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靜靜地行走在一片廢墟之中。周圍很黑,也安靜得很,听不見風聲,听不見自己的腳步聲,听不見自己的呼吸聲,靜得詭異。
忽然覺得有什麼東西從身邊走過,猛然回頭,什麼也沒有。許是我太多疑了吧。
回過頭來,我眼中的世界變了樣,紅s ,全是紅s ,紅s 的天,紅s 的地,空氣也是紅s 的。
彌漫著血腥味這個空間
恐懼,我發現自己的手在顫抖,這股來源于心底的,最真實的恐懼。
仿佛這紅s 的霧中正蟄伏著一只,不,一群野獸,用它們充滿鮮血與嗜殺的眸子望著我。
心跳加速、呼吸急促,我的全身都止不住的顫抖著。好可怕,好想逃離這里。
我不停地跑,不停地跑,但這股恐懼始終纏繞著我,始終沒有離開。
忽然,我覺得背後有著什麼,雖然恐懼,但我還是回了頭。霧散去了,我清晰地看到了一切。
血液、尸體、白骨。
死去的人們有的驚恐萬分,似是不願面對死亡;有的面目猙獰,似是在抗拒著死亡的降臨;有的神情呆滯,似乎還沒有反應到死神已然降臨;有的則平靜而安詳;似乎死亡對于他們來說,已是最好的歸宿。
忽然覺得腳踝被什麼抓住了,低頭一看,是一個人,一個只剩下一條手臂和一條斷腿,身上有很多處傷痕的人。
從他的傷口和嘴中不斷的流出一些黑紅s 的液體,他的月復部處有一片很大的創傷,腸子和一些內髒不斷地流出來。
看到自己的內髒、腸子流了出來,那人松開了我的腳踝,把自己身體中掉出來的部位再塞回去,然後抬起了頭,用充滿哀求和希望的目光看著我。
我知道,他想讓我救他,但我沒有這麼做,因為我找不到讓他活下去的借口,且受了這麼重的傷,我沒有能力去救他。
他絕望了,他的面目變得十分猙獰,血從他的眼角中滾落,隨之一同滾落的,還有他的兩顆眼珠。
一定十分恨我吧。
不過,自己的生命別人是無法挽救的,只有自己才能挽回自己的生命,如果沒有挽回的能力,那麼,就好好的保護自己的生命,讓它遠離被丟失的危險,否則的話,就只能是死路一條,無法挽回。
邁過他的尸體,我向前走去,這時,我的恐懼感已完全消失了。
在打仗,許是他們殺敵時有些有些太過投入了,所以沒有人注意到我。
這場戰爭竟然沒有一點聲響,即使被對方砍到,即使失去了x ng命,也沒有任何一個人發出半點聲響,似乎在我面前進行對戰的是一群機器。
忽然有風刮來,乘風而起的沙塵阻擋了我的視線。不一會兒,沙塵盡數落下了,這時,我看到的是一群披著金s 鎧甲的騎士將手中的劍對著一個站在一對尸體zh ngy ng的男子。
這好像是剛才那場戰爭的結局。但,那個站在尸體zh ngy ng的男子一樣的,和我的發s 是一樣的,和我的眸s 是一樣的,就連長相,我們也是那麼的相像。
那個人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接著,一抹金s 閃過,那個人的血灑落,這時,他回過了頭來,看著我,臉上綻放出了一個和牧師先生一樣的笑容,然後,他緩緩的倒下了。
那抹金s 是一柄閃著金光的騎士劍,而它的主人,是一個有著金s 頭發和眼楮的人,只是他的臉被遮住了。金發金眸
那個倒下的人,應該是我那位未曾謀面的父親吧。淚水又一次滑落。
曾有過無數次,我羨慕著那些被父親抱起來,騎在父親的肩頭,听著父親所講的英雄故事,並不住的喝彩的孩子。
雖然這種莫名的情緒每次只是存在短短的一瞬,但那種從心底傳出的痛卻是刻骨銘心的。但此刻,那個曾被我無數次渴望過的人卻在我的面前倒下了。
恨,真的是好恨,那個凶手。
那個徽章,那個被刻在騎士們的盔甲上的徽章
好像在哪里見過
可惡,怎麼突然想不起來了金頭發,貴族的象征金頭發這個徽章
那個金發惡魔!是那個金發惡魔的家族徽章!是默多家族的人嗎
無論是您,我的父親,還是親愛的牧師先生,都要等待啊,等待著我斬下仇人的頭顱,用他們充滿罪惡的鮮血來染紅這復仇的黑玫瑰。
一定會的,一定會的,我要殺死默多家族的每一個人,無論是誰!
那個騎著馬,手持著騎士劍的金發魔鬼和他的幫凶們消失了。
我的父親躺在玫瑰花所建成的墓中,聖潔的白玫瑰環繞著他。
忽然听見了另一個人的呼吸聲,轉過頭,我看見了一個孩子,只有三歲大,藍s 的頭發,藍s 的眸子,臉上滿是驚恐與仇恨。
他看著我,我看著他。我們就這麼呆呆的站著。
他的眼楮中好像有著一些驚訝與一些欣喜
這時小時候的我嗎
這一切就是被我所遺忘的嗎
許普諾斯,睡眠之神啊,這只是一個夢嗎?又或者,這根本就是我心底的記憶
「就讓他一直這樣行嗎?」看著熟睡中的撒尼爾,西肖德斯問站在身邊的內森。
「唉,他根本就不信任我們,在他的眼里,我們只是他的工具,同時,他也是我們的工具,對于他來說,我們與他之間只是互相知道了名字的陌生人罷了,所以,現在還無法完全掌控他,只能先順著他的x ng子來,讓他慢慢的打消對我們的芥蒂,再加以利用。」
「這樣嗎?要等多長的時間啊?」
「先等等看吧,最多八年,八年之後,如果他還是不信任我們,就只好把他殺掉了,畢竟雖然他的能力十分罕見,並對我們來說有很大的作用,但,如果不能為己用,那就不能讓其他人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