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話說寫到《周易問天》的時候,三木才想起當初寫《星辰問天錄》的靈感來源……
陳玄風很是猶豫,雖然當真跟著沈明鏡返回桃花島的話,後果很是淒慘,要被廢功,自此失去自由。相比起來,他和梅超風在江湖上戰戰兢兢,但畢竟也算功夫不俗,除了中原五絕之類,他們並不需要懼怕旁人。
但一直以來,他們如過街老鼠般人人喊打,寡不敵眾,若非如此也需要遠走大漠了。
何況倘若沈明鏡所言不虛,黃藥師已然著手對付他們夫妻二人,逃到天涯海角也是沒用。
一時之間,二人心情忐忑,對于恩師其實也很是敬畏,何嘗不希望重歸師門,但……
「小師弟,能否求個折中的辦法?」陳玄風深吸了一口氣,忍不住說道。他此刻業已把沈明鏡當成了黃藥師的徒弟。
沈明鏡要的便是這麼一個效果,冷著臉道︰「你想要怎麼樣的折中之法?」
「我把九陰真經交由你帶給師傅他老人家,然後……權當師傅沒有我和賊婆娘兩個徒兒吧。」陳玄風咬了咬牙,反正九陰真經記全就行了,交還給黃藥師也沒什麼大不了。
沈明鏡皺了皺眉頭︰「你該曉得他老人家的脾氣,會跟你商量麼?會允許我自作主張麼?」
「這……」
「你可知道,當年你和梅超風偷走九陰真經下卷私奔以後,他震怒之下。打斷了曲、武、陸、馮四位師兄的腿,一個徒弟也沒留下來,到了前些年才重新收了些徒弟。」沈明鏡冷冷的說道,眼中盈滿殺機,「你難道也想害得我雙腿被打斷麼?」
陳玄風心頭一陣拔涼,倒也不全是對師兄弟們感到歉疚,而是一種兔死狐悲的情緒,黃藥師只是遷怒旁人,尚且如此冷酷,更不要說對他們夫妻兩個首惡了。
沈明鏡知道也把陳玄風逼迫得差不多了。緩緩道︰「不過。我可以先把九陰真經帶回去,就說我只搶回了九陰真經,卻給你二人走月兌了,看他老人家反應。倘若就這麼算了。自然沒什麼事情……」
聞言。陳玄風精神一振,這卻是個好辦法,他心思靈活。又是想道︰「小師弟,不如你賣師兄一個人情,直接說我們夫妻死在了大漠……不行,他老人家定然是活要見人死要見尸,那就說我們早就被西冥教殺了,秘籍是你從西冥教搶出來的。」
「西冥教?」沈明鏡皺了皺眉頭,怎麼感覺這個門派的名字很耳熟,至于《射雕英雄傳》的原著里面,肯定沒這個門派的。
他暫時壓下心頭疑惑,搖頭拒絕︰「陳玄風,給你三分顏色就想開染坊?倘若你夫妻二人從此銷聲匿跡,這個謊自然毫無破綻,但誰知道你們還會否在江湖上現身?你們能保證在師傅有生之年都默默無聞、甘于平淡麼?況且要我欺騙他老人家,你膽子果然是越來越大了!」
他唇槍舌劍,一步不肯相讓,陳玄風也是沒有一點辦法,瞥眼去瞧受傷的梅超風,雖然一時半刻性命無憂,但也知道拖不下去,只能嘆了口氣︰「好吧,我把九陰真經的下卷給你,今次便算了。」
梅超風已經受傷,即使他想過殺人滅口,連同這個小師弟一起殺死,也不願意冒險。正要那麼做,事後等梅超風傷愈再行動也不遲,機會多得是。
另外一邊,沈明鏡其實也早跟江南七怪們傳音入密交流,要他們先穩住,千萬別莽撞。
第一,他們目前有個累贅,那就是小郭靖。畢竟是跟黑風雙煞這等惡徒高手交鋒,多了一個小孩需要保護,簡直是拿性命開玩笑。
第二,倘若真給沈明鏡騙到了《九陰真經》下卷,他們縱然不練,也能參研秘籍,從中找出應對《九陰白骨爪》、《摧心掌》之類的法門。
沈明鏡計劃周全,舌綻蓮花,早就說服了江南七怪。
不過,陳玄風把九陰真經的下卷心法紋在胸前,實在不好那麼隨隨便便就交給沈明鏡,只得揚起手,十指齊動,發出喀嗤喀嗤聲響,以九陰白骨爪抓破荒山的岩石地面,留下一個個漢字。
「陳玄風,你怎麼將九陰真經的絕學隨便傳授旁人?忘了與家師的約定麼!」忽然,一個冷冽似是鬼氣陰風般的聲音響徹開來,由遠及近,很快已是到了遠處,月光照人,赫然是個魁梧雄壯的男子,只是披著黑袍,看不清容貌。
然而,其人身材雄壯魁梧,像是一頭人立起來的灰熊,身上泄散開幾欲令人作惡的殺氣,比陳玄風更勝一籌!不知道是否連功夫也更加厲害,如果真是這樣,那麻煩可就大了。
陳玄風瞧見來人,也是勃然變色︰「你怎麼在這兒?」
「我在這兒很奇怪麼?」對方冷冷的說道,「剛才我可是看到了一場好戲,沒想到你們夫妻天不怕地不怕,但對一個黃藥師居然害怕到了這種程度,而且你倒也狡詐,詐死便詐死吧,居然還要怪到我西冥教的頭上,莫非是想引黃藥師來對付我們?雖不知道那黃藥師是何等功力,但听說黃藥師與王重陽同是中原五絕之一,即便稍遜一些,想來也差不了多少,想滅我西冥教麼?」
陳玄風汗如豆大,只覺得無比麻煩,他和西冥教是相互利用的關系,他不懂道家功夫,而西冥教的教主則是身懷一部道家寶典,從中悟出了一套玄門奇功,雖說走了岔子,存在許多弊病,但也十分了得。
所以,陳玄風把九陰真經一部分精要交易給對方,相應的,對方也把領悟出來的九陰真經武功再傳授給陳玄風。多虧如此,陳玄風的九陰白骨爪才顯得格外厲害。
沈明鏡此刻亦是心思活絡了起來,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現西冥教這個名稱,再聯系到九陰真經的下卷,他忽地醒覺過來,這不會是港漫《天子傳奇》第八部中的西冥教吧?
天子傳奇第八部是以一代天驕成吉思汗,即鐵木真為主角的漫畫,其中很多設定秉承了一貫傳統,對金庸武俠借鑒很深,漫畫里面的鐵木真居然得到了王重陽真傳,習得九陰真經上的武功。
算起來,天子傳奇第八部在形形色色的設定上很接近《射雕英雄傳》,但時代背景有所不同。在漫畫里,差不多是王重陽活著的時候,而鐵木真前期都在忙碌重新建立部落。
至于對應《射雕英雄傳》故事的現在,鐵木真早已是蒙古最強大的可汗之一了。而西冥教包括教主在內,應該都已經覆滅了,只剩下一個札木合……
「札木合……」沈明鏡下意識的說道,那黑袍人身軀輕輕一顫,身上的殺氣竟是強烈了三分。
「你居然知道我的身份!」
沈明鏡忍不住咒罵了一句,看來沒跑了,但想來以《射雕英雄傳》為主的緣故,天子傳奇的劇情出現了很大變化,連時代都錯了。
他也不覺大驚小怪,之前《倚天屠龍記》都能出現更為強大的蒙古勢力,以及長生天神功,這兒出現個西冥教傳人的札木合,也沒什麼意外。
沈明鏡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頭躁動,冷然道︰「札木合,你也想搶九陰真經?」
「我只是不想讓家師的絕學落入旁人之手。」札木合冷冷的說道。
其實他也很是郁悶,作為鐵木真的安答(蒙古語中義兄義弟義姐義妹的意思),蒙古青年一代的雙杰之一,札木合也算得了一個不俗的師承,但他的師傅——西冥教的教主「西魔」心狠手辣,絕非好人,栽培札木合也是另有企圖,是以並未傳下九陰真經的武功,只是傳了西魔自創的《魔道藏經》和《七殺碑手》。
正是因此,適才札木合確實動過竊取九陰真經的念頭,只要等陳玄風在荒山上留下心法秘籍即可,但這麼一來很容易被西魔發現,以後對他的戒備就更嚴苛了。于是他靈機一動,換個方法,既已得知陳玄風不待見西魔,正可以利用,與之暗中勾結,從陳玄風手上直接求教九陰真經的武功,好過自己瞎捉模,還未必能練成。
最重要的是,他多了陳玄風夫婦這個得力幫手,將來即使跟西魔翻臉,也有了分庭抗禮的力量,反而是能考慮,反過來以下克上,斬殺了西魔,搶奪魔道藏經的根源,與《皇極經世書》齊名的道家寶典《周易問天》,說不準能悟出更為高明的道家絕學。
此刻陳玄風也很是掙扎,深知札木合此人比起他的師傅西魔更加狠辣無情,但也不失為一個強大的助力。
「陳玄風,廢話少說了,咱們聯手除掉這幫漢人,我可以為你隱瞞曾企圖反我西冥教一事。」
隱瞞,他當然會隱瞞!這正是他好不容易抓到的一個把柄,正可以脅迫陳玄風夫婦與之聯手,將來共同對付西魔,謀逆造反。
陳玄風皺了皺眉頭,听出札木合話里有話的威脅,終于也是咬了咬牙︰「好!」
簡簡單單一個字,二人已經確認了結盟。
沈明鏡心下大罵,若非半路殺出了一個札木合,他已經得逞,從陳玄風的手上騙得九陰真經下卷。
一念及此,他也是震怒不已,冷然道︰「陳玄風,你當真不打算重回桃花島了?」
陳玄風有了抉擇,臉色更顯陰沉,寒聲道︰「我既已反出桃花島,也沒有回去的道理了,今日只要殺你滅口,再躲藏起來,縱然師傅有通天徹地的本事也休想找到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