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頭痛欲裂,耳朵痛帶動頭痛,老毛病又犯了,本來想直接請個假了,起來還是寫了一章……但實在寫不動了,過幾天爆發補吧。
血雨劇毒雖然厲害,可惜在沈明鏡的無病篇面前根本是個笑話,尤其這類他已經接觸過的劇毒,要化解起來更是簡單。
林兮莠呆呆的看著沈明鏡,似她這般見多識廣的宗派弟子,不難猜出沈明鏡的手段,應是某種具備治療特性的奇功絕藝。
偌大的江湖上,這類武功盡管少見,卻也不是沒有,但練到了沈明鏡這等境界,依舊教人驚愕,解毒手法太過簡易了。換言之,沈明鏡本人豈不是百毒不侵?
甫念及此,林兮莠不由對沈明鏡的態度又有所改觀,雖然依舊是壞印象多過好印象。
而沈明鏡則是暗暗想道︰「本來想找謝繼峰和竇嚴炎二人作為幫手,但現下遇上了更厲害的林兮莠,又兩度施恩,剛才要以解毒為交換,使她答允助我一臂之力,戰功最後又都要歸我,自是找她協力了。」
除此之外,他亦是在默默參悟推演自林兮莠的《四極霸體》。
四極霸體分為四層,即青龍戰紋、白虎戰紋、朱雀戰紋和玄武戰紋。
四層境界並無先後高低優劣之分,乃是講求個人機緣和先天屬相,譬如命里與青龍有緣,便是先行修成青龍戰紋。
事實上,四極霸體厲害是厲害。修煉起來難度卻是極大,哪怕借助外力,比如青龍朱雀之類的神獸魂魄,也未必能凝聚成相應的戰紋。
歷代四極宗的宗主能修成兩道戰紋已屬不易,修成三道戰紋則是驚天動地,戰力立增十倍更具極大潛力,而似林兮莠一般修成四道戰紋的,縱觀整個四極宗的歷史也不過寥寥數人而已。
四道戰紋全都修成並非是四極霸體的極限,其上更有二合一身、三合一身、四合一身三大境界,乃是神獸戰紋相互融合之妙所催生出來的無上境界。
林兮莠固然天賦奇高。可畢竟才是後天武者。還遠遠未能邁入高深的武道殿堂,連「二合一身」的境界都未達到。
沈明鏡參悟下來,對于青龍、白虎、玄武三大戰紋全無頭緒,唯有朱雀戰紋。或許是朱雀魂魄再輔以一身陽火功力的緣故。總算有點感覺。
這是他的天賦。否則換了旁人,哪怕給他朱雀三魂七魄甚至精血等更多外力,無法參悟就是無法參悟。沒有一點道理可言。
當然,他也休想無法一蹴而就,立刻修成這門外功絕學。這畢竟不是門派系統里的武功,並不能輕易學成。
稍作停歇,他默默參悟其中奧妙,同時讓蕭琳嵐推算赤天祭雨大陣的陣眼所在,以及留點時間讓林兮莠、史雨燕二女恢復元氣,以作幫手。
林兮莠倒還好,畢竟是武衛營第二高手,很快便恢復功力,只是史雨燕中毒不輕,哪怕給解了毒,身上不適總歸是難以化解的。
沈明鏡看著暴雨連綿,積水成淵,哪里還看得見什麼泥地,快是化為江河了,心中不由一動。
「差不多了,史雨燕你與我這兩個手下暫時返回武衛營吧。」沈明鏡招手喚過華文旭和徐鳴楨二老,命他們護送史雨燕回去。
「你想做什麼?」林兮莠非是愚魯之輩,之前沈明鏡提出要她相助的時候,便是料想到沈明鏡可能另有所圖,只是也沒機會詢問清楚。
沈明鏡也不遮掩,當即把反攻妖兵的圖謀坦誠相告。
「你沒瘋吧?妖兵數量不在少數,而且這該死的陣法縱然再也傷不到你我,但總歸能提升他們的戰力,且是效果越來越盛,縱然你我再加上燕煜疾也沒有勝機。」
沈明鏡唇角現出一絲譏嘲笑意︰「你辦不到並不代表我也辦不到,總之你隨我來便是了,指不定天助我也呢。」
「毛的天助我也……」林兮莠依舊不覺有勞什子的把握。雖然沈明鏡讓手下人護送走史雨燕,著實教她沒了後顧之憂,無甚擔心,但反攻妖兵這般魯莽沖動的事兒,總歸是不願去做。
「你答應我要助一臂之力,如今卻要反悔不成?」
林兮莠哼了一聲,玉顏微冷︰「我答允你相助是不假,卻沒說要拼了這條性命,你自己送死也就罷了,何必連累我?」
沈明鏡嘴皮子扯動了一下,盡顯不屑之色︰「原來如此,你是怯懦怕死,倒是我誤會你了。也罷,你林兮莠是這麼一個人也不是不能理解的事情,終究是女流之輩,沒種沒膽氣也是應該的。」
「你……激將法對本姑娘是沒用的!」林兮莠倔強道,十根手指頭卻顫抖得厲害,實是驚怒不已。明知道沈明鏡使得是粗淺至極的激將法,但偏偏就是令她十足的不忿。
「蕭琳嵐,我們走。」
蕭琳嵐其實也有些不大樂意,且不說布陣之人肯定是她同門,更是故鄉同族,兵刃相向,正是自相殘殺。光是她自己想來,也不覺得有多少勝機,只覺得沈明鏡夜郎自大,心比天高,到頭來怕是難逃一死,悲劇收場。
這廝自己要送死,帶上自己又是何苦來由?
心里面郁悶到了極點,蕭琳嵐又是不得不從,她淪為了女奴,便是連自己的本來性格都要不得了,只是個傀儡女圭女圭,腦袋里有千萬般想法,那都毫無意義,活潑也好,冷漠也罷,一切脾性都失去了意義。
她,活著也如行尸走肉。
但這行尸走肉的身份,她又不得不堅持下去,因為她連自殺都做不到了。
待得沈明鏡和蕭琳嵐走出一段距離,卻听得急促的腳步聲緊隨在二人身後。逐漸追趕上來,不是林兮莠又是誰呢?
「你怎麼來了?」沈明鏡似笑非笑,暗想是激將法生效了。他早已看出,林兮莠性格要強,哪怕明知道是激將法,給那麼一激,只要合乎道理,她便要乖乖中計。
林兮莠哼了一聲︰「我不是來幫你,只是想要看你怎麼死,另外也不想背負一個不受信諾的罵名。」
「隨你怎麼說了。總之要听我號令。否則真就送了性命,莫要怪我沒提醒過。」
「你難道真有破敵之策?」
「這是自然。」話雖如此,他又不願細說,氣得林兮莠牙根癢癢。
一人二女疾行趕路。不一會兒的光陰便到了一處山谷前。
四五里開外。正有超過三萬的妖族大軍駐扎。高手眾多,單是準先天巔峰之境的強者便不下二十位。
「如果他們只是為了對付武衛營的話,這麼多高手未免小題大做了。何況真打算動手也不該有這麼多高手滯留,怎麼著也得再派出個一兩萬吧。」
沈明鏡暗暗分析,早已捕捉到了一點陰謀的味道,而今看著山谷如水盆,積蓄越來越多的血雨,心下更加確定了。
單純的赤天祭雨大陣並非牢不可破,相反只需足夠多的道士和僧佛念經誦道,化解其中怨念,屆時縱然尚有血雨下落,也沒了半點效果。
正是如此,赤天祭雨大陣似乎只能對付毫無準備又無準備的武衛營或者府衛營,但真要只是為了對付二營,固然對戰事有極大幫助,卻也對不起那麼大的犧牲。
光是最初那十路援軍,可就是超過一萬的性命。
無論怎麼想,都是太過不值。何況武衛營和府衛營的子弟出類拔萃,除非似林兮莠這等要強,不及時退走,又恰好比較倒霉,踫上了一路兵馬,否則要保命逃月兌還是不成問題的。
姑且算是只有一半武衛營年輕子弟能逃月兌吧,用過萬妖兵的性命來換一半的武衛營弟子,依舊不值。畢竟整個武衛營才多少人啊,又都是宗派弟子,與秦山郡的軍方無關,死了也就死了,沒太大影響,各大宗派依然會派出其他弟子過來歷練,補充武衛營的消耗。
正是如此,妖族大軍一開始所針對的就不是武衛營或者可能出現的府衛營,他們要對付的是整個秦山郡軍方,一舉攻克,打贏至關重要的一戰。
「看來是水攻了。」沈明鏡看著山谷內越來越多的血雨,猜測敵軍目的。
山谷蓄水,屆時再利用相關引導的法門,猶如洪水爆發一般沖擊秦山郡的戰線,縱然主軍營內準備的道士、僧佛們道行高深,怕是一時之間也除不去血雨之中蘊含的邪力,屆時秦山郡的大軍中了血雨劇毒,縱然不當場斃命、見血封喉,怕也傷得不輕。
相對的,妖族大軍則是憑著血雨,上有暴雨,下有洪水,全都對他們戰力有所加成,等若佔盡了天時地利,若要勝不過戰力嚴重受損的秦山郡人族大軍,那才叫是大大的奇怪呢。
甫念及此,沈明鏡啞然失笑,自己適才瞧著暴雨連綿,積水成淵,也是起了反過來利用血雨,化成水攻的心思,倒是和妖族大軍想到一塊兒去了。
「他們身處在山谷內,地勢較低,落在地上的血雨倒灌匯聚,正適合蓄水,可惜他們對血雨太過自信了,我卻要他們作繭自縛,反過來要了他們的性命。」
思慮間,他揚起手臂,散發出青綠色的寒氣,竟是把雙掌沒入地面之上匯聚成江河的雨水之中,又是讓二女注意,千萬別被山谷中的妖兵發現,同時也別把身子浸在了水里面。
他所作所為實是簡單至極,乃是投毒。
所投之毒有二,第一是玄冥神掌的極陰寒毒,第二是血雨本身蘊含的劇毒。
前者簡單,只是寒毒過冷,自行凍結,沈明鏡不得不先行把寒毒化為真氣一般的存在,再以萬象化冰道的功力將之冰凍起來,暫時鎮封,如同石子一般隨波逐流,慢慢落入山谷,等到冰塊慢慢化解,寒毒也將隨之爆發出來。
後者是血雨劇毒,似乎對妖族無礙,其實不然。
血雨本身是蘊含兩種特性,一個是實力加成,也就是暫時性的屬性提升,另外一個則是劇毒。不過血雨由著血祭的怨靈們引導,懂得分辨,對斬殺他們的人族懷抱怨恨,不會戰力加成而是給予劇毒,而對或能為他們報仇雪恨的妖族同胞,則是不會投毒,反是提升戰力,縱使死了也要助同胞們一臂之力。
而沈明鏡如果不加以抵擋血雨浸染,等于是在不斷中毒,他再以無病篇功力把劇毒轉移到血雨匯成的河流內,其中固然依舊存留著怨靈的意志,懂得判別敵我,但經過沈明鏡這麼一轉手的劇毒,已經不是純粹的血雨劇毒了。
本來血雨劇毒和怨靈之間有條牢牢聯系著的線,而沈明鏡所作所為,正是把這條線剪斷,使得重新投入到江河雨水之中的劇毒,成為無差別毀滅的劇毒!
恰好,這劇毒本是血雨所攜帶的,二者不會有半點沖突,妖族大軍也不會覺察到異樣,倒是有可能被玄冥神掌的劇毒吸引注意力,那也是極好的,畢竟玄冥神掌的極陰寒毒本是他放出來的誘餌。
哪怕最後中毒了,他們也頂多以為是法陣反噬,而不會想到是有人從中作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