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送的!」
白芷淡淡的找了個借口搪塞過去。
那是預留的鑽石卡,總共就沒有十張,還大部分都在在水一方總經理辦公室的抽屜里鎖著。
這個卡在所有的在水一方里通用。
也並不需要充值。
那卡本也可以不用出示的,可是白芷並沒有錄入系統指紋,就只有將卡拿出來了。
在水一方里最好的包房會預留三間以備急用,畢竟娛樂這行有很多的重要人物需要籠絡。
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用得到。
秦燦尷尬的笑笑,心思急轉。
他听說白芷和婉如一樣都是大山里的孩子。
平時見她氣質好,人也漂亮就覺得不像是山里人,此時更是奠定了這個想法。
他的卡並不是最好的,他知道,因為父親並不想太嬌慣著他。
可是那樣的卡他卻是听都沒有听說過的。
能送給她這樣的卡,她的身份必然也不一般吧?
不得不說秦燦是個很聰明的人,很快就想通了其中的關節。
不過有人卻不行了。
「我就說一個山里的瞎子怎麼會這麼厲害,有那樣的卡,原來是朋友送的!」
孔芝的聲音一如既往的陰陽怪氣。
這個時候已經到了包間的門口,白芷突然站定,眾人都跟在她的身後,就都跟著停了下來。
「麻煩將這位小姐帶出去,我不想再見到她。」
白芷沒有說是誰,甚至聲音都听不出絲毫的慍怒,可是沒人不明白。
白芷沒有自虐的傾向,出來玩圖個高興,一直听人冷嘲熱諷多沒意思。
她不介意別人說她是瞎子,可不代表她就喜歡別人侮辱自己。
孔芝頓時瞪大了眼楮,不可思議的看著白芷忘記了該作何反應。
領路的禮儀小姐看了她一眼,她深諧白芷的帶出去是什麼意思。
顧客的要求只要不過分無理他們都會滿足。
人家消費了他們就有權力保證人家的消費過程是開心的。
不想看見的人自然會在他們在這里消費期間不允許進入的。
笑容都沒有變,按下耳機說了一句「三十六樓需要保安。」
她說完便伸手將包房的房門打開。
本來還想勸和的同學一看到里面的裝修頓時就驚呼著沖了進去。
誰還管孔芝會怎麼樣。
這是在水一方最大的包房了。
說是三十人的,其實包房都比預計的都大,裝五十個人在里面玩樂不成問題。
一些有經驗,會省錢的都是要小一號的房間。
用起來正正好,寬敞又不顯拘謹。
三十人的包房里面足有一百四五十平米的面積。
每個房間的裝修都是不一樣的,這間包房的主色調是藍色,冰藍的顏色上面還用燈效打上了波光粼粼的感覺。
天花板是不規則的長方形,不規則的凹凸著,有一種自由狂野的感覺。
一塊塊的藍色的長方玻璃牆在房間的一側,中間的地方有玫紅的雕花,里面安放著燈管,可以照明。
一側是沙發,沙發是暗紅色的,一套能坐十幾人,一共放了三套。
沙發前的玻璃桌上雕著黑色野性的花紋,桌上放著紙巾盒,煙灰缸還有一整套的水晶杯。
對面是一個舞台,舞台是非常專業的,每一塊下面都打著不同的藍光,有強有弱,顧客可以在上面盡情的起舞。
靠著舞台的牆壁上市一些不規則的形狀,正中有一個超大尺寸的顯示屏,里面播出來的人比真人還大。
舞台邊上有一台選歌的機器,機器邊是一個紅色的高腳椅。
「啊……太漂亮了!就跟到了海底一樣!」
「艾瑪!我以後結婚的時候婚房一定也要這麼裝修!」
「我去!這誰設計的?這麼別具一格!」
「啊……白芷!我恨你!我是不會原諒你的!永遠都不會!」
眾多的贊嘆中一聲可以稱之為淒厲的聲音在門外漸漸遠去,听到了也沒人去管。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嘛!
白芷也只是勾了勾唇,坐在一邊沒有說話。
有些人的思想就是很奇怪,她可以極盡所能的侮辱你,只是因為你在某些方面有缺陷,但是你一旦出手,她就會覺得這是你欠了她的。
永遠不會原諒?她有對不起她嗎?
送他們過來的禮儀小姐交給他們怎麼點歌之後告知他們超市在走廊的盡頭,可以自行選擇食物飲料,就離開了。
「白芷……去買東西還用另外掏錢嗎?」
有同學不好意思的開口。
白芷的卡自然是不需要的,不過還不等她開口蔡凌就叫嚷開了。
「我去!怎麼著?白芷都掏了包房的錢了難道你還要她負責你吃喝嗎?你是她什麼人啊!」
欺負人也不帶這麼欺負的吧?
「用我的卡吧!說好了我請客的,讓白芷破費已經很不好意思了!」
秦燦紳士的笑著將自己的卡拿出來給了他們讓他們去買東西。
白芷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
這里面高級的會員卡都是可以先去買東西,服務生會給送到包房里,找會員卡的持有人檢測手印就可以了。
秦燦的卡很低級,就只能刷卡消費了。
這一去呼啦啦的就走了十幾個。
蔡凌跟著一起去了,用她的話說外人的便宜不佔白不佔,自己人的便宜白佔也不能佔!
婉如則沒有興趣。
她對外面世界的這種時尚的東西都沒有什麼興趣。
相反就很喜歡那些貼近自然的。
本性淳樸的很,也沒有打算在外面工作,高中畢業後就準備回村子,教書。
她說外面的爾虞我詐和人情冷暖都不適合她。
最重要的,白芷知道,她喜歡溫天奉。
秦燦坐到了白芷的身邊道
「你喜歡什麼歌,我幫你點。」
白芷抬眸,眼前一片漆黑,旋即又低下頭去。
「我不喜歡唱歌。」
她說的是實話,她本來就沒有唱歌的天賦,會的不過只是那一首。
之所以跟著上來,只不過是想消磨一點時間,等在晚一些該行動的時候離開。
「別啊!出來玩的就圖個痛快,唱唱跳跳的煩心事就都忘記了!」
秦燦繼續勸著,說完提議道
「要不,我們合唱一首?」
白芷搖搖頭,合唱?她更沒有興趣。
陸堯她都沒有跟他合唱過,他是誰?會有這個待遇?
「來都來了,不要這個樣子,好歹唱一個!」
秦燦還是不放棄。
「好吧。」如此被他糾纏下去也沒有什麼意思。
唱一個就唱一個吧。
好久沒有唱過那首歌了,都不知道還記不記得了。
「給我選一首《當你孤單你會想起誰》吧!」
三年過去,歷史的齒輪依舊在按照原有的模樣運轉。
似乎除了被她影響到的其他的一切都沒有變化。
這首歌也早已還前世一樣的紅遍了大江南北。
在白芷失蹤沒幾個月,時光步入兩千零三年的時候這首歌就出了名。
白芷不知道的是陸堯當時激動的反應。
他找歌手,找詞作家,找娛樂公司,興奮的以為是白芷回來了。
最後卻發現只是一個美麗又淒涼的巧合而已。
他們沒有人認識白芷,根本就不承認歌曲是別人創作的。
陸堯當時的失望有多強烈所有人都能感受的到。
他在房間里整整三天,沒說一句話,沒吃一口飯,也沒有喝一口水。
一直盯著一張帶血的百元大鈔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這首歌到現在依然是很紅,很膾炙人口。
秦燦很快就點好了。
將麥克風拿給了白芷。
悠揚的音樂音響起,帶著些淡淡的憂傷。
「你的心情總在飛
什麼事都想去追
想抓住一點安慰
你總是喜歡在人群中徘徊
你最害怕孤單的滋味
你的心那麼脆,一踫就會碎
經不起一點風吹
你的身邊總是要許多人陪
你最害怕每天的天黑
但是天總會黑,人總要離別
誰也不能永遠陪誰
而孤單的滋味,誰都要面對
不只是你我會感覺到疲憊
當你孤單你會想起誰
你想不想找個人來陪
你的快樂傷悲只有我能體會
讓我再陪你走一回
……」
一點一點的歌詞從白芷的口中溢出,不知不覺思緒就月兌離了靈魂。
沉浸在了他們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第一次見面,他逃命。
第二次見面,他受傷快死了。
第三次見面……
似乎每一次見面都別具一格。
想起他的表白,想起他的吻,想起他唱這首歌哄她入睡,想起他在鐵山山頂最後的一聲呼喚。
想起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高興,他的冰冷,他眼中偶爾浮現的冷漠和孤獨。
想起他隱藏自己的功夫,到現在她都不明白到底哪一面是他的真實性格了。
想著想著,最後竟然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腦子里就只有一句句的歌詞,像是無意識的木偶一般的從嘴里唱出來。
一句接一句,一遍接一遍。
似乎堆積在心里某個角落她自己都不知道存在的相思一下子就爆發出來。
隨著歌聲,就再也收不住。
真想就這麼一直唱下去,多年不唱從未感覺到過這歌像現在這樣的有意境。
似乎唱著就能回到重前,身臨其境。
當你孤單你會想起誰?
你想不想找個人來陪?
陸堯,想你了!想你了!想你了!
天總會黑,人總要離別。
為什麼人離別了,天就再也沒有亮呢?
陸堯,真的想你了!你知不知道空間里的白芷已經花開花落很多回了。
同一時刻,在京城,受傷住院的陸堯吃過藥後由于藥物的副作用躺在病床上已經迷迷糊糊的睡去。
不知為何突然驚醒……
「小芷……」
耳邊有婉如的一聲聲呼喚。
白芷才強行拉回自己麻木的神智,停下了嘴里歌。
深吸了一口氣覺得臉上涼涼的。
「不要哭了。」
婉如抽了一張紙巾輕輕的擦著白芷臉上的淚痕。
天神也是會流淚的嗎?
她哭了嗎?
白芷伸手模了一下,果然,滿臉的淚水。
重生以來似乎這還是她第一次落淚。
就這麼莫名其妙的就淚珠就滾了下來。
甚至沒有跟她的大腦報備,得到允許。
就這樣流了一臉。
白芷模索著接過婉如手里的紙巾,一如以往那樣淡淡的笑了笑。
「沒事,這首歌挺傷感的。」
是嗎?
婉如沒有說話。
「小芷……」
蔡凌湊了過來,白芷這才發現去買東西的同學都已經回來了。
她唱的太投入,竟然一絲都沒有感覺到!
到了她如今的境界這也算是奇事一樁了。
「你不會是害了相思病吧!」
蔡凌半開玩笑,半是認真的道。
唱著情歌能落淚不是在感情上受到過傷害就是思念什麼人了。
這話讓秦燦的眉頭一皺,眼神從白芷的臉上轉移到蔡凌的臉上然後又轉了回來。
這話其實不用她說,誰都能感受的到白芷臉上的悲傷。
從未在她臉上見到過的一種悲傷。
白芷怔了一下沒有立刻回答,蔡凌這個女孩子性格直爽,就接著道
「你不會是喜歡上誰了吧?暗戀?咱學校的?」
這話讓所有的人都支起了耳朵。
像是要第一時間听到什麼爆炸新聞一樣。
尤其是男孩子,更是眼神復雜。
說實話,白芷長的是真好看。
要不是她眼楮有問題追她的男孩子肯定排成排。
可即便是眼楮有問題,依然有很多的男同學都對她有好感。
只不過一般沒有那個表現出來的勇氣,流言蜚語能壓死人,被別人說喜歡上一個瞎子的感覺絕對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但是如果此時能听到她的表白也是美事一樁。
他們掙扎的就是如果她真的表白了他們要有什麼反應。
拒絕是不舍,不拒絕又怕背後被人說。
沒有一個人想過對于一個普通的殘疾人來說心里是多麼的脆弱,鼓起勇氣表白被拒的話是一種多麼巨大的傷害。
除了秦燦的目光中帶著一絲的企盼,似乎並不怕別人擔憂的後果。
可是白芷令他們失望了。
輕輕的搖了搖頭道
「你的想象力太豐富了!」
那表情不像是故意遮掩。
她很坦然,讓人一看那話就是真的,絕不摻假!
「是嗎?」
蔡凌狐疑的看了她一眼。
她就是性格直了些,但是可不傻。
他們學校是寄宿制的,高三課業緊張,一個星期才有一天半的假期。
平時接觸的最多的就是班里的男同學。
老師雖然不讓早戀,可是學校里戀愛的多了去了,一到周末學校周邊的咖啡廳,小餐館,哪里不都是一對一對的。
不過看白芷確實不像是有所隱瞞,她也不好再問什麼。
說的多了別人還以為他們白芷沒人要就只有暗戀別人的份呢!
「呵呵……幸虧不是,這要是暗戀上誰,明天大概就能傳的校園里人盡皆知了!」
崔詩珍這話已經刻意壓制了自己的嘲諷了,但是依然讓人听著不舒服。
人盡皆知?都知道某某男生被學校有名的瞎子美女暗戀了!
沒有人附和這話,但有的跟著勾了勾唇角,顯然,他們都還記得今晚是誰掏的錢,言語上並沒有太過分。
「人盡皆知又怎麼樣!愛情的真諦就在于敢于去追求,若是因為一點的瑕疵就退縮那就不叫真愛了。」
秦燦這話是看著白芷說的。
其意不言而喻。
這就是一種暗示,白芷只要點頭附和他們的關系就進了一步。
那樣他就會表白。
他那話也無疑讓其她的很多女生都變了臉。
學校里的女生不能說十個里有八個都喜歡秦燦,卻也是差不多的。
不管是圖錢圖人,反正秦燦在學校算是個大眾情人。
而且他又那麼的謙和有禮,不擺架子。
明明家里老有錢了,可還是很勤儉節約。
反正優點多的數不勝數,讓你不喜歡都不行。
此時他卻說他喜歡上了一個瞎子,雖然沒有明說卻也是差不多的。
這讓他們這些健全的女生情何以堪啊!
尤其是樊蘿曉,看著秦燦盯著白芷直瞧,眉頭皺的死緊。
「都愣著干什麼?還唱不唱了?都不唱我唱!」
忽然這時狄青喊了一嗓子,自己坐到選歌台上去選了一首歌拿過另一只麥克風唱了起來。
歌聲一起剛才的氣氛似乎就被沖走了。
秦燦暗惱。
在他看來他這麼優秀的男孩子白芷怎麼會不喜歡。
她眼楮不好,他主動表白了她就應該撲上來才是。
可是她卻也沒有什麼反應。
也或許是太驚喜了,還沒有等到她有什麼反應,這個狄青就出來攪局了。
真是掃興!
狄青的嗓音也是很好听的。
跟樊蘿曉的柔美不一樣,他的嗓音冷冷清清的,听上去感覺讓人置身在涼涼的溪水之中一樣的舒暢。
一曲唱罷包房里的溫度已經直線上升。
不知誰放了勁爆的音樂,同學們打打鬧鬧的,這會才放開了的狂歡。
婉如不喜歡那些刺激味蕾的飲料,也不喜歡跟人在台上瘋狂的甩動自己的身體。
只拿著一瓶牛女乃在白芷身邊靠著她慢慢的喝著。
「喂!我說你們兩個不要那麼矜持嘛,來玩的就是圖個痛快!快上來跟大家一塊跳嘛!」
樊蘿曉在台上沖著白芷和婉如大聲的喊著。
雖然她已經很大聲,別人還是只能勉強听得到。
白芷的唇角勾起了一個冷漠的弧度。
她看不到要她怎麼跳?
被誰踫到了說不定就摔下台出大丑了!
婉如忙擺手,示意他們不去。
樊蘿曉的眼神一閃,下來就要拉他們兩個。
剛伸出手卻感覺像是被什麼力道震了一下一樣的,整條胳膊都發麻了。
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秦燦注意到了這邊的情況,忙過來繼續做他的護花使者,有些不悅的安好警告道
「樊蘿曉,你不要太過分!」
「我……」
樊蘿曉的心里怎麼會服氣,正想反駁,這個時候包房的門被打開了。
進來的事一個白襯衣黑領結的服務生。
服務生就連頭發都梳的一絲不苟,很帥氣的感覺,一進門就讓人忍不住多看兩眼。
只見她徑直走到了白芷的身邊,恭敬的低下頭來在白芷耳邊道
「白小姐,陳總請您過去一趟!」
他並不認識白芷,只是奉命來請人。
他在白芷耳邊說了什麼也沒人听得到。
只見他說完白芷就站了起來,也沒有和大家告別就轉身朝著門口走去。
婉如忙跟上。
什麼KTV她一點也不喜歡,鬧死了!
秦燦本還想問問是怎麼回事,可見白芷招呼都沒有打就走了,臉上有些不好看,瞪了樊蘿曉一眼,去沙發一角喝悶酒去了。
在他看來白芷是被他們那些人給氣走了!
殊不知這太高看他們這些同學了。
就他們這些彎彎繞白芷壓根就看不上眼。
不理會,不反駁,不說話,不是怕了她們,是不屑。
無視的徹底,他們的小心思對于一個能撕裂空間,有著如山財富,手下企業遍布南方城市,有過踩在世界頂端,風光無限的人來說連螻蟻都不如,不會對她造成任何的困擾。
讓她生氣?他們太高看自己了!
「他們真過分!」
出了包房的門頓時讓人覺得世界都安靜了。
婉如挽著白芷不滿的嘀咕。
白芷笑笑。
「你就當他們是小丑,在給你演著一個有一個的可笑劇情就好了!」
噗嗤一聲婉如樂了。
「形容的好貼切!」
「我有事,你先回去吧,路上小心。」
「啊?那我陪你!」
婉如不放心白芷一個人。
有朋友如此怎能不讓人心暖。
搖搖頭說服了婉如讓她自己先回宿舍,白芷也沒有到陳總的辦公室。
而是上了停車場的一輛奔馳車。
開車的正是在水一方的老總陳祥。
「出什麼事情了?」
白芷一上車直接就開口問道。
這個時候陳祥應該在做最後的動員,爭取一次將盛世剛裝修好的娛樂城給砸個稀巴爛,讓他們無處容身才對。
他們現在雖然正坐在車上,可是前面是幾輛商務車,急促的停在了停車場上,等待在那里的保安迅速的上去,車子發動,呼嘯著離開,那個聲音一听就像是出了什麼緊急清苦。
這點白芷一下子就听了出來。
陳祥發動車子,從後視鏡里看了一眼白芷。
她靜靜的坐在後面,眼眸微垂,唇角掛著一抹寧靜的笑容。
每次見她都是這個樣子,似乎不管遇到什麼事情她都是這個樣子,不驕不躁,似乎什麼事情都驚擾不了她的寧靜。
這份氣度讓人心驚。
她才不過十八歲,氣度卻已經像是經歷過很多的大起大落了一樣。
性子深沉內斂。
「消息走漏了,盛世皇圖的人包圍了華夏私人會所!」
白芷沒有半分的驚訝,早就想到是這個樣子。
人家趁他們後方空虛的時候一舉進攻,給了他們狠狠的一擊。
華夏私人會所可比在水一方值錢的多。
里面哪怕是一幅畫,一個擺件,都是價值連城的。
叮叮當當砸上一通他們都會損失慘重。
「現在是去支援?」
白芷看不見前面打著雙閃的好幾輛商務車。
但是之前的發動機轟鳴聲,還有負責人訓話的聲音,她能听得出。
車里坐著的都是從各地的在水一方分公司調過來的保安中的精英。
「嗯。」陳祥點了點頭。
「讓他們改道。」
白芷淡淡的吩咐。
陳祥猛的一抬眉,精明如他,一下就想通了白芷這話里的意思。
「去盛世?」
「嗯。」白芷淡淡的應了一聲。
那邊該打的早就打起來了,該損失的也早就損失過了。
盛世把人都調過去老巢必定也是空虛的。
此時不去更待何時?
「可是……」
可是他們那邊怎麼辦?
難道要看著私人會所被砸?
就算是知道可能已經晚了,不爭饅頭還爭口氣呢!
不給他們一次迎頭痛擊難道就這麼白白損失了?
「沒有什麼可是!」白芷道「那邊有我們兩個過去就夠了!」
其實她想說的是有她一個人過去就夠了。
帕克和維奇此時正在外地,要不然的話她都不用過去。
陳祥一听白芷這話臉色可就僵硬了。
陳祥沒見過白芷出手。
事實上他就在華夏高層的會議上見過白芷幾回。
華夏集團有自己的CEO,也並沒有公開下面的子公司。
那種會議私密性很高的,也就只有有資格參加的才知道原來很多耳熟能詳的公司跟他們都是一家的。
才會知道華夏的幕後除了行蹤詭異的兩位老總之外上面還有一個大老板。
一個才年僅十八歲的小女孩。
這個小女孩的性情和決策上的手段她是毫不懷疑,可是在怎麼著她也只是一個小女孩啊?
別說對方那麼多的大漢了,她眼楮還不好,男人一個手指頭就將她打打翻了。
他也是除了管理沒有一點身手的人。
他們過去有什麼用?
不過這話他就是在心里想了想,並沒有說出來。
他了解這位老總,她每做一個決定都有她的想法。
重來就沒有失誤過,似乎她永遠都能判斷正確。
習慣了她的萬能,就算是質疑他也下意識的相信她一定是有辦法的。
想著陳祥就打電話通知了前面的車子去盛世。
華夏私人會所坐落在瑞市東面的一座山上。
大門就開在山腳下。
說是私人會所,其實更像是一個度假村,不同的是這里接待的客人是有限的,就等于是一個專為富豪開辦的景區。
山上隔一段便會有一座本地風情的別墅。
有的小一點的更是直接就建在了大大的榕樹上。
供情侶和孩子嘗鮮。
會所里面風景極好,涼亭、吊橋,全都是古色古香的,步入其中就像是穿越到了古代的皇家林園。
里面種著各種各樣的花兒,四季不落,還有一片片紅色葉子的樹木,從樹下經過腳踩著的是精雕的木橋,橋下流水嘩啦啦的,一條條五顏六色的錦鯉從腳下游過,抓一把魚食扔下去立刻就能吸引來一群的魚兒爭搶,听著鳥叫,看著魚兒嬉戲,遠離城市的喧囂住上幾天就有一種不願意回去的感覺。
瑞市有名的扎朵瀑布的水就流經這里。
運氣好的話預定一個好位置,推窗就能看到山澗下的水流。
煙雨蒙蒙的時候披上雨簑帶上笠帽,乘著會所里提供的小舟魚竿,泛舟湖上,釣上一兩條魚兒,那意境甭提是多美了。
用那些大企業家的話說就是那會什麼都沒有想,多少年心里都沒有過如此的寧靜。
每當忙碌起來的時候夢里都是那個時候返璞歸真的情景。
華夏私人會所用自己獨特的魅力吸引著有錢人心甘情願的一擲千金。
此時已是半夜,向山上望去能看到叢林里的別墅發出的瑩瑩燈光。
大門口仿古代山寨的瞭望亭上更是將所有的探照燈都已經打開,照著門口的柏油馬路晃如白晝。
燈光下,無數的人馬聚集在這里,場面一觸即發!
「叫你們老總出來!他不出來老子今天就帶人砸了你們華夏私人會所!」
「怎麼?做起了縮頭烏龜了?不敢冒頭了?」
「你們華夏不是很厲害的嗎?不是要去端了我們盛世的嗎?」
盛世的副總許懷帶著幾個人在門口叫囂。
華夏私人會所的大門是用鐵欄桿制成的,邊上的圍牆也是,繞整個山頭一圈。
上面有電網,防止小偷什麼的進去渾水模魚。
最靠近鐵門的一棟別墅外面是一個很大的停車場,里面停滿了各種高檔轎車,還有幾輛觀光服務車,這棟別墅就是大廳和服務台,
盛世的人來鬧事如果砸了華夏私人會所的東西還不要緊,萬一砸壞了客人的車輛可就是大事了。
你環境服務再好,沒有安全感一樣沒人願意來,現在的富豪最注重的就是安全。
不過鐵門不開外面的人就進不去。
暫時來說還是安全的,最起碼他們能拖到援兵來。
只不過他們沒有想到的是援兵來是來了,可竟然會是一個小姑娘,是一個小姑娘不說,還是一個眼楮看不見的小姑娘!
「縮頭烏龜?你是在罵我嗎?」
這個聲音不大,可是在一片混亂的場景中就會傳到了許懷的耳中。
這聲音柔柔的,听上去像是一個小女孩。
許懷猛的扭頭,往後看去他帶來的人馬已經自動的分開一個通道。
通道的盡頭一個穿著一身白色長裙的女孩子由遠而近。
她的目光飄忽,唇角帶笑,雙手背在身後,探照燈打在她的身上壓下了幾分她的美麗。
可依然是讓人看著就心髒砰砰直跳。
她漸漸的走近,重復了一遍。
「你倒是說說,我長的哪里像烏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