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臉陰霾的臉上此時噙著一抹放蕩不拘的微笑,心口緊悶,恨不得拽著肇事者——蘇言寒,暴打一頓,就算是丟**份,又何妨。
回到蘇家大宅時,一切照舊。
踏入客廳之前,腳踏10寸高跟鞋的林若雪,停足,伸出玉白手腕,輕輕的按著蘇言寒的肩膀,眼神堅定,炯炯有神。
男子身上散發出淡淡的煙草味,神情恍惚,望著妻子那雙漆黑清澈的眼眸,猛地反手扣住妻子的小手,用力的按捺一下。
蘇老夫人盤著腿,坐在沙發上,閉目養神。沐卓垂著手,微微彎腰,在身旁侍候著。茶幾上擺放著的香薰爐散發著絲絲香味,鼻間嗅入清新甜美的花香,沁入骨髓,暗香浮動。
「回來了?壽宴舉辦的如何。「夫妻兩人前腳剛踏進金碧輝煌的客廳,蘇老夫人鏗鏘有力的話語,穩穩的落入彼此耳中。
一臉強顏歡笑的蘇言寒,故作鎮定,「女乃女乃,壽宴完美落幕」笑眼盈盈的林若雪,乖巧偎依在丈夫身邊。
「言寒,公司的事,女乃女乃不過問,但你現在也長大了,有些事,你必須學會擔當。」未等林若雪把嘴中的話說完,雍容華貴的蘇老夫人微微前傾,揚聲打斷。敏銳的眼眸劃過林若雪平靜如水的臉龐,看著女子一副嬌滴滴的模樣,心里遐想漣漣。
收回視線,扶著沐卓的手,緩緩起身。
「是,女乃女乃,我知道了。」立在一旁,眼神堅定的望著蘇老夫人,眼底的陰霾盡量隱去。
擺在歐式雕花簡約風格矮桌上的牡丹花樣水晶燈,散發出幽幽光線,迷亂彼此的眼眸。
蘇老夫人穩健的身影逐漸消失在視線內,始終端端正正站在沙發前的蘇言寒,脊背涼颼颼的,神情暗沉,臉色蒼白,兩瓣泛白唇片微微顫抖。徒然緊握著沙發扶手,才不至于倒地。
「剛剛爸發短信過來告知我們,那邊已經安排好一切,記者們手中所謂的證據都已銷毀。明天早上10點鐘,在萬達酒店召開記者大會。」語氣輕柔中攜帶有不可置疑的氣勢,優美姿勢輕輕落座,兩眼泛著淚花的蘇言寒,緩緩抬起頭,望著自己的妻子。
「她,還好嗎?」聲音顫抖,語氣哽噎。
林若雪輕微抬起光滑的下顎,透過垂地紗簾,望著窗外花園里的景色,一絲微笑悄悄的爬上眉梢,即刻卻隱去。
醫院手術間外幽靜走道上,一抹深色身影在來回踱步。
「 啦。」一聲,身旁的大門被打開,聲音輕微,而在寂靜的空氣氛圍中,卻是及其銳耳。
「殷公子,我們」一籌莫展的主刀醫師微嘆一口氣,戴著白色膠制手套上沾滿淋淋鮮血,甚是嚇人。
殷段宸陰沉的俊臉,散發著濃烈的冰冷氣息。」殷公子,我們已經盡力了,孩子沒了,況且孩子已經八個月大,加上車禍,這些沖擊對于孕婦來說,本是致命的。那位小姐如果能夠活下來,恐怕「欲言又止,殷段宸猛地扯開襯衫的首扣,兩眼冒著熊熊怒火,厲聲說道,「說下去!」
「能夠活下來,也只是植物人」醫生的話,字字入耳,再也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