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時光,繁華落盡。
只身單影撐著黑色的傘,步履漂浮的行走在蘇家陵園里。
佔地寬曠的陵園位于郊區,青翠松柏行行列開,莊嚴靜穆。
整個墓區采用私家庭院的布局,綠化形式豐富多樣,每個墓的周邊劃有一塊休閑綠地,根據各自的喜好,結合園椅、山石、花木,設計出不同風格的綠地景觀,使整個墓區呈現出一種高貴、豪華、祥和的氣息。
位于全園的地勢較低處,芳草萋萋。泛著淺淺青苔的白色大理石墓碑上,稀稀疏疏的寫有幾個朦朧字眼。
站在墓碑前,下顎緊繃,黑色眸子看不出任何神情。
「蘇先生,蘇老夫人的棺槨是否遷到前端的位置。」打理蘇家陵園的佣人,細細打量著氣質不凡的蘇言寒。
凌冽眼神劃過旁人的臉龐,「既然女乃女乃選擇了這塊地,自然有她的個人想法,無須再去騷擾她老人家。」眸子里蘊含著閃閃幽光,身邊的人,唯有諾諾點頭稱是。
蘇家陵園葬有歷代蘇氏先人,一排排的陵墓都是按照先人臨去前的指示,造建而成。按照蘇氏族譜,陵園里葬有蘇氏歷朝歷代位居高官的先人。
望著墓碑上,端莊雍容的蘇老夫人,男子的鼻翼微微顫動。
三年前,蘇氏風雲莫測,金融危機來襲,蘇氏損失慘重。各個子公司發生轟動整個亞洲的罷工游行示威運動,白色橫幅到處掛籠。
身體狀況一向硬朗的蘇家主事人——蘇老夫人,轟然倒地,久臥病床。由于怒火攻心,病入膏肓久矣,醫生束手無策,馳騁在爾虞我詐的商業戰場上,叱 風雲的人物——蘇老夫人,于一年前撒手人寰。
隨著蘇老夫人的與世長辭,千瘡百孔的蘇氏集團搖搖欲墜,作為京城第二大財閥的林平姚借助自身擁有的人脈關系,這才幫助蘇氏渡過難關。
雖然現在蘇氏還是任由蘇言寒掌管,但實際大權早已落入有商業戰場」老狐狸「之稱號的林平姚手上。
從杭州趕回京城花費些許時間,沒有回到位于京城的家中,而是直接去會見那位許久未見的人。
加長林肯車剪破寂寥的空氣,在一座休閑遠郊別墅前停靠住。庭園草地上的草坪吐露著女敕芽,一切都沒有改變,跟三年前一模一樣。
下車後,駐足,冷眼望著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庭園。腦中閃跳著兒時,在草地上,雙腿跨坐在自己的外公——陳唯亭,後背上當木馬騎的情景。孩子朗朗的笑聲,混雜著正值壯年的陳唯亭寵溺的責罵聲,一切似乎是那麼美好。
然而,」 啦「一聲,拼湊而成的美好,全部都恢復支離破碎的模樣。
身後的千墨緊繃著臉龐,雙手各戴有黑色真皮制成的手套,伸手輕輕的推開那扇涂有白色漆油的木柵小門,微微側身。
老佣人阿來,急忙的跑出來迎接來者,戴著墨鏡的殷段宸目不斜視的微微抬起下顎,直徑往里屋走去。
屋內的太師藤制編搖椅上,躺著一位銀發蒼蒼的老人。三年未見,屋內擺設依舊,然而主人已蒼老。
頭發早已花白,但主人那雙炯炯有神的敏銳栗色眸子,甚是攝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