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堯沉吟了一下,也看不出失望與否。
「警方來了沒?」
「來了!」
季臣呼啦啦的喝了一口粥才道。
「動靜鬧的這麼大肯定有人報警,這小田家的事情就沒有斷過,警察來的還不快!」
他們過來的時候已經能清晰的看到山下一排閃爍的警燈了。
「今晚的事情鬧的有點大,小田家是瞞不住的,通知警方給他隨便安一個什麼罪名讓外交部發函致日本政府將他召回。」
這種辦法是目前最合適的了。
白芷抿唇沒有說話。
陸堯怎麼可能輕易讓他們回去。
可是一旦這樣辦了人在死在國內總是不好的。
少不了的又是一通麻煩。
季臣突然想起了件事,問道
「頭兒,你那是什麼炸彈?威力好大啊!新型武器啊?沒見過這樣光發出熱量的炸彈!把那幾個人燒的,嘖嘖……太慘了,跟烤地瓜一個樣了!」
白芷皺眉,不光是因為季臣這形容正在吃飯的時候真讓人惡心,還因為這一天一夜白芷都跟陸堯在一起,摟摟抱抱的事常事,兩個人更是在一張床上睡了一覺。
她沒有發現他身上竟然還有炸彈啊!
為什麼那時候會突然爆炸?
還是那種根本就不同尋常的爆炸。
陸堯看了季臣一眼,舀了一勺子粥送到白芷的嘴邊,嘴里卻是冷冰冰的訓斥季臣的。
「食不言寢不語!就你話多!」
說完看看白芷,猶豫了下接著道
「仿造的M國最新研究出來的熱能彈,還沒有大面積的配備,在實驗階段呢,個頭小攜帶方便。」
白芷沒有說話,有一種情況叫越描越黑,越想解釋反而疑點越多。
可是這也只是一種感覺,這有什麼好瞞她,張口把粥喝掉,在心里暗暗搖頭,怪自己想的太多。
這一頓飯到這里往後在沒人說話。
飯後袁夢洋模著自己圓滾滾的肚皮露出個圓滿的表情,回房睡覺了。
白芷上樓不知道去搗鼓什麼,陸堯負責收拾碗筷。
看的季臣嘴角一抽一抽的。
他家頭兒什麼時候變成家庭煮夫的?做飯洗碗樣樣行!
不過也就驚奇那麼一會,他的注意力就被吸引到了空間里的景色上去了。
之前沒有來的及看,現在才發現自己是在一棟別墅里。
別墅很寬敞,但是並沒有多麼的奢華,裝修也很簡約。
尤其是他趴到落地窗上一看,借著屋里的燈光發現外面外面竟然下起了小雪。
還是桃花雪。
院門口一顆細細的桃樹上像是頭一年開花,花苞女敕女敕的顫巍巍的再過幾天就要開了。
這到底是哪里啊?
明明外面是初秋的,瑞市的天其實跟北方的盛夏還差不多的,
這里的季節怎麼似乎是反的啊?
伸手拂過落地窗旁超大匹空調吹出來的風,溫溫的,熱乎乎的,真不敢想象剛才他還在山里跑的汗流浹背,空氣熱的幾乎要讓人窒息,轉眼間看到空調冷的就需要吹熱風了。
「頭兒……」
季臣想不明白就去找陸堯。
「這到底是什麼地方啊?」
陸堯正在將碗放進水槽,打開水龍頭一只只的洗好,放進消毒櫃,按下開關後在圍裙上擦擦手才轉過身來面色嚴肅的道
「保密守則!」
季臣一听立刻啪的一聲站直,目視前方,大聲道
「不該看的不看,不該听的不听,不該問的不問,不該說的不說!」
陸堯沒有在說話,繼續收拾廚房。
季臣僵硬著一張大頭兵接受檢閱時一般的冷臉機器人般的張嘴,吐吐舌頭,轉頭跑了。
順便還吼了一嗓子。
「頭兒,我會為你的煮夫生涯默哀三分鐘的!你放心,這事我也一定堅決按保密條例對待!」
其實剛才的即便是陸堯跟他說了其實也一定會爛在肚子里。
剛才的問題他其實更多的是作為一個朋友,帶著玩笑的問題。
陸堯面無表情的看了他飛奔出去探索奧秘的背影低頭繼續收拾。
白芷這一晚直到深夜了才下來。
樓上的實驗室里都是袁夢洋的寶貝,沒經過他的允許除了白芷誰也不準上。
陸堯還怕會打擾到她,就一直等在樓下。
白芷出來的時候神神秘秘的對陸堯眨了眨眼。
並沒有說什麼。
白芷不說陸堯就不問,兩個人回別墅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外面卻是比昨晚還熱鬧。
白芷能感知到的那一點地方全都是警察。
由于那里是陸堯弄的那場爆炸的中心處,他們正在做現場調查,處理被當做地瓜烤了的尸體。
這次的事情死了多少人白芷不知道。
但是又是爆炸,又是槍戰的,肯定動靜不會小,在瑞市這樣的小地方這樣的惡性案件不管怎麼定性那都是驚天大案!
更不要說又一次牽扯到小田家。
直到傍晚的時候外面的警察才漸漸撤去。
這期間白芷自然是沒有辦法出去,她跟袁夢洋在樓上也不知道是干什麼,除了吃飯的時候就沒有下來過。
王英睡了一夜就醒了過來,失血過多身體還很虛弱。
但是對于殘酷訓練出來的特工這著實不算個什麼。
看著自己身上連傷疤都沒有的皮膚她嚴重懷疑昨天快要死了的感覺是幻覺。
她知道白芷醫術好,可是這世上還沒有人的醫術好到這個地步吧?
但不管怎麼說,懷疑歸懷疑,身為一個特工還是不會分不清現實的,跟白芷和袁夢洋鄭重的道了謝就跟季臣一塊去探索新大陸了。
雖然她走兩步就會頭暈,可禁不住好奇。
任務的時候他們能好好的約束自己,可是私下里他們幾個的性格都是很活潑的。
簡直就是一個兩面人,大概是有什麼樣的頭兒就有什麼樣的手下的原因。
傍晚的時候白芷出來,周圍已經沒有人了。
一地的狼藉到處都是高溫烘焙過死翹翹的植物,還能看到警方的封鎖線。
手指一劃,就到了華夏私人會所她的房間里面。
這里平時除了定時打掃的人是不會有外人進來的。
將季臣和王英放出來讓他們去處理後面的事情,而她和陸堯則是去了訓練基地。
到了那里看到一棟棟的別墅,齊整的排列著,遠處各種露天的訓練場地,再遠一點是一座山頭。
遠遠的各種槍炮聲傳來,硝煙彌漫。
跟在打仗一樣。
「那是……」
陸堯看著皺了皺眉,他有些明白幫他的那些人是哪里來的了。
「對抗賽!就是演習!」
不過用的都是真槍實彈。
「你的部隊啊!」
收回目光,陸堯在心里默默的感嘆。
她這樣下去越走越遠,他什麼時候才能追的上她的步伐?
忽然間有一種強烈的患得患失感。
手上一緊,低頭看去是白芷握住了他的手掌,十指相扣。
「我的就是你的!」
喟嘆一聲,陸堯覺得自己必須盡快的找到掌握自己異能的辦法,冷不丁的就冒出來的心靈感應可是不妙。
不是說他要瞞著白芷什麼,而是有些事情她現在還不適合知道。
白芷拉著他走進一間別墅,邊走邊道
「我想這里能自成一個世界,住在這里面的人都能娶妻生子,就像安樂村一樣一起快樂的生活,等我們老了就定居在這里,跟家人孩子生活在一起,再也不去管外面那些讓人頭疼的事情!」
陸堯看著她的側臉,抿抿唇沒有說話。
這個時候進了屋,兩個人的談話也讓屋里的人都听到了。
「老大!」
負責看守的兩個人萬年不變的凶惡面容上有一絲的松懈。
眼里更是閃過一抹感激的目光。
他們這種人本以為下半輩子就只會在逃亡和不斷的殺戮中過去的。
從沒想過會有一個安身的場所。
再也不用擔心被人或組織追殺。
即便是這樣也都沒有想過會娶妻生子,這個世界是孤獨的,除了他們就沒有別的人。
雖然他們並不在向往繁華的城市,可是對家的渴望要說沒有那絕對是不可能的。
白芷坐到沙發上。
「我剛才的話不是玩笑,以後你們出任務的時候會有適當的假期,如果找到了自己喜歡的女孩子,或者是你們還有家人,他們願意到空間里來生活的話都可以接進來。」
兩個男人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確實他們中有很多還有家人,有的早已有妻兒。
只是他們好多年沒有回家了。
白芷看看他們接著道
「成家的可以跟你們隊長申請單獨的住房,但是有一條……」
說到這里白芷的語氣嚴肅了下來。
「他們知道了空間的存在,但是又反悔不願意進來生活的,你們知道應該怎麼做!」
她可不想弄的天下人皆知她有一個獨立的空間,更不想有人進來後在反悔,倒時處理起來空間里又不能死人,可就麻煩了。
「親手結果!」
兩個男人點了點頭。
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如果是那樣的話他們會親手結果掉那個人,即便是自己心*的。
白芷點點頭。
「把人帶出來吧!」
兩個男人領命而去。
陸堯坐到了白芷的身邊。
也沒有問這個人是誰,反正等一會就會知道了。
人帶上來的時候陸堯還是意外了一下。
「小田貴子?你……」
還真在她手里。
小田貴子在這里並沒有受到什麼虐待。
不過就是關在地下室里沒有給他水和食物而已。
帶過來的時候人有些精神不濟,蔫蔫的,嘴唇干裂,衣衫沾了灰塵顯得有些狼狽。
地下室里亦是冰冷的,現在這個溫度在零度左右,晚上的時候已經零下了,他進來被暖氣一激打了個激靈。
不過見到白芷後就來了精神。
見到白芷身邊的沙發上坐著個男人精神頭就更足了。
死死的盯著陸堯,眼里的陰霾幾乎要將人給活埋。
那種佔有欲強烈到根本就不像一個剛成年的少年能夠擁有的。
小田貴子沒有說話,不過陸堯也不傻,他對他的那種敵意很輕易的就能感覺的到。
平靜的回視著他,陸堯挑了下眉。
「你的追求者?」
這話說的很平靜,可是陸堯心里早已經醋海翻波了。
「他是誰?」
小田貴子盯著陸堯,根本就不理會他剛才說了什麼陰沉沉的問著白芷。
白芷沒有回答,其實是還沒有來得及回答,陸堯就一手環上了她的腰。
挑釁的一揚眉,將小田一郎的話還給了他兒子。
「她男人!」
噗……
白芷差點沒有一口血噴出來,至今她還是無法接受這三個字,感覺真的好詭異。
小田貴子這會身上的繩索已經去掉了大半,就只剩下手腕還被束縛這,但是繩結打的非常詭異,他自己是沒有辦法解開的。
一听陸堯這話往前沖了兩步面色猙獰的似乎是想殺人一樣。
可惜他根本就沒有機會沖過去就被身後的兩個男人給制住了。
一人一個肩膀就在動彈不得。
掙扎了兩下意識到敵我力量的懸殊,小田貴子也就老實的不再做什麼無謂之爭了。
只是依舊死死的盯著陸堯,像是要在他身上盯出個大洞一樣。
一字一句的道「我會殺了你的!」
他這話當然不止是威脅,他這種偏執到變態的性格有機會的話是真的會殺了他!
陸堯笑笑不置可否。
這樣一個小毛孩還對他造不成什麼威脅,再說,還不知道誰會先殺了誰呢。
「貴子……」白芷終于開了口。
「咱們兩個好歹是同學,鬧到這個地步我也不想,你回日本吧,你以前做的事情我就不追究了!」
小田貴子的目光在才轉過來看向了她。
沒有立刻說話,似乎是猶豫考慮了一下。
然後才道
「如果我說不呢?」
白芷聳聳肩。
「這里人煙稀少地廣物博,多一個墳頭我不介意!」
小田貴子再次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然後目光又轉向了陸堯。
「她只能是我的,總有一日我會殺了你將她搶過來的!」
這就是同意了白芷的建議。
陸堯冷哧,根本就不接話。
這種人根他說什麼其實也都沒有用,得到了的如果背叛他就會親手毀掉,得不到的就會不擇手段的搶過來,直到他徹底絕望發現根本就無法搶過來的時候或許也是毀滅。
白芷揚了揚下巴,後面的人會意,一個手刀劈在小田貴子的後頸就將他打暈了。
白芷扔過去一個小瓶給那兩個人。
「將這個給他灌下去,然後將人送給小田一郎。」
陸堯看著白芷將他們三個給送出空間才問道
「那是什麼?」
「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唄!」
陸堯一看其實就明白個差不多了。
笑笑不知道該如何言語,她總是為他想的這麼周到,他的仇不用自己出手在她手里就這麼圓滿的被解決了。
身體前傾將她壓倒在沙發上攏了攏她額間的碎發。
歪著腦袋看著她越看越好看。
埋首在她頸間拱了幾下才咬牙切齒的出聲。
「誰敢跟老子搶人老子就殺他全家掘他祖墳!」
這話就別提里面的酸味有多重了,簡直滿屋子都充滿了醋味。
「呵呵……」
白芷低低的笑出聲,她都不知道陸堯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不信啊?」
陸堯抬起頭來。
白芷沒有說話,努力的在憋笑。
本以為他還會說些什麼類似的話呢,卻不料他突然拖拉下了腦袋。
「不信我也也沒有辦法!反正,你要是拋棄我了我就去你家里找你父母讓他們為我做主!我就說你始亂終棄,不負責任!」
呃……
剛才還一副大男子氣概呢,怎麼這一會就委屈的像是小媳婦了?
看著他的唇一點點的落下,白芷識趣的沒有說些什麼煞風景的話。
感受著他的氣息一點點的落在自己的皮膚上越來越近。
白芷的睫毛顫了兩下,閉上了眼楮。
眼看著兩個人的唇齒就要相接,陸堯的動作卻是一滯。
眉頭猛的一皺一只手抵住了右邊的肋骨之下,不過也只是那麼一瞬,見白芷的睫毛顫了一下像是察覺到了什麼似的要睜開眼楮又開始繼續起了剛才的動作。
不料這一次又被打斷了。
正走到門口的維奇剛好看到這曖昧的一幕,將拳頭放在唇邊假咳了兩聲有些尷尬的別過臉去。
沙發上的兩個人這才被驚醒。
陸堯抽搐著嘴角將白芷拉起來,他發現在空間里親熱是最不安全的,哪里都會有人突然冒出來打斷。
白芷倒是很淡定,彈了彈自己的衣服道
「有事?」
「咳咳……貌似這是我家!」
維奇好心的提醒,他回自己的房子還分有事沒事?
呃……
白芷的嘴角也是一抽。
一時沒想起來。
「那個……」維奇倒是真有事,不過是覺得白芷剛才的問題有點別扭。
接著道「我就問一聲,簡絲跟諾夫還沒有來?」
都好幾天了!
白芷看向陸堯,也忽然才想起這件事情。
「嗯?」陸堯皺了皺眉,暗道一聲糟糕,肯定是他那次昏迷後將事情給忘記了。
不過順著問題一想也能想個差不多,隨即道
「我忘記通知了!」
維奇撇撇嘴,不滿的哼哼兩聲離開了。
白芷疑惑的上下打量了一遍陸堯。
認識他這麼長時間,他似乎什麼事都能處理的井井有條,會忘記?
陸堯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的懷疑,解釋道
「意外遇到你興奮過頭了!」
白芷皺眉,這個借口倒是能解釋的通。
可是……
「別可是了,準備一下,我們要回京了!簡絲跟諾夫到了京城你一樣能見到!」
得,他們之間的心靈感應又冒頭了。
------題外話------
破電腦,保存的時候突然蹦出來個什麼東西,然後發現之前的稿子全都丟了!八十多萬啊!恨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