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旨毀婚 第十四章

作者 ︰ 陽光晴子

不知何時,朱宗達、高虹夫婦已來到門口,身旁的老總管一臉歉疚,而稍早離開的朱佳螢顯然忘了帶上門,才讓房內的兩人都沒察覺兩人的到來。

朱漢鈞了解父母,對朱家重新獲得榮耀,他們並不感謝梁寧,僅認為這是朝廷把欠朱家的還給朱家而已。

這一次,梁寧還搶先一步休夫,讓朱家的尊嚴面子盡失,所以,此刻進來,二老都是一張緊繃嚴肅的臉,說的話也立即偏向未進門的準媳婦。

「漢鈞,穆莎公主千里迢迢的前來,你又允諾在先,男子漢怎麼能說話不算話?你一定要給公主一個交代。」兩鬢斑白的朱宗達說得可直接多了。

「郡主不想留在這個家的心意已如此堅決,咱們也勉強不來,再說了,堂堂王爺只有一名正妻、一個女兒,著實太少了,甭說多子多孫,到現在連生出一個男丁也沒有。」

斑虹與丈夫一鼻孔出氣,話里不無埋怨,沒想到朱漢鈞冷聲反問——「一個丈夫長年不在身邊的女人要怎麼生男丁?兒子返京也不過半年,寧兒要生得出來,不就是紅杏出牆!」

老王爺夫婦才驚覺失言,面色尷尬,卻連一句道歉也說不出口,畢竟長輩的架端久了,拉不下臉。

梁寧沒力氣應付早就跟她杠上的公婆,她覺得好累,「你們慢慢談吧,我走了。」

勉強行個禮,刻意避開丈夫的眼神,她快步步出書房,直奔停在大門外的馬車,也因而沒看見本想追出來的朱漢鈞硬是被父母給位住了。

馬車內,她難過的閉上眼楮,但仍感覺到熱淚涌現。

可惡!竟然沒追上來!豬頭!可惡、可惡!老死不相往來好了!但更可惡的是,這到底是啥勞什子的爛穿越?簡直是傷心之旅……

京城的百姓在這段日子過得很忙碌,忙著閑嗑牙,聊八卦,長舌之輩還得輪流站崗,化身古代狗仔追蹤最新動態,再發揮長舌功,一傳十、十傳百的將現在最夯的朱漢鈞戰二女的最新消息散播到大街小巷。

朗朗天空下,就見靖王府前站了數名好事者,見到幾輛馬車浩浩蕩蕩的從靖王府大門前離開,眾人好奇地交頭接耳。

「看來是真的,郡主要搬到皇上賜的另一棟豪華宅院去了。」「說來也太委屈了,郡主可守了八年活寡,好不容易才過半年有丈夫的日子,馬上又來了個穆莎公主,王爺有沒有良心!」

「是啊,郡主這麼好,教出的女兒知禮又有教養,還很親切,不像一些皇室貴族小千金眼楮長在頭頂上。」

「更甭提郡主還幫助了許多造瓷人家,收取的費用也拿去做善事。」

「真是不知珍惜,是她讓他當上統領的,竟然休離她,讓她落入笑柄——」

「錯了!成為笑柄的是王爺,是郡主休夫,兩者差很多。」

議論紛紛聲不斷,但大多是站在梁寧這方的,而馬車在行經這些百姓身側時,有些話語自然也落入車內的梁寧耳里。

善有善報,她應該還不是一個太差勁的人吧!

馬車走一會兒便停下來了,其實芙園與靖王府不過只有一條街的距離,但它絕對是豪宅中的豪宅,氣派的大門、雕梁畫棟、亭台樓閣皆有,富麗堂皇的廳堂內多的是昂貴罕見的金絲楠木,皇帝舅舅對她真的很慷慨。

在芙園總管的帶領及丫鬟的陪伴下,她一路來到華美的寢房內,很夢幻,重重床帷紗幔,舉目所見的家飾一件件都是價值連城。

她遣退總管、丫鬟,終于一人獨處後,她粗魯的踢掉繡鞋,呈大字形的仰躺在床上,瞪著雕鏤精細的天花板,身心突然都覺得好疲累。

行!梁寧你可真行!辛苦生養的女兒在別人家,丈夫也送人,前公婆還冒出來催她走人,她做人怎麼這麼失敗?

不對,全是這該死的鬼穿越,她只是水土不服!

她拒絕承認自己是個失敗者,但此刻,也許朱漢鈞已與穆莎公主相見歡了,古今皆然嗎?男人犯賤,妻不如妾、妾不如偷,梁寧雖然知道不該一竿子打翻一船人,但是她現在就是覺得男人很可惡,為什麼老天爺要安排朱漢鈞當她的丈夫?害她身心兩失……

想到這里,她就心灰意冷,這一團混亂到底要怎麼處理?她不會,唯一的摯友李哲伸又遠到南方做生意,短期內不會回來。

她再也忍不柱,嗚嗚咽咽的哭了出來,她竟然這麼沒用,在古代這麼久,只交到一個知心友人!

時間一分一秒的經過,她不知道哭了多久,就在她恍恍惚惚要沉入睡夢中時,一個高大身影突然走了進來。

「王爺,等等……」驀地,丫鬟的叫聲響起。

她隱約還听到一個氣喘吁吁聲及腳步聲……王爺?!梁寧的心口陡地一跳,瞌睡蟲馬上跑光光。

她倏地坐起身來,還來不及將垂下的紗幔拉開,一個高大身影已趨近床前,大手一揮,厚重的床帷紗幔翻飛,她怔怔的看著面前的丈——不對,前夫!

氣氛突然僵住了,但也立即被回過神來的梁寧打破,「堂堂靖王爺怎麼紆尊降貴的光臨寒舍?是來關切的嗎?不必虛情假意了,還有,本人個性淡薄,不喜跟人爭風吃醋,所以,不必擔心我會上演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戲碼!」夾帶著火氣又酸不溜丟的話如連珠炮般響起,早就忘了自己還怨他沒追上來。

「你哭的很慘。」他心疼的看著滿是淚痕的麗顏,那一雙眼楮更腫得像核桃。

她一怔,這才想到自己剛剛哭到快睡著。

她雙手胡亂的拭去臉上殘留的淚水,「我是做惡夢!我夢到一個丑八怪娶了一個更可怕的丑八怪,兩人還在我面前卿卿我我的放閃光,那太傷眼,我才會淚水猛流。」

雖然清楚她話里夾槍帶棍的在偷罵他,但他不難過,「你很在乎我,不然,你不會哭得如此淒慘。」

她臉色微變,低下頭,揉揉眼楮,卻突然起到什麼,慢吞吞的抬頭,「我不在乎!還有,我們不是夫妻了,不該獨處一室。」

「那是皇上的旨意,我沒說準時,你仍是我的妻,要我抗旨也不怕。!」

她咬著下唇,她才不信他不知道那是她氣到要休夫,再請皇帝舅舅下的聖旨,不過不管如何……「抗旨是要殺頭的!」

「那就殺吧,要我娶就娶,休離就休離,我算什麼男人?」

她瞪著他堅決的臉龐,知道他不是開玩笑的。

「不要!」她用力搖腦袋,像博浪鼓似的,「我不要你的腦袋分家!」想也沒想的,她一把抱住他,但幾乎只有一秒,她就急急的放開,前不久才說不在乎的,現在又主動抱他,她是白痴嗎?!

倒是他,灼灼黑眸定定的看著只敢將目光放在他胸口的她。

但他這樣,她愈不自在,還覺得室溫怎麼愈來愈高,害她渾身發燙、口干舌燥,不自覺舌忝了舌忝干澀的唇瓣。

他忽然俯身靠近,她屏息想退,但身子動彈不得,因他的雙手已握住她肩頭,「是你誘惑我的……」兩人鼻尖相觸,就在他的唇要吻上她的時——

「爹,你都沒等一下我……啊!」朱佳螢陡地沖進來,又急急的煞住步伐,但不及了,爹娘已經分開,不玩親親了。

「佳螢你也來了,快過來。」梁寧臉紅紅的藉由牽女兒的動作定定狂亂的心,該死,她差點被前夫色誘了!

「娘怎麼真的搬過來了?也沒帶我一起走。」她眨著大眼楮,說得好哀怨,「對不起嘛,但娘真的想離開。」她拉著女兒一起在椅子坐下,「那——娘真的不回去了?」朱佳螢皺著眉頭,眉宇間盡是憂心,「不會的,娘只是過來這里住幾天,我會讓她回家的。」朱漢鈞再度給女兒保證。

「我才不會。」梁寧直接瞪他。

朱漢鈞也瞪回去,「你當然會!夫妻分開住,成何體統?」

「我又不是你的妻,住在一起才奇怪。」這男人變身成番仔了嗎?

「既然說不通,那我就住下來,女兒也住下來。」大丈夫是能屈能伸的。

「太棒了!這里好漂亮啊。」朱佳螢馬上大聲歡呼,還立刻起身月兌了鞋跳上床,在床上翻滾,動作大得連系在腰上的彈珠袋都松開了,散了一床的一珠子。

但梁寧無暇管女兒,而是瞪眼對著朱漢鈞說︰「我不可能讓你住下來。」

「我也不習慣逆來順受,更不打算破例,我的人生絕不是可以讓人隨意操控的!」他大大方方的也在床榻上坐下來,還伸手替女兒撿彈珠。

梁寧柳眉倒豎,他打算賴定這里,就算她趕他,他也不走?!

「娘,你就答應嘛,好不好?不然,我會難過到睡不著的。」也忙著在撿彈珠的朱佳螢不忘替父親請求。

朱漢鈞挑眉,有個貼心的小痹乖,感覺還真不錯。

竟然威脅她!但能怎麼辦,梁寧只能不情不願的點頭。

「太好了!」朱佳螢確定父親可以留下來還不夠,她還煞有其事的跳下床,跟母親打勾勾,「如果娘瞞著我將爹趕出去,我晚上睡覺就會作大惡夢。」

這小妮子變心變得真快!梁寧又好氣又好笑,但還是勾起右手跟她打勾勾,「那我可以找唐子昂玩再回來這里嗎?」任務達成,她可以放心去玩了。

「晚餐前回來。」一家之主開了口,惹來梁寧一記白眼。

「這是在誰的屋檐下?」

但朱佳螢已經笑咪咪的福身,轉身走了兩步,隨即又想到什麼似的轉身,將房門給關上。

听腳步聲遠了,梁寧馬上對著霸佔她床的男人發難,「卑鄙,利用小孩。」

「你不在這些天,我都沒睡好。」他躺得很舒服。

「我在宮里就睡得好?」她坐在椅子上,單手撐著粉頰,斜眼瞪人,「如果沒有某人劈腿……不是,招蜂引蝶,又哪來這些討厭的鳥事?所以,我讓了,成全了,行了吧?」

這話顯然讓他不快,他起身下床,走到她身邊,「禮讓確實是美德,但把丈夫拱手讓人,梁寧郡主,你大方得令我想咬你!」

「咬啊……啊!」她尖叫一聲,瞪大了眼看著真的傾身張嘴咬她的唇的男人。

他、他還真的咬?!這男人一點都不會不好意思?雖然是輕輕的咬、再吻、再深吻……能有多溫柔就有多溫柔,讓她忍不住都要申吟出聲了。

終于,他放開她軟女敕的紅唇,深情款款的看著她,「但我只有一顆心,也給人了,沒得讓了。」

她眼楮泛紅,喉間有著說不出的酸澀,「但是你允諾要娶她,她才會來的。」

「當時情況不同,你跟我一點都不熟悉,」朱漢鈞一臉嚴肅,「我們之間沒有情感,這場婚姻,我又是被迫的,先祖明明是開國功臣,卻成了功高震主的絆腳石,實權被摘,我的先祖、父親的失落感,不是你能想象的。」

「好不容易,我在軍中得到聲勢,贏得穆莎公主的追求……」他停頓了好一會,才又開口,「一切一切都是因為我渴望建功立業、希望鞏固勢力,不再需要看皇室的臉色,听那些皇親國戚的輕蔑議論,可這些心思都是出現在我對一切反感,甚至有些憤世嫉俗的時候,而一切已截然不同——」他耐著性子解釋,「如今,我眼里只有你,對你,我是勢在必得,絕不願失去的。」

說得真好听!「那公主呢?她是你征戰守關八年的戰利品,人家都跟來了,就好好享受啊。」她的語氣酸溜溜的。

「你在吃醋。」他笑了。

他居然還笑?「鬼才吃醋!」她別開臉,氣到頭頂都要冒煙了,「其實,堂堂一名王爺只守著一個女人過日子不太象樣。」他將她的臉轉了回來,面對自己。

她瞪著他,直接拍掉他的手,一個女人?拜托!她可是極品美女,也許還寥寥無幾,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穿越者之一啊!

「但這也是我的報應,誰叫我太晚才發現某人的美好,磋砣太多時光。」朱漢鈞又道。

她一愣,原來,這個男人耍浪漫也很有天分呢,那帶著自我嘲弄的歉然笑容簡直是迷死人不償命……天啊,都什麼時候了她還覺得他迷人?她在墮落了。

「所以,這個便宜也只好讓她繼續佔下去了,這是她專用的唇、專用的手、專用的身體……」他沙啞的聲音低語,將她從椅上拉起來,狂熱的吻住她的櫻唇,繼續剛剛女兒不小心打斷了的好事。

梁寧直覺的想掙開這個吻,但他怎麼肯放,他挑開她的唇,直驅而入,一手攬緊她的腰,霸道的吮吻,讓她整個人變得虛軟無國、意亂情迷,直到被他抱到床上躺下後,迷蒙的神智才清醒過來,但朱漢鈞已以單掌將她的雙腕扣在頭頂,輕吻她的唇,另一手則在她身上繼續撩撥欲火,動作不快不慢,惡劣的刻意挑逗,就是要讓她深陷深淵。

神智既使尋回,她應該沒感覺的,但她的身體顯然太捧場了,再加上……她強烈懷疑他並不是上戰場八年,而是去研修技巧,才能將她挑逗到毫無抵抗能力,輕輕松松就被吃干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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