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說話的劍宗青年名叫楊望遠,年紀約莫與令狐沖相仿,他自幼被封不平收養,傳授武功,平r 里在劍宗也是心比天高的人物,此番跟隨師父初出茅廬,心想,「師父已是江湖上最頂尖的人物,我跟著他學藝近二十載,這次也非得闖出個偌大的名頭不可,也好讓門內的師兄弟們不要小瞧了我。」
適才他見凌靖一劍斬了衡山派魯師伯的手掌,當時還大感吃驚,覺得這人當真是好生厲害,竟然連魯師伯這等高手都著了他的道。
只是後來見他跟魯師伯只是比劃劍招,卻不真正動手,繼而又見那魯師伯忽然摔了出去,心中大感驚異的同時,便以為這小子是耍了什麼詭計,並非有什麼真本事,心中頓時便有些不屑起來,這才會出言相機。
這時卻忽然听師傅怒罵自己,頓時一愣,喏喏道︰「師、師傅我、我」
封不平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心中萬分後悔為什麼自己這次竟會將這小子給帶了出來。
其實自二十五年玉女峰一戰之後,他們這些殘余的劍宗高手先後退隱江湖,這些年中收的弟子也著實不少,而這楊望遠在他的弟子當中其實也算不得多麼出眾,只是這人嘴巴甚是乖巧,能討他的歡心,所以這次便把他給帶在了身邊。
卻哪想這小子適才居然這麼莽撞,當著這麼多武林名宿的面,竟然說出這般可笑的話,當真是讓自己丟盡了臉面。
封不平臉上一片鐵青,見這弟子還想開口說話,心中更是一怒,心道,「你這小子武功低微、見識淺薄也便罷了,偏偏卻又愛出風頭,讓老夫丟了好大臉面。」
他心中怒極,提起一掌便扇在這楊望遠的右臉上,那個血紅的巴掌印記是那麼的惹人注目。
楊望遠被封不平這一巴掌打的耳邊嗡嗡作響,心中頓時一懵,喃喃道︰「為什麼師傅會打我?為什麼?」
以往,他仗著封不平的寵愛,平r 里沒少欺負門中的師弟,適才也是恃寵而驕,這才敢當著這麼多前輩的面,出言譏諷凌靖。
只是他卻怎麼也沒料到,封不平居然會忽然發這麼大的火。
他心中越想越怒,但卻不敢沖封不平發火,這時忽然狠狠瞪向廳中的凌靖,心道︰「就是這小子害的我被師傅打罵,今天我非要給你好看不可。」
這時,只見他忽然拔出腰間長劍,一躍落入廳中,長劍指著凌靖,喝道︰「小子,你敢斬了魯師伯手掌,簡直大逆不道,今r 我就為華山派除了你這個妖邪之人。」
封不平沒料到這個弟子居然如此大膽,未經自己同意,便擅自沖上去挑戰,當即怒極反笑,喝道︰「楊望遠,你給我回來!」
隨他一同而來的劍宗高手成不憂和叢不棄相視一眼,均感面上有些尷尬,心道︰「這封師兄的弟子怎麼如此不成器,當著這麼多高手的面,居然做出如此丟人之事,真是」
然而那楊望遠卻根本未曾覺得自己做的有什麼不對,高聲道︰「師傅,你且看弟子怎麼收拾他。」
封不平仰天一笑,道︰「好好好!你愛怎麼樣便怎麼樣吧,為師管不了你,也不想管你了。」
楊望遠听到封不平的聲音,心中一驚,這時難免有些惴惴,不過轉念又想︰「我若是拿下這小子,便是為魯師伯報了大仇,到時衡山派要感激我劍宗不說,師傅定然也會更加高看我幾分。如今師傅生氣,那也只是暫時的罷了。」
他心中既如此想,當下便昂首看著凌靖,道︰「小子,就讓我劍宗楊望遠來領教領教你的高招。」
凌靖孑然立在廳中,見這小子居然好死不活的跳出來挑釁自己,當真覺得有些好笑,此時雖然被他長劍指著,臉上卻只微微一哂,冷笑道︰「白痴!」
楊望遠听他辱罵自己,頓時大怒,喝道︰「小子,你敢罵我,找死!」
挺劍便向凌靖刺來。
凌靖面s 依舊平靜如湖水,波瀾不驚,見這人劍法飄忽,長劍雖然左右擺動,卻始終不離自己身上要害,眼中頓時微光一閃,心道︰「這劍宗劍法果然有其j ng妙之處,比之這華山氣宗的劍法,果真又要高明了不少。」
他自然看得出這楊望遠內家功夫也不算多麼高明,但這手劍術卻要遠在陸大有等人之上,這華山氣宗的弟子,除了令狐沖和自己,只怕還真沒有幾個人能在劍術上勝過他。
他冷眼瞧著楊望遠,見他又往前踏出兩步,已經快要來到自己身前,這才一個滑步前沖,手中長劍如疾風般撩向對方長劍。
他這一劍幾乎是快到了極致,正是他初到這個世界之時,無意間領悟的「快劍一十三式」當中的招式。
江湖上都傳田伯光的快刀在出手之後,接刀之人連他的刀也瞧不見,這傳言雖說不免有些夸張,但也可想而知田伯光的刀法之快,絕對遠超一般高手。
凌靖這門劍法既是月兌胎于田伯光的快刀,如今他的劍法武功又均已在田伯光之上,這一劍使出,當真如疾風驟雨,迅疾雷電,比之田伯光的刀法甚至還要快上幾分。
那楊望遠只來得及看見凌靖手臂一抬,卻連他的劍也看不清,忽然之間,只听「鏗」的一聲,手中長劍如是撞到了一座石山之上,頓時震得他虎口一麻,長劍偏向一旁,險些月兌手飛出。
這兩人一經交手,劍宗弟子的缺點立時便暴露無遺,凌靖如今內力已經快到二品,但這楊望遠乃是劍宗弟子,劍法雖然純熟,但內力卻是平平,這一招劍法被凌靖擋住之後,被凌靖劍上勁力所震,幾乎連自己的劍也握不住了。
楊望遠心中大駭,心知對方內力高深,自己絕非敵手,但如今卻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自己不管說什麼也得撐下去。
他這時已是有些亂了方寸,方才竟連對方如何出劍都未曾瞧清楚,此時若不是因為先前夸下的海口,只怕早就已經向封不平求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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