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一致同意搬遷的事之後,墨城堡所有人都忙得昏天地暗,因為有許許多多的事等他們去辦,千蝶舞也得忙著將賬本重新抄寫好,可是挺著大肚子的她,感覺有些吃不消了,本來害喜並不嚴重,結果折騰了幾天,突然吐個不停。「小#說看本書無廣告更新最快」
「嘔……」
看著愛妻突然辛苦,即墨無軒哪里還有心思忙別的事,趕緊先照顧妻子了,即便是三更半夜也讓把姜旋給拉來。
姜旋半夜忍著寒風來墨城堡,人還在門外就已經听見千蝶舞吐得天昏地暗的聲音,不禁感嘆一聲。
他雖然沒有經歷過懷孕的事,但也見過不少,害喜更嚴重的都見過,雖然已經見怪不怪了,但當見身邊的人如此難受時,心里那種感覺真是復雜。
不知道地煞懷孕之後會是什麼樣的情況?
姜旋越想越遠,還發起呆來了,想象著地煞挺大肚子的模樣,還傻乎乎地笑了起來,完全忘記了自己來這里是要干什麼?
「嘔……」千蝶舞還在惡心嘔吐,整個人都快虛月兌了,腦袋昏昏沉沉,只覺得渾身一點勁都沒有,累得想睡覺,可是胃部難受得緊,老吐個不停。
即墨無軒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不懂得怎麼處理這種事,只能在一旁干著急和自責,「都怪我,我不該讓你累壞,早知道就不讓你做賬冊的事了。」
之前蝶舞也曾經在賬房做過同樣的事,為什麼當時一點事都沒有,這次卻……
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咳咳……」千蝶舞吐得太累了,努力忍住,停下喘口氣,見即墨無軒如此自責,很不忍心,所以安慰安慰他,「孕婦害喜本來就是正常的事,過一陣子就好。」
按理說她懷孕已經超過三個月,害喜癥狀應該減輕才對,怎麼卻變嚴重了呢?而且是這幾天才開始嚴重,之前完全沒有這種情況,哪里的問題?
千蝶舞沒把這種疑惑說出來,免得即墨無軒听了更擔心。
殊不知,即便她不說,即墨無軒也擔心,將愛妻摟入懷中,希望能分擔她的痛苦,心疼道︰「咱們就只要這個孩子吧,以後不生了。」
「可我想要兩個孩子呀!一男一女最好。」千蝶舞在蒼白的臉上擠出笑容,盡量表現出一副沒事的樣子,可是挺不了多久,胃部傳來一陣酸勁,弄得她又狂吐了,「嘔……」
翠香、翠竹半夜里根本不能休息,忙著照顧千蝶舞,其他婢女也在旁邊候著,隨時待命。
翠香跟千蝶舞的時間是最長的,因此在所有婢女當中,她的膽子也是最大的一個,心里有話,磨了很久,實在忍不住了,開口說道︰「姜少莊主怎麼還沒來呀?」
提到姜旋,即墨無軒才把心思從千蝶舞身上分一點出來,覺得派出去請姜旋的人已經去很久了,對一旁的婢女不悅地說︰「你們去看看,姜旋要是不來,就派人把他綁來。」
不等婢女做出回應,姜旋已經被人給推進來了。
「哎喲……」因為是被推的進來,姜旋有點站不穩,差點就摔了個狗吃屎,等站穩之後,轉身面向推他的人,委屈抱怨,「煞煞,你就不能溫柔點嗎?」
「我身上沒有溫柔,你喜歡溫柔的話,那就另尋他人。」地煞帶著一絲不爽,極其冷漠地說,然後催促道︰「還不快點進去看看大夫人的情況,發什麼愣?」
她就是看到姜旋在門口發愣,所以才把他推進來。
真不知道他剛才在想些什麼,想得那麼入神,難道是想別的女人?
等等,她想哪里去了?
地煞忽然覺得自己的腦子有些不听使喚,老喜歡去想那些小女人的事,所以趕緊打斷,不讓自己再去亂想,為了轉移注意力,快步走到屋內,來到床邊,關心關心千蝶舞的情況,「大夫人,可好些了?」
千蝶舞面色蒼白,努力擠出微笑,有氣無力地回答,「我沒事,過段時間就好,你們別太擔心,這是懷孕的正常現象。」
「可是前段時間你都沒吐成這樣,為什麼現在卻……」
「人的體質各異,反應都會有點不同,而我更加特殊,沒事的。」其實她也是在自我安慰,同時在自欺欺人,天知道她比任何人都擔心、都害怕,肚子里懷的可是她盼了好久才盼來的孩子呀!
想到這里,千蝶舞再也無法掩飾住內心的擔憂,少許露在臉上,還用手模了模自己的肚子,心里想老天祈禱。
希望孩子沒事才好。
即墨無軒把千蝶舞那點細微的反應看得是一清二楚,知道她在擔心孩子,而他又幫不到她,只好催促還在發愣的姜旋,怒斥道︰「姜少莊主,我不是請你來發呆的,還不快點過來看看蝶舞的情況,需要我親自請你過來嗎?」
「嗄……」姜旋從呆愣中驚醒過來,一時半會還反應不過來,傻看了一下,這才回過神,趕緊辦正事,「好,我馬上就給她看看。」
婢女們都退到一邊,給姜旋讓道。
翠香看著姜旋給千蝶舞把脈,忽然想到了一些事,直接說道︰「說來也奇怪,這幾天內翠閣里的人好多都生病了呢!有幾個也像大夫人這樣吐個不停,剛開始我們還以為她們有喜了,呵呵!」
听到翠香在笑,翠竹立刻提醒她一下,「翠香……」
「是,奴婢多嘴了。」翠香馬上閉嘴,不敢再笑,怕惹來禍端。大堡主現在心情不好,她還是少說點話吧,不然可能會很糟糕。
听了翠香的話,即墨無軒並沒有生氣,而是嚴肅詢問她,「翠香,你剛才說內翠閣有很多人都生病了,現象和大夫人相同,這是什麼時候開始的事?」
因為是即墨無軒親自詢問,翠香再怕也得回答,「回大堡主,這是三天前的事了,也就是你們從皇宮回來的第二天,內翠閣身體較弱一點的人就開始生病。奴婢們還以為這是正常現象,畢竟偶爾也會有人生病,所以才沒有提,大家忍忍或許自己看醫吃點藥就好,就算後來人數多了點,奴婢們以為是被傳染了,也沒覺得奇怪,直到大夫人……」
翠香停了一下,又說︰「大夫人這樣的情況,真的和生病的婢女一樣,她們也是吐個不停,只不過沒那麼嚴重。」
即墨無軒得知此事,滿臉怒意,因為徐總管不在現場,只好質問其他人,「為何此事不見徐總管稟報?」
翠香見即墨無軒那麼生氣,嚇得不敢說話了,結結巴巴也沒擠出一句話來,「奴婢……奴婢……」
翠竹見狀,主動回答,「回大堡主,徐總管已經派人請了大夫給生病的人看過了,大夫人說並無大礙,所以徐總管才沒有上報。堡里下人生病只是小事一樁,往常也不需要向大堡主稟報的,誰知連大夫人也染上這病了……」
千蝶舞很了解即墨無軒,知道他接下來想懲罰徐總管,趁他沒開口之前為徐總管求情,「無軒,你就別怪徐總管了,他沒做錯任何事。下人們生病了,他派人請大夫為他們看病,已經做得夠好的,難道堡里每一個人生病了,他都要向你匯報嗎?如果他真的向你匯報了,我看到時候你更生氣。」
「都已經病成這樣了,你還有心思替別人著想?」即墨無軒也很了解千蝶舞,只是她是在為徐總管求情,要不是她說得有道理,他一定會懲罰徐總管。
的確,此事不是徐總管的錯,他只是急糊涂了。
「我只是跟你說理而已,沒為任何人求情。」
「有沒有,我清楚得很。」
「你啊!」千蝶舞無奈地感嘆,不想和即墨無軒再爭論這個話題,見姜旋號脈也有一段時間了,問他︰「堂哥,我這是什麼情況,你查出來了嗎?」
要不是听到翠香剛才說的事,她還以為自己是在害喜呢,現在看來,恐怕另有原因。
想到這個‘另有原因’,千蝶舞更是擔心孩子,如果只是害喜,那肯定沒事,如是其他原因,恐怕就……
往下的事,她不敢想,因為她很害怕。
姜旋把手收回來,然後把千蝶舞的衣袖拉高,拉至她的肩膀,看到她手臂上有一顆紅點,問道︰「蝶舞,這顆紅點什麼時候有的?」
「前幾天就有了呀,當時我還以為是被蟲子咬了,過幾天就好,所以沒放在心上。怎麼,這個紅點有問題嗎?」
「我要查證一下才能回答你這個問題。」姜旋說得很是嚴肅,沒了剛才的吊兒郎當,認真極了,站起身,面向翠香和翠竹,禮貌地問︰「請問兩位,那些生病的人,手臂上是不是都有一顆紅點?」
「這個我們沒注意,不知道呀。」
「奴婢也沒注意此事。」
「那煩請兩位去看一看,然後告訴我答案。」
「是。」翠香和翠竹接下命令就趕緊去辦了。
即墨無軒看了看千蝶舞手臂上的紅點,眉頭緊蹙,心里有種很不祥的預感。
前幾天是有人潛入賬房,難道這幾天又有人在堡里動手腳嗎?
如果真是這樣,為什麼他一點感覺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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