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奪戰 20第十九章

作者 ︰ 金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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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室鴉雀無聲,倒地的兩人青白著臉不敢呼痛,隱隱約約能听見雜草叢中的蛙叫,不緊不慢的「呱呱呱」,像微小的漩渦一點點的開在風平浪靜的海面,不知在哪一秒會突然破網。

蔣拿收回腳,問姚岸︰「吃完了?」

眾人這才有了動作,循著蔣拿的視線往二樓看去。

十幾雙眼楮齊射而來,姚岸心頭微慌,捏緊欄桿顫了顫唇,卻難吐一字。

蔣拿撂話︰「收拾干淨了!」說著,腳步已經邁開,沉穩的向二樓走去。

姚岸下意識的盯著蔣拿的皮鞋,灰塵掩蓋了油黑的本色,蟄伏的危險隨時隨地都能爆發。她往後小退了一步,才發現雙腿些微打顫,灌鉛似的難提。

蔣拿越走越近,又問了一遍︰「吃完了?」

姚岸神經緊繃,故作鎮定︰「沒有。」

蔣拿笑了笑,猛得探臂摟過她,鐵鑄的胳膊落下重力,姚岸微微吃痛。

蔣拿親昵的點了點她的臉頰,「接著吃!」說著,便箍著她重回了房間。

許周為見到蔣拿闔了房門,才笑著拍了拍手︰「別愣著了,該干嘛干嘛,大家知道拿哥今兒心情不好,難免的,別放心上!」

倒地的兩人這才被旁人攙扶起來,悻悻的應了一聲,心頭懼意仍在,暗幸蔣拿並未動真格。

眾人沒了興致,鳥獸散開,許周為無趣的晃了幾圈,甩著姚岸的小包往另一棟樓走去了。

貨運公司正對李山中路,後頭是四層的小樓,大伙兒都住在這里,只有蔣拿將床搬進了前面的辦公樓,二十四小時都能听見車來車往的雜音,白日推窗更有漫天塵埃襲進,桌椅上總有抹不盡的灰。

蔣拿搬了椅子坐在姚岸對面,指著茶幾上的食物說︰「繼續吃!」他卻一動不動,只凝眸看著。

姚岸舉筷吃了幾口,也不去看他,片刻便說「飽了」,蔣拿這才捧碗收拾殘局,轉眼掃蕩一空。

對面牆上的掛鐘已走偏了位置,姚岸歸心似箭,卻隱忍著不聲不響。蔣拿踢開椅子往洗手間走去,沖了沖臉又擰了一塊毛巾出來,二話不說覆上了姚岸的臉,用力抹了幾下。

姚岸聞到熱水浸泡毛巾的淡香,絞在一起的十指終于松了松,只是蔣拿太過用力,她的腦袋不自覺的晃來晃去,悶哼一聲才重見光明,下一秒便被蔣拿吻住。

毛巾尚冒著溫溫的熱氣,被人不留情面的拋到了沙發的角落。蔣拿立在姚岸面前,夾緊她的雙腿將她壓向沙發靠背,勾著她的小舌纏繞幾圈,動作愈發熟練。

姚岸緊緊皺眉,乖順的任他愈吻愈深,雙唇難闔,直到蔣拿又一次模上了她的胸口,她才悶哼出聲。

蔣拿微喘著退出了舌,情不自禁的又嘬了幾口,捏了捏她的渾圓問︰「剛才是不是把你抓痛了?」

姚岸緊抿雙唇,漲紅著臉搖搖頭,蔣拿低低一笑,重重落坐,將姚岸摟抱到腿上,大掌徘徊在她的衣外,沿弧撫模,「以後會輕點兒的。」他又問,「你多大了?」

姚岸一愣,雙腳使勁兒夠著地板,希望能將重力從臀部卸走,她垂眸回答︰「二十二。」

蔣拿「嗯」了一聲,抱緊她往後靠去,輕而易舉毀了她的小心思,又去含她的唇。月光灑進窗戶,車流的「轟轟」聲隨光劃過,片刻又靜謐下來,只余口舌交纏的低喘聲淺淺溢出。

兩人下樓時狼藉的地面已被收拾干淨,零星幾人正在喝啤酒打撲克,睨見姚岸面色酡紅,他們心領神會的相視一笑。蔣拿喚來李強︰「把她送回家。」

李強暗自嘀咕為何不留過夜,面上卻不表示,領命去外頭開出車子。

姚岸垂下頭,面無表情的隨蔣拿往外走去。車子遠遠駛來,蔣拿抬起她的臉,沉沉道︰「听話點兒!」見姚岸輕應一聲,他才有了笑,「這才乖。」

那頭許周為將姚岸的小包送來,蔣拿示意一下,許周為便隨他進了辦公樓。

姚岸到家時已過了十點,姚母見她就喊︰「怎麼加班加了這麼久,電話也不方便听!」

姚岸扯了扯嘴角︰「嗯,時間緊。」她匆匆說了幾句,便沖進了浴室。

溫水傾瀉直下,澆撫了哆嗦不止的毛孔。姚岸用力搓了搓被蔣拿吻過的脖頸,催眠自己就當做是被狗咬了,又無比慶幸再次逃過一劫。只是「嘩嘩」的水聲下,心頭卻越揪越緊,深深的不解牽出了忐忑難安。

那頭蔣拿沖了許久的涼水澡才澆熄欲|火,許周為打趣︰「這才走,你火氣又來了?做了幾次啊?那下次就留下來,兄弟們一定不會听牆角!」

蔣拿瞥他一眼,問道︰「查得怎麼樣了?」

許周為這才正色︰「查來查去,好像都是些小矛盾,前一陣pet膜質檢三次不過關,陳總親自跑了趟省檢科院,還跟里頭的人吵了起來,另外的不過就是些供應商的小問題,采購經理自己那頭的,陳總根本就不管。」

蔣拿揮手打斷,這些都不是他想了解的。「他和梁盛華這一陣有沒有見過面?」

許周為搖搖頭︰「我問了廠里司機,他只去過一次南江,那回就上了省檢科院。」頓了頓,他又突然說,「不過梁盛華酒吧里的一人跟我說,他見過這里牌照的車子停在酒吧後巷,貌似停過兩晚,就在梁盛華出事的前一周。」

蔣拿蹙眉問︰「車牌號不記得了?」

「他哪兒能記得啊,能記得這個就不錯了,而且後巷沒有監控。」

蔣拿斂神思忖,不置一詞,許周為見他不再發問,便揮了揮手跑了。

第二日天上攏了一層陰,研發室眾人都在嗑瓜子閑聊,視線時不時的投向姚岸,流言蜚語不知不覺的便傾倒出來。

姚岸懨懨的沒有精神,中午也不去食堂,徑直跑到了東樓。

東樓的同事都準時去就餐了,姚岸便獨自理了理案上的資料,又打開電腦輸入各項數據。

她動作快,片刻便已輸入了一半,揉了揉眉心又往後隨意翻去,見到數據欄里缺了沖泡飲料一項,正奇怪是不是落掉了幾頁,門外突然傳來輕叩。

沈綸立在門口,淡笑說︰「怎麼沒去吃飯?」

姚岸敷衍道︰「晚點兒去吃。」又客氣問,「沈總吃過了?」

沈綸應了幾句,往後瞧了一眼,又說︰「快去吃吧,待會兒都得是剩飯了。」

姚岸笑了笑,正想開口,卻听外頭有人不緊不慢說︰「沈總怎麼在這兒?」

沈綸側了側身,敞開的大門遮不住視線,姚岸突見蔣拿,心頭猛得一沉。

蔣拿往研發室里掃去一眼,蹙眉看向姚岸,問沈綸︰「她不是陳總那里的員工嗎?」

沈綸笑道︰「對,我這邊挖來的,蔣總有事?」

蔣拿又瞥了姚岸一眼,才轉向沈綸︰「跟你說說生產線的事兒。」

兩人往樓上走去,姚岸捏了捏拳,呆了半響才重新工作。手頭動作加快,趕在蔣拿下樓前終于完工,她又立刻逃回了主樓。

蔣拿下樓時特意往研發室看去,見姚岸不在,他杵了幾秒才離開。

姚岸心不在焉的忙了半天,臨下班時又翻出李山中路的新聞視頻,她想不通究竟是哪里露了馬腳,反復回播數遍,直到新聞播報的內容都能復述出來,她才關機。

蔣拿打來電話︰「這兩天沒空,周五找你!」

姚岸怔了怔,慢慢道︰「周五部門聚餐,已經說好了,不能推。」

電話那頭靜了片刻,姚岸才听蔣拿說︰「到時找你,掛了!」

姚岸捏著手機咬牙切齒,直到屏幕徹底暗下,她才有氣無力的下班。

姚父凌晨歸家,舒心道︰「听說那家貨運公司被曝光了,現在總算安分不少。」

姚岸熱了飯菜出來,問道︰「沒人再收保護費了吧?」

「他們哪兒還敢啊!」姚父擰開白酒倒了半杯,喜形于色大快朵頤。

轉眼周五,東樓的同事都在為夜里聚餐做準備,對鏡補妝半小時,姚岸舉棋不定,放下整理好的文件說︰「我晚上不去了。」

同事大喊︰「啊?怎麼不去了?」

姚岸蹙眉想了想,見包中手機一直安安靜靜,眼看還有五分鐘就要下班,也不見蔣拿來電,她心想或許蔣拿早已忘記,誰知鈴聲突然響起。

「給你兩個小時,七點出來。」

姚岸一愣,「啊?」

蔣拿不耐︰「听不懂嗎?到時把地址發我手機,我去接你,今兒晚上陪我!」

姚岸心頭一驚,「陪」字重重的跌入腦中,蔣拿卻已掛斷電話,不留給姚岸一絲反駁的時間。

一行人魚貫而出,沈綸已候在車中,司機見姚岸神不守舍的走去車棚,問沈綸︰「沈老板,要不要讓姚小姐上車?」

沈綸搖搖頭,凝著姚岸的背影問︰「前兩天,她真的被蔣拿抱進了車里?」

司機笑道︰「是啊,我遠遠看到的,這兩天還有員工議論呢,只不過不知道她是哪個部門的。」

沈綸笑了笑,悠悠問︰「你說,我要是追求她,她會不會喜歡我?」

司機愣了愣,轉頭看向沈綸︰「蔣老板會有想法吧?」

沈綸斂了笑,瞥他一眼︰「開你的車。」

司機悻悻轉身,看了眼後視鏡中已跨上自行車的姚岸,他發動車子,慢慢向酒樓駛去。

作者有話要說︰我去,怎麼這麼晚了……今天折騰書房,裝了新空調,房間一塌糊涂啊,搞衛生搞死了……洞眼還沒堵上,忘記把配套的環裝上去了,明天要去買橡皮泥……/(tot)/~~哦,明天晚6點左右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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