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胡青牛三個字,又瞧見來人確是胡青牛,鮮于通放肆的大笑起來︰「我道是誰呢,原來是你!如果說醫術,本掌門自是佩服你胡青牛的神技,至于武功嘛,你也就是欺負欺負小輩的料!」
二人曾義結金蘭,彼此也算相熟,鮮于通又怎會不知道胡青牛的武功?尤其只是一個胡青牛的話,他更加不放在眼里,反倒是胡青牛的老婆——王難姑,一手舉世無雙的毒術與武功結合,威力增強了數倍,讓他略感頭痛。
不過,這夫妻二人俱不是專研武學的武人,終究不是他這個華山掌門的對手,何況現在只有一個胡青牛而沒有王難姑。
「你似乎不大看得起我?」
「看不起你又怎樣?」鮮于通面露譏誚之色,冷然道,「憑你的手段,無論再過上多少年也休想斗得過本掌門!」
沈明鏡也不反駁,胡青牛的話或許是不行,但他又不是真正的胡青牛,伸手戟指向了高矮二老︰「斗不斗得過,你馬上就知道了。反正目下我已經勝了一籌,自斷雙臂的滋味如何?」
鮮于通到底不愧他「神機子」的雅號,盡管在胡青牛出聲之時,心下已有懷疑,而今听得確認,終于是臉色陰沉下去,瞪直了眼楮︰「謠言是你傳出來的?」
「不錯。」他早已預料到了鮮于通的反應,所以對催眠的底層弟子也是如布局般,早已設好了在嚴刑拷打之下的反應。先是死活不說,直至奄奄一息時才誣賴華山派武功最高的高矮二老。
說實話,縱觀整個華山派,也就是高矮二老的反兩儀刀法令他稍有幾分忌憚,二老均是準先天高手,彼此聯手施展反兩儀刀法,更是威力倍增,若然二老再與鮮于通聯手,三大高手合攻,沈明鏡更覺一點勝機都沒有了。
而今一個小小的挑撥離間之計。使得鮮于通自己剪除了兩大助力。何其暢快。
獲知真相的鮮于通則是面沉似水,眼珠子里快要冒出火來了,殺千刀的,從來只有他「神機子」暗算別人。什麼時候被這般暗算乃至戲耍了!
不過鮮于通也是暗暗心驚。以他對胡青牛的了解。這家伙醫術絕倫,少年成名,已是堪稱再世華佗、扁鵲一般的人物。而今到了中年,醫術之高更是天下無雙。
但此人怎麼說呢,有點缺心眼,也有些死腦筋,說難听點就是偏執狂了,明明用放下面子,找幾個明教高手來報仇,或許早幾年已經報仇雪恨了,偏偏又恥于求人。
而今卷土重來,孤身報仇也就罷了,居然連這麼狠毒的陰謀也使了出來,根本不是胡青牛的作風。
可惜,打死鮮于通也想不明白,眼前之人根本不是胡青牛,只是暫時擁有胡青牛的外貌罷了。
听得胡青牛和鮮于通一來一往的對話,倒在地上的高矮二老心如死水,更是有股無名火。這胡青牛分明是要來對付鮮于通,卻又莫名其妙的累及他二人。
他們招誰惹誰了,無端端被下了金蠶蠱毒,不但要死,而且是受盡七日煎熬方才死去!
坑!
二老恨不得破口大罵,但又痛苦得快要神志不清了,哪還有什麼力氣去罵街。
這會兒的功夫,沈明鏡已經是拔地而起,一招追魂血手向著鮮于通的要害攻去。
「咦?」鮮于通心下大驚,這又是什麼武功?別說不是胡青牛的路數,便是縱觀天下,似乎也沒有這般狠辣嗜殺的招式。
他不由是一陣暗恨,為了毒殺高矮二老,行那等見不得光的齷齪事,他調開了所有華山派弟子,此刻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唯有他孤身一人,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雖不知追魂血手是什麼招式,但他的眼光也不差,知道凶險萬分,邁開身法,先退一步,躲過了追魂血手的攻勢,復又撲上前去,貼身疾攻,使的是華山派絕技之一的七十二路《鷹蛇生死搏》。
他收攏折扇,握在右手,露出鑄作蛇頭之形的尖利扇柄,左手使的則是鷹抓功路子。
右手蛇頭點打刺戳,左手則是擒拿扭勾,雙手招數截然不同。這招鷹蛇生死搏乃是華山派已傳之百余年的絕技,鷹蛇雙式齊施,蒼鷹矯矢之姿,毒蛇靈動之勢,于一式中同時現出,迅捷狠辣,兼而有之。
可是力分則弱,這路武功用以對付常人,原能使人左支右絀,顧得東來顧不得西,落在沈明鏡眼里,卻是一個大大的笑話。
華山派本是全真七子之一郝大通所創的門派,屬于全真派分支,恐怕這路絕技不無有左右互搏術的影子,誰讓周伯通是郝大通的師叔呢。
可惜,左右互搏術看似簡單,實則千難萬難,也唯有周伯通、郭靖和小龍女三人心思單純才能練成,如黃蓉這般世人眼中的聰明人,反而是心思復雜,練不成這門絕藝。
鮮于通又豈能例外,鷹蛇生死搏施展開來,看似左右開弓,實則是個笑話,兩路不同攻勢,使得到底是一門武功,而擅長日月當空**的沈明鏡,才是真正的一心二用,左右開弓,翻手打出強勢的絕學,一左一右,正是不同武學,輕描淡寫間接下了鷹蛇生死搏的全部招式。
九霄唯我道經早在推演了,眨眼的功夫,已是把鷹蛇生死搏統統給學了過來。
沈明鏡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這鷹蛇生死搏的確有一心二用的法門,若能煉成,當也不弱,只可惜一心二用古來罕見,就像是日月當空**,刀劍盟內也不是每個人都能煉成。」
思慮間,他氣勢大增。抬手一揮,赫然是一道無形無相的指勁,只听得咻的一聲,鮮于通胸口一處大穴發麻,身形隨之一滯。
緊接著,沈明鏡又是接連打出了幾道指氣,參合指首度發威,隔空指勁,無形無相,防不勝防。只是幾個呼吸的功夫。鮮于通全身多處大穴已經被制了,動彈不得。
「不堪一擊。」嘴上這麼說,沈明鏡其實還有些不滿意,以他的參合指力竟然還無法直接點死鮮于通。看來功力還有待提升。
按照他的設想。指勁最不濟也該穿透到鮮于通體內。傷其髒腑,殺人無形。最理想的狀態,則是指勁如劍氣。直接在鮮于通身上開幾個血窟窿。
這卻是他太過小瞧鮮于通了,人家雖說不是以武功見長,但也到了中年,修煉了二十余年的武功,怎麼著也是凝真十輪之境的高手,比之當日的邢榮刀等人也不遑多讓。
只是相比起當日,沈明鏡只是修為便提升了兩輪,打牢基礎,從而提升的戰力更是不可計量。
「對了,你不是喜歡用金蠶蠱毒殺人嗎?」沈明鏡嘴角泛起森冷的笑意,直教鮮于通不寒而栗。
「別……別……」
沈明鏡劈手奪過了鮮于通的扇子,擺弄了兩下,在尾端灑出些許毒粉,正是金蠶蠱毒。
當年他偷了苗家女子的兩對金蠶,依法飼養,制成毒粉,藏在扇柄之中。
「啊……」鮮于通嚇得臉色煞白,曾中過一次金蠶蠱毒的他,又見過白垣被活活折磨死的慘狀,甫一中毒,效果還沒出來已是嚇得三魂丟了七魄,幾乎想自殺了。
但他又是被點住了穴道,全身中毒後的全身乏力,連咬舌自盡也辦不到。
沈明鏡也不著急殺他,大步走向了一旁在唉聲嘆氣的高矮二老。
「兩位前輩,可好?」
「好你祖宗十八代!」高老者鼓足了一口氣,破口大罵,瞪大了眼珠子,微微發紅。
他與師兄矮老者知曉了鮮于通為人,他被殺,頂多是華山派顏面受損,其他倒也無甚,論其人品以及過往所作所為,實在該死!
但他師兄弟二人則是遭了無妄之災,不曾做過虧心事,只因得有可能成為鮮于通助力,就被害得這般淒慘下場,如何不生氣,如何不心生怨氣!
雖然下毒之人是鮮于通,但追根究底是沈明鏡故意暗害。並且也是鮮于通下毒的緣故,這歹毒奸邪的偽君子生怕二老功力高深,劑量太少毒不死人,下了能直接毒死大象的分量,也真是看得起他們二老。
正也因此,高老者罵了一句話,幾乎又痛苦得說不出話來。
沈明鏡也不生氣,反正人家問候的是胡青牛的祖宗十八代,不是他的,兀自說道︰「兩位前輩莫要激動,我報仇只殺該殺之人,兩位只是誤中流矢,自然不是該死之人,所以我願額外施恩,解救兩位。」
本來已經絕望的二老頓時大喜,目露精光,暗道這胡青牛雖然是魔教中人,但也算是一條好漢。
沈明鏡暗暗好笑,原著里面張無忌不知道救了多少所謂的名門正道,但那些名門正道又如何待他?華山薛公遠、崆峒簡捷竟要烹他來填月復,何太沖要殺他……
他自然也不會完全信任高矮二老,只是道︰「我救你們可以,但也不能免費施救。」
矮老者皺了一下眉頭︰「你想怎樣?」
「交出反兩儀刀法,對了,貴派有沒有一門紫霞神功,也一並交出來吧。」
「你!」高老者頓時大怒,憋足一口氣,再度大罵起來,「好你個魔教狗賊,居然想偷學我華山絕學!」
二老不知道什麼紫霞神功,但反兩儀刀法是萬萬不可能交出來的。
沈明鏡搖了搖頭,感慨道︰「何必呢?」
話音未落,他已是施展開了劍意識種**,乃是直接在二老身上種下了劍意識種,將之徹底控制在手上,也免得今天繞他們性命,他日來找胡青牛的麻煩,生出諸多不必要的變數。
本來他好心想規勸二老,可惜只是兩句話的試探,便知人心復雜,說不通道理,到頭來還是得靠武力來解決。
華山二老都是準先天高手,如果不是中了劇毒,單打獨斗還拿得下,二人聯手施展反兩儀刀法可就未必了。至于要尋隙在二老體內結下劍意識種,更是艱難,而今卻在鮮于通的「相助」下,省去了許多麻煩。
當下,他控制二老把反兩儀刀法吐露出來,又命二人之中的師兄矮老者坐上華山派掌門之位,也算為他以後再入劇情世界做個準備,華山派怎麼說也是六大派之一,掌控在手,還是頗有價值的。
隨後他施展無病篇功力,吸走高矮二老身上的金蠶蠱毒,保證二人無礙,也順勢為自己增加了一門殺招。
「雖然現在殺死鮮于通是十分爽快,但如果我是胡青牛的話,肯定更願意看著他被金蠶蠱毒活活折磨而死……」一念及此,他反而不著急殺鮮于通了,甚至下意識覺得,如果以此法殺死鮮于通,任務完成度反而會更高。
待在華山派也沒什麼事情了,他心中一動,干脆帶著鮮于通下山,返回蝴蝶谷。到時候胡青牛若要拿鮮于通的尸骸祭奠親妹胡青羊也較為方便,借此加深與胡青牛的關系度,百利而無一害。(未完待續……)
ps︰話說本來想順手牽羊獲得紫霞神功,想了想還是算了,貌似笑傲第一版說紫霞功來自葵花寶典,三木也懶得分析哪一版比較合理,權當倚天屠龍記里沒有紫霞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