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弱點在不斷變換,像是變幻莫測的殺局,但對星半月來說,與其說是舉棋不定,倒不如說他根本無從下手。
當然,他完全可以放棄攻擊最弱點,隨便找個點兒放出飛刀也就是了。但問題是,郭佑天也非庸手,雖說是第一次這般施展橫練十三太保金鐘罩的絕學,但很是巧妙的把強悍點和薄弱點相互轉換,且無規則,如此一來,星半月一招攻來,不但打不中弱點,反而可能命中最強點,自然也就沒可能擊破金鐘氣罩了。
星半月深吸了一口氣,眸子閃爍星辰之光,玄妙莫測,終于,他出手了。
飛刀月兌手發出,奪的一聲,在即將落到金鐘氣罩前的瞬間,好端端一柄飛刀砰然炸開,並非意外,而是星半月精心準備的一招「流星雨」,飛刀碎片化為了無數細小的星芒,趁著這股炸開的氣勢,威力不但沒有半點減弱,反而更上一層樓。
最為關鍵的是,「流星雨」一般散開的飛刀碎片不計其數,又是全無規則,打擊面太廣了,即便郭佑天全神貫注的防備,依舊沒能把握住這一招。猝然之下,他也只能眼睜睜看著飛刀碎片落在了金鐘氣罩之上,有的是在強悍點上,有的是在薄弱點。
這一招其實和「漫天花雨」很相似,所不同的是,「漫天花雨」一開始就明明白白告訴對手,他的打擊面很大,而「流星雨」則是出乎預料。誰又想到星半月的巧勁如此厲害,能在準確的時機之下令飛刀自解,分崩碎裂。
叮叮叮的清脆響聲中,金鐘氣罩終告湮滅,只是郭佑天還在,就像他對薛凝軒的承諾一樣,化身銅牆鐵壁,擋在了薛凝軒的面前。
無數的飛刀碎片穿透了金鐘氣罩,沒能穿過他並不偉岸,相反只是精瘦的身軀。
他好歹是修煉了橫練十三太保金鐘罩的硬氣功高手。本身的橫練功夫自然不弱。威力銳減的攻勢又如何女敕傷到他。
不過,星半月又怎會錯過這等千載難逢的良機,一口口飛刀破空刺來,一下子籠罩住了郭佑天身上的多出要穴。
「想破我的橫練十三太保金鐘罩。做夢!」他吼了一聲。雖然須臾間無法重新撐起金鐘氣罩。但他本身一下子鼓脹了起來,像是個氣球,又像是在憋氣的癩蛤蟆。很好的守護著薛凝軒。
不過,星半月的飛刀絕技也不是吃素的,分別攻擊到了郭佑天的眉心、雙目、雙耳、太陽穴、喉結、心髒、下巴、腋下、兩肋、下陰、後庭等要害。
他是在嘗試找尋郭佑天一身橫練功夫的罩門,可惜都猜錯了。
只是星半月的飛刀絕技也不僅于此,其中三柄飛刀很是巧妙的劃出了一條弧線長痕,繞過郭佑天,赫然是朝著薛凝軒的要害而去。
薛凝軒嗤嗤的笑了一聲,漫不經心的打出三塊小布片,打落了星半月的三柄飛刀。
論及暗器手法,薛凝軒未必就及不上星半月。何況為了繞過郭佑天這個該死的阻礙,星半月那三記飛刀可沒能使上全力,對薛凝軒來說,自然算不得什麼了。
錯失了良機後,郭佑天第一時間又撐起了金鐘氣罩,金光燦燦的大鐘像是倒扣下來,罩住了他和薛凝軒,再度構築起近乎完美的防御。
看在眼里,星半月低聲咒罵了一句,瞥眼察看周圍,李雄等人個個帶傷,另有四人業已氣絕,要害處尚且留有血淋淋的碎布片,自然是薛凝軒的手筆。
無奈之下,星半月只得把飛刀射向薛凝軒的漫長絲帶以及不時射出的碎布片,同時傳音眾人撤退。
很不願承認,薛凝軒和郭佑天的配合十分完美,一攻一守,相比起來,星半月的飛刀絕技是極具殺傷力了,可惜無法突破郭佑天,這麼僵持下去,他遲早淪為孤家寡人。
死了四人,又個個帶傷,眾人自然不甘,心下恨不得輪了薛凝軒,但人家拳頭大,胳膊粗,斗不過又有什麼辦法。
李雄一馬當先扛起了銅鼎,便欲抽身後退,星半月則是連連發出飛刀,抵住薛凝軒的攻勢。
不得不說,刀劍盟的日月當空**很是了得,猶如兩個人同時出手,而星半月的實力最多也就相當于一個薛凝軒而已,縱然郭佑天依舊只是防御,避免星半月暗地里都突然來上那麼一記飛刀,但薛凝軒還是有好幾次的下手機會。
只見火紅如一條赤練蛇的絲帶纏住了銅鼎,猛地一拉,居然還真把那碩大而笨重的銅鼎一下子拉拽了起來,從李雄的手中奪走。
星半月目眥欲裂,他們冒險潛入木族土著的部落里,付出血的代價才把那先天乙木體抓來!對于其他人來說,先天乙木體不過是珍貴一點的上等木食,僅此而已,能取代的靈藥並不少。
但對星半月這種開闢了七個命泉的高手來說,意義就不同了。
于他而言,普通的靈藥已經無甚作用,包括普通的木食也是如此,唯有內蘊強大靈性的存在才能讓星半月更上一層樓。
乍看上去,天材地寶、奇花異草是最簡單的,但其實是最難的。畢竟天底下哪來那麼簡簡單單就弄到手的天材地寶或者奇花異草,能否取得還在其次,首先是得發現!
木行殿的試煉空間並不大,但也不小。
相比起珍貴靈藥的難以發現,足夠強大的獸類倒是不錯,也能幫助星半月突破,但真正對星半月有用的獸類,大多是難以擊敗的強大存在,打不過,或者需要付出慘重的代價才能取勝。
這麼下來,作為一個有腦子的人星半月只得打木食的主意了。不過,土著們也不好惹,尤其是一群被試煉者們刺激得益發暴躁的土著。
付出血的代價還在其次,關鍵是星半月不認為下次還能狩獵到這麼有價值的木食,或者說,還能這麼輕松,只付出三個同伴的性命,就奪得這等檔次的木食。
豈能給薛凝軒奪去了!
星半月雙眼發紅,飛刀連射,攻向薛凝軒的絲帶,阻止對方搶走銅鼎以及里面的木族少女,然而薛凝軒的絲帶並非凡物,而是一件厲害的玄寶。
亦剛亦柔,水火不侵。
不過,星半月的飛刀絕技也非浪得虛名,令得絲帶拖走銅鼎的計劃很不順利。而為了奪回木食,他們這一方也是理所當然的放棄了逃跑,再度殺來,雖說後知後覺,但有一個下手極快的星半月,一切都還不算太遲。
眾人齊齊運起了功力,牢牢抱住了銅鼎,開始跟薛凝軒角力。
薛凝軒雖然功力極深,但畢竟是女流之輩,又不像是林兮莠那般是煉體高手,力量有限,錯過了時機,又如何能搶下銅鼎。
眼看銅鼎又要被奪回來,連她的絲帶也要受制,作為暗器的碎布片暗襲又一次次被星半月的飛刀大擋下,薛凝軒的臉色也陰沉了下來。
「幫我!」
雖未明言,但郭佑天已是明白,分出守御的心神,牢牢攥緊了絲帶,開始發力,助其一臂之力,搶奪銅鼎。
郭佑天的橫練功夫極其高明,力氣也著實不小,一下子挽回了此前薛凝軒的頹勢。
不過這麼一來,防御出現了破綻,星半月自然不會錯過此等良機,飛刀毫不客氣的招呼了上去。只是薛凝軒也不閑著,碎布片連連打出,明明只是布片,但堅如鐵片,叮叮叮接連不斷的響聲中,她一次次以攻對攻,擋下了星半月的飛刀絕技。
「星半月,你之前那招流星雨很有意思,姐姐我就來個以牙還牙吧。」
話音未落,星半月的絲帶之上傳遞出一股霸道的氣勁但听得咚的一聲,巨大的銅鼎直接炸開,且十分巧妙,乃是從內向外,無數的銅鼎碎片四濺散開,重創懷抱著銅鼎跟絲帶另一端的郭佑天比拼力氣的眾人。
同時,這麼一個從內向外的炸鼎,並未損傷鼎內的木族少女。
不過讓人驚訝的是,木族少女明明被烹煮了一段時間,此刻破鼎而出,不但沒有半點損傷,依舊是冰肌玉膚,欺霜賽雪,沒有半點瑕疵。
此外,她精神奕奕,全然沒有差點被煮熟的樣子。
沒有一句廢話,木族少女轉身便走,無論是星半月還是薛凝軒,都準備吃了她。哪怕是被囚在銅鼎內,這木族少女也能听到外面的對話,知道這些外來的試煉者都是些什麼貨色,一群人吃人都能面不改色的邪魔!
她拔腿就走是個好想法,但薛凝軒又怎會讓她如願,絲帶早已進一步襲來,如繩子般捆縛住木族少女,雙手貼著身子被綁了起來,包括一雙腿,直接給包裹成了一個粽子。
只是一個少女,而非銅鼎,拉拽起來對薛凝軒和郭佑天就簡單多了。
星半月狠狠咒罵了一句,甚至顧不得斜睨一眼被銅鼎碎片重創的同伴,飛刀連發射出,可惜薛凝軒的碎布片也沒閑著。
忽然,他心思一動,飛刀竟然朝著木族少女射去。
薛凝軒臉色大變,連忙阻止,同時絲帶甩動起來,從而避過星半月的飛刀。
可惜,星半月當即使出漫天花雨,無數飛刀射出,全是瞄準了木族少女。
他倒是不是自暴自棄了,而是深知薛凝軒不願木族少女過早死亡,以致于成為尸體後,藥性、靈性等有所下降,味道不鮮美也就罷了,作為靈藥的價值降低了,才是令人無法忍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