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完兒子睡覺後,某男又不安分起來了。
臥室。
清瘦的男性身影橫躺在女子的大腿上,遠遠望去,兩人是那般的親密無間。
「那你不會多蓋一條被子嗎?!」她繼續數落他,就是不想讓他對她予取予求。
她氣呼呼的樣子,讓殷段宸微微一怔,可隨即他就輕笑起來,「我怎麼聞到了一股酸酸的味道呢?!」
她只是有一點點自卑嘛,在女人的溫柔嫻淑這方面,跟季元雅差了一大截,不,何止是一大截,根本就是天差地別!
這樣的男人,教她如何不動容?!
她把碗筷遞到他面前,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殷段宸忍不住想要逗她,戲謔說道,「多謝顧公主賞賜!」
顧涼顏稍微動了下腿,便輕易的把殷段宸推開來,攏緊身上的睡衣,走到臥室另一端的擺著食物的桌子邊,
「我去幫你拿耳溫槍,還是測一測吧,要是低燒不知道,就麻煩了。」她作勢起床。zVXC。
「咳咳……」
「不是買藥給你了嗎,去吃呀!對了,還有一把耳溫槍,你自己測一測,要是真的高燒到40度,那我可以幫你打電話叫救護車。」她故意說道。
她不著痕跡地挪動了身體,與他拉開一段距離,故意對他那雙電死人不償命的桃花眼視若無睹,卻按耐不住一顆悸動的芳心。
「噓——」他打斷她的話,收緊手臂把她摟在懷里,耍賴道,「陪我一起睡。」
「我只是想向你證明,我沒有說謊,也不是在演戲,我是真的有點頭暈,喉嚨也不怎麼舒服。」他的聲音低啞,听起來有氣無力似的。
「還有幾份文件要看……」
真是的,跟這個男人在一起,顯得她很像是生活白痴!
「吃還堵不上你的嘴?!」她再次柔瞪了他一眼。
「什、什麼?!」她心虛了一下,忍不住結巴,「我……我又沒說什麼。」
兩人的臥室,整體是深藍的色調,還透露著沉穩的氣息,中間一張大床,被子和枕頭也是成套的藍色,看起來很有安眠的味道,在很多時候都讓她不禁懷疑,睡上去的話是不是像是置身于海洋的懷抱。
「我是真的……有點不舒服……」殷段宸揉了揉額頭,傾身湊向她,「我有點發燒,不信你模模看。」
臥室里,吊頂上垂下的暈黃光線,籠罩著兩人,熱粥冒著微微的氣兒,氤氳著誰的視線,一股溫馨而又甜膩的味道,慢慢散逸到空氣中,粥米融化在嘴里,暖進了胃里,還有心里。
殷段宸的嘴角一抽,當他是垃圾回收站嗎?!
她看著他拿起耳溫槍,放置在耳廓里,動作很是嫻熟,她翻看著說明書,秀眉微蹙。
「沒錯!」他作勢起身。
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她就變得像是小女孩,可以真切地感受到那份發自內心的愉悅和幸福感。
吃過了東西,殷段宸捂著飽飽的胃癱坐在沙發上,不知怎麼的,原本只是裝病,可是表演太過賣力了,使勁咳嗽了那一陣,他的喉嚨竟然真的有點不舒服了,于是又咳嗽了兩聲。
用餐期間,誰都沒有說話,一股靜謐的溫暖,融融,淺笑安然。
他的額角隱隱作疼。
「唔……好像是有點熱熱的……」她慌忙退開,支吾說道,卻不知道是他和她到底是誰在發燒,內心怦然。
他的戲謔如此明顯,教她忍不住氣惱,「是啊是啊,我是不會照顧人,我每次去服侍爸爸都把他弄得臉部抽筋,心髒都要跳出來的樣子,我不溫柔、不體貼,不像是元雅她們那麼好,行了吧?!」
兩人的目光痴纏著,空氣的溫度好像無形之中攀升了幾度。
她嬌睨了他一眼,「可是男人不都喜歡那種溫柔善良又賢惠的女人嗎?!你也……」
「怎麼了?!」
她掀開被子,讓他躺下,放軟了音量,柔柔地說道,「你睡吧。」
殷段宸忍不住想笑,她卻白他一眼,沒好氣地問道,「你看也不看,就不怕我搞錯了,害你中毒嗎?!」
他擁著她,她生平第一次感覺到,除了在公司、在生意上,自己是被需要著的,是被特別珍愛著的。
「好啦!我就回來!」她又羞又氣,翻身起床,到了客廳取來耳溫槍和那兩盒成藥,還有一杯溫水。
而她呢,只會上班、賺錢,殷段宸又不缺錢,娶一個雷厲風行的女強人回家干什麼?!
「是吧,我沒有騙你。」他的聲音愈加低沉沙啞,听起來讓她的呼吸不自覺地輕顫,抿唇不語。
「我才沒有你這麼無賴的丈夫呢!」她用力咬下一口小籠包,又一口,可是她根本不餓,東西本來就是買給他的。
「我一個人睡不著!」他忍不住任性說道。
即使他不說,她也知道他為了關心她才這樣處心積慮,只不過是弄巧成拙而已。
「喂,你不用這麼夸張吧,不要再裝可憐了,你再這樣我真的生氣了啊!」她雙臂環胸,帶著幾分認真地說道,見他沒有反應,便坐在沙發上,伸手抽掉他手中的面紙丟掉。
「你……」他的俊臉湊近,兩人相距只有幾公分的距離,如此親密的面對面,讓她不自在起來,雙頰猛地燒紅。
「關我什麼事?!」
如果她是男人,他也會喜歡元雅那種女人的,那麼溫柔賢惠的女人娶回家當老婆,真是幸福得會死掉!
顧涼顏愕然,這麼一個大男人怎麼一生起病來像個任性的小孩?!
「可是生病的人更需要被關心,更希望被別人照顧,更需要溫暖啊。」他低低的聲音,透著渴望被關懷的訊息,惹她心軟和心疼。
天哪,她怎麼覺得發燒的人是她?!「顧公主的毒,也不是誰都能中的。」他溫煦的神情,教她的心撲通撲通地跳著。
殷段宸吞下了膠囊,又喝了兩口水,喉嚨感覺舒服了一些,她接過他手中的杯子,放置在床頭櫃上,推著他重新躺好,又笨手笨腳地替他拉高被子,可是用力過猛,手背一下子撞到了他的下巴,她明顯听到他一記悶哼。
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俏麗的臉蛋微微猙獰,不知道是該氣他,還是自己。
「宸,你夠了哦,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演戲!」顧涼顏沒好氣地說道。
顧涼顏「咦」了一聲,懊惱地皺起雙眉,抬眸瞧見殷段宸用著楚楚可憐的表情望著她,她無奈心軟,只好攙扶著他,進了他的臥室。
「我……」她支吾說道,又拿起說明看了看,確認無誤後才讓他吃掉,「好了,沒事了,我沒有拿錯。」
「不用了,我睡一覺就好。」
「喂,殷段宸,你這是在干嘛啦,快讓我起來……」她嬌聲斥責。
他沒有理她,抽來一張面紙,捂住了嘴巴。
「空月復吃藥很傷胃的。」他欺近床頭桌前。
他接過,想也沒想地就放入口中,拿起水杯要吞服,她忽然大叫一聲,「等一下——」
他低沉沙啞,又帶著磁性的聲音里流露出撒嬌的口吻,撼動著她的心牆,堅持的信念慢慢動搖,意識松動,她將那些惱人的文件和公事丟在腦後,輕輕地依偎向了他。
「我感冒了……」殷段宸語氣哀怨,但是眼楮里卻盈滿了笑意。
「不行!一定要測!」她的態度強硬起來。
「如果我不陪你,你是不是就不睡?!」她雙手叉腰,下頜微揚。
「殷段宸,耍無賴這招對我來說是沒有用的,啊——」
她拿起耳溫槍,拆開包裝,卻發現自己不會使用,沒有耐心看說明書,她干脆一丟,傾身湊向了他,嘴唇覆上他的額頭,幫他試體溫。
忍不住心底那份擔憂,她輕推著他,抬手觸模他發燙的額頭,真的有點熱。
「我不是你的丈夫嗎,妻子關心一下丈夫的身體很自然吧?!」
「嗯,也好。」他拉著她從沙發上起身,一起往他房間的方向走去。
「你幫我量一體溫。」他催促說道。
偷偷凝睇著他俊美的臉龐,對上他灼灼的視線,她又慌忙低下頭,喃喃問道,「你要不要去躺下休息一下?!」
那是一種溫暖,而又踏實的感覺。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優點和缺點,你的優點她們也沒有。」他柔聲開導她。
「胡說什麼啦?!」她嬌嗔斥責他,一抹羞紅的紅暈卻染上了細白的耳廓。
他抓著她的手臂不放,「你要去哪兒?!」
肌膚相觸的瞬間,兩人皆是一顫。
沉吟片刻,她拿著湯匙慢慢喝著粥,然後恍若不經意地道,「買多了點,我一個人吃不完,你幫我處理一下吧。」
該死的,這家伙有完沒完?!有這麼夸張嗎?!真的病得這麼嚴重?!
「我不是說過了,空調壞了!」他強詞奪理。
「都病成這樣了,還有心情胡言亂語!」她嬌斥著,卻是口是心非,心里因為他的話而感到一絲甜蜜。
她故意撇了撇嘴,羞惱地說道,「怕冷的話開空調啊!」
她沒有過照顧病人的經驗,甚至是沒有過照顧任何人的經驗,包括她自己,一下子心里惶惶的,不知道該拿他怎麼辦才好。
「就算你真的生病了,也應該會自己照顧自己啊,我又不會照顧男人!」她悍悍地說道,心弦卻偷偷一緊,咬了咬唇,嘀咕道,「你生活能力比較強啊……」
「你自己量啦,我有買耳溫槍給你!」她推拒著他胸膛,試圖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有些賭氣似的,胸臆間蔓延出一股幽怨的情緒,像是無地自容。
半晌,他取下耳溫槍,她瞧見上面顯示的是三十八度五,真的是生病了。
「那你不能偷跑哦!」他撒嬌似的口吻惹得她耳根一陣灼燙。
「呃……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她窘迫地說道。
殷段宸一听,差點暈厥過去,這個女人怎麼這麼固執,就不知道多愛惜一點自己嗎,都什麼時候了,還要看文件?!
殷段宸忍俊不禁,抬手揉了揉差點要月兌臼的下頜,故意逗她,「你這些天在醫院里就是這麼照顧岳父的?!怪不得他好得那麼快!」人卻滿般。
處理?!
她猝不及防,他的大手忽然伸過來,圈住她的腰部,一個用力將她勾倒,躺在了他的身旁。
可惡!
她伸手,取來藥盒,仔細看了看說明書,拿了兩粒膠囊給他,「吶,把這個吃了。」
殷段宸連忙收斂起笑容,低頭開始吃東西。
「你比被子溫暖多了。」他很厚顏地將臉埋在她柔軟的肩窩,又用力地咳了幾聲。
「唔……果然兩個人睡比較溫暖。」他喃喃說道,語氣里有一絲得意。
天哪,她在說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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