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萱!」沈斷大喊一聲,趕緊沖了進去,然而一進去,入眼處卻是一個黑洞洞的槍口。
「別別別,是我,是我!」
持槍的人正是齊凌萱,此時已花容失s ,看那手指的趨勢,又要再開第二槍,沈斷渾身汗毛炸開,剎那間感到極強烈的危機感,趕緊大聲提醒。
獨自在漆黑的房間里,手里還拿著一柄冷冰冰的手槍,齊凌萱j ng神緊繃,一听到門外有人過來,一時激動就開了槍,隨著槍聲響起,她自己也嚇了一跳。
「梆當!」
此時听得熟悉的聲音,隱約間看到來人相貌,齊凌萱頓時渾身一輕,手槍劃落,撞擊著地板,她忽然覺得非常疲倦,全身一軟,坐倒在地上。
「 ——」
沈斷也松了一口氣,打開燈,卻見齊凌萱坐在地板上,好似經歷了一場生死逃亡,累得連連喘息。
「呃,已經沒事了,辛苦了!」他一時不知道說些什麼,心里有點愧疚,之前一直跟劫說話,卻是忘了樓下的齊凌萱。
雖說齊凌萱平常時候,都是大大咧咧的,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但到底只是個女孩子,沈斷離開前給了手槍,還說可能會出人命,她如何不緊張,長時間的j ng神緊繃,沒嚇得哭起來就是好的。
「你這混蛋!」她微微撅著小嘴,眼中閃爍著點點淚光,輕聲罵了一句,看著地上的手槍,腦中一陣恍然,剛才居然開槍了!
「對不起,我沒想到要這麼久。」沈斷再次道歉,走過去撿起手槍,看著齊凌萱那有些蒼白的俏臉,柔聲安慰,「已經沒事了,上去好好休息吧,睡一覺什麼都沒了,明天坐車回家。」
「你不是說有人進來嗎,人呢?你是不是故意嚇我,還給我槍,剛才,剛才……」齊凌萱低著頭,想到剛才胡亂地開了一槍,差點打中沈斷,不禁一陣後怕。
「沒事的,人已經被我打跑了。就當是一場夢吧,睡一覺就忘了,像我這樣的壞人,要禍害千年,不會那麼容易完蛋的。」沈斷蹲了下來,盯著齊凌萱,輕輕笑道。
「你就是混蛋,小氣鬼,小s 狼,大笨蛋,大壞蛋……」齊凌萱像小丫頭耍脾氣一般,癟起嘴一通亂罵,罵著罵著忽然哭了起來,一顆顆晶瑩的淚珠從臉頰滾落。
「呃……」沈斷一時頭大,有點不知所措,現在忽然有點後悔,為什麼給一個女孩子手槍,就算開槍沒打中人,只怕也會留下些心理y n影。
「哼,我才不怕,我只是想家了。」齊凌萱哭了幾下,就停了下來,可能是覺得不好意思,給自己「狡辯」,好像怕沈斷不相信,她又強硬地道,「槍有什麼了不起,我以後要當女j ng!」
「嗯,未來的女j ng大人!」沈斷笑了起來,忽然舉得這丫頭蠻可愛的,又道,「好了,女j ng大人,別哭鼻子了,好好休息,以後專門抓我這樣的大壞蛋。」
「我才沒哭!」齊凌萱麻利地擦干臉上的淚痕,一手撐著地板想站起來,不過雙腿又一軟,又坐在了地上。她不服氣,打起j ng神又試了幾次,卻仍是不行,一時又氣又急。
「要不,你今晚就睡這里,我去其他地方?」沈斷小心地問道,這丫頭還沒緩過氣,看來暫時走不得路。
「才不睡這里,我要去我自己的房間。」齊凌萱立馬搖頭,覺得已經丟了很多面子,自然極不願留在這里。
「那……我背你上去?」沈斷猶豫一下,再次問道,齊凌萱听了一時沒有反應,等了一會兒,還是搖頭。
「走了,我抱你上去,大半夜的,趕緊去休息。」沈斷有些無奈,也不管齊凌萱同不同意,俯身一手摟腰,一手伸到腿下,將她橫抱起來。
這算是兩人第一次親密接觸,齊凌萱被橫抱起來,出奇地沒有吱聲,感覺到沈斷的力量與體溫,她閉上眼楮不敢看,俏臉微微發紅。
美人在懷,清雅的香氣刺激著嗅覺,沈斷心里卻沒有什麼雜念,抱著齊凌萱出了房門,而後模黑往樓上行去。
此時已經無事,不需要小心翼翼,雖然一片漆黑,但沈斷步伐很快。盡管如此,齊凌萱卻感覺好慢,雖然很輕松很舒服,但多少有點羞意。
很快到了齊凌萱的房間,沈斷將她放在床上,又到門口打開了燈,他沒有多留,打開燈就退到門外,又叮囑道︰「好好休息,不要多想,睡一覺就沒事了。」
沈斷關門離去,齊凌萱定定地看著天花板,心中紛亂不堪,這一晚注定要失眠了。
另一邊,從樓上下來後,沈斷沒有閑心去擔心齊凌萱的問題,回到房間後,在櫃子里找出一個小瓶子,而後又快步來到劫的房間。
這一間房,跟沈斷那間一樣,雖然沒人住,里面用具被褥都一應俱全,劫沒有躺在床上,仍是靠坐在牆邊。
「這是我以前留下的一些藥,你先在傷口上涂一點,我怕你明天就起不來了。」沈斷將小瓶子遞了過去,這是他自己調配的一種金瘡藥,對外傷很有用。
「呵呵,謝謝!」劫笑了一下,點頭致謝,又懇求道,「我背上有幾道傷口,你能幫幫我嗎?」
「打開來看看。」沈斷沒有表態,不大想親自給一個東瀛人上藥包扎,當然,如果是一個美女,還可以考慮考慮。
劫點點頭,拉開外套的拉鏈,一打開,里面確實沒穿什麼,不過一層層繃帶纏繞在身上、肩膀上,許多地方都被血水浸染成紅s 。他吃力地月兌下外套,不小心牽動了傷口,疼得臉s 一陣發白。
「哎,算了,我好人做到底,幫你上藥吧!」沈斷嘆了一口氣,回頭找了些繃帶,端了盆熱水過來。
劫的傷勢之重,讓人難以想象,也虧得他逃到這里,還翻牆躲進了別墅,當打開一層層胡亂包扎起來的繃帶,看到里面那些鮮血淋灕的傷口,饒是沈斷見慣了各種傷口,也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又是刀傷又是槍傷,血肉翻卷出來,沈斷看得直皺眉,這等傷勢,到底是怎麼活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