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天光剛剛泛起魚肚白,沉夜的涼氣還未散盡,空氣中滿是清晨的涼爽之意。
陸海站在宅院的大門內,看著一門之隔站著的姬蘭父女,良久才開口問道︰「據說昨夜姬蘭姑娘和令尊連夜離開,不只是所謂何事?」
姬父聞言身子忍不住一顫,姬蘭不動神色的上前一步,無神的雙眼空洞的看向陸海所站的方向,盈盈行了一禮開口道︰「姬蘭昨夜記起有東西落在了客棧里,便隨父親回去取來。回來時入夜太深,便索性在客棧住了一夜。」
陸海眼中閃過驚異,看著姬蘭問道︰「不知姬蘭姑娘這嗓音是……」
「小女子自幼便有喉疾,昨夜便是回去取藥。不成想客棧掌櫃以為我和父親不會再回去了,便將我二人的東西收拾了出去。姬蘭無藥可用,以後這嗓音恐怕是好不了了!」姬蘭的聲音沙啞異常,如同上了年紀的老嫗被抓破了喉嚨一樣。
空洞的眼楮滲出淚珠,姬蘭臉色傷懷,卻連忙伸手沾去臉頰的淚珠,猛地拉著姬父跪在了宅院門口,接著道︰「姬蘭請求公子收留,姬蘭的嗓子雖不能唱小曲了,但姬蘭還會歌舞。只求府上能給我父女二人一條活路!」
陸海眼楮閃爍著看著臉色悲戚的姬蘭二人,良久才道︰「姬蘭姑娘客氣了,你是主子親口留下的人,除了主子可沒人能將姬蘭姑娘閉上死路!既然回來了,想必姬蘭姑娘昨夜已是明白了主子的身份,不日就要啟程回國。姬蘭姑娘便會宅內做些準備吧!」
說完,陸海不再理會院外的兩人,轉身離去,只是離去前,狀做不經意地掃視了姬蘭幾眼。
轉過身的陸海心里眼里滿是疑惑,他總覺得一夜未見得姬蘭似乎有些不一樣,但是究竟哪里不一樣,一時間倒也說不上來。
輕輕搖了搖頭,不再去想姬蘭的變化,陸海朝卓烈所居的主院走去。
剛走到卓烈所居的院子門口,陸海腦中靈光一閃,他突然想起了姬蘭究竟何處起了變化,今日之前的姬蘭似乎沒有今早這種大家閨秀的落落大方的氣質,即便是一模一樣的面貌,但是之前的姬蘭看起來總有幾分小家子氣。
眉頭皺緊,陸海出聲稟報,听見了卓烈的聲音,才推門進了院內。
看著院內刀光流轉,使得雙刀冷鋒逼人的卓烈。陸海心下遲疑,不知道該不該將這個變化告訴卓烈。
想到姬蘭的模樣,陸海頓了頓,覺得不該拿這樣的小事來打擾卓烈。但是卻決定派人去查查姬蘭這一夜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即便知道了卓烈真正的身份,也不可能一夜之間就從小家碧玉變成了名門閨秀的感覺。
見卓烈終于收刀立定,陸海連忙從一旁的侍女端著的水盆里擰出一條布巾,上前一步遞給卓烈道︰「陛下,一切已安排妥當,現下只等陛下傳令何時啟程!」
卓烈結果布巾擦了擦汗,問道︰「國內可有消息送至,晉國出訪之人可安排妥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