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顧傾城,再顧涼薄 戰火,硝煙,都是枉然

作者 ︰ 逃之妖夭

之前是顧涼顏被綁架,而今日桑曉卻告知自己李耳老先生被劫持。對于這樣的戲碼,殷段宸本厭透,但介于李耳先生的人身安全,便不得已前往桑曉的住處。

座駕剛停穩, 亮皮鞋便率先推開車門踏在地板上,隨即便是傾長黑色身影。冷峻的臉龐上察不出任何感情色彩,身上散發著逼人涼意。

公寓的房門並沒有拉攏上,駐足站在門外,屋內飄蕩著的縷縷香味,陣陣入鼻。順著玄關後端的花屏,依稀可以看到圍著花邊淺色圍裙,忙碌著廚活的桑曉。

「行了,我想我們以後真的無需再頻繁見面,顏顏會不開心的。」見桑曉並沒有把在電話那端所說的話,接著說出來,從心底油然升起一絲煩躁感。

「顏顏,你好好休息,我處理完公事,就抽身來陪你,乖。」彎身把顧涼顏抱到床上,蓋好被子,這才提步離開。

殷段宸也不好多做強迫,便任由她去。

「說吧,今日又因何時。」淺淡淡的男音蔓延開來,溫度都活生生的被迫下降幾度。沾著水珠的雙手,有些不自然的互相糾纏著。

如此咄咄逼人的殷段宸,跟自己心中那個殷段宸相差甚遠。

「阿宸,難道她就有那麼好?」明知道對方的答案是什麼,但還是忍不住想要問個透徹。

殷段宸陰冷的眸光劃過桑曉那張布滿無辜神情的臉龐,大手猛地鉗住對方的手臂,愈發用力,猩紅的眸子,似要把那女敕臂給折斷。

「嗯哼,顏顏,你不肯?」間顧涼顏許久都沒有回話,殷段宸未免有些著急。

「顏顏。」不知道何時,殷段宸早已回到病房,只見對方緊緊摟住自己的腰身,語氣中夾帶著絲絲疲勞感。

直到殷段宸的身影全部消失在眼前,跌坐在地上的桑曉才收回抽泣聲。厲眸望著還冒著熱氣的飯菜,起身,大步走到餐桌前,一揮手,飯菜全部掃落在地上。

桑曉出生于小階層家庭,靠勤工儉學攢取高額學費。與殷段宸交往後,才搬離宿舍住進殷段宸名下的公寓里,兩人進行長達2年多的同居生活。

殷段宸黑著整張臉,下顎繃緊,兩眼漸漸燃燒起熊熊烈火,似要把眼前的一切都燒成灰燼。「我想,作為外企的桑小姐,精曉此事。那麼整個事件就並非如此簡單了,還有,我想李耳先生的事更加與你毫無關聯,行了,以後少些私下見面。」桑曉听他那疏離的語氣,皺著眉頭。

但還是在心頭深深的嘆了口氣。

「殷公子,李耳先生已經找到了,不過情況有些不妙。」听到千墨的話,只見殷段宸的後背微微僵硬,眸光陰狠。

「她肚子中的孩子,會長的像誰呢?」望著樓下花園里,有個女子與一個稍微會走路的小孩兒歡樂嘻戲著,心頭猛然浮起那日桑曉的那句,「我懷孕了。」

「那日與蘇言寒的事」正要說明緣由,卻被對方打斷。

「林平姚,能耐夠大。」雖然內心很震怒,但表面卻是波瀾不驚。這樣隱忍著的殷段宸是最可怕的。

望著眼前的一切,陳年舊事便也在腦中浮蕩著。

殷段宸不止一次叫自己為他生一個寶寶,但一想起桑曉肚子中那個孩子時。自己便沒了下文。

「阿宸,把冰箱里的……」身姿輕蠻,聲音有空朗轉為失落。手持著勺子,扳著鍋里的菜肴,習慣性的叫著那個人打下手,話音剛落,便意識到自己又在胡人說夢話了。

「疼,阿宸。」皺著小臉,額頭密布著津津汗珠。瞳孔微微睜大,帶著哭腔,臉色刷的蒼白。

原來,她還沒有完全的把心,擱在自己身上。

而此次自己並沒有反手推開他,僅僅是仍由對方把自己摟進懷中。

正欲抬腳離開,緊咬嘴唇,兩眼隱忍的桑曉,赫然開口。

稠密菜汁便順著地磚,蔓延開來。而這一切對于本身就有輕微潔癖的桑曉來說,是厭惡的。

柳眉微蹙,但即刻緩去。

醫院。

「妻子,呵,顧涼顏我們走著瞧,我就不信他會就這樣棄我而去。」陰狠的字眼散落在空氣中,五官稍微曲扭。

心頭浮起苦澀笑意。

那時候心中還是滿滿的她,未免只會只是輕嘆著伸手把女子摟入懷中,便輕易原諒她,一次又一次,然而今日,自己硬著的心,卻怎麼也軟不下來。

轉身,對上殷段宸的灼灼目光。「宸,孩子的事,我們緩後再說好麼?」朗朗星光閃耀。

大手一根又一根的掰開,緊緊握著自己手腕的那只手,臉色甚是難看。

過了許久,才緩緩開口。

雙手垂在褲縫邊緣,站在窗戶前,望著窗外的風景。

「阿宸,我是真的愛你的,當年的事,你不是不知道,你外公手段是多麼的強硬。而你又是風度翩翩的紈褲子弟,我壓根配不起。」唇片微微顫抖,大顆眼淚含在眸子間,甚是楚楚惹人憐。

收回飄向遠方的思緒,冷眼望著那個女子,眸子底下蘊含著絲縷異樣神情。

「桑曉,我們大家都是成年人了,男婚女嫁本常事。而當初是你先棄我而去,那麼此刻,你更應放手,不要再執迷不悟!」眼神輕瞥過桑曉愈加蒼白的小臉,然而心頭都沒有酥軟過。

「阿宸,飯,我已經做好了,我想你肯定許久沒有吃過家里親手做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慢慢的吞進回肚子里,知道嚼爛。

殷段宸垂眸望著扣在手腕上的那只手,便想起多年以前,每當桑曉做錯什麼事,怕他生氣,便出同一招。

「桑曉,就算顧涼顏的過去如何,那也只是我與她之間的事,與你無關,況且,你僅僅是個路人。」咬著字眼,陰狠的伏在女子的耳垂邊,一字一句的嵌入桑曉的心底。說完,便猛地松開緊鉗住那藕臂的大手,然後轉身,投也不會的離開這個令自己感到無比嫌惡的屋子。對于身後傳來的女子低聲抽泣聲,更是直接忽略。

幽暗深邃的冰眸子,驟然緊縮。

但依舊追追不舍的問著,「阿宸,桌上的那些都是你喜歡吃的,我特意準備的。」語氣混雜著哀求神情,伸手緊拽著殷段宸的手腕,似怕他從自己眼中丟失。

「顧涼顏,當了別人那麼久的情人,難道你不在意?」見到對方並沒有回話,眸光波轉,小心翼翼的把心底的話說出來。

細細揣摩著殷段宸的臉色變化,心頭的那塊石頭久久的懸著。

「桑曉,何必把彼此的關系逼的那麼緊?配不配得起,由我說了算,而你拿著支票,就把我們的感情全部都拋棄了,難道這就是你所說的愛?桑曉,這樣自私自利的愛,我殷段宸不屑于要,也要不起!」字字扣心,激得桑曉的心頭直發顫。

雖然成功傍上殷段宸這個名副其實的貴公子,但性格柔軟中夾帶著堅毅的桑曉,並沒有依靠殷段宸過日子,課余時間的兼職工作並沒有打斷。在外忙活一天,回到家中親自為心愛的人煮上中規中矩的飯菜,是桑曉最推崇的一件事。

如果當年自己的那個孩子也平安出世的話,是否早已會開口說話了。

「為何不能相見?阿宸。」

千墨深深的望了眼,站在殷段宸身後的顧涼顏,便一言不發的往屋外走去。

「你們的孩子,還好嗎?」話剛到嘴邊,便被從門外走來的千墨打斷。

銀白色的盆子遞到自己眼前,動作輕盈。怔怔的望著多出來的物體,心里猛地一躍。轉身,果然是他,他來了。

「因為,我有妻室了,私下跟別的女子見面,我太太會不樂意。」

說到「妻子」時,只見殷段宸的嘴角上揚,心情瞬間明朗起來。而這一切,對于桑曉來說便是最大的諷刺。

「顏顏,我信你,所以對于那日的事,我們就忘卻。現在最要緊的是,養好身子,然後給殷家傳宗接代。」低啞的話,觸動著顧涼顏的心弦。

原以為,彼此會相扶持直到天昏地暗,然而,時事弄人。

「李耳先生被林平姚的手下接走了,而至今生死未僕,我猜想按照林平姚的陰狠作風,李先生恐怕是凶多吉少。」一口氣把心中所知道的話一一數盡,臉蛋激的通紅,火苗直燒耳後。

「謝謝……」接過還泛著冰寒的盆,眼眶一熱,眼淚便簌簌的往下流。而殷段宸早已移步走到客廳,望著坐在沙發上俊朗的側臉,嘴唇微咬。

把手中的東西都準備好,這才往那個地方走去。原來他也可以等自己。宸 皮透。

躺在床上的顧涼顏,在細細的揣摩著千墨投過來的那個深邃眸光,但怎麼都找不到源頭。

然而那個視線,卻讓自己感到莫名的恐懼感,這樣的感覺對于顧涼顏來說,是陌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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