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嗎?」
風雪肆虐的寒冷,漫無邊際的雪地上一間小屋顯得格外的孤獨。
門咯吱一聲打開了。
「這里,能讓我躲一下嗎?」
訪客是一個穿著黑s 衣服的少年,那張清秀的臉上還透著幾分稚女敕。
「可以啊!」
主人嘴角泯著和善的微笑。
「謝謝。」少年看上去很是疲憊。
「沒關系,我們只有在一起了,才能活下去。」小屋的主人伸出手撫模少年的臉龐,輕輕的聲音在風中被吞沒……
••••••
「嗯?好邪惡的氣……」
蓮剛從源村回來,前腳還未踏進屋中,從山的一頭蕩漾而來的一股邪惡的氣息便是將他的眉頭深深的鎖緊。
對于這股陌生的氣息蓮突然生起了一絲忌憚,他從沒遇到過如此邪惡的氣,仿佛要將吞掉整個世界……
整個世界……
蓮的眼楮瞬間睜大,難道……
「弟弟……」
樹林外圍,枯朽了一片植被,空氣干澀難聞,像是突然間都被吸去了生氣,成了死亡的國度。
這里唯一還活躍的,就是那搖曳得鬼魅的黑s 火焰,從源木杉那猙獰的臉上,仿佛來自地獄的業火……
這里沉悶得只能听見源木杉那粗粗的喘息聲,真像剛從地獄里爬上來的惡魔。
「該死的東西……」喘息中傳出模糊的一句話。
黑熊笨大的身體從頭到腳都在詮釋著什麼叫做恐懼,那從對面少年身上傳來的壓迫感像是要擠爆他的心髒,它像是能感覺到自己正無限的接近死亡。
「吼!」
無力行動,黑熊發著絕望的咆哮。
周邊樹林中的幻獸皆是伏下了身體,往天空發出低低的嗚咽。
「遭了!」樹林中高速奔跑的身影緊咬著牙,雙手結起道道殘影,「墮書生•瞳之翼!」
不知是不是因為速度太快的緣故,蓮身後的影子被拉得極長,仿佛從背上又長出了一雙黑s 的翅膀,在林中如鬼魅般的移動……
「砰砰砰砰!」
黑熊的悲鳴在樹林中回蕩,似乎連樹葉都覺得毛骨悚然,淅淅瀝瀝的往下掉。
源木杉的拳頭瘋狂的在黑熊身上砸,黑熊卻因為恐懼完全不敢反抗,而每次當源木杉的拳頭落下,它的身上便是會凹進入一個拳印。
「你知道這世界上最該死的就是跳梁小丑嗎!你有什麼資格踫我的東西!」
源木杉右手舉上頭頂,引出了黑s 的火將他的五根手指包裹,緊接著便是往黑熊的腦袋快速的插下……
「杉!」
一道喊叫聲停止了源木杉下降的手。
人影隨聲而至,是身後長了一雙黑s 翅膀的蓮。
「杉,別生氣,快平靜下來。」一路瘋趕終于是找到了源木杉的位置,但當看到源木杉現在的模樣,特別是那搖曳升騰的黑火,蓮只能在心底大嘆不妙。
「滾!」源木杉傾斜著腦袋,僅剩的一只眼楮里除了暴怒,看不出有其他的感情。
被源木杉一瞪蓮身體滯了滯,拳頭握起,他決定先將源木杉給制服住,看他那個狀態,明顯是無法談話。
翅膀一振,向源木杉掠去,雙手迅速的結著印結,嘴中鏡語念誦。
「墮書生•魔化!」
「吼!」
隨著蓮嘴上念誦的結束,一聲狂暴的吼聲隨之在這片土地上響徹!
源木杉身下的黑熊突然睜開了猩紅的眼,一記熊掌便是將源木杉拍下了身,爬起來後又是仰天怒嚎。
黑熊被魔化了之後,對于源木杉再無半分懼怕,咆哮著,熊爪撕裂空氣,直取源木杉的眼楮。
「無善無惡,無是無非,無恩無怨,無喜無悲。輪回中,萬念俱寂。」
源木杉一手彈開黑熊的獸爪,身體往前一踏,右手貼住黑熊的臉,面無表情的吟詠。
「生無常,死不過一場長眠。」
暴怒的表情被詭異取代,嘴角的那抹弧度令人悚然,仿佛把玩天地的神明,生死存亡,全捏在他的手中。
「大悲咒•王的血祭。」
輕柔的聲音在風中浮動,黑熊瞬間木然下來,身體輕微膨脹,爆做一團血霧。
源木杉站立在血霧中,如一只嗜血的修羅。
「墮書生•鏈獄。」
從四面八方延伸過來無數漆黑的鎖鏈,三百六十度的將源木杉包圍,源木杉躲無可躲,鎖鏈在他的身體和四肢盤繞,裹得嚴嚴實實。
源木杉緩緩抬頭,看著半空中振著翅膀的‘五個蓮’,鎖鏈,皆是從其胸前一顆漆黑的石子中竄出。
「他們都是我的分身,我在你的後面。」
源木杉轉過頭,看向身後的那個蓮,聲音無喜無悲︰「你的實力不錯。」
「杉,別被憤怒沖昏理智,不然的話,你也會變得與前幾代的鬼瞳者一般無二。」蓮皺眉擔心道。
「你錯了,只有這樣,我才能活下去。」源木杉淡淡的道。
「但你會萬劫不復。」
「桀,萬劫不復?」源木杉挑了挑眉毛,「那你說說,我若是不接受鬼瞳的力量,又能如何?」
「……」被源木杉一問,蓮沉默了下來。
「所有的鬼瞳者都是罪惡的,但他們的罪惡都不是來自于本身,他們的罪惡是這個世界強加給他們的,想借由他們的死亡,讓罪惡在這世界消散。」看著蓮沉默,源木杉一聲冷笑,「但由于這世間的罪惡太過于深重,本來是以‘傀儡’的身份而誕生的鬼瞳者卻是擁有了靈智,不甘心成為焚化世間罪惡而死亡的他覺醒了血脈力量,從此能與天斗。那些自稱為仙的家伙們本以為完美的計劃從第一代便是以絕對的失敗告終。但又由于‘幽冥血海’的計劃一旦開啟就無法終止的原因,這個世界每過幾千年便是會誕生出一個鬼瞳者。因為第一代的殘暴惡行每當有鬼瞳者出現他們便是會滿世界的將那人尋出,將其抹殺,第二代和第四帶的鬼瞳者便是這般死去的,盡管他們死去時都還是孩童年紀,什麼惡都沒做過。」
「現在那些‘神仙’們一定也在滿世界的找我,若是我不接受鬼瞳的力量,怎麼與仙斗?」源木杉眼嘴輕眯,「其實罪的,只有他們而已。」
「只要你不接受那份力量,他們很難尋到你的。」蓮依舊不肯放棄。
「很難而已,總會有不走運的一天。」源木杉淡笑,「是吧,哥哥。」
「你知道我是你哥哥?」蓮驚訝。
「嗯,你的血液里有媽媽的味道。」源木杉道。
「媽媽?」源木杉的回答並沒有解開蓮的疑惑,因為源木杉與他媽媽分開的時候,他才剛出生不久。
「我的鬼瞳里記錄著從我出生到現在所有的一切,與媽媽分開時她正受著重傷,那血液里的味道,和你很像。」源木杉突然嘴角一扯,「知道媽媽為什麼受傷嗎?」
蓮沉默,當時的他被父親派去了執行任務。
「為什麼受傷?」蓮問。
「因為仙人要殺我啊!」源木杉咧嘴大喊,笑聲有些癲狂,將蓮震得發蒙。
「我才剛出生!我做錯了什麼?憑什麼殺我?哈哈哈哈!回答我啊!你不是說他們很難找到我的嗎?你回答我啊!」源木杉瘋似的大笑。
蓮微張著嘴巴,神情委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