲還是知道了,輕輕點了點頭。
「在你羽翼還沒豐滿的時候,不要插手那組織的事,也不要去打探,雖然他們厲害,但是別怕,你還有我。」
唐玲听著十一的話,心中一沉,果然如此,那組織果然不是一般的組織,就算是十一也會有所忌諱。
「如果我殺了這幾個人,會有麻煩嗎?」
原本唐玲還想將這些人送到警方那里,可是現在看來,好像並不實際,那組織龐大,就算是送到了警方那里,可能最後也不會得到應有的懲罰,所以,唐玲決定處置了這些人!
「有我在,不會,做你想做的,別留遺憾。」
十一握著唐玲的雙肩,雙眸堅定,聲音讓人心安,是啊,有十一在!
十一對唐玲說的最多的大概就是這句話,而事實顯示,有十一在,她一直很安全!
唐玲點頭,她在想的是那名患有尿毒癥的家庭,他們不知情,可間接卻害死了班長,可若是說是他們的責任,好像又並不是!
一場病,竟然間接害死了另一個健全的孩子,這種事可能在某個角落里也同樣上演著,她又能做些什麼呢?
阿桑格!
唐玲腦中閃現出了那個少數民族的男孩,他可以改變這個現狀嗎?他的手里有各種各樣的奇藥,若是他可以救治這些人,那麼他們就不用再換腎,不用換腎就可以治病,那麼這種殺人取腎的事件就不會再發生,或者說,會減少這種事件發生的幾率!
算算日子,那個小子給族長兒子治腿也有一陣子了,也是該叫他回來做些正事了!
唐玲不是聖母,可也不是冷血無情的人,她不需要別人給她頒什麼獎,只是想隨著自己的心願,班長的這件事,讓她感觸頗多,盡管她現在的能力還很小,可是她還是想做些什麼。
還有那個神秘的組織,雖然現在唐玲還沒有那個資格去挑戰,可唐玲相信,總有一天,她會幫班長討回一個公道!
而這一天,唐玲堅信不會太遙遠!
唐玲沒有再問那兩個華夏人任何問題,想知道的她都知道了,而關于那個組織的消息,唐玲相信自己以後一定會了解的,有些事並不急于一時,有些事她知道的太早,對她來說也未必是件好事!
唐玲最後看了那兩人一眼,然後冷冷的吐出了令那兩人臉色大變的話。
「至于這四個人,就讓他們也嘗一嘗那些他們曾經對死者做過的事吧,讓他們也記住那份恐懼和疼痛!」
唐玲冷冷的看著兩人,眼中寒光四色,一句話,決定了他們的死法,既然他們那麼喜歡割別人的器官,那麼就讓他們也嘗試一下被人割下器官!
不用唐玲吩咐,十一自然會找來專業的人士做這件事,十一當然知道唐玲的意思,絕對會讓這些人活著看著自己的器官被一個一個割掉,感受著那份絕望,忍受那份疼痛!
「你竟敢如此對我們,你知道我們是什麼人嗎?簡直活得不耐煩了!」
說話的人是沒戴眼鏡的華夏人,唐玲沒有理會,看著那邊的人吩咐了一句,「就先從舌頭割起吧,然後記得把牙都敲碎,至于嘴,找個做針線活的針縫上就行,我不是很喜歡听他說話,剩下的你們看著辦,千萬別那麼容易讓他們咽氣了,那麼多的死者,他們當然要充分的體會那些人的絕望!」
唐玲說的輕描淡寫,可听在那兩個人耳中,如同地獄惡魔一般,戴眼鏡的人一直沒有說話,只是死死的盯著唐玲這邊,盡管他看不清楚唐玲,可是還是想將唐玲看清。
死?他不怕,自從進了組織,他就不曾怕過死亡,早晚都是要死的,時間根本不算什麼,可他不甘心的是,看不到將他弄死的這個人長什麼模樣!
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他很不甘心!他想記住這個女孩的樣貌,這樣下輩子做了鬼或者投了胎,才能找到她,然後傾盡所有的折磨她!
「等一下!」
在唐玲轉身要離開的時候,眼鏡男人終于又開口了,唐玲停下腳步,轉過身看向那人,唐玲看得到他臉上的不甘,輕輕的勾唇,不甘嗎?
很好,帶著這種心情接受死亡,才是最令人泄憤的!
「想讓我死,是不是應該讓我看清到底是誰要我死?」
唐玲卻轉過身,重新背對著那人,「人生總是要有些遺憾,帶著遺憾死去,將是你最大的遺憾。」
說完,沒有理會那人,離開了這里,唐玲當然能听到那人的叫喊聲,他那不甘心的叫喊聲,听到唐玲耳朵里,卻覺得突然變得很美妙,很好,就這樣叫吧,叫的越大越不甘心,才能對得起死去的班長!
班長,你若在天有靈也請安息吧,若是你能在天上當個什麼小官,或許還可以到地獄去逛逛,什麼上刀山下油鍋的事,你就自己看著辦吧,反正這四個人交給你了,記得給自己好好報仇才是。
大宅里,四個人都在嘶吼著,當他們自己面臨被人肢解的時候,他們恐懼了,他們嘶吼卻不能發出任何聲音,因為所有人都被割了舌頭,打碎了牙,之後用針將嘴縫上,他們的痛只能默默的忍受著。
十一的手下當然不會好心的給他們打麻藥,他們可是看得出老大女人的憤恨,折磨人對他們來說簡直是小菜一碟,怎麼折磨人會疼,卻不會讓他死,是他們最為在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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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將人處置了,大家可以安心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