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一關,又剩下他們獨處,她又開始不安起來,夫妻睡同一張床也是正常,但沒八分熟就要上床同睡,就是怪嘛。
相較之下,朱漢鈞很自在的擰吧布巾擦拭臉後,月兌了鞋襪,再擦拭了腳,即上床躺下,在這期間,他看到某人開始沿著圓桌繞圈圈,那雙美眸不自覺地流露出忐忑不安,最後,像是鼓起了最大勇氣,才走回到床榻旁,緊張的絞著十指,「那個、那個……夫君有……咳咳,不會剛好在今晚就……就那個……」她手足無措、結結巴巴的說不清楚,羞慚到快無地自容了。
隨便想也知道她在提什麼!「我是正常的男人。」他平靜回答,但今晚要不要行周公之禮,他倒沒想過。
她當然看出來他很正常,頭好壯壯、四肢健全嘛,這意思是他今晚就要?梁寧難掩沮喪,但還是硬著頭皮繼續問︰「咱們夫妻先來個良性溝通如何?咳、我是指夫君在軍營多年,都是如何?呃……」
她比手畫腳,畫圈圈,就是難啟齒,但朱漢鈞都看得懂,「郡主是興師問罪?還是純粹只是好奇?」他冷冷的坐起身來。
「不是、不是的!我只是想若你想那個……就、就……那個嘛,但是八年不見……」她說得額冒冷汗,都快語無倫次了,一張俏臉更是愈漲愈紅,講白了,就是要他自行解決,可就是說不出口。
他突然下床,她想也沒想的就往後退。
他再走上前,她咚咚咚的一次連退三步,他雙手環胸,還沒靠近,她就嚇得又倒退好幾步,好巧不巧的坐上椅子,急急的又要起身,但太急了又踉蹌的跌坐回頭,一抬頭,他已經往自己走來,她吞咽了口口水,急急的要再起身,可人高馬大的他走個幾步就已經來到她身前,慘了,她這下也起不了身了。
「身為嬌貴的郡主,出嫁從夫你不懂,一切合乎傳統禮教、以夫為天的事,你也可以不從,但孩子都生了,現在卻提不要踫你,未免太過矯情!」
完了!她好像激怒他了,「我沒那個意思,而且,先前做是為了傳宗接代,但我們已經有女兒……」
「女兒終要嫁人,傳宗接代是男丁,郡主連這種事都想裝傻?」他冷嗤。
「我沒有,我真的是覺得——可以溝通嘛,那種事本來就是要你情我願不是?你是個聰明的人,能理解我在想什麼,是吧?」她愈說愈急,本來嘛,她跟他連一次也沒做過啊。
瞧她這麼努力的要讓他不去管床上的事兒,他突然笑了,帶著一股連自己都無法理解的幼稚及惡劣心態,他「性」致高昴的定視著她,「原本我是沒什麼心思,但在你一而再三的暗示之下,我想我必須有所作為。」
她倏地瞪大了眼,美麗的臉上開始顯現慌亂的神態,而這莫名的令他的心情變得更好,「讓娘子獨守空閨寂寞八年,是為夫的錯,為夫就從今夜開始補償。」
「不不不……」她大眼瞪著愈來愈近的性感薄唇,開始考慮要逃跑。
但他已伸手扣住她的下顎,理直氣壯的攫取她的櫻唇,她低喘一聲,杏眼圓睜,呼吸幾乎要停止了。
然而,令人遐想的柔軟櫻唇、甜美的氣味,瞬間點燃了屬于男人的正常,朱漢鈞的大掌扣住她的後腦勺,加深了這個吻。
她直覺的搖頭想掙月兌,但他繼續吻,還得寸進尺,迫使她開口,讓他的唇舌能與她的糾纏,熱、好熱啊……
「你是我的妻子……」他的唇移至她耳畔,聲音沙啞卻帶著一股不容辯駁的霸道。
那又怎樣?八年不見,想霸王硬上弓?她心里憤憤不平,使出防身術抵抗,卻仍無法阻止他的掠奪,不過,很意外的,這充滿著掠奪性的吻竟然很溫柔,他的手上有著粗糙磨人的厚繭,但並沒想象中的扎人,在他撫模她柔女敕的臉頰時,反而有種莫名的酥麻感從腳底往上傳來。
僅有吻似乎不足,他一把將她從椅上抱起來,將她放到床上,再褪去自己身上的衣物。
老天爺,她一直都知道他很高大,也知道文武全才的他肯定有一副健壯的體魄,但知道歸知道,上回他要沐浴,打赤膊時她啥也不敢看,這下子——
她眨了眨眼,他全身到處都是結實肌肉,有八塊肌、人魚線——她倒抽了口涼氣,不敢再往下看,但就看到的也很夠了,他絕對是個孔武有力的鋼鐵人!
做那檔事通常都是男上女下吧?!他這一壓上來,她還能喘氣嗎?!扁想那畫面,她就不由得瑟縮了一下。
「這個……這個,我想……我想是不是再、再熟悉點……再、再來——」她的粉臉羞紅,嘴巴張了又闔,又張嘴又闔上,就是湊不出完整的字句。
她在害怕?他可不允許!床第之事是他身為丈夫的權利,何況,眼下這張困窘無措的麗顏的的確確是吸引他的!
他傾身,一件件剝落她身上的衣衫。
梁寧一顆心早已七上八下,此刻更是手足無措,她慌亂的想遮住重要三點,他卻以強勢但不拉疼她的力道拉開她的手,兩人赤luo的身體相迭,而他不忘微撐起身體免得壓疼了她,滾燙的唇隨即俯下,輕柔吮吻。
她星眸迷醉,不知該放哪兒的手仍想推開他,可全身卻不爭氣的軟綿綿的,一顆心撲通狂跳。
她其實很青澀,以前忙于讀書工作的她對異性的追求是拒絕,父母分裂的婚姻更讓她對感情排拒,所以,仍是完璧的她對性的了解,也只來自于與女同學好奇觀看的或一些限制級的電影片段的程度而已。
她還想再反抗下去,但他的手、他的唇在她的胴體上展開纏綿的挑逗,讓她心跳更快,讓她整個呼吸都是他的陽剛氣息,她低喃申吟,不能自已。
他凝睇著她氤氳的美眸,理解早已遠揚,他以炙熱一寸寸的佔有,完全感受她的存在,意亂情迷下,愈發激情,他竟忍不住的一再的向她索取。
等到偃旗息鼓時,她渾身發軟,昏昏欲睡,沒想到能如激狂,喜悅能如此深濃,也如此耗力,這幾回合纏綿悱惻的戰下來,不知消耗多少卡路里了……
咕噥一聲,她輕輕的將臉進入他胸前,像只貓兒般磨蹭幾下,微微一笑,徑自沉入夢中。
倒是他擁著懷中的人兒,眉宇攏緊,沉沉的吸了一口長氣,想冷卻冷卻仍過于亢奮又滿足的身體。
他不曾如此放縱,但,原因絕不是妻子,不過是他休憩太久、身體余力太多,僅是如此而已。
梁寧習慣早睡早起,即使因某人需索過度讓她的身體酸疼,她的生理時鐘還是很準時,她眨了眨眼,看了看透窗而入的晨光,目光移到身邊的男人臉上。
朱漢鈞仍然沉睡著,看起來很安穩,但早春清晨的微涼空氣沁入心肺,讓她不由得打陣哆嗦,因為被褥有大半都在他的身上,基于天然的最好——
意識混沌的她很自然的偎向他暖燙的胸懷,這是屬于他的溫度,他的身體雖堅硬、但她的柔軟卻依偎得剛剛好。
又暖又滑的,這張人體被褥真的很舒服,雖然感覺有羞窘,但一來,兩人是夫妻,二來,孩子也生了,第三,先前沒做的,昨晚也全都做了、模透了,成了名符其實的夫妻,此刻醒來,若突然來了個倒退跳下床的橋段,都顯得矯情。
何況,眼前這一幕,極可能就是她未來四、五十年都要看的風景,還是早早習慣的好,這是穿越八年多來,最深的體會,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有第二次人生,把握當下,珍惜所在乎的人事物,才有機會活得快樂!
尤其朱漢鈞又將是主宰她日後生活、與她的喜怒哀樂息息相關的重要關系人。
嗯,他長得很俊,她迷茫的打量著,這一點,鬼差倒沒騙她,濃眉鳳眼、挺直的鼻梁、堅毅的唇,新生的青髭讓他看來更是性感。
他的身材不是蓋的,以她這個曾經任職于精品公司公關的品味來評論,簡直就是夢幻逸品,肌肉結實,胸部及臀部彈性皆佳,全身找不到半點贅肉,若在現代,絕對是時尚名模的料。
但他顯然也是早起的鳥兒,看他長長的睫毛眨了眨,下意識的,她連忙裝睡,朱漢鈞眼眸眨也不眨的看著她,事實上,睡醒了卻發現多個女人在懷里,還是不怎麼習慣。
更甭提,她給他的感覺和以前差太多,縴弱羞澀已不復見,一張精致絕美的臉龐添上了一抹說不上的靈活慧黠,此刻深切凝睇,他的身體似乎再次蘇醒,他當真太久沒有女人了?!
瞧見一縷發絲散落在她臉頰,幾乎想也沒想的,他伸出手輕柔的幫她拔到耳後,她的發絲就像絲綢般柔軟,還有滑女敕無瑕的肌膚,他的手不禁撫向她的臉頰,再到脖頂,再往下撫向那誘人的柔軟——
她幾乎屏息了,身子愈來愈僵硬,不會吧,這麼快就來?!他昨晚明明玩很久,也玩得很徹底了……但,真的有可能,因為他的亢奮就貼在她赤luo的大腿內側,看來,練武的人體力真的比較好。
可也因為她變僵的身子及紊亂的呼吸,讓他意識到他的妻子早已蘇醒。
莫名的熄了火,他突然走向,看也沒看她一眼的下床穿鞋。
梁寧也趁機坐起,急急的拉了衣服、穿妥中衣,一邊看著他已徑自換穿一身紫藍錦袍,她連忙下床,跑到他面前,惦起了腳尖、伸長手臂要替他拉整衣袍。
事實上,極有難度,他接近了兩百公分,她則才過一百六十公分,天龍地虎配!
「我自己來。」他蹙眉開了口。
「可是,我真的很想盡點妻子的責任。」她想沒想的就搬了椅子過來,蹲跪在椅子上,替他整理服裝儀容,但顫抖的雙手卻不听使喚,她就是緊張。
他蹙眉看著她揪眉認真的臉龐,再看著她呈半蹲跪的姿勢,「郡主如此姿態,怕是要折煞本王了。」
「我們是夫妻。」何況,經過昨晚的事,關系已大不同,至少,就她這軀體內的現代魂而言,也能比較適應他的存在,「好了。」她暗暗地吐了一口氣,抬頭看他,如此高大英挺,俊美非常……她是不是慢了好幾拍?此刻心髒才怦怦狂跳。
朱漢鈞定視著她,想到兩人的親密纏綿,血氣上涌,這太詭異了,他不是沒有男女經驗,怎麼會如此容易讓她誘引出?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長氣,轉身到房門喚了小廝送水進來梳洗。
同時,梁寧也趁機吞咽了一口口水,緩緩紊亂的心跳,伺候她的丫鬟也跟進房,她乖乖坐在梳妝台前,讓丫鬟為她梳妝打扮。
房內頓時跌入一股凝滯氛圍中,讓她忍不住多次從鏡中偷瞄丈夫,他仍是撲克牌臉,讓她開始懷疑昨夜天雷勾動地火的激情是不是她作的春夢。
一會兒後,兩人來到廳堂,早膳已備妥,朱佳螢巧笑倩兮的迎向外表極為般配的父母,一福。
「爹、娘,你們起來了,我正要過去請安呢。」
事實上,她早已溜去一次,從窗戶看到娘替爹整理衣服,好恩愛的模樣才笑眯眯的走人。
梁寧看著女兒笑得眼兒彎彎,不禁疑惑,「你笑什麼?」
她忙搖搖頭,看著依然冷峻的父親,
「我等會兒要去私塾,爹要做什麼嗎?」
「爹是大人了,知道自己要做什麼,小避家婆。」梁寧笑笑的捏了女兒一下,刻意插話,怕丈夫誤以為她跟女兒都要管他什麼,沒想到——
「我自己能發言。」朱漢鈞冷冷的看著她道。
她臉色頓時烏黑,嘆了一聲,「抱歉,那夫君請回答。」
但他顯然已懶得理她,只是對女兒道︰「吃吧,我送你上學。」
「太好了!」朱佳螢雙眼發亮,「娘也一起,好不好?」
大手牽小手,一起上學去?光想畫面不很美好,她嫣然一笑,「當然好。」
朱佳螢雙頰嫣紅,樂不可支奔向母親,雙手環抱,「太棒了!」
「好,快吃,上學要遲到了。」梁寧笑說。
朱漢鈞看著她的璀亮明眸,發現她的情緒很容易轉換,而且,很愛笑……
那雙愛笑的眼楮突然與他對望,忽而羞澀起來,「夫君不會是不希望我跟吧?」
他突然很好奇她的情緒能轉換得多快,「如果我說是?」
她笑盈盈的聳個肩,「當然還是跟啊,能讓佳螢快樂的事,我都會做。」
「但讓丈夫討厭的事?」他直覺的再問。
「研究一下、溝通一下,再下決定。」她答的誠實。
以夫為天,看來真的不適用在她身上,但自己此刻對她的包容是從何而來?連他自己都困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