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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明鏡一運精神**,確認猜測,正是萬圭以及他的狐朋狗友,主要是萬震山的其他弟子。
諸如萬震山之類,還在外面招待年紀較大的長輩、老輩人物,而鬧洞房這種事情,也就是一幫年輕人才有興致。
可惜,只是一群年輕小輩,又怎是沈明鏡等人的對手。
不等他走進新房,沈明鏡先行一步,主動出擊,拈花指輕彈,柔若無力,萬圭等人甚至還沒反應過來,業已被點中了啞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不過,他並未痛下殺手,甚至沒迫得萬圭等人失去行動能力。
只是他緊接著一招玄空大氣場籠罩下來,猶如牢籠,直接困住了萬圭等人。
與萬圭一道而來的,不是別人,正是他的七個師兄弟。
萬震山共有八個個弟子,大弟子魯坤、二弟子周圻、三弟子萬圭、四弟子孫均、五弟子卜垣、六弟子吳坎、七弟子馮坦、八弟子沈城,八大弟子都以「土」字傍為名。「狄老弟,你去收拾他們,出一口惡氣。」
听得沈明鏡這句話,狄雲愣了愣,第一個念頭是我怎麼能是萬圭等人的對手?以前他好歹能單挑一個,憑著言達平所傳的「刺肩式、耳光式、去劍式」三招才算真正壓倒對方,眼下被傳了琵琶骨。還如何是他們的對手?
不過,他也很快反應過來,對啊,他早就不是過去的他了,經由沈明鏡灌頂成了凝真境高手。
一念及此,狄雲接過沈明鏡隨手從無量空間內取出的一柄精鐵長劍,進入玄空大氣場,向著萬圭等人攻去。
萬圭師兄弟幾人只是被點了啞穴,並非無法行動,瞧著一個蓬頭垢面的家伙殺來。連忙抵擋。只是新婚之夜,他們手上都沒攜帶兵刃,自是有些狼狽。
「你是狄雲!」萬圭愣了愣,才認出了這個被自己陷害。鋃鐺入獄三年多的鄉下佬。
「狗賊!」狄雲想到當年被萬圭師兄弟八人欺負的郁悶。又被陷害入獄的委屈。不久前听得戚芳要嫁給萬圭的悲憤哀痛,他須發戟張,如若瘋魔。劍勢如虹。
以他今時今日的功力,要對付功力與他入獄前相當的萬圭等人自然不難,完全是成年人欺負三歲小兒一般。
內力深厚,他就像是擁有幾百斤幾千斤幾萬斤力氣,遠勝旁人,而內力弱小倘若有高明的手段,四兩撥千斤等等,也能以弱克強,但萬圭等人明顯沒有這個本事。
不消片刻,萬圭等人已經被他打趴下了。只是這老實孩子太過善良,只是刺傷了幾人,並未下殺手。
沈明鏡搖了搖頭,倒也不是評價狄雲的品行,品行端正,盡管在江湖上不好混,但總歸是個好人,又何必去貶低他。他搖頭是為了底蘊的招數,實在太差了一點,完全跟不上凝真境的內力,甚至招數和內力無法相濟配合,正是灌頂功力造成的負面影響。
原著後期,狄雲誤打誤撞,機緣巧合之下打通了任督二脈,功力大增,單論內力恐怕當世再無一人是他敵手,卻是反遭功力不如他的花鐵干欺壓,正是公里暴增,但招數、武學境界跟不上的緣故。
但機緣巧合之下打通任督二脈好歹也算是真本事,自己修煉所得,現下的狄雲更加不堪,純是沈明鏡灌頂而來,甚至連他本有的招數也有些鈍化,不及他入獄前使得更好。
「這就是灌頂功力的限制了,最高也就到凝真境,沒有武道氣勢、氣相、意境,更引致體用二者失調,一個不好,反受其害……看來這灌頂功力只能針對某些天賦超卓之輩,最好再去尋獲一部連武道氣勢、氣相之類都能灌頂贈予他人的奇功絕藝。」沈明鏡不禁莞爾,搖頭失笑。
倘若真有這麼厲害的功夫,天底下大可批量生成高手,大家都不用這麼辛苦修煉了,而這門武功的品級,遠勝嫁衣神功不說,怕是能比肩九霄穹蒼秘典。
沈明鏡大手一揮,撤去了玄空大氣場,加重指力,使出參合指,彈指點殺了除了萬圭之外的其他人,隨後才是一抓,如擒龍控鶴一般,把萬圭吸攝到了面前,抓進新房。
二話不說,他直接以精神**催眠了萬圭,解開啞穴,控制他一五一十道出了萬震山陰謀暗害戚長發的秘密,以及他們設計,讓萬震山的小妾桃紅陷害狄雲一事。
到了這一刻,戚芳才是幡然醒悟,泣不成聲,忙不迭地跟狄雲道歉。仔細一想,她也說不出的慚愧,明明對狄雲的性格了若指掌,從小一起長大,深知他的為人,居然還是沒能相信他,反而錯信了萬圭這禽獸不如的歹人。
其實戚芳不向狄雲道歉也沒關系,這個「空心菜」根本不會在意,柔情萬分,低聲道︰「只要師妹能明白……就好了。」
同時,戚芳也暗自慶幸,她始終念著狄雲,三年多時間雖然住在萬府,萬圭又大獻殷勤,一直沒有**,否則的話,她當真不知道以何顏面去見狄雲了。
「我要殺了她!」戚芳想到恨處,雙眼發紅,本來她爹爹、她還有狄雲三人在鄉下種田,無憂無慮,可萬震山把他們邀到了荊州,盡管開了眼界,但也開始了多災多難的慘劇。
爹爹差點被萬震山所害,雖然沈明鏡說沒死,但只怕也是生死不知的狀態,不曉得在何處,狄雲更是被穿了琵琶骨,鋃鐺下獄,受了三年多的苦。
而這三年里,戚芳孤身一人在萬府,內心彷徨無助。又想到爹爹和狄雲,經常以淚洗面,說不出的淒苦……差點還下嫁給了人面獸心的大仇人!
諸多悲憤淒苦,始作俑者全是萬震山和萬圭父子!
其實真要算起來,戚長發也是一個重要因素。
當年萬震山、言達平和戚長發師兄弟三人背叛師門,襲殺了三人的恩師梅念笙,奪得連城劍譜,最後戚長發又技高一籌,憑著奸猾詭計,得獲連城劍譜。躲到鄉下種田。就像是再普通不過的莊稼人,私下里則是默默研究連城劍譜。
按理來說,他不可能接受萬震山的邀請,參加壽宴。送羊入虎口。只因為狄雲和戚芳無意間拿了連城劍譜夾蝴蝶剪紙。藏在了一個山洞里。誰讓戚長發沒教他識字呢?他們根本就知道勞什子的劍譜。
而失了劍譜的戚長發心下發慌,起先也是萬萬沒想到女兒和老實巴交的徒弟拿了劍譜,一心懷疑是萬震山或者言達平悄悄偷走。到荊州參加萬震山的壽宴,主要目的是探訪此事,只是又著了言達平的道兒,被其利用狄雲,挑撥離間,以致跟萬震山起了沖突。
萬圭打了一個寒噤,被沈明鏡催眠得不是很徹底,听到戚芳要殺自己,嚇得雙腿一軟就跪在了地上,想要開口求饒又偏偏說不出話來了,明顯是沈明鏡布下的手段。
他很想說,自己三年多來照顧戚芳,總算沒有虧待她,還請饒命,但說不出話,縱然舌綻蓮花,花言巧語,生有三寸不爛之舌也無發揮的機會。
還好,沈明鏡伸手一招,打斷了戚芳的殺機︰「先別殺他。」
「前輩……」戚芳對沈明鏡感激不已,也佩服萬分,但不明白對方為何要袒護萬圭。
沈明鏡微笑道︰「我並不是要放過這個惡徒,而是不能這麼簡簡單單的殺死他,要設個局。」
「設什麼局?」這次連丁典都有了疑惑。
沈明鏡並不直接回答,而是自顧自的說道︰「丁兄,以你我的功力要闖入凌退思的府邸並不難,但怕就怕凌退思奸詐狡猾,凌姑娘做人質,暗中下毒,防不勝防,甚至他干脆來個魚死網破,殺了凌姑娘!」
丁典沒有回答,心中已是認同沈明鏡,原著里面他便是中了凌退思所下的金波旬花毒。這劇毒也是十分厲害,剎時間消功蝕骨,神照功竟已使不出來,別說是連城訣了,縱觀金老的所有小說,也是排的上號的劇毒。
丁典也不笨,听得沈明鏡這麼一說,立時恍然大悟︰「你想在萬府鬧事,然後引來凌退思?」
「不錯。」沈明鏡微微頷首,「萬震山是荊州大戶人家,如果出現了大規模流血事件,凌退思這個荊州知府肯定不會坐視不理,調虎離山了,我們再來個金蟬月兌殼,悄悄離開萬府,闖入凌退思的府邸,自可輕松救出凌霜華,遠走高飛。」
其實最完美的情況是凌退思本就在萬震山府上做客,可惜並無此事。
凌退思祖上是武林人士,暗地里其實也是兩湖龍沙幫的幫主,但對自己在江湖上的身份諱莫如深,甚至反而有種瞧不起武林人士的意味,不與之為伍。若非如此,他直接把女兒下嫁給丁典,許多事情都好辦了,正是他愛惜羽毛,生怕招了丁典這個女婿,辱沒自己的身份。
正也因此,他根本沒來參加萬圭的喜宴,不願跟江湖草莽為伍。
早先以變天擊地**窺探的時候,沈明鏡早就明白了這點,才想多費一番手腳,聲東擊西,把凌退思引過來。
丁典一听,頓時大喜,覺得這個方法可行。他們是有心算無心,凌退思應該還不知道他們越獄,畢竟現下是半夜里,監獄內內外外所有人又都被沈明鏡催眠了。
萬圭在一旁听得手腳冰冷,狄雲那個鄉下土包子到底哪里找來這等幫手,不但要對付他們,而且還有對付凌退思的意思。他們是武林中人,江湖上仇殺,你殺我,我殺你再常見不過了,但凌退思的背後可是朝廷!
朝廷中人也敢得罪,這膽兒也忒大了一點吧。
其實听了沈明鏡的計劃,不單單是引開凌退思,好讓他們趁虛而入,擄走凌霜華那麼簡單,更是避免了跟凌退思的正面沖突。
凌退思確實是人渣之中的人渣,和萬震山父子、言達平、戚長發、花鐵干等人不斷刷新人性的下限,合力促成了金庸武俠之中最黑暗的作品。但人渣歸人渣,他畢竟是凌霜華的父親,丁典無論如何憎恨凌退思,一日凌霜華不死,一日不會對凌退思痛下殺手。
而今沈明鏡這個調虎離山之計,恰好順了丁典的心思,不經意間,他對沈明鏡生出了些許好感。
當下,沈明鏡施展變天擊地**,鬼紋瞳也隨之移到了右手掌心,手掌前伸,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是擺架勢,實則以鬼紋瞳配合精神**,發揮其可怕的威能。
鬼紋瞳相當于是一種魔眼,作為鬼紋客的本命神通,其中包含了無數武學,尤為關鍵的正是形形色色的精神**,盡管還不能徹底發揮出其應有的威力,但和變天擊地**配合,足以令精神**更上一層樓。
駐足在此間,沈明鏡卻像是元神出竅一般,精神異力無孔不入的鑽向了此刻還在喜宴之上的賓客們,無論是喝醉的,還是清醒的,一個個激靈靈的人立起來,眼神都變了,似是著了魔般發狂吼叫,相互廝殺起來。
沒錯,就是廝殺!
沈明鏡要制造大事件,與其主動出擊,大開殺戒,還不如讓賓客們自己打起來更為混亂。不過,沈明鏡也沒喪心病狂到讓人自相殘殺,一切行為在他的控制之下,只是普通的拳打腳踢,像是混混打架一般,力道也不大,又有點像是醉漢打拳。
這麼一會兒的功夫,整個萬府業已徹底混亂,出現了暴動,不等此間的主人萬震山做出反應,沈明鏡先行控制兩個賓客,去向知府大人——凌退思求救了。
而反應過來的萬震山也是大驚失色,想不通為何出現這類情況。幸喜他終究不是那種沒有半點江湖經驗的小人物,想到了某些讓人瘋狂或者好斗的毒藥,難道有人在賓客的飯菜里下了毒?
不過,眼下也不是想這種事情的時候。萬震山冷哼了一聲,縱躍而出,一雙手臂接連指點賓客,把人一個個點到。
他的綽號是「五雲手」,手上功夫很是了得,指點江山,一個個被他點倒在地。
沈明鏡冷冷一笑,精神異力運轉之下,一些懂得武功的賓客不再是行尸走肉一般,而是使出看家本領,甚至拔出兵刃,向著萬震山攻去。
這般突如其來的變化卻是出乎萬震山預料之外,大驚失色,心中一凜,懷疑這幾人先前是混在人群里假裝發瘋發狂,而今抓住時機,來偷襲他。
還真別說,萬震山雖也留了個心眼,但倏然間暴起偷襲,還是令他有點慌張,只是他成名多年,功力也著實精深,錚的一聲,拔劍而出,使出了狠辣至極的劍法。
正是唐詩劍法!
梅念笙看出三個徒弟心術不正,傳授武功有所保留,不教他們高明的內功心法,又讓他們以招式為主,以致于師兄弟三人別說是內力精深了,連招式與內力的配合也不得要領。
然而,這麼一來反而是有點像是華山劍宗了,萬震山多年苦練劍法,劍招狠辣至極,又快又準,似是沒有破綻一般,無缺一劍,當即刺中了最先沖來的一人肩膀,再是劍鋒急轉,但听得叮叮叮的脆響,劍勢如虹,一時半刻間,竟也不落下風。(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