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內,尚有幾人遲遲未動,倒不是他們猶豫不決,而是謹小慎微,選擇觀望。此刻瞧見沈明鏡現身,不免一陣意動,虎視眈眈,妄圖向他詢問廊道秘辛。
沈明鏡匆匆瞥了他們一眼,卻是不加理會,兀自向著一條廊道而去。
他這次挑選的是信念之力最強橫的廊道。
前次他選擇危險x ng較低的廊道,也算是一種磨礪,正如初次下水選擇在淺灘小溪,等到技藝純熟之後,則是向浩瀚無垠的大海發起挑戰。
當然,他依舊不能肯定廊道危險難度和內里可能存在的好處大小是否相關。
「綜合來說,概率最高,況且單單是經受過這條最危廊道的信念洗禮,至少在紫府遺址內無懼了,對我自身的武道意境和心境也有極大的助力。」
在踏入紫府遺址時,沈明鏡早已有了計劃。
他走入廊道,其他人微微一怔,終于有人追著他跟了上去。
到目前為止,沈明鏡是第一個進入廊道,又第一個從廊道退還出來。他們也不是沒長眼楮,沈明鏡全身上下竟是沒有一點傷痕,連衣服都沒半點髒亂,怎麼想覺得他在紫府遺址中如魚得水,至少混得是最好的。
確實如此,沈明鏡畢竟探查過一次,有所把握,故地重游自然是就膽大妄為,勇往直前。相比起來,其他人則是戰戰兢兢,哪怕是進入了四條無險廊道的武者,畢竟是不知道前提如何,也是緩慢前進,不敢有絲毫大意。
是以他才能領先于其余所有人。
沈明鏡入了廊道後。便覺察到後方有人跟來,也不理會,徑直前進。
不消片刻,幻影箭矢再度出現,一如既往的穿透他的身軀。
「果然不俗。這股信念之力的壓迫感要強大得多,從氣勢就有一種教人窒息的感覺,硬接下來的瞬間更是差點心神劇震……」沈明鏡若有所思,卻也沒有遲疑,繼續前進。
面對信念之力,最忌猶豫遲疑。必須有堅定的信念才能保證無礙,立足不敗之地。
緊跟在他身後的武者先是看到箭矢穿透沈明鏡的身軀,而沈明鏡安然無恙,微微一愣,又發現箭矢朝著他們sh 來,無法躲避。箭矢如有自己的生命,絕對要貫穿他們,無法以任何手段格擋,最終只能眼睜睜看著身軀被洞穿,大驚失s ,心下駭然。
「這是……」覺察到全無大礙後,眾人不由松了一口氣。卻又神s 古怪,那信念之力過于強大,直教人喘不過氣來,肯定大有文章,隱藏著什麼秘密。
這一刻,他們終于是有匈疑了。
「怕什麼,那家伙不也是一點事情都沒有?剛才那恐怕是幻象之類的玩意兒,何足道哉,哪怕真有什麼凶險危難,自然有他打頭陣。又有什麼好怕的!」
想通了這一層,眾人神s 有所好轉,繼續前進。
接下來,真正的箭矢sh 來了。
心魔再度翻涌而起,哪怕有了經驗。沈明鏡也忍不住勃然變s ,全身肌肉止不住的顫抖,滲透到他體內的信念之力無窮無盡的衍生出來,無論如何也抹除不淨,同時強大到了衍生出一個思維的核心,要代替他的大腦來控制身軀,對每一寸肌肉、發膚、血液、骨骼、神經下達命令,一下子處于了生與死的邊緣。
他深吸了一口氣,抱元守一,全神貫注的催動龍象般若功,霸道絕倫的氣勁振蕩開來,乘龍踏象,任憑著實質的箭矢sh 在他的身上,竟是毫發未損。
這些箭矢其實並無強弱,只是極其普通的機關陷阱。
不過,沈明鏡無損,跟在他後面的人就不一樣了。箭矢遠遠出現,進入他們視野的瞬間,信念之力激發而出,這些人便已控制不住自我,其中有人更是抽搐著倒在地上,頃刻間送了x ng命,再無人息。
「殺!」沈明鏡並不著急前行,返過身來,翹指連彈,參合指如劍氣般掠出,飛縱著發出一道道刺耳的呼嘯聲,像是爆竹炸開的鳴響,嗤嗤嗤聲響,跟隨在他身後的武者當即被洞穿了身上要害,送了x ng命。
「可惜了,你們不該跟著我。」
跟著他的武者有些是飛龍郡妖類,有些是秦山郡人類,但不管是何族類,居心叵測,總不可能是善意使然,想要助他一臂之力。
與其等他們抓住時機下手,他自然更願意先下手為強,尤其信念之力的影響下,正是對他們下手的最佳時機。
沈明鏡瞥了一眼地上的尸體,不單單是適才被他所殺的武者,早先進入這條廊道之人,也早已丟下了他們的尸體,魂歸西天。
他沒有遲疑,繼續前行,奪寶之行乃是瞬息必爭,更早打通一條廊道,自然也就能獲得更大的好處。
片刻之間,他走到了廊道末端,恰是听到了一連串的打斗聲,推開眼前的大門,又是一間屋舍。
所不同的是,這間屋舍相比起他之前所瞧見的五間屋舍都更加寬敞,四通八達,有足夠的行動空間,正對面的牆壁zh ngy ng有一扇石門,像是有無形的力量翻滾涌動,牢牢封住。
「和大廳入口的石門一樣,應該有禁制,不是那麼容易打開的……」
沈明鏡皺著眉頭,深知石門無法暫時打開,注意力偏轉,環顧整個屋舍。
屋舍最zh ngy ng擺放著一張屏風,只是屏風潔白無瑕,無字無畫,在其四周堆滿了蒼白的不規則石塊,還有些白s 粉末。
除此之外,正有兩人一獸正在拼死搏殺。
那是一頭生有燦金s 獨角的龍獸,人立起來,英姿勃發,一雙龍爪不住的探出,攻勢洶涌。
其中一人略顯瘦削。卻又並不夸張,反而很是恰當好處,文質彬彬,卻又沒有文弱之感。另外一人則是個雄壯的莽漢,偏生卻是作書生打扮。一身儒生長袍,配上魁梧身材,格格不入,怎麼看怎麼覺得另類
這兩人對沈明鏡來說,倒也不算生面孔,他曾在武衛營里見過。一個是新來乍到的九大強者之一,位列第五的單明,以及躋身擂主前六名之列的左述,二人均是紫霄宮弟子。
紫霄宮也是極其了得的大門派,為道門名宿,不單單在秦山郡有紫霄宮。在大炎神朝不少地域均有這麼一個紫霄宮,雖未听說過紫霄宮有什麼厲害的大神通者,但遍布神朝各地,自然不可能平凡,只怕是行事低調的緣故。
沈明鏡眉頭一皺,卻是極力避開,並無參戰的意願。同時也暗暗觀察起了二人一獸的武學。
單明和左述不愧是紫霄宮的高徒,身懷絕學,各不相同,卻又相輔相成,一人使得是激發紫火的神功,一個使得是紫霞紛飛的絕學。對應的,人立起來的龍獸則是渾身流轉金光,似是黃金澆築而成,一招一式盡皆霸道絕倫,利爪如刃。鋒芒畢露。
「這龍獸到底是什麼來歷,不像是妖類,而且只是妖類的話,單明和左述也沒必要與之拼殺,縱然是三方同時達至此地。目標理當是石門才對,而不是自相殘殺。」
沈明鏡心中一動,目光灼灼的盯著空白的屏風和地上不規則的石塊以及散亂的粉末。
「兩位,這龍獸是什麼來歷?」
單明和左述早已瞧見沈明鏡,只是龍獸的攻勢過于凌厲,強如他二人竟也只能抵擋,也就不願分心多言了。
此刻沈明鏡提問,二人略一沉吟,才是高聲道:「這龍獸本是屏風之上的圖畫,四周堆滿了銳金晶石,本來我們想要取走晶石,結果屏風忽地白光大盛,吸干了四周晶石的力量,那龍獸也就從屏風里鑽了出來。」
「從屏風里鑽出來的?」沈明鏡又仔細打量了一眼屏風,並不像是特殊的異寶。
至于不規則石塊和粉末,想來便是被吸盡能量的銳金晶石。那是與地火晶石相同品級的能量結晶,價值不凡。
「傀儡?還是另外某種物事?」沈明鏡皺眉思索,卻依舊沒有插手相助單明和左述二人的意思。
這兩個紫霄宮的高手也是暗暗著惱,他們全都是準先天巔峰的高手,修為高深,可惜吸收了大量晶石之力的龍獸非同小可,神秘莫測的手段接連不斷的施展開來,竟是讓他們師兄弟二人都疲于應付,以二對一,居然還處在下風。
「沈兄,還請助我師兄弟一臂之力。」深吸了一口氣,單明終于忍不住相求。
可惜,沈明鏡仿若未聞,徑直走到了石門前,細細研究起來。
「這道禁制也頗為厲害,雖然遠遠及不上紫府遺址外面的禁制,但要強行打破,以我的實力恐怕也要兩三個時辰……」他雙眉一緊,目光移至龍獸的身上,「石門禁制該有對應的機括,有可能的只能是那神秘的龍獸了。」
單明听他自言自語,劍眉倒豎,不免有些惱怒,大吼道:「既然如此,你也來搭個手,大家一起解決了這頭龍獸,共同謀奪寶物。」
「抱歉,我不習慣和陌生人聯手,不如這樣吧,你們兩個慢慢打,我在一旁為你們掠陣,倘若你們戰死了,我獨戰龍獸,也好為你們報仇雪恨。」
沈明鏡固然想早些殺死龍獸,試探能否借此打開石門禁制,但也不傻。單明和左述是師兄弟,修為了得,二人合擊更具神威,指不定斬殺了龍獸後,便轉過頭來對付自己。
不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而是事實如此。紫府遺址到頭來僅有那麼點好處,不可能被許多人共享,似單明和左述那般的師兄弟到了最後都可能窩里反,為了寶物而內訌,相互殘殺,更不要說他這個外人,肯定首當其沖是他們要鏟除的對象。
所以干脆袖手旁觀,他又不是正義感爆棚的江湖豪俠。
只是這麼一來,單明和左述都是心下發狠,眸子里盡是怨毒之s ,惡狠狠的瞪著沈明鏡。
他們也不是寬心的大好人,拼死拼活,甚至可能跟龍獸斗個兩敗俱傷,未必能獲得好處,甚至在沈明鏡這個似敵非友的家伙面前落得一身重傷,到那時候沈明鏡只要動那麼一點歪念,他們師兄弟也就可以找閻王爺報道了。(未完待續。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