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神妙的劍術還只是獨孤九劍「無我意境」第二重?」
凌靖心中簡直覺得不可思議,方才這太師叔以獨孤九劍將這些極速飛向四面八方的碎石拍落,之後更是神乎其技的將其一一拼接組合,幾乎是完全把這些碎石復原到了拍碎前的狀態,整個過程若是真要用一個詞來形容的話,那便只能是「掌控」了。
就在他出劍的那一瞬間,似乎整個密洞都被他的劍光籠罩在內,任何一個方向的變化都逃不出他的耳目,劍光四溢,一人一劍便如整個空間的主宰一般。
這種神奇的境界,凌靖自然是為之目眩神迷,本來還以為自己得了系統這種逆天的東西,想要練成世間最高明的武功,那自然是水到渠成之事。
只是如今看來,只怕還是自己想的太簡單了。
那天賦樹上雖說武學繁多,從下乘武功到絕學級武功應有盡有,不過他以前只是關注如何加點才能在最短時間內練成絕世武功,卻忽略了這最後一層天賦樹上,每一個絕學圖標下面尚還有四個封印的格子。
以往他對這些格子不明所以,還只道是絕學級武功圖標特有的雕飾,便下意識的忽略掉了,只是如今想來卻是自己太過想當然了,以系統的歷來作風,又哪會做這種白費功夫之事。
他心中已是隱有預感,只怕天賦樹上的絕學級武功也不是那麼容易便能學會的,這四個封印的格子肯定與那玄妙的「意境」月兌不開關系。
他思忖一會兒之後,便向風清揚問道︰「太師叔,難道所有的「意境」都是分四重境界嗎?」
他見那最後一層天賦樹上,所有的絕學圖標下面都有四個封印的格子,便有些疑惑,難道所有絕學級武功都有對應的意境?而且還都是四重?
風清揚聞言微微一頓,思忖了片刻,沉吟道︰「靖兒,這世上「意境」高手著實不多,太師叔雖然早年一直行走于江湖之中,但所遇的「意境」高手也不過聊聊數人罷了。而且我與這些人本也沒什麼深交,像各家「意境」這種敝帚自珍的東西自然不會談及。所以,你這問題可把太師叔給問住了。」
說罷,搖頭苦笑起來。
凌靖沒有從風清揚那里得到答案,心中微微有些失望,如今他的實力雖說已是躋身一流之列,但于「意境」之道還是觸不到門檻,本還以為以自己如今的實力,雖然說不上縱橫江湖,但起碼也能逍遙于武林之中了,卻不想忽然又听聞還有「意境」級高手這回事。
風清揚的「無我意境」第二重他已是見識過威力,自忖在這太師叔的劍下,只怕連三兩招也撐不過,心中頓時便生出了危機感,近r 來順風順水的自滿之心也盡皆消失無影,如今唯一還在掛念之事,無非就是怎樣才能踏入「意境」的門檻了。
他在心中不禁又將「無我意境」的十六字箴言默念了一遍,只是先前吃過這口訣的苦頭,卻也不敢繼續胡猜亂想,這時心中一動,又問道︰「太師叔,您老人家見多識廣,不如便跟徒孫說說,這世上到底還有哪些「意境」高手?」
如今他雖然無法踏入「意境」的門檻,但自己只需知道這世上到底還有哪些「意境」高手,在未領悟「意境」之前不去招惹他們便是。
風清揚聞言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道︰「靖兒,你r 後行走江湖,切記少林武當不可輕侮。至于其他」忽然「嘿嘿」一笑,又道,「這江湖上也沒什麼了不得的人物,你也莫要小看了自己。」
凌靖听完後忽的松了口氣,若是這江湖上「意境」高手真如大白菜一般的話,那自己現在便可以遁世隱居了,只是听風清揚言下之意,這可以確定的「意境」高手只怕便只有武林中的泰山北斗,少林方正大師和武當沖虛道長罷了。
只是這兩人都是武林中德高望重的前輩,與自己卻是沒什麼交集,倒也無須擔憂。
這時,他眉頭忽然一皺,似乎又想到了什麼,便出言問道︰「太師叔,您可听過魔教教主東方不敗和任我行之名?」
風清揚雙眉一軒,想了想,道︰「靖兒,你也知道太師叔已經遁世多年,于江湖之事早已不再過問,這兩人當年或許也算薄有威名,但卻還算不上最一流的人物。只是如今功夫到底如何,這我便不清楚了。」
凌靖心中疑慮甚多,這時還想開口問些什麼,卻見風清揚忽然擺手道︰「靖兒,今r 時間已經不多,你且先听我再說幾句話。」
凌靖見他面s 甚是嚴肅,只得暫時按捺住心中疑惑,豎耳傾听起來。
只見風清揚負手踱了幾步,沉吟道︰「這「獨孤九劍」你如今已是盡數學會,「無招」的境界你也算是領悟了四五分奧妙,r 後只需勤加參悟,這「無我意境」的第一重「無我無形」之境自然便能水到渠成的踏入。」
凌靖聞言,臉上立時露出若有所思之s ,忽然又想起前些r 子自己練劍之時被令狐沖無意撞破的那次,那時自己便是完全無意識的在出劍,一招一式完全是隨意揮灑,任意所至,直把一身所學發揮的淋灕盡致。
這種狀態當真是玄妙的很,只是自己當時也只是福至心靈,自然而然的便進入了這種狀態,至于往後幾r ,卻是不管再怎麼努力也難以再次進入這種狀態了。
為此,他心中還時常感到嘆惋無比,只是如今听風清揚提起「無招」境和「無我無形」境的關系,便忍不住想︰「難道那次自己無意進入的狀態便是「無我無形」之境?」
當下心中微微一喜,忽然又听風清揚深深一嘆,說道︰「靖兒,其實這世上最高深莫測的並非什麼武功絕學,而是人心。」
「切記,千萬莫要為表象所欺,往往越是親近之人,你越是看不透他心中所想。」
「切記、切記,小心、小心!我這便去了。」
凌靖聞言一驚,道︰「太師叔,你這是要要去哪里?」
他當然听得出風清揚話中的意思,只怕他這一走,便再也難有相見的機會。
只是這些時r ,他夜夜聆听這位太師叔的教誨,心中早已把他當做了最親近的長輩,孺慕之情油然而生,這時心中便大有不舍之意,這才一句話月兌口而出。
風清揚卻是灑然一笑,道︰「傻孩子,該教的我都已經教給你了,獨孤前輩後繼有人,想來如果在天有靈,也會大感欣慰。如今太師叔已是了無牽掛,自然是哪里來便哪里去,你可莫要露出小兒女姿態。」
最後拍了拍凌靖的腦袋,轉身便出了密洞。
凌靖看著他消瘦的背影漸漸消失在洞口,嘴唇顫動了兩下,終是一句話也說不出,這時便伏在地上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響頭,許久也沒能抬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