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鏡看了半天好戲,這才是不緊不慢的走了出來,楊逍等人又是大吃一驚,怎麼明教光明頂總壇成了客棧嗎?成昆是從密道偷上來,小世尊是假扮明教弟子模進來,現在又來一個不知道怎就潛了進來!
大部分人並不認得沈明鏡,頓時提聚一口真氣,全神貫注,無比緊張。
「別激動,我只是路過的,對你們並無敵意。」沈明鏡這話不假,冷眼旁觀了一場大戰,他不但是把楊逍、韋一笑和五散人的武功推演得一清二楚,連成昆、小世尊也沒放過。
雖然他看似什麼都沒做,其實獲益匪淺,但話又說回來,真正對他來說有些收獲的,其實只有乾坤大挪移第二層心法、烈日篇和幻陰指三路武功。
乾坤大挪移第七層心法近在眼前,他倒也不怎麼在乎楊逍的第二層心法了,至于幻陰指,雖然陰毒,但也勉強與玄冥神掌相當,也入不得沈明鏡的法眼。
烈日篇則是不錯,但日月二宗的武功最為關鍵的,並非是這種練出來的武功,十分殘酷,日月二宗講的是體質或者與生俱來的天賦,單純的烈日篇遠不及九陽神功來得精妙,只是單方面的追求極陽,偏生又沒能達到極致,不提也罷。
張無忌和說不得都認識沈明鏡,當即解開誤會,眾人神色才有所好轉,但依舊不大好看,畢竟對方潛藏一旁,又私闖光明頂總壇。顯然不可能只是為了看戲。
「沈先生,能否請你陪我追趕成昆!」張無忌目露凶光,殺氣騰騰,為義父謝遜的淒慘遭遇鳴不平。
沈明鏡伸手一揮,發出一道宛如旋風般的氣勁,頓時林張無忌雙膝一軟,無力的癱坐在地。
「你適才拼得那麼厲害,縱然九陽神功精妙絕倫,也是耗損不輕,好生在這邊休養生息吧。」
張無忌雖然憑著高昂情緒。功力有所提升。但遠不及原著中被困乾坤一氣袋中的機緣。
自己的身體自己最為清楚,何況張無忌還是個醫術高明的大夫,長嘆了口氣,但依舊沒有氣餒。連忙行功運氣。意圖憑九陽神功驚人的回氣速度。恢復元氣。
而沈明鏡則是走到說不得面前,低子道︰「布袋和尚,我想問你討要一件東西。」
「什麼?」
「乾坤一氣袋。」
說不得臉色微變。那可是他吃飯的家伙,一手布袋神功拿人是一拿一個準,是以對乾坤一氣袋還是十分仰仗的。
可惜,沈明鏡甚是強硬,趁人之危,不管說不得同意與否,直接強搶了過來,偏生說不得此刻傷勢不輕,想要阻止也辦不到。
沈明鏡二話不說,兀自收進無量空間,輕描淡寫道︰「算我欠你們明教一個人情,危難之際,肯定償還。」
說罷,他朝著成昆和小世尊逃離的方向而去。以他的精神力自然是能追尋二人的氣息。
明教中人呆呆看著沈明鏡離去,尚且反應不過來,這人到底是誰,又有什麼目的。只是對方沒有在眾人傷勢不輕的情況下趁人之危,顯然不是敵人。
雖然他搶了說不得的乾坤一氣袋,但倘若真就要強搶的話,根本不需要半句廢話,更不會說什麼欠人情。
沈明鏡一路追出廳後,恰是個院子,院子中花卉暗香浮動,但見西廂房窗子中透出燈火,便即湊了上去,並未著急入門,而是停立在門外。
雖未入門,但在他的精神感知下,房中沒有半點秘密。這是一間大戶人家小姐的閨房,靠窗一張梳妝台,台上紅燭高燒,照耀得房中花團錦簇,堂皇富麗,另一邊是張牙床,床上羅帳低垂,床前還放著一對女子的粉紅繡鞋,顯是有人睡在床中。
房內僅有兩個少女,一個穿著淡黃綢衫,服飾華貴,另一個少女年紀更小,穿著青布衣衫,是個小丫鬟。
這小丫鬟雙腳之間系著一根細鐵鏈,雙手腕上也鎖了鐵鏈,左足跛行,背脊駝成弓形,身體已然很是不堪,這面目更教人難以忍受,右目小,左目大,鼻子和嘴角也都扭曲,形狀極是怕人,比之練了千蛛萬毒手致使容貌盡毀的殷離還要難看。
很顯然,這小姐是楊逍和紀曉芙的女兒楊不悔,小丫鬟則是黛綺絲的女兒小昭,本來是個不輸于趙敏和周芷若的絕世美女,但此刻卻易容改裝,以假面目示人。
楊不悔手握一柄長劍,冷聲道︰「敵人隨時可來,我要出去巡查。」
小昭很是恭順︰「我跟著小姐,倘若遇上敵人,也好多有個照應。」她說話的聲音也嘶啞難听,像個粗魯的中年漢子,自然也是假裝出來的。
「誰要你假好心了?」楊不悔素來對小昭抱有成見,冷哼聲起,左手便即那麼一翻,業已扣住小昭右手脈門。
小昭登時動彈不得,顫聲道︰「小姐,你……你……」
楊不悔雙眼微眯起來,冷笑道︰「敵人大舉來攻,我一家三口命在頃刻,你這丫頭,多半是敵人派來臥底的。今日便先殺了你!」說著長劍翻過,便往小昭頸中刺落。
沈明鏡暗暗搖頭,楊不悔在明教內待得太久,染上了一股子狠辣脾氣,眼看小昭香消玉殞,他屈指一彈,使得正是楊逍的彈指神通,只不過並無石子或者他物,只是單純以一團凝聚成彈丸的真氣打出,首當其沖便穿過了木門。
錚!
長劍發出悲鳴,立即斷折成兩截,楊不悔著實嚇了一跳,不僅僅是為驟然現出的襲擊,也是為來人的武功,怎麼會是她父親的彈指神通絕技?
「不悔,多年不見怎地如此凶惡?多學學你娘親才是。」沈明鏡推門入室,緩步走來。
楊不悔愣了愣,才想起眼前之人赫然是救過她娘親性命的沈先生,只是過了這麼多年,怎麼沈先生一點樣子也沒變?當然,她因此更易認出沈先生來,倒也算不算壞事。
「沈先生,你怎麼在光明頂?」
「這些事情以後再說,你爹受傷了。」
聞言,楊不悔頓時勃然變色,也不急著與沈明鏡敘舊,更是懶得計較小昭,直接本向廳前。
這麼一來,房間內就只剩下沈明鏡和小昭二人了。
「多謝沈先生救命之恩。」小昭很是聰明,听楊不悔叫沈明鏡為「沈先生」,她也就跟著這麼叫了。
沈明鏡笑了笑,對于小昭可是充滿了興趣,尤其是與對方的母親有過肌膚之親後,早就有了收服母女花的心思,此刻踫上了,豈肯錯過。
「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小昭。」
沈明鏡皺了一下眉頭︰「你可知道這間房里有個密道嗎?」
小昭遲疑了一下,才是拉著沈明鏡的手,一起到了楊不悔的香床之上,悄然道︰「通道在床里。」
其實沈明鏡也知道通道在床里,但不能獨自進入密道,畢竟人生地不熟,鬼知道會否中了什麼機關陷阱,相比起來小昭潛伏在此已經不是一天兩天,模清楚密道所在,偷偷尋找著乾坤大挪移心法,總算是輕車熟路,正可作為向導。
並且小昭的價值不在于此,其人聰明絕頂,能隱藏地這麼好已是足以說明問題,又通曉波斯文,對解讀乾坤大挪移心法大有裨益,以後還能解毒聖火令神功,所以用處極大。
深吸了一口氣,沈明鏡伸出右手抓向了小昭的手鏈腳鏈,以金刀臂的鋒芒,輕易斬去了刀槍不入的鐵鏈,道︰「這算是還你指路的恩情。」
小昭整個人都呆住了,她做夢也沒想到眼前這位沈先生竟然待她這麼好,先是從楊不悔手下救她性命,又是為她除去煩人的鐵鏈,那可是隕鐵所鑄,除卻鑰匙之外,當時可能只有倚天劍、屠龍刀兩件不世神鋒方可斬斷。
「你……」小昭心中蕩漾開一股莫名的情愫,她臥底在光明頂多年,臥薪嘗膽,給刁蠻任性的楊不悔做丫鬟,沒少被刁難,可說是受盡了折磨,突然之間有人對她這麼好,實在教她有些無所適從了。
這時候,沈明鏡已經找到機括,床板側動,兩人便摔了下去。
這一摔直跌下數丈,幸好地下鋪著極厚的軟草,絲毫不覺疼痛,只听得頭頂輕輕聲響,床板已回復原狀。
「正好,把小昭也一起弄進了密道!」沈明鏡心下暗喜,卻是歉意的看了一眼小昭,嘴上說道︰「不好意思,似乎將你也一並帶到密道里了,你自己能上去不?」
沈明鏡早就練成了一手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嘴上功夫,對于小昭這種乖巧但卻身負不少秘密、警戒心極重的女子,什麼事情都說穿了或者掏心掏肺說真話,就像是跟女人說你哪里哪里不漂亮、有缺點一樣,不是誠實,而是找死!
「沈先生,你進明教密道是為了什麼?」
沈明鏡頓了頓,目光投向前方︰「為了追一個和尚跟一個紅發青年,以及查找明教的護教神功,乾坤大挪移。」
小昭瞳孔微微一縮,因為黛綺絲派她到光明頂來,也正是為了乾坤大挪移心法。
「跟我來。」她拉著沈明鏡的手,快步而行。
在通道中曲曲折折地奔出數十丈,便到了盡頭,可惜始終不見什麼機關密道或者人影。
小昭輕嘆了一口氣,柔聲道︰「我只到過這里,相信前面尚有通路,可是我找不到開門的機括。」(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