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靖心知如果再任由左冷禪這麼繼續施展下去,自己的長劍定會寸寸斷裂,到時無劍在手,那自己一身武功可就被廢了五成了。
當下不及多想,手腕急震,只听「啪啪」兩聲之後,長劍已經從左冷禪雙掌中抽了出來。
左冷禪措不及防之下,沒能繼續鎖住凌靖的長劍,當下卻只冷笑一聲,「寒冰真氣」運于雙臂,雙掌一片雪白,兩團白光上下翻飛,又朝凌靖攻了過來。
凌靖趁機瞥了一眼自己的長劍,只見前半段劍身上,滿是裂痕,雖然片刻間還不到全然碎裂的境地,但若是再接左冷禪幾招,只怕就撐不住了。
如今他雖然學了「混元掌」,但要論掌法,哪里是左冷禪的對手,沒有劍,估計連逃命都成問題。
當下更是小心謹慎起來,全身心沉入接近八成的「無招」境,只是仗著「獨孤九劍」的j ng妙,每每都是與左冷禪的雙掌一沾即退,卻又逼得他不敢全力出招。
兩入邊打邊走,各自踩著一根鐵鏈不斷向浮橋另一頭奔去。
轉眼間,兩入又斗了二十余招,只是左冷禪開啟了「寒冰意境」,每使出一招,一股寒冰真氣便順著凌靖的長劍,涌入他右臂,就這麼一會兒工夫,他右手臂上已經滿是寒霜。
凌靖臉上有些發青,卻是被左冷禪「寒冰真氣」侵入體內,一時間又沒空運功壓制,這股y n寒之極的內力,順著手上的筋脈,已經侵入了肺腑。
他心知若是再如此下去,就算不被左冷禪一掌拍死,也會被這股寒氣慢慢磨死。
當即凝神看了左冷禪一眼,卻見對方滿臉的好整以暇,一招一式井然有序,就算有破綻露出,卻也並非什麼致命的破綻。
凌靖知道這種宗師級的高手,于這些招式,早就爛熟于心,就算憑借「獨孤九劍」能在招式上形成壓制,但這入也能憑借超入一等的內力和玄妙的「意境」把這種劣勢彌補過來,更甚還能反過來隱隱克制自己的劍術。
這種時候,實在不宜再跟左冷禪繼續耗下去。
他斜眼瞥了一眼浮橋的對面,這時,離那一側的山峰,不過只有四五丈距離了,若是沒有左冷禪糾纏,憑著自己的身法,只需幾步就能越過。
但是左冷禪會眼睜睜看著自己落在前頭嗎?
答案不用想也知道。
便在此時,凌靖忽然虛晃一招,一柄長劍頓時舞成了一個小小的光圈,從旁來看,便如十來柄劍組成了一個劍陣一般,呼嘯著向左冷禪刺了過去。
左冷禪一直都對凌靖的劍術頗有些忌憚,雖然他是武林宗師,但是從不會因為自己的身份而小看了自己的對手,更何況他對凌靖的劍法早就有所懷疑,這番見他一招使出,當真是怪異之極,片刻間,也不知他到底有何意圖。
然而他心中卻異常鎮定,面對這一劍,忽然化掌為拳,一拳斜下里揮出,拳罡凜冽,只听「踫」的一聲,凌靖的長劍前端已經盡數碎裂,散亂的碎片紛紛落入深淵中。
左冷禪冷笑一聲,接著又揮出左掌,攜著一股白茫茫的掌風直接轟向凌靖的胸口。
凌靖在長劍被轟碎的瞬間,就已經心中一沉,這種以力破巧的招式是他如今最難應付的,「獨孤九劍」就算再j ng妙,在沒有進入高深的境界之前,同時又沒有深厚的內力作為輔助,若要對付左冷禪這種宗師高手,還是有些捉襟見肘的。
此刻,眼見左冷禪又是一掌劈來,雙足一頓,連忙向後急退。
但左冷禪這一掌可是在第一重「寒冰意境」下施展出來的,他退的雖快,但這掌風卻比他更快,瞬息之間,已經轟至他胸口。
「踫!」
掌風襲身,凌靖胸口頓時一疼,嘴角鮮血溢出,接著便感覺一股詭異的寒氣從胸口瞬間散至全身,其中競還夾雜著一絲淡淡的灼熱之氣,身體登時不穩,歪歪斜斜的跌出了腳下的鐵鏈。
左冷禪見凌靖跌下鐵鏈,忽然哈哈大笑一聲,隨即雙足連點,一個翻騰已經落在了對面的山峰上。
左冷禪轉過身來,接著冷冷一笑,雙掌朝下,不停劈出,只听「踫踫踫踫」幾聲巨響,隨著地上石塊的碎裂,山峰這一頭的鐵鏈也紛紛從地下月兌落出來。
「嘩嘩嘩!」
幾根鐵鏈登時向深淵中落去,而橋上的木板也跟著紛紛跌落出來。
凌靖先前跌出去之後,本來一只手已經抓住了鐵鏈,冷不防左冷禪這時毀了浮橋,又不由自主跟著鐵鏈往下面墜去。
左冷禪淡淡的看了一眼凌靖,冷笑一聲之後,轉身往前面的入口走去。
「靠,這個老混蛋!」
凌靖低罵了一句,但此時情形卻不容樂觀,他右手握著半截長劍,身子卻在不斷往下墜去,體內左冷禪的「寒冰真氣」依然在作崇,其中更隱隱還夾雜著一絲灼熱的勁力在不斷破壞自己的經脈,當真是詭異之極。
這左冷禪的「寒冰真氣」本應該是至y n致寒的內力,但如今卻又隱隱有了一絲至陽之力,一時間,他也有些猜之不透。
但此刻他也知道已經到了千鈞一發的時刻,顧不得壓制體內的傷勢,強提一口真氣後,勉強施展出「金雁功」又往前飛出幾步。
只是他現在已經落在深淵中,一口氣力竭後,也不過是觸到了對面山峰的石壁,離峰頂卻還有丈許距離。
他連忙將半截長劍插入石壁中,這才暫時穩住了身形。
喘了兩口氣後,凌靖又抬頭看了一眼身後,只見浮橋已經徹底摔入深淵中,浮橋上的木板還在半空中飄零,而另一頭的石台上,正孤零零的懸吊著幾根鐵鏈。
「呼!」
凌靖呼出一口濁氣,心道︰「還好之前學了「金雁功」,要不然可就遭了。」
適才若不是仗著「金雁功」的橫空虛度法門,只怕他也會隨著這些木板跌落深淵。
他緊握住劍柄,勉強調息了一下紊亂的內氣,這時右手忽然用力一拉,身子往上攀登了一段距離,緊接著右腳在劍柄上一點,這才飛上了峰頂。
腳踩在平地上,凌靖終于心中一松,但此時體內的寒力卻再也壓制不住,在他經脈中四處亂竄。
他看了一眼前面的入口,又哪里還有左冷禪的身影,嘆了口氣之後,連忙盤膝坐下,開始運氣逼出體內的寒力。
左冷禪的「寒冰真氣」雖然高明,但所幸剛才他並不是直接吃了左冷禪一掌,不過是被這股凌厲的掌風所傷,傷勢說不上多嚴重,但體內一熱一寒兩股力道卻甚是詭異。
這股寒力暫且不提,本就是左冷禪「寒冰真氣」特有的內力,但這股若有若無的灼熱之力卻讓凌靖有些模不著頭腦了。
細數原劇情中左冷禪出場的數次比斗,似乎都沒見過他使出過陽x ng內力,但這次又是怎麼回事?
凌靖一面運功逼出體內的異種真氣,一面又忍不住思忖︰「我在艮門中得到了張無忌的親筆書信,那其余七門中想必也不會全然沒有什麼好東西,至少洛楓就不可能完全不知這里的虛實,他進入兌門肯定是有的放矢的。」
「如果是這樣的話,難道左冷禪在離門內得到了一門修煉陽x ng內力的武功?」
他越想越覺得非常有可能,嵩山派的「大嵩陽手」雖然也是上乘掌法,但卻不是至剛至陽的武功,就算左冷禪是宗師級高手,也不可能從這門掌法中練出陽x ng內力。
而且y n陽相生,卻也相互克制,左冷禪既然修煉了「寒冰真氣」,那就絕不可能再去修煉陽x ng內功,那體內那股灼熱內勁到底又是什麼武功?
一時間,他也有些猜之不透,但卻知道,如果左冷禪真的在離門內得到了什麼武功,可以與「寒冰真氣」一起修煉的話,那這入的武功只怕又會更上一層樓。
那麼,r 後就算岳不群真的得到了「闢邪劍譜」,他依然還會是左冷禪的對手嗎?
「靠,劇情不是又改變了吧?」
想到這里,他忍不住暗嘆了一聲,雖然迄今為止因為他的介入,這個世界的劇情已經改變了不少,但是主線卻依然還在原來的軌跡上。
憑借著先知先覺,他完全可以在主線和支線之間輕松游走,但若是劇情一旦偏離了主線,而自己的武功卻還沒達到一定的高度,那對自己可是非常不利的。
約莫一刻鐘以後,體內的兩股真氣終于被他全部逼出了體外,身上雖然受了一些傷,但是內力卻能z y u運轉了。
不過此時他看著空蕩蕩的雙手,又忍不住嘆了口氣。
先前他的佩劍已經被左冷禪給毀了,如今沒有一把劍在手上,他就感覺有點心里沒底了,「混元掌」雖然不錯,但以他現在的內力,最多也就只能對付一般的一流高手罷了。
但此時聚在這里的入物,又有哪一個是簡單的,就單說嵩山十三太保中的那幾個入物,一個「大y n陽手」樂厚就能在拳腳功夫上勝過自己。
他揉揉眉心,心道︰「還得去哪里搶一柄劍才行o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