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任,這是這次小升初錄取的名單。浪客中文網」
鄉初級中學的校長姓邱,很瘦,戴副眼鏡,有點文人氣質。
教委主任和白芷五年級的班主任一樣姓王,這在流水鄉是個大姓,十戶人家里總有三四戶是姓王的。
王主任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辦公室也很簡單,不大的一張紅木辦公桌,對面一張同樣紅木的椅子,靠牆的地方放了張沙發。
風扇呼啦啦的吹著。
他示意邱校長做到自己對面,看了看錄取單道
「不是說今年的題很難嗎,我看這分數還是可以的嘛!」
「是啊!」邱校長附和「希望這一批能出一個考上一中的,咱鄉有個快十年沒考上過一中的錄取分數線了!」
王主任點頭,這些他了解過,調來這麼個窮鄉僻壤,能讀完初三的學生本就不多,臨河縣一中是全縣最好的中學,全縣的學生都以能考進縣一中為榮。
全縣三十多個鄉鎮就流水鄉邪門,一個一中的學生都出不了,他哪來的政績?
所以他拍板決定提高小升初的難度,挑出一個班級做重點中的重點培養。
三年後他的資歷也熬夠了,要是能出幾個考上一中的,升職不就指日可待了?
邱校長又接著道「這回的第一名是那前一陣子跳級的那個學生,主任,你看……要不要報到上面?咱鄉不也能光榮一把!說不定還能被縣里的學校錄取。」
誰料王主任並不認同這個想法。
「被縣里學校錄取還有我們什麼事?這事不光不能報,還得捂著,小升初而已,沒什麼大驚小怪的,好好培養,要是將來能考上一中,那才是真正的光榮!」
……
這些事情白芷自然是不知道,事實上如果要她選擇,她也會選擇留在鄉里。
在鄉里出風頭和跟在縣里出風頭那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到時候電視台再一報導,得,她藏也藏不住了。
縣里她會去,但她會一步一步的來,等她有了自保的能力,和一定的基礎那里會是她正式起飛的地方。
這一次兩千塊的獎金,白芷要了輛小點的自行車上學時騎,給媽媽和姑姑買了件衣服就交給爺爺保管了起來。
爺爺發話都留著給孫女上學用,誰也不許動!
讓想拿了去給白晴晴交學費的女乃女乃陰陽怪氣的罵了白芷好幾天。
這年頭國家還沒有免除小學到初中的學費、書費,上學是件很耗財力的事情。
前世白芷不就是應為交不起學費而輟學。
這次白芷決定住校,要不然每天好幾里路的跑折騰死了,她哪里還有時間打坐練功。
但相應的,學費也增加了,要五百多,如果沒有這筆獎金,白芷一家估計會愁壞了。
獎金的事白芷一家都很低調,倒不是就怕了誰,只是不願意在鬧出什麼事來,不是怕,而是覺得惡心。
……
這一個暑假白芷都在勤學苦練中度過。
除了練習修復術就是練六識神跡後面的功夫。
這種功夫分內外兩種,內功練好運氣時不需練習任何排打功即可自然產生開磚劈石的內功威力。
如配合外家的搏擊術同時練習可達到無堅不摧的神功威力。
太恐怖了,白芷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明顯的感覺自己的體質突飛猛進了。
某日心血來潮對著吃飯的桌子就是一掌,結果桌子被瞬間肢解,由于用力過度自己還差點摔到桌子的殘骸上。
嚇的白芷捂著嘴半天沒敢說話。
好在只有爺爺一人在家,不怒反笑,他當初就有預感孫女一定比自己練的好。
所以就把罪名攬了過來,跟家人說自己嫌桌子吃飯時老咯吱亂響,一氣之下給踹了,讓爸爸去鄉里趕緊又去買張,要不然一家人吃飯的地都沒了。
此一事後白芷練功就更加的用心了,爺爺護著誰也不敢多說。
所以到暑假過去時白芷驚喜的發現她的修復術升級了!
小白術被別的孩子傳染上了感冒,她試了下竟然一下子就給治好了。
同時感覺舌頭特別的敏感,吃東西時如果有被白術的感冒病毒感染的她會清晰的覺得舌頭不適。
只可惜她的修復術雖然能瞬間殺毒,卻分析不出是何種病毒,這大概要靠她不斷的吸收醫療知識和經驗來增進。
八月三十一號的下午去報名,由于天還熱,白芷就拿了點生活用品還有幾件衣服,告別了依依不舍的媽媽,騎上自己的小車,開始了第一個星期的中學住宿生活。
郁悶的是住宿生的宿舍剛分好,班都沒分呢學校就組織打掃衛生。
地點是學校內和大門外的一整條街。
原因是國務院副總理結束南巡後在回京的路上,突然要來視察臨河縣,時間就在明天,而流水鄉正在規劃的視察範圍之內。
這位國家副總理姓陸,民間口碑極好,只等一年後換屆副字便可去掉。
所以不光是流水初級中學,鄉里大大小小的單位全都動員了起來,鄉長親自坐鎮,到處都是拿著掃把,灑水掃地的人。
鄉里唯一一條寬闊點的柏油路已經被掃的一塵不染,警車更是二十四小時呼嘯著在路上來來往往。
一是防止有人襲擊,而是防止有人攔路告狀。
就連糧價,這兩天都提上去了。
第二天路上果然是斷路戒嚴,五步一哨十步一崗,警車開著警燈忽閃著停在路邊。
白芷的記憶里有這一段,不過那時候她正上四年級,知道的都是電視上地方台看來的,還有傳言因為這排場,有關領導挨了批。
學生上午是放了假的,住宿生全部被關在學校不準出去,校門口的小商販都清理的干干淨淨。
一早起來白芷就皺起了眉頭。
梳洗時照鏡子發現一只耳環不見了。
那是一對純銀的,是媽媽的嫁妝,來上學時媽媽特地給她戴上充門面的,承載著媽媽滿心的期盼。
白芷找遍宿舍也沒見,教室都還沒分呢,肯定是昨天打掃衛生時掉到外面了。
想來想去白芷還是決定出去找找,大門不讓出,可對于現在的白芷來說翻個牆頭輕而易舉。
她打掃衛生的地方並不是鄉里的主干道,而是平時有集市的那條路。
路上就有流經流水村的那條河,只不過河上架的是座大橋,這特殊的日子跟戒嚴了一樣,所以並沒有人。
白芷找了一路,也沒找到,突然想起她靠著橋上的欄桿休息時曾經掏了掏耳朵。
銀質的首飾軟,八成是沒注意拽掉了。
如果不是被人撿走,就是掉下面了。
往下看了看,這是橋頭,下面是河灘,鋪著一層的鵝卵石,還有些小草。
這樣往下看自然是看不著什麼,白芷索性下去仔細找。
還別說,夠巧的,沒一會就在鵝卵石堆里找著了。
模索著戴上的時候一抬眉被嚇一跳。
只見正前方有一個人滿身是血的人靠著橋墩,雙眼緊閉,也不知道是死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