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去往深市坐的是公務艙,臨河市的財政並不寬裕是一方面,最大的原因是辛偉作為慰問小組的組長,此行級別最高的人,自然要愛惜著自己的羽毛。
不能落了奢靡享受的口實,也不會委屈了自個兒。
就像是在酒店,雖然圖方便住了收費比較高的機場酒店,但也不過是住的普通單人房,除了白芷和辛偉外其他的人還都是兩人一間的。
不過就算是公務艙,白芷也是第一回坐。
以往她出行都是買經濟艙的票,不是沒有那個錢,而是覺得沒有什麼必要。
公務艙、頭等艙又不會先到,不過就是環境好些,座椅舒服些。
對于白芷這樣農村出身的孩子,兩世吃苦,這樣享受的事情還真做不來。
她沒有想到的是自己第一回坐高級點的公務艙就會踫到熟人。
說熟那是真熟,昨晚才見過。
公務艙的座椅豎著成三排,每排並肩兩個座椅,白芷的位置正好在中間,兩邊都是過道。
他們一行九人,也就是說有一個人落單跟陌生人鄰座。
恰巧那個人就是她。
「陸堯。」
還不錯,剛一坐下對方就客氣的伸出手來自我介紹。
白芷看了他一眼,只見他衣著利落,氣質干練,一副很招人眼球的少年有成的模樣。
笑眯眯的,眼楮里閃爍著狐狸般的狡黠,還有一抹深沉到千年寒冰般的冷芒,壓抑的讓人極難察覺。
這就是昨晚差點騙了她同情心的人。
小樣,裝的還挺像,表情、動作配合的天衣無縫,要不是她臨危不亂,臨時發現了沒有血跡說不定還真出手了。
所以作為回報,她當時真心想把那把匕首給他真正踹進肚子里去!
但是此時人家禮貌的跟她打招呼她要是不理,似乎就顯得小氣的上不了台面了。
所以白芷回以微笑,伸出手來和他輕輕一握。
「白芷。」
然後極快的把手收回,調整好座椅閉目養神。
這讓身邊想要繼續搭訕的男士有點尷尬。
但也只是一瞬間。
陸堯也就學著白芷的樣子,弄好座椅閉上了眼楮。
飛機起飛,也不知道多久後白芷真還就睡著了。
昨晚本就沒睡好,早上又起了個大早,最重要的是公務艙果然是比經濟艙坐著舒服,座椅拉開都可以躺著,寬大的座椅對于她這副還未長成的嬌小身軀來說很有安全感,一舒服就更昏昏欲睡了。
迷迷糊糊的就听到坐在她前面的辛偉的聲音。
「小姐,麻煩在拿條毯子。」
頓了沒一會白芷就豁然睜開了眼楮。
冷芒一閃,縴細的虎口精準而有力的捏住了懸在自己上方的男人的脖子!
在差一點捏斷他喉骨的零點零一秒之前及時的控制住了自己的動作。
「找死呢!」
松開手,白芷皺著眉頭慢慢的坐了起來。
只見她的上方,陸堯手里拿著張毛毯,正探過身子準備蓋在她的身上。
像是完全沒發覺她剛才的動作一樣,笑眯眯的繼續把毛毯蓋在了她的身上。
「冷氣開的有點大,女孩子怕冷,蓋兩條。」
白芷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他們很熟嗎?
可無奈對方就只是用那副面具式無懈可擊的笑容回視她,也看不出個所以然,索性起來去洗手間解決生理需求去了。
辛偉目光深邃的看看白芷,再看看依舊是一臉悠然的陸堯,和他手里那張他張口要來的毯子,隨即低頭沉思起來。
公務艙有專用的洗手間,由于艙內的人比經濟艙的少得多,所以這會也正巧沒人用。
進去,落鎖,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方便完,洗過手,對著鏡子整理自己睡亂的頭發時才蹙起了眉頭。
斜眼透過光滑的鏡面看向上方的夾層,夾層的大小足以讓一個成年人很好的隱藏,通風處似乎有些非常輕微的摩擦的聲音從里面傳出來。
「誰?」
警惕的聲音剛一出口,白芷只听的嗖的一聲,有什麼東西破空而來,目標,是她長滿頭發的後腦勺!
幾乎是本能的反應,白芷猛的抬手,反手一抓便將那東西穩穩的抓在了手中。
可隨即掌心便是一痛,攤開手掌是一個極其細小的針頭,狀如牛毛,頂尖帶著一個盛著液體的容器。
容器也是極小的,里面的液體無色,目測也就是一毫米的分量。
那針頭在剛才那一握之間已經將她的掌心刺破。
或許是沒有想到這麼細小的東西白芷竟然能準確的接住,斜上方的夾層里又弄出點微不可聞的動靜。
想也沒想的,白芷將針頭夾在指間循聲給彈了回去。
只是听著這一針奉還回去後那里傳出了非常明顯的踫撞聲。
但上面的人被射中沒有她並不知道。
想要上去查看也有心無力,因為她起先以為那只是個還算常見的麻醉針頭,哪料那一針才射出,她就覺得心髒一痛。
臉上的血色以她能感覺的到的速度迅速褪去,心跳速度驟然下降,並伴隨著抽痛,呼吸困難,她甚至能清晰的感覺到心髒周圍的血管急速的收縮著,阻止給心髒的血液供給。
「嗯……」
白芷只覺得一陣頭暈,一手捂著胸口,一手撐在了潔白無瑕的盥洗台上。
瞬間明白了,這不是麻醉針頭,里面放置的藥液大概是一種病毒。
可以讓她正常的心髒變的不正常,讓她死于心髒病突發!
好在她修復術的第五層味之舌,就是清除病毒的。
而這一層在她上初中時就已經練到了。
當即不敢在理會其他,勉強調整著自己的呼吸運轉起了修復術,游走在自己的心髒,清除著身體里的病毒。
一分鐘,兩分鐘……
洗手間的門被輕輕的敲響。
「白芷,你還好嗎?」
這聲音……是陸堯,白芷看了一眼洗手間的門沒有說話。
「喂,你在里面嗎?」
還是沒人回應。
「再不出聲,我進去了?」
「……」
還是沒人回應。
嚓一聲,陸堯是說到做到,也不知他是怎麼弄的,那給人安全感的門鎖就跟不存在一般的應聲而開。
推門而進的陸堯第一眼看到的不是什麼春光外泄,而是一個躺在地上一臉蒼白的奄奄一息的女孩子。
不用說,那人正是白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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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困,兩者之間有什麼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