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再不離開,興許寡人便改變了主意。」卓烈戲謔的聲音幽幽地傳進兩人的耳中。
「走吧!」康敏趕人似的朝重樓揮了揮手。
重樓從懷里掏出一把瓖嵌著幽綠s 貓眼石的匕首,塞進康敏手里,輕輕說了一句︰「殿下,等我!」
隨後抬頭看了一眼袖手而立,同樣看向自己的卓烈,重樓攥緊了拳頭,骨節發白,青筋暴起,鮮血順著指縫滴落在地面上開出艷紅的花朵。
重樓突然露出笑容,對卓烈道︰「太上皇,後會有期!」隨後,再次深深地看了康敏一眼,堅定的轉身,流血的身體幾個起落間,消失不見。
「哈哈哈哈哈……」卓烈看著康敏悲切的眼神追逐著重樓離去的方向,撫掌大笑道︰「有意思、有意思!真是一對有意思的主僕!」
康敏回過頭來看向笑得開懷的卓烈,看著他臉上的線條隨著他的笑有規律的抖動著,威嚴半分不失,卻顯出了幾分柔和的溫度。
只是,將視線轉向卓烈的眼楮時,康敏心底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有誰可以眼楮帶笑的同時,眼底卻波瀾不起,清冷如霜?重樓不是這個男人的對手,這是康敏此刻心中的唯一想法。
緊緊地握住重樓塞給自己的匕首,康敏默默地祈禱︰重樓,永遠不要再回來!
「他的眼神告訴寡人,他還會回來,看樣子,你對他來說很重要!你的祈禱似乎要落空了!」卓烈漫不經心的話從康敏背後傳來。
康敏收回視線,轉頭看著說完這句話後轉身走向御攆的卓烈,眼神閃爍了一下,跟上了他的腳步。
扭著頭看著卓烈堅毅的側臉,問道︰「太上皇不僅擁有令其他君王嫉妒的能力,還有一雙火眼金楮。不知道太上皇覺得康敏現在心里是何想法?」
卓烈沒有去看特意落後自己一個步子的康敏,也沒有回答康敏有些賭氣似的話,轉而問道︰「長公主可知道,寡人待會兒要去何地?」
康敏聞言不自覺的皺了皺鼻子,她不喜歡這樣事事被人掌握主動地感覺,但是作為一個戰利品,她一開始就沒有主動的權利︰「太上皇應是要去我康國皇宮的太極殿!」
「長公主果真是聰慧無比!」听著卓烈不輕不重的贊揚,康敏心里無動于衷。身為一個國家權利的實際掌控人,打下一片領土後,不用猜都知道是要先去那片領土的最高權力中心的。
很快來到御攆前,卓烈看了一眼一直恭敬地站在車桅上的陸海,率先踩著腳踏走上了車攆,陸海幫卓烈撩起明黃的簾幔,卓烈這才回頭意味深長的看了康敏一眼。
「太上皇有旨,特賜戰利品康敏同乘御攆!」卓烈走入御攆內後,陸海放好明黃的簾幔,尖著嗓子唱了一句卓烈的旨意,隨後,對康敏做了個請的姿勢︰「請吧!」
康敏站在底下想著卓烈這道旨意究竟意圖何在,隨即暗暗嘆了口氣,她沒有拒絕的余地,就如同這道旨意中所說的,她只是卓烈這場戰爭的戰利品。
再想想卓烈臨上御攆前那雙滿含不容置疑的眼神,康敏提起裙角一步步走上了腳踏。
御攆內的空間很大,即便多了一個康敏進來,也依舊顯得很寬敞。最中間放置著一張軟榻,榻上鋪著一塊不知是什麼動物的皮毛,暗紫色的皮毛十分有光澤,看起來柔軟而舒適。卓烈正靠在軟榻上閉目養神。
軟榻前擺放著一個小小的矮幾,案幾上放著一套墨玉茶具,茶具旁邊是一個小小的青銅火爐,爐上正燒著一壺水,屢屢輕煙從壺嘴中冒出來。
整個御攆內的布置就如同卓烈這個人一樣,一眼看去簡單大氣,細看之下卻又覺得內斂得張揚,如同山岳一般沉穩而隱含內蘊的強烈壓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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