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這次先寫個五更,反正接下來不是五更就是六更,欠的絕對補上,今天先睡了。
眼下廣場中心有兩人正在拼斗,各人凝神觀戰,沈明鏡、周芷若和小昭進來,誰也沒有注意。
相斗雙方都是空手,不拿兵刃,但見掌風呼呼,勁力遠及數丈,顯然都是絕頂高手。兩人身形轉動,打得快極,突然間四掌相交,立時膠住不動,只一瞬之間,便自奇速的躍動轉為全然靜止。
沈明鏡以精神**窺探圍觀人群的記憶,得知了二人身份,其中身材矮小、滿臉精悍之色的中年漢子,正是武當派的四俠張松溪。
另外一邊,身材魁偉的禿頂老者則是「白眉鷹王」殷天正。只見他長眉勝雪,垂下眼角,鼻子鉤曲,有若鷹嘴,乃是深諳鷹爪擒拿手,到了己身化鷹的高深境界,就像是青翼蝠王韋一笑能把簡簡單單一門草上飛輕功練得出神入化,殷天正亦然,只是一路江湖上不怎麼稀罕的鷹爪功,到了他手上便成了無堅不摧的爪功絕技。
但見殷天正和張松溪頭頂都冒出絲絲熱氣,便在這片刻之間,兩人竟已各出生平苦練的內家真力。
殷天正身後隱約可見一頭長嘯的老鷹,英姿勃發,凶威如刀,而張松溪則是化出了一輪太陽的異象,只磨盤一般大,卻有無匹威勢,純陽真火,卻又並不令人覺得灼熱難擋,反而是中正平和。正是武當絕學《純陽無極功》的氣象。
沈明鏡得到過純陽無極功的秘籍,只是自己並非童男之身,才無法練成,但也參研過其中奧妙。
只見兩人似兩尊石像,連頭發和衣角也無絲毫飄拂。
忽听得殷天正和張松溪齊聲大喝,四掌發力,各自退出了六七步。
張松溪長吁了口氣,慨嘆道︰「殷老前輩神功卓絕,佩服,佩眼!」
殷天正聲若洪鐘。說道︰「張兄內家修為超凡人聖。老夫自愧不如。閣下是小婿同門師兄,難道今日定然非分勝負不可嗎?」
「晚輩適才多退一步,已輸了半招。」張松溪倒是個實誠人,也不佔便宜。躬身一揖。神定氣閑的退了下去。
突見武當派中搶出一個漢子。正是七俠莫聲谷,指著殷天正怒道︰「殷老兒,你不提我張五哥。那也罷了!今日提起,叫人好生惱恨。我俞三哥、張五哥兩人,全是傷折在你天鷹教手中,此仇不報,我莫聲谷枉居武當七俠之名。」
殷天正嘆了口氣,臉上閃過一陣黯然之色,緩緩道︰「老夫自小女死後,不願再動刀劍。但若和武當諸俠空手過招,卻又未免托大不敬。」
他指著一個手執鐵棍的教徒道︰「借你的鐵棍一用。」
那明教教徒雙手橫捧齊眉鑌鐵棍,走到殷天正身前,恭恭敬敬地躬身呈上。殷天正接過鐵棍,雙手一拗,啪的一聲,鐵棍登時斷為兩截。
沈明鏡微微皺眉,以他的眼力瞧出殷天正其實也是外強中干,與張松溪拼斗一番,雖說取勝,但終究也只是勉強稍勝半籌,其實再無余力,強行拼斗,只怕便如原著一樣,早早過世。奈何明教一方都有傷在身,唯有他這個白眉鷹王尚有余力應對六大派高手。
他瞧了一眼身側的周芷若,知道對方在意武當派和明教中人交鋒,畢竟在沈明鏡干擾過後,周芷若成了莫聲谷的師妹。而莫聲谷在武當七俠中武功墊底,自是遠不及殷天正,倘若打紅了眼,說不得便有閃失。
一念及此,沈明鏡倒也難得的有些擔當,大步走上前去,朗聲說道︰「二位還請住手。」
本已劍拔弩張的殷天正和莫聲谷均是一滯,其余人等也是齊齊舉目望向沈明鏡。
「周師妹!」
武當五俠瞧見周芷若,無不大喜。之前他們得知周芷若被明教妖人抓走,很是擔憂,偏又被沈明鏡迷惑,苦尋不得,正自擔憂,現下看來周芷若並無大礙。
周芷若微微點頭示意,瞧見宋遠橋、俞蓮舟、張松溪、殷梨亭和莫聲谷五俠盡皆完好無損,也是稍感安心。
明教一方楊逍、說不得等人亦是眼前一亮,想起沈明鏡取走說不得的乾坤一氣袋時,曾說會償還明教一個恩情,若得他相助,或許有幸存的希望。
他們之前拼斗得厲害,強運內力,一個個傷了元氣,此刻尚未復功,眼看殷天正倒下,聖火再被滅掉,他們明教便要亡了,危難之際,他們也只能寄希望于沈明鏡真是來幫他們的了。
「閣下是何人?」莫聲谷皺眉問道,語氣倒也算和緩,畢竟對方是跟周芷若走在一塊兒。
「我叫沈明鏡,此來是為了阻止一場陰謀。」
聞言,少林派立即有人目露厲色,惡狠狠的說道︰「你們明教有完沒完,又想來污蔑我圓真師兄嗎!」
之前張無忌等明教中人提過圓真,也就是成昆的陰謀詭計,可惜成昆假死後便是死無對證,少林派不信,其他正派自然也不願相信。
「關于圓真的事情暫且不提,我與少林派有些淵源,也不願說少林派的壞話,至于我說的陰謀,在此之前先問諸位一句,現在這個天下是誰的天下?」
眾人愣了愣,頓時有人應聲道︰「是蒙古人的天下。」
「去你的蒙古韃子,天下始終是咱們漢人的天下!」有脾氣暴躁的江湖中人立時罵了一句。
沈明鏡微微一笑︰「咱先不說漢人氣節的問題,這咱們的中原江山,現如今的的確確是給蒙古人佔去了,那麼請問,諸位是願意做蒙古人的走狗呢,還是反元復漢的忠義之士?」
「我等堂堂漢人,豈能做了蒙古人的走狗!」
「這根本是廢話,蒙古人殘暴不仁,縱使我們願意臣服元蒙,也沒有好下場。」
……
眾人紛紛表態,雖然當今確又許多全無民族氣節的漢奸走狗,但江湖中人多是血氣方剛之輩,即使不投身反元大業,也絕無投效是蒙古人的道理。
沈明鏡看到了想要的結果,微微一笑道︰「既然沒人願意走蒙古人的走狗,那麼請問,你們誰站出來對抗元蒙了嗎?你們空有一身武力,卻不去扶強就弱,拯救漢室社稷,這也就罷了,反而是倒行逆施,反過來受元蒙挑撥,企圖搗毀一支漢人的義軍勢力。」
不等六大派眾人辯駁,他大手遙指彭和尚︰「這位想必很多人都認識,乃是明教五散人之一的彭瑩玉,很多人說他是個妖僧,但就是這個妖僧的徒弟,明教的周子旺在多年前造反,組建了反抗蒙古人的義軍!即使是現在,明教依舊有義軍,反元抗蒙,敢問各位名門正派的兄台們,你們有為漢室社稷做過什麼嗎?有為了被奴役、被壓迫的漢人站出來,對抗蒙古韃子嗎?」
沈明鏡深吸了一口氣,冷漠道︰「你們沒有,或許偶爾看到漢人被蒙古人欺負,出手相救一下抑或者干脆視若不睹。當然,這也不怪你們,少林寺是和尚,武當派、華山派是道士,峨嵋派是尼姑,都是出家人,不理俗事本也正常,但你們卻卷入了江湖恩怨,殺死明教這一支反元義軍!」
正派眾人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說實話,沈明鏡其實有點上綱上線的味道,給明教戴了一頂「民族英雄」的高帽。
沈明鏡神色淡然,繼續道︰「其實你們也不必愧疚,借正派武林除掉明教,本是蒙古人的借刀殺人之計,而當你們損兵折將,和明教斗得旗鼓相當的時候,蒙古人也就再來撿個便宜,把你們一網打盡。」
聞言,眾人更是大吃一驚,只是一個個又不大相信,畢竟嚴格意義上來說,他們鮮少招惹朝廷,正如沈明鏡所說,六大派大部分是出家人,或者像昆侖派,地處西域,也不怎麼理會中原的兵戈戰事。
無端端的,朝廷為何要對付他們?
果不其然,少林派便即有人站了出來,不客氣的說道︰「你說這些有何證據?」
「這里面有個關鍵人物,便是少林寺的圓真老和尚,他便是混元霹靂手成昆,之前名明教諸位想必都已提過,是他利用金毛獅王謝遜引起了明教與正派之間的仇怨,同時他為了更好的毀掉明教,投靠了蒙古人。」
「巧合的是,朝廷也對江湖中人很是忌憚,尤其像是張真人那等高手,倘若真就有心,舍得拼上老命,夜闖皇宮,運氣好避過了蒙古高手的耳目,便能斬下蒙古皇帝的人頭。諸位若是皇帝,想來知道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覺的砍下他的腦袋,夜里也睡不安穩吧。」
有些人漸漸相信,暗自點頭,但還是有不少人不怎麼相信,尤其是少林派一方,寶剎名譽豈容污蔑,尤其圓真在少林寺中也算頗有名望,這般樸實的和尚實在無法相信朝夕相處的圓真是那麼一個奸惡歹人。
一個身披灰色僧袍緩步走出,貌相威嚴,左手握了一串念珠,正是少林四大神僧之一的空性,高聲道︰「沈施主,你一再誣蔑我少林門下,當此天下英雄之前,少林清名豈能容你隨口污辱?」
話到最後,空性已是沉著一張老臉,怒意不住上涌。少林派近年來威名漸漸被武當、明教壓了一頭,教空性很是不悅,如今又遭污蔑,尤其沈明鏡更說少林門下的圓真竟然做了蒙古人的走狗,對少林清譽更是巨大的打擊,是可忍孰不可忍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