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毒的藥物找到了,是件值得欣喜的事情。
媒體第一時間將消息報導出去,全城狂歡。
整個華夏上至國家領導下至平民百姓都一片的興高采烈。
可白芷和醫學會醫療小組的人卻還是沒有放松神經。
白芷剛才是從疾病控制中心過來的。
她回到臨河直奔了白青芒那里,驗證過確實有效後正好就收到了醫院里病人和家屬暴動的事情才急急的撕裂空間過來的。
也因為這樣才耽誤了一些的時間。
可有效了還有很多的事情需要處理。
「首先,我們要怎麼將原料制成成品呢?中草藥的效果慢,我們要研究個配方,讓藥物更加的發揮出作用才行!」
會議室里白青芒首先開口。
「還有就是原料的采集,白教授帶過來的這些顯然是遠遠不夠的,光臨河就有好幾十萬的人,感染者好幾百,潛伏期未發作的更是無法估計,最好的辦法就是所有有可能被感染的人都服用藥物,那可是一個大工程,需要大量的原料。」
醫療小組一位傳染科的女專家開口。
她非常奇怪白芷怎突然就變魔術一樣的變出些這東西,但是現在顯然也不是問這個問題的時候。
「原料的事情那邊的部隊已經加派人手去采集,很快就會空運過來,數量的問題要滿足所有疫區的用藥是有些勉強,所以暫時先讓已經發作的病人服用,對于潛伏期的,仔細觀察用藥量,盡量將藥量減少到最小,盡快的拿出一個報告給我,配方的問題我想了一下,你們傳閱一下,沒有問題的話加緊時間去做臨床試驗。」
白芷示意鄭博楠將她剛剛擬好的配方分給大家傳閱。
「這個配方最大化的發揮了藥性,大大的減少了原材料的使用,可是有個問題。」
白青芒拿著看了看道
「這是中藥方啊!要是大量給藥的話光煎藥都是一個大問題,制成成品的話由于工藝的限制,這里面有幾位藥材的藥效會大打折扣,這樣一來這配方完全就失去應有的效果了!」
「對……」
「對……」
一群專家跟著點頭,這個問題確實是存在的。
白芷點點頭。
「白教授說的沒錯,但是為什麼要制成成品呢?」
白青芒愣了一下。
「那煎藥的問題……」
他腦袋里瞬間出現了很多的軍人拿著大勺,對著超級大號的藥罐煎藥,邊上有很多人拿著鍋碗等待的場景。
耶……他打了個冷戰,說不上是種什麼感覺。
「我也沒有說要煎藥啊!」
白芷輕笑著道。
「那怎麼辦?」
好多人發出疑問。
鄭博楠邀功似的回答他們的問題。
「老師說了,這些藥物可以全部磨成粉,按比例混在一起,用飛機在疫區上空噴灑,這樣全城所有的人都能照顧到,不會有任何的疏漏,也避免了藥效的損失!」
「啊!」
白青芒驚嘆,好一會才嘖嘖點頭。
「果然是青出于藍勝于藍,好辦法啊!」
「好辦法還需要各位的協助,盡快的將用藥的最低劑量報告拿給我,我在更改下配方,調試飛機噴灑的藥量,這樣不用多久疫情就能解除了,我們就可以回家放大假了!」
國慶他們被拉來疫區,國慶後假期自然是要成倍的補上。
白芷還惦記著跟家人一起準備訂婚的事情呢,要不然陸堯還不天天給她擺臉色!
會議到這里就算是結束了。
白芷最後一個出會議室,因為還有些事情吩咐鄭博楠。
「吩咐下去,煎出來的中藥分出一部分送去給山上的那些游客,喝過查一遍血,對他們的行李消毒過後用直升機盡快將他們給送走!」
「是!」
白芷出來的時候陸堯正在外面跟警局的人談話。
「將人帶走,按威脅公共安全,散播謠言,過失導致重大責任事故罪,情節特別嚴重處置!」
「是!」
「還有,等那個人出院按故意散播謠言導致重大聚眾暴力事件處理!」
「是!」
白芷出來的時候听到警局的人離去的腳步聲。
「老師……我……」
剛才的話鄭博楠也是听到了的。
不用說也知道說的是誰。
事情再清楚不過,剛才的暴動是因為邵剛跟白晴晴說了白芷離開臨河的事情。
雖然鄭博楠千叮嚀萬囑咐過這事不能說出去,可他們是夫妻,再加上白晴晴那人,不給她哥說法她就覺得是邵剛沒有去找過,就偷偷的跟她說了。
然而邵剛也沒有想到白晴晴知道會大喊大叫,說了很多不該說的,挑戰病人心理極限的話,讓他們以為是白芷放棄了他們,國家放棄了他們。
病人是沒有沒收手機的,要不然沒有辦法跟家屬聯絡一定會出事,現在卻通過手機將事情傳出去擴大了。
也是白晴晴第一個要鬧著出院,才導致了剛才的混亂。
現在正是關鍵時期,任何的事情都會嚴懲,何況造成了這樣嚴重的後果,那更是要判大刑。
陸堯沒有刻意針對,但是也沒有因為她是白芷的姐姐而姑息,對于白晴晴也算是留情了。
要不然他想一把捏死她!
白芷這麼忙他都心疼死了,她作為親屬就知道跟著搗亂,看看別人,婉如備好草藥等著白芷去取,她的家人來給住院的人送飯從來都按規定不進病房一步,說不能搞特殊,問明了她的辦公室,行政樓是不限制家屬進入的,他們在在樓下看著也不上去探望,說是怕她分心,他們幫不上忙,就讓自己好好的,不去麻煩她。
她的朋友,公司里的高層,或者員工,沒有一個因為自己或者親屬住院來找過她,倒是通過醫生護士轉達讓她小心。
人就是不能比,一比就會看出差距。
這個消息的源頭是從鄭博楠那里傳出來的,這會鄭博楠自然是羞愧萬分。
他應該堅持一些的!
白芷拍拍他的肩膀,走到陸堯身邊。
「將邵剛放了吧!」
他是一個好男人,家里還有年邁的父母,要是被判了刑可怎麼辦!
這事他有錯,可白晴晴的性格白芷也了解,不告訴她她是不會罷休的。
況且他也沒有說謊,也沒有散播謠言,她確實不在臨河。
至于白晴晴,她要為之付出代價的是自己的沖動和不計後果。
每個人得了這種病都會恐懼,可是不能因為自己的恐懼就在病房里制造混亂,她的心里承受能力低,可是不能以這樣的方法宣泄。
她不是山村里沒有見過世面的老婦,她高中學歷,成績優異,其後果,她是明白的!
只是她根本就不顧及,在她眼里社會,百姓,民眾都不如她的一己私利來的重要。
陸堯看看白芷,還是點點頭。
然後看向鄭博楠。
「寫一份深刻檢查!」
鄭博楠少見的沒有跟他斗嘴,鄭重的點頭。
這已經是對他最大的寬恕了,要知道之前可是有人因為玩忽職守被判刑。
有了刑罰才換來今天眾多醫生和各方面工作人員的齊心協力。
傍晚的時候準確的用藥量評估報告出來。
白芷一邊指揮按劑量對病人進行用藥,一邊催促原料的收集,還有配房上其他藥物的調運。
全國各地運輸藥物的車子集中駛向疫區。
國家發布緊急命令,配方上的藥物優先供應疫區,任何人和企業不得私自漲價,藏匿,隱瞞持有數量,違者將追究刑事責任。
所幸的是那些外地游客並沒有一人被感染。
在華燈初上的時候分別乘直升機和大巴被送回家鄉。
正值國慶假期,游客的數量是非常的多。
那天集中在車站的不過是其中很少的一部分,好在大多數都是南市,或者南市直轄的其他縣市的,也算是本地人。
真正的外地游客相比較來說是一小部分。
一夜的運輸到天亮的時候差不多人都已經送走了。
但是這些人也消耗了相當一部分的無名草。
「老師,其實那些人多呆一天也沒有關系的吧!我覺得還是先治好病人要緊,他們又沒有被感染,浪費藥材!」
鄭博楠對白芷的這個決定頗有微詞。
白芷喜歡的就是他這一點,他認為對的有道理的就不會顧及你是什麼身份而提出自己的建議。
不過她既然將這些人排在了危重病人之後,就有她的道理。
「在你眼里他們只是一群外地游客,可在我眼里他們是臨河的未來,臨河是一個發展中的旅游城市,沒有這次的疫情沖擊,旅游很快就會成為臨河財政的支柱產業。對待游客的態度決定了景區以後的命運,我要讓全國人民看到一個先人後己的臨河人形象,讓他們看到臨河市政府對游客的重視程度比所有的事情都要重要,將這次疫情的損失降到最低!」
鄭博楠恍然的點頭。
「受教!」
他們是醫生救的是人命,到了他這個程度悟到救人不光是救命,還要救心,但這並不是最高的境界。
人不只是需要命,還需要生活,人生活才會有城市,城市要發展跟醫生的責任是大多數的醫生想不到也做不到的。
正如他們在開取高額的診療項目的時候就失去了到達這層境界的資格。
就失去了令人尊敬的資格。
天亮的時候由昨天下午近千名官兵在安樂村村民的帶領下采集的第二批的無名草由直升機送到。
白芷吩咐先送去了別的疫區。
第一批的無名草用在了臨河,總要一視同仁的。
熬藥,給病人服用,下午就傳來了消息服過藥的病人病情好轉。
但是也出現了別的情況,病人急劇增加。
很多之前不敢就醫的患者看到來了藥紛紛去了醫院就診。
很多緊張過頭以為自己的病的人也去了醫院,醫院的壓力在本來就極端高負荷的狀態下壓力更加的大了。
好在現在病毒有了治療方法,所有醫療工作者的心里都熱情高漲,渾身使不完的力氣,得到允許後醫院向社會公開征集了一批有醫療常識的志願者參與熬藥,照顧病人的工作,醫院壓力大了,但是形式一片大好。
直升機源源不斷的起降,裝載著采集過來的無名草。
有的被送去熬藥給病人服用。
有的烘干磨粉按比例配比,經過藥廠工人一天一夜的奮斗第二天一早的時候噴灑藥物的飛機準時起飛。
首先噴灑的還是周邊縣市的疫區。
這讓對醫療小組駐扎在臨河一度不滿的別的疫區的人民心里一下子就平衡了。
電視上不間斷循環播出讓所有市民不要呆在密封的空間,出來呼吸藥粉。
街道上市長拿著擴音器追著飛機沿街道開著強勁的功率喊話,讓所有人不分老幼全都出來。
出夠了風頭,讓所有疫區的人民頭一次覺得他們的市長縣長是那麼的親切和藹。
至于為什麼這個時候才冒頭也沒人關心了。
武警更是挨家檢查,防止有行動不便的孤寡老人被遺漏不能吸入藥粉。
一時間人們最喜歡听到的就是飛機的轟鳴聲。
一時間疫區的天空一直都持續在白茫茫的一片中。
人們在白色的粉末中盡情的狂歡,拼命的呼吸,藥粉順著呼吸道進入人體,有病的治病,沒病的也沒有什麼危害。
整個疫區都處于沸騰的狀態,人們就差點上篝火跳起舞來慶祝了。
從當天晚上開始病毒的肆虐似乎就這麼神奇的戛然而止了,再沒有一例病患發作。
得知了這一情況,這一夜無數的人激動的睡不著覺。
有一種天徹底晴了的感覺蔓延在每個人的心中,持續的發酵,有人哭,有人笑,緊繃了這麼長時間的心弦終于可以松下來了,所有的陰霾都過去了,徹底的過去了,哪怕現在的天氣就像是霧霾天。
白芷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在臨河醫院三十六層的住院樓的天台上听飛機呼嘯而過的聲音。
指尖攆著藥粉,她看不到卻能想象的到那是一副怎麼樣的場景,仿佛看到了病毒在哀嚎著死去,一寸寸的退出人類的世界。
她成功了!
風裹著藥粉從這個疫區吹到另一個疫區,從天亮到天黑都是白茫茫的遮天蔽日!
直到很多年後疫區都會有一種奇特的現象,對于別的地方的人討厭的大霧和霧霾天,疫區的人特別的喜歡!
為了能夠徹底的殺滅病毒,藥物的噴灑整整持續了半個月的時間。
而那個時候疫情早已經被控制住,早就沒有了新發病的人群。
防化團在這期間也走遍了疫區所有的大山,消滅了所有的蝙蝠,排查出了所有的輻射源。
據說所有參與這項工作的防化兵腳上都磨出了血泡,很多的人在完成最後一個山洞的工作之後直接就困極累極的到地上就呼呼大睡開了!
原本住院的也大多都已經出院,只有極少數的危重病人還在醫院接受治療。
這些人原本身體就有嚴重疾病,用藥上需要斟酌,就拖延了病情。
所有疫區解除封鎖,企業開始恢復正常生產秩序,人們開始上班,學生開始上課,一切都恢復了正常,晚上在也沒有讓人毛骨悚然的叫聲,白天也不用擔心會突然冒出什麼來自己會被咬。
華夏成功向全世界宣布疫情被戰勝!
全世界為之嘩然。
如此嚴重詭異的疫情竟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被控制消滅,簡直是舉世罕見。
更重要的是沒有因為疫情而死一個人!
各國的科學家拿著病毒標本興嘆不已,他們一致懷疑華夏在醫學峰會上的表現是故意隱藏實力!
他們要死要活的被國家催促著還沒有一點頭緒呢,他們怎研究都覺得這次疫情會死很多的人,一出實驗室竟然告訴他們疫情已經消滅了。
這讓他們情何以堪?
華夏政府向全世界宣布將這次吸血鬼病毒正式更名為BZ—1號病毒,以此作為紀念。
BZ就是白芷了。
這是一種莫大的榮耀。
「一號是什麼?難道還準備在整個二號三號出來讓我治?」
白芷靠在陸堯的懷里在街上走著。
所有的事情都忙完了,醫療小組已經回京,該休假的休假,該寫報告的寫報告去了。
她跟陸堯也過了幾天的輕松日子,無所事事到要步行回家吃午飯。
「一號啊?就是No1的意思唄!」
陸堯的風衣敞開,將白芷裹在里面,緊緊的摟著她的腰。
臨河靠山,所以風多,天天刮風,別提是多讓人難受了,嚴重時出門不戴墨鏡根本就無法出行。
兩個人迎著風慢慢的在路上走著,風吹著發絲,在身後飛揚著。
「白教授……」
「白教授好!」
「白教授好!」
在臨河現在沒有人不認識白芷,每一個看到她的人都會跟她打聲招呼。
聲音里充滿著善意和感激。
在看不到一絲的瘋狂,有的只有尊敬。
在每個臨河人的心中曾經的疫情就像是一場噩夢,來得快,去的也快。
一切都是那麼的不真實。
現在夢醒了,所有的一切都好了,一切都過去再也不會來了。
白芷笑著對每一個人點頭回應,陸堯看看她的笑顏,開口問道
「現在感覺怎麼樣?」
白芷的笑容擴散的更加的大了。
「輕松,非常的輕松,感覺,棒極了!」
「呵呵……」
陸堯低聲的笑著勾了下白芷的鼻子。
兩個人到家的時候白勝利跟許芳正在爭論。
「我說你就買些特產,你非要買這些東西,多花錢到沒什麼,人家是什麼人?這些東西都不稀罕!」
「瞧你說的什麼話,特產人家就稀罕?也不看看人家是什麼家庭,要是一般的富裕家庭還稀罕下,人家可是國家領導人,什麼特產吃不到,這東西不是吃的,是給人看的,不能讓人家看著咱們小氣吧啦的,給芷妞丟面子,跟劉姥姥進大觀園似的還帶著土特產,讓人家覺得買個高檔水果的錢都不舍得花!」
「你一個婦道人家懂得什麼!你就回老家去山上摘點野果純天然的比什麼都強!」
「要去你去!我怕有蝙蝠咬我!」
「你……噗……」
白勝利被氣笑了。
「爸媽,你們這是說什麼呢?」
白芷跟陸堯進門听了一路也沒听明白倆人到底在說什麼。
小姑姑從廚房出來將做好的菜端出來放到餐桌上,好笑的掃了一眼哥嫂道
「咱們這里不都是興訂婚的時候給男方親友回禮嗎?一般都是買有寓意的水果,這不倆人為買高檔的還是回老家摘吵上了!」
許芳一見女兒回來忙扯著白芷到她正在整理的水果那。
「芷妞,你來看看,媽買的這些成不?咱們這里物質緊缺,貴的很,原來一兩百的現在價格 了好幾倍,這是最好的了,里面什麼都有,也不知道人家嫌棄不嫌棄!」
臨河畢竟剛剛發生過疫情,很多人還是有顧及,不敢過來,國家做出了一些列的措施,商品還是非常的緊缺。
昂貴的水果都是外國進口的,自然就更加的貴,就這十幾箱的水果她花了好幾沓錢。
說完憂心忡忡的想了一會才想起白芷看不到的事情來,怕女兒傷心,頓時語無倫次起來。
「不是,媽不是讓你看……媽……」
陸堯走過來笑著道
「阿姨別緊張,我的家人也都是人,是人也得吃東西,沒那麼多講究。」
白芷這時候才歪著腦袋無奈的道
「媽,我是想說,你買這麼多東西預備怎麼拿過去?怎麼不到了京城在買?」
「呃……」
許芳傻眼了。
她忘記這個問題了。
前一段時間一時都惶惶不安的,眼看著還有一周的時間訂婚的日子就到了,當媽的心里急得火燒火燎的。
生怕遺漏了什麼,恨不得一下子將訂婚用的東西都置辦齊全,每天拿出來看一遍,到處跟老人打听訂婚還需要啥,還有什麼講究,拿著筆記下來天天核對一遍。
忘記臨河距離京城有很遠的一段路了。
光這十幾箱的水果想拿過去都不容易。
「沒事,沒事,到時候我派輛大點的車來接就行了!反正這麼多人呢,也不差幾箱水果。」
陸堯殷勤的說著。
白芷白了他一眼,有這樣的沒?
為了討好丈母娘來拆老婆的台!
她自己沒有車啊?不過就是不想讓父母太麻煩。
陸堯安撫般的揉揉白芷的肩頭。
父母為孩子做什麼都是開心的,不能剝奪他們的權利。
陸堯這麼一說許芳才安心不少,看看放在一邊的紙條道
「看我這記性還有西裝沒有買呢!你們兩個下午有空趕緊去買一套,我好一塊整理!都歸到一塊省著到時候忘記可就麻煩了!」
「西裝?」
白芷疑惑了「買西裝干什麼?」
訂婚的禮服不是都做好了嗎?現在買西裝做什麼?
原諒她吧!她這才是真正的大姑娘上轎頭一回!
「你們年輕人啊!」
許芳搖頭數落著「什麼都不懂,這是規矩,訂婚的時候女方得給男方買一套衣服,將男方給的聘禮萬里挑一的那一塊錢裝進去送給男方,就代表你就是人家的人了,人家把你給挑走了!」
白芷臉色糾結,好一會才捂著唇強忍著沒有大笑出來。
一塊錢?把她挑走了?
「好!下午就去!」
按規矩訂婚是要男方家來女方家里,但是由于陸家家世特殊要在京城舉辦,所以陸老爺子大手一揮,讓一切流程按這邊的風俗來。
陸堯覺得這個習俗簡直是太好了。
沒有比這更好的了!
一套西裝就將人給挑來了,簡直是……
他都無法形容自己的激動心情了!
當然,他堅決不承認這老婆娶的實在是太簡單了!
說到這白勝利想起件事。
「陸堯啊,這個聘禮的事情叔叔得跟你說說。」
陸堯對訂婚的事別提是多上心了。
聞言就坐去了白勝利身邊,規規矩矩的,一副軍人听訓的坐姿。
白勝利面對陸堯本來就有壓力,這麼一整,弄的他也跟著緊張。
「你放松,你這樣我看著也緊張,都不會說話了!」
「啊?」
陸堯動了動,身體放松了些,可是嚴肅的面部表情還是看著就讓人心跳加速。
緊張的快要流汗。
「咳咳……」
白勝利知道多說他也就這樣了,假咳了兩聲緩解了下自己的壓力才道
「那個,主要是聘金,我們這里講究萬里挑一,你家庭條件好,但是我們也不想讓別人說閑話,說我們賣女兒什麼的,就跟臨河當地的風俗一樣,你們給一萬零一塊就行了,那一塊最好要新的,現在還講究什麼上面的尾號最好是帶九的,寓意長長久久,到時候壓在衣服里吉利!」
這是習俗,不富裕的家庭也就湊個好听的字數,比如六千六就行了。
像白勝利一家現在的情況一萬零一塊已經算是低的了。
畢竟嫁女兒跟選媳婦不一樣。
選媳婦可以不在乎對方的家庭,但是嫁女兒不行,女兒在家養久了嫁個不如自己的不是遭罪?沒有父母願意。
假如白芷沒有現在的成就,白勝利夫婦肯定會為她選一個比自家條件好的。
他家現在住著價值百萬的大別墅不說光那個店也能值個百萬,找個條件更好的,按照行情怎麼著也得給個十萬零一塊吧?
但是陸堯的家庭門第太高了,兩家的差距太大了,所以一切的事情都變得非常的敏感。
白勝利不想讓人看不起女兒,背後說些什麼話,也不能讓人家覺得女兒就嫁不出去似的非他們不行,就只能取個正常人家的數字了。
知道陸家也不在乎那一萬塊錢,但這是一種態度,他們不圖陸家什麼!
「這個……」
陸堯有些猶豫,雖說他不在別人的看法,也能理解白勝利的心情,可一萬在京城實在是太少了,他也拿不出手啊!
這不是寒磣人呢嗎?
「老白,你說什麼呢?你當人家陸家訂婚是老家下聘呢!」
張成從大門口進來,後面跟著張文文,手里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
張成進來接著道
「還聘金!還什麼一萬零一塊錢!人家陸家是什麼樣的家庭,訂婚那都是在大酒店,請的都是非富即貴的華夏權勢中心的人,那場面宏大的很,咱不見那是想象不到的,都是西式的,人家上去給你一萬塊錢,你可真能想,還不笑掉人家大牙!」
他們不過就是普通的小市民,要不是白芷跟陸家那樣的家庭永遠都不會有任何的交集。
他們也無法想象那是一種什麼樣的場面。
竟張成這麼一說白勝利覺得自己就好像在一個圈子里跳月兌不出來,滿腦子都是小市民的想法,跟陸家完全的接不上軌。
女兒嫁這樣的一家人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可是他們偏偏無法拒絕,不是所有的男人都肯下跪去求娶自己心愛的女人的。
嘆息了一聲,白勝利復雜的搖搖頭。
白芷明白父親的心思笑笑道「干爹想象的太復雜了,定個婚而已,就是兩邊的家長見見面,商量一下結婚的日子而已,沒有那麼復雜。」
「不行,不行!」張文文急急的叫道
「訂婚一生也就只有這麼一次啊!可不能草率!錯過了後悔一輩子!」
張文文的嗓門大,一開口就吸引了所有的視線。
陸堯看了她一眼,她立刻就蔫了。
以前她就看著這個人氣質挺不一般的,可是沒有想到背景會是這麼的嚇人。
被陸堯看了一眼心里一突突,吐吐舌頭縮了縮脖子。
「嗯!」陸堯點點頭「爺爺喜歡老傳統,到時候就按老家的規矩來,兩邊的爺爺肯定都喜歡!」
張成沒在說什麼,他起先並不知道陸堯的家世這麼的高不可攀,還是前一陣子疫情正緊張的時候他跟白勝利說起在這樣的情況下他還跟在白芷身邊沒有離開真是難得。
白勝利才說出了他的身份,原來他也在臨河執行任務。
「你看你們來就來,這咋還拿那麼多東西!」
許芳這才注意到兩個人拿的禮品。
兩家人關系親密,三天兩頭的見面,這見一回拿一回禮品還了得!
「嗨!這不是給老人還有病人補身子的嘛!」
白芷家里接二連三的有人住院,由于恰好是特殊時期,他今天算是正兒八經的登門探望,順便在辦點別的事情。
「小芷,老白,唉,我沒臉說,可是我又不得不說,董鑫現在在局子里,前一陣子因為疫情事情擱置了下來,現在才開始辦理,還不知道得判多長時間,他那個超市,被他前妻的娘家人把持著,前一陣子物質短缺的時候被搶了個精光,又讓靜怡她幾個舅舅將流動資金都給卷走了,現在超市就剩下一個空殼子,眼看著他的心血就要付之東流,現在他兩任妻子還在為房子的歸屬鬧騰著,簡直就要亂套了,靜怡的媽媽前兩天還找人打了天成媽媽,都見紅了,差點沒有早產,才七個多月,這要是早產了……唉,怎麼說我也跟董鑫相交了半輩子了,不忍心看他一個好好的家就這麼毀了啊!所以只能厚著臉皮來……」
下面的話張成沒有說出口,嘆息了一聲將臉埋在了掌心。
白家有傷情鑒定的報告,重傷,他托人問了,這樣的故意傷害最少要判五年往上,十年以下。
那他那一個家還不就毀了!
「這個……」
白勝利為難,這事他也不好管啊!白芷直接道
「這事只能去找叔叔,他是受害者,他諒解了才能從輕處理,再說這畢竟是他們之間的事情,要怎麼處理的話只能看他們的意思,而且干爹你來辦也不太合適吧?誰惹出來的誰去處理,別人……」
白芷搖搖頭。
張成愣了下,抬頭看了眼白芷。
他知道她是看出來了。
他也是受人所托過來的,那個人也自知心里有愧,畢竟是她背叛了自己的家庭。
現在拉不下臉來求人就托了他,而他又怎麼能拒絕呢。
「可是他們現在見面根本就不能好好說話……」
「干爹!」白芷打斷了張成的話「這是他們的事情,別人誰都幫不了。」
不能好好說話是因為兩個人之間沒有人願意服軟。
你打了人,求人諒解還不願意服軟,白芷要是幫忙自己心里都膈應。
再說這事確實只有他們自己才能解決。
叔叔的身體早就好了,現在疫情解除他總不好一直在白芷家住,而且他家離天成的學校近,帶著天成回家住了。
「爸,我就跟你說了不要管,靜怡都懶得管,你還跟著參合,被兩個女人左右扯著你不嫌煩啊!」
張文文沒好氣的說著父親。
董靜怡是董鑫和前妻的女兒,董鑫目前還只有她一個孩子,他要是出事繼承人就只會是董鑫,她的家庭被破壞她也是恨的,可是現在已經被折騰的躲著自己老媽了,她爸還跟著參合。
張成思索了一會點點頭。
「你們說的都對,我一會就去找她將事情說清楚,對了,勝德家的出院了沒?」
俗話說說曹操,曹操到。
大概是這兩天停止了噴灑藥粉,大風一刮天氣轉晴,集體開始走親訪友了。
張成剛問完,大伯一家到了。
兩口子帶著一個鼻涕橫流的小屁孩。
雖不如張成拿的東西多,可也拿了不少。
一進門就笑眯眯的,從未有過的樂呵。
「呦,芷妞在家啊!回家吃一頓飯可不容易,飯做好了沒,我去幫忙!」
大伯母說著挽袖子就要下廚房。
「好了,好了!」
小姑姑將最後一個菜做好端上桌,每太理會大伯母,趕緊招呼眾人吃飯。
「芷妞,陸堯,吃飯了!」
招呼完樓下的又招呼樓上的。
「夏天?小術?爸?吃飯了!夏立名!快點帶孩子下來吃飯,別光打游戲了!」
疫情發展的時候店里關門歇業,最近才開始營業。
糧油是生活必須物,在物質緊缺的現在自然是生意奇好。
再加上一傳十十傳百的都知道那是白芷父母的店,很多人都是專程過來的,也沒有跟其他的店鋪一樣的漲價,所以每天從開門到晚上關門店里的人都忙的是腳不沾地!
夏立名就被臨時征過來幫忙了。
一頓飯吃的還算是其樂融融,除了大伯和伯母一直在欲言又止,別人又回歸到了訂婚的事情上相談甚歡。
「你看看,我光顧著瞎忙活了,忘記了最重要的,陸堯啊,你們打算什麼時候結婚?我們芷妞現在可還才十八呢!」
訂婚她能接受,結婚的話現在小了點。
她一說一桌子的人才想起來。
「可不是,你看咱們這真是瞎忙,訂婚,訂婚,不就是定下婚期,這事竟然都給忘了!」
張成不可思議的搖搖頭,他們這是忙活什麼呢?
「對哦!對哦!小芷,說好了啊!你結婚我還咬做伴娘!」
「什麼伴娘,做多了嫁不出去!」
張成呵斥了一句。
張文文拌了個鬼臉低頭吃飯了。
「爺爺有沒有說?」
白芷歪著腦袋問陸堯。
陸堯身體一僵,不過隨即就恢復了正常。
「最起碼得等你大學畢業夠法定結婚年齡吧?怎麼?等不及要嫁我了?」
最後一句陸堯是咬著白芷的耳朵說的。
炙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臉頰,白芷莫名其妙的臉頰一熱。
為了掩飾自己的不自然,白芷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道
「我是怕你錯過了我這個村就再也找不到這麼好的店了!」
陸堯笑笑沒有說話。
爺爺點點頭道
「是,得大學畢業,等到夠年齡!」
孫女他還想多留幾年呢!
這事就這麼訂了下來。
吃過飯下午白芷也沒有事,晚上辛偉那有一個飯局,她正好趁這個時間體會一下家里的感覺。
說起來這棟房子從家里人搬過來她就沒有好好的住過,感受一下家的感覺。
偌大的客廳里到處都鋪著進口的羊毛地毯,這是歐陽君豪特地定做過來的。
他是個專情的人,為了討好岳父母也是做足了功夫的,就是沒有弄對對象。
白芷躺在地毯上枕著陸堯的腿,陸堯跟她說著接下來的行程安排。
明天會有一場大型的訪談,采訪她對抗疫情的經歷,什麼時候回京城接受嘉獎,還有報告會,還有醫學會內部的嘉獎和報告會,對國際衛生組織的報告,總之事情還有一大堆,好處就是行程不是那麼緊張,有足夠的時間休息。
兩個人說話的時候大伯和伯母在一邊推推攘攘,像是誰都不好意思過來,可是又必須得過來,最後伯母還是拗不過大伯被推了過來,她臉上猶豫著,突然臉一捂哭著沖白芷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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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PS又吞我稿子了,找東西的時候發現前面一章竟然只有幾百字!好在這次吞的不是整個文件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