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們離開!」
「讓我們離開!憑什麼不讓我們回家?」
「就是!讓我們離開!」
本來正在跟車站里的值班保安交涉的外地人和游客都紛紛朝著白芷的車沖了過來。
「開車!」
陸堯冷冷的命令鄭博楠。
這個時候還是不要和他們這些人正面交鋒的好。
他們已經失去理智了,你跟他們說什麼他們都不會听的。
「等等!」
白芷叫住了鄭博楠。
「一直逃避不是辦法!」
說著就要開門下車。
陸堯按住她的手。
「他們是沒有理智的,你跟他們將道理他們是不會听的!」
白芷看了他一眼。
「我沒有想跟他們講道理,他們不是想走嗎?放他們走就是了!」
「你瘋了!」陸堯不可思議的皺眉。
「他們本就不應該待在這里的!」
要不是疫情的突然發生,突然擴大,這些人現在應該已經回到了自己的家中了。
陸堯皺眉。
「這是上頭的命令!」
「對啊!」白芷道「你也知道這是上頭的命令,普通的消毒液是可以殺滅外部的吸血鬼病毒的,也就是說這些人化驗後證實沒有被感染,徹底消毒後完全可以離開的,可就是因為上頭的命令而滯留在這里,承擔隨時被感染的風險!」
這些人里很多都是攜家帶口,趁著這個國慶長假來旅游的,結果卻遭遇到這樣的事情。
陸堯搖頭。
「不光是這麼簡單,臨河的外地人有好幾萬,如果都放出去檢查的工作台巨大,根本無法完成不說也會有很多的漏洞,萬一病毒泄露出去這可就不是臨河還有周邊縣市的危機了,就成了整個華夏的危機!而且你放了外地人離開,其他的人就不會動心思嗎?那些本地人會更加的發狂!一旦開了這個口子事情就會不受控制,一發就會不可收拾!」
這個時候才不會有人跟你講道理,才不會取分什麼外地人本地人,他們只知道有人出去了,他們也要出去!
到時候局面更加的難以控制!
「我沒說讓所有的外地人都離開,只是想讓各大旅行社里的游客離開!這個數目……」
白芷還沒有說完,陸堯猛的撲過來將她壓在了身下。
嘩啦一聲,車窗玻璃杯擊碎。
外面的人見白芷遲遲不下車有激動的拿石頭敲在車窗玻璃上。
好在車窗玻璃都是特質的,只有極少數沒有菱角不會傷人的碎片掉下來,大多數都還在車窗上像是被蛛網黏住了一樣的碎裂了,但是沒有掉下來。
「出來!出來!」
瘋狂的人群開始撕扯車窗玻璃,一會的功夫上面的隨玻璃就被扯掉了大半,外面的人伸進手來,有的去開車門,有的伸手去扯白芷,想將她扯下來。
「開車!開車!」
陸堯急急的吼了兩聲。
鄭博楠趕緊踩油門,可是車頭前面也聚集了很多的人在用拳頭砸擋風玻璃,根本就開不懂車子。
除非從這些人的身上壓過去。
「這……這沒法開啊!」
鄭博楠急的滿頭大汗!
嘩啦一聲,前面的擋風玻璃又被砸破,鄭博楠下意識的爆頭躲避。
然後才想起這種玻璃是不會發生爆裂四濺的情況的。
趕緊掛檔想要將車子倒出這個包圍圈。
可是往後一看,後面滿滿的也全部都是人,車子根本就沒有辦法移動分毫!
這還不算,大概是外面的人發現了他的企圖,大叫著讓白芷下車合力將搖晃起了車子。
「都住手,安靜一些!」
白芷從陸堯的懷里掙月兌出來,用上內力將自己的聲音震出去。
外面的人只覺得胸腔被震的都是發悶的。
手軟腳軟的外面倒是真安靜了一會。
白芷從車上下來,雖然看不到卻還是掃視了一下人群。
這是給人壓力,建立自己威嚴的一種動作。
「想干什麼?逼我下車想打我?」
白芷的聲音冷冰冰的。
到現在為止,不管這些百姓做出什麼樣的舉動,說什麼樣難听的話她都沒有介意過,因為她也曾經是這個社會最底層的一個人。
她理解他們!
可是她也發現沒有人能理解她!
白芷畢竟是一個女孩子,不管她在電視屏幕上有多麼的沉穩威嚴,站在眾人眼前的還是一個看上去才十七八歲的女孩子。
她這麼一說頓時很多人都尷尬的撇嘴。
沉默了一會人群中才有聲音出現。
「我們沒有那個意思,我們就是想問個明白,憑什麼不要我們離開!我們只是想回家!」
「憑什麼?就憑想保護你們的家人、朋友、妻子、兒女,不受你們呢的連累,不被你們傳染,難道這還不夠嗎?」
白芷冷聲道。
「我們都沒有得病,沒有被傳染!」
「對!我們都是健康的!將我們留在這里我們才會被傳染!」
「健康?」白芷冷笑了一聲。
「你們要是待在旅行社原本安排的地方可能會是健康的!你們來旅游的山上現在是臨河唯一一個還沒有出現任何感染者的地方,將你們留在那里是對你們最大的保護!別人還享受不到這個待遇!可是你們偏偏要跑下來,你們的腳下有可能就踩著病毒,你們的身上有可能就已經有病毒在滋生!你們現在來跟我說健康!不覺得可笑?」
白芷這話說的人群再次一靜。
但是安靜過後的恐慌帶來了更加激動的情緒。
「我們不管!我們一定要離開這個恐怖的地方!我不要再在這個地方待下去,再待下去我一定會被傳染的!」
「對!放我們離開!放我們離開!」
喊著就有人上前要抓白芷的衣服。
陸堯在白芷下車的時候就沖忙跟著下來了一直在白芷身邊護著她。
見狀伸手就抓住了那個手腕,一掰,那人就哀嚎著將手縮了回去。
可是這個動作也激怒了圍在這里的人。
「他們打人!他們竟然打人!都上!抓住他們就可以回家了!」
有人一這麼慫恿,現場好幾十個人叫嚷著就要上來動手。
路燈下秋雨飄著,寒風一吹冷颼颼的,更讓人感覺多了幾分的陰森。
現場的混亂早已引起了巡邏武警的注意,此刻集合了一大隊的人馬過來維護秩序。
「大家冷靜一下,都冷靜一下!」
隊長叫的嗓子都已經嘶啞。
撥開人群將白芷還有車子圍在中間。
不過他的話並沒有起到多大的作用,相反,因為武警的介入圍在這里的外地游客更加的激動。
武警在厲害也不能跟他們動手,吵吵嚷嚷的鬧騰的讓人听著就頭疼。
「都靜一下!」
白芷再次用內力喊了一聲。
「鬧什麼鬧!鬧出幾條人命來你們就高興了是不是?你們可以不配合,但是請不要拖後腿行不行?外地人了不起啊?外地人病毒就不會傳染給你們了?政府又沒有說過置你們于不顧,供著你們吃,供著你們喝,還要供著你們鬧騰!你們以為你們是什麼人?玉皇大帝嗎?你們看看你們面前的這些武警,他們都不知道幾天幾夜沒有合過眼了,附近的武警都過來處理你們的事情,夜晚是病毒發作的高峰期,此時此刻,不知道有多少病人發作,因為你們的胡鬧而施救不及時,他們的生命你們能負責嗎?說一句難听的,現在滿城都是吸血鬼,我要是你們我絕對不會到了夜間還逗留在大街上!你們這不是在給那些游蕩的吸血鬼們提供食物呢嘛!我理解你們的恐懼,理解你們的思鄉心切!可是請你們也理解一下我們好不好?你們是來臨河旅游的,是消費者,是上帝,條件允許的話肯定是先安排你們離開,我保證你們都能夠在長假結束前回去,不會耽誤你們上班,現在,可不可以都老老實實的讓武警官兵送你們回你們居住的地方?」
像是為了配合白芷一樣,遠處傳來一聲淒厲的叫聲。
救護車,警笛的聲音劃破雨幕。
淒厲的叫聲一聲接著一聲,听在人的耳朵里感覺遍體生寒。
毛骨悚然根本就不已形容那種感覺的恐怖。
所有的人都感覺這個秋天,這個小雨淅瀝瀝的日子從未有過的,格外的寒冷。
人群靜了下來,乖了,老實了。
不再跟武警沖突,而是躲到了他們的身後,生怕不知道什麼地方冒出來一個吸血鬼。
他們手里有槍,給人一種特別踏實的安全感。
白芷吩咐人找車將這些游客送回他們原先居住的山上,回醫院的時候不時的就能听到劃破蒼穹的慘叫。
開車破爛的車子,車里的三個人都沒有說話。
出于保險起見的想法,很多人家里養的貓狗等寵物都遺棄了。
一到夜晚的時候城市的街道上很多出來覓食的寵物。
車子經過一個黑暗的小巷,里面傳來幾聲的犬吠。
白芷忽然想起一件事。
「沒有一只動物被感染嗎?」
她不記得有報告這樣的病例。
鄭博楠低頭繞過擋風玻璃龜裂的地方查看了一下前面的路況,搖搖頭道
「化驗出來被感染的倒是不少,但是沒有一個出現癥狀的,抗毒血清對人又沒有用,真是奇怪,看來人和動物終究是不同的!」
「人和動物終究是不同的!」
白芷咀嚼著這句話。
「好像也沒有二次感染的吧?」
「是!至今沒有二次感染的病例出現!」
靈光一閃,白芷腦袋里有了主意。
「陸堯……嗝……」
剛一開口,有幾個小時沒出現的嗝又開始了。
陸堯嘆了口氣,拍著她的背給她順氣。
「你這麼嗝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啊!」
「不會……嗝……一直這樣的我感覺已經消化了一點了,嗝……等消化完大概就好了!」
白芷說的其實夸大了一些。
體內的核輻射不能說是消化,而是轉換,就像她的身體成了一個轉換物質的工廠,核輻射經過她身體的消化轉換成了一種她不知道有什麼用的元素。
但是轉換的非常慢。
不是一點,而是一丁點。
「消化完?!」
陸堯氣的臉色都鐵青了。
「你知不知道那是什麼?核輻射!你還消化!你知不知道危害有多大?」
這話陸堯沒有說出來,而是用心理感應跟白芷交流的。
「知道,嗝……知道,不會有問題的,相信我好不好?」
白芷撒嬌。
陸堯模著白芷的頭發,讓她躺到自己腿上休息一會,真不知道該說她什麼好了。
他相信她,可是相信不代表就不會放心啊!
白芷躺著打著嗝才想起剛才沒說完的話。
「嗝……以後不要打斷我說話,差一點忘了,通知白青芒比對一下動物和人的抗毒血清有什麼不同!嗝……然後看能不能將動物的變成人的那樣,在實驗一下,看看有沒有用!」
……
這一夜送進醫院的感染者共三十多個。
白芷和鄭博楠馬不停蹄的忙碌了一晚上,才將之前的一百多個感染者治療好出院。
鄭博楠只以為是扎個針,卻不知道對于白芷來說確實修復術一刻不停的運轉。
饒是她現在精神力強大,可是一個接一個的治療,一個病房一個病房的跑,出來病房的時候還是累的頭疼了。
消耗的精神力不足以讓她這樣,但是心力交瘁。
她還是好的,鄭博楠直接做病房門口睡著了。
被其他醫生給背去辦公室休息的。
一出病房還有更頭疼的。
「白教授,你救救我兒子吧!求求你了!」
「白教授,你救救我丈夫,這些錢你拿著!」
「白教授,你救救我弟弟,我給你磕頭了!」
昨天晚上入院的病人家屬不知道怎麼回事,全部聚集到了病房外的走廊上。
都眼巴巴的等著白芷出來。
一見著她都往上涌。
塞錢的塞錢,沒錢的磕頭。
「起來,都起來!」
白芷忙指揮著原本是打算進去推里面的病人去檢查的醫生去拉那些家屬。
「我不起,白教授,你不救我兒子我就不起!」
「我也不起!白教授求求你了,救救我弟弟!」
「都起來!」白芷皺眉冷喝。
「都會好的,我都會救的,治療是根據病情來的,到了哪個程度就會采取哪種療法,大家都放心!都不會有事的!」
她用修復術是一種應急,給住院時間長的病人和危重病人使用。
安撫民心的,什麼人都用什麼時候是個頭?
「誰放家屬進來的?被傳染了誰負責!」
陸堯過來看到這樣的場景頓時就怒了。
他一喊,呼啦啦的進來一群保安,趕緊把哭叫著的家屬給拉到了外面。
陸堯端著早餐到白芷身邊,將手里的包子和粥放在一個手上,另一只扶著疲憊不已的白芷,命令般的道
「現在什麼都別管了,吃點東西,趕緊去休息!」
白芷順手將剛才塞到自己手里的一大疊鈔票給了身邊的一個醫生,擺擺手跟陸堯回了辦公室。
在陸堯堪稱凶殘的目光下吃掉早餐真什麼也不想的倒頭就睡了。
再醒過來的時候外面的天又黑了。
此時國慶長假已經過去了一半。
白芷醒的時候陸堯沒有在身邊。
隔著休息室的門,白芷听到他的聲音從辦公室里傳來。
「你這算是違抗軍令吧?」
「切!老子明明是飛機出問題了,不得不迫降!」
倪功?他怎麼來了?
是了,大概是開直升機過來運送物質的。
可是以他現在的位置還用執行這樣的任務?
剛想到這里外面就有了答案。
「屁的迫降!怕是听到誰住院的消息就趕過來了吧?」
「咳咳……說啥呢!咱哥們多長時間了?我是那假公濟私的人嗎?」
陸堯上下打量了一下吞吐著香煙雲里霧里的倪功。
「你不是……」
「哎!就是嘛!」
倪功還沒高興完,誰知道陸堯還有下半句。
「就怪了!」
「噗……堯帝!要不要這麼損!」
「我說你小點聲!我媳婦在里面睡覺呢!」
「是是是,你媳婦!你媳婦是你媳婦!兄弟我媳婦快成別人媳婦了!」
「別人不是不要了嗎?你接著就行了唄!」
「滾!老子就是撿垃圾的命啊!」
「哦……原來那誰是垃圾啊!我一會見著了得給她說一聲!」
「別別別!失言!失言!那啥,你要去見也帶我一起,娘的,現在怎麼管這麼嚴,硬是不讓老子進!老子這肩章不管用了!」
另個大男人在外面聊著天,白芷一模就模到了放在床頭正在充電的手機,拔掉電源,按按沒反應,就知道是陸堯怕打擾她休息給關機了。
開機,立刻就有電話打進來。
手機響的那一刻陸堯一陣風似的吹了進來。
「怎麼不再睡會?」
他是何等的警覺,在外面就听到她醒了,沒進來是想讓她多歲會。
白芷沒回答他,而是問道
「誰的電話?」
「婉如。」
「掛了吧!」
大概她是看到了新聞上有她,所以最近沒少打電話。
老朋友這麼久沒見一聊起來不知道多長時間,現在她哪有那個空。
剛掛掉立刻又有電話進來。
白芷的手機這些天基本上一直都是處在這種狀態,不斷的有電話打進來。
「白青芒。」
陸堯看了下上面顯示的人名,接通給了白芷。
這一回是個大好消息。
「白教授,找到人和動物的抗毒血清不同的地方了……」
------題外話------
晚上來電的話補上剩下的五千,不來電我也木有辦法了,停電很憂桑,可是看看人家電工那麼辛苦也不好意思抱怨,他們竟然都是不吃午飯的,從早到晚一會不停,有時候閑下來一會直接就在電線桿上睡著了,我隔著窗戶正好能看到,心驚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