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受著四周的冰涼,雙目無神地望著眼前的一片黑暗。
如果成功出來了的話,現在,我應該身處于煉獄深谷的迷霧之中,那麼,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呢?
然後,我看到了一抹淡藍s 的光,我看到了一個淡藍s 的身影,我看到了一個和我有些相似的人父親。
幻覺,嗎?真是美妙的幻覺啊,明明心里覺得永遠沉迷于這里也沒有關系,但我卻並沒有為看到父親的身影而迷失自我。
心里沒有太大的感覺,對于父親的懷念之情,我早已將它們放在遺望之都中,我並不覺得我失去了父親,因為父親就是遺望之都,他的靈魂在那里,他還沒有離開,他依然存在著,以一種不同的方式,以一種永生不滅的方式。
所以,我淡淡的望著眼前的人,他並不是我的父親,他只是迷霧而已,我的眼神淡淡的,沒有蘊含絲毫的情感。
「撒尼爾撒尼爾」面前的幻象消失了,然後,我听見了一聲聲親切的呼喚。將目光轉向黑暗的深處,沒有什麼幻象,只能听見一聲聲的呼喚,很輕很柔,似乎是要把我引向黑暗的深處。哼,笑話,呼喚又能怎樣,這還不如剛才父親的影像呢。
「撒尼爾,撒尼爾,我是母親啊,你不要母親了嗎」聲音似乎有些悲傷,但我並沒有在意這個,從小到大,我從未見過我的母親,不知道她是誰,只是知道她是一個讓父親很悲傷很悲傷的人,眼前忽然浮現了,外祖父的模樣,她是他的女兒啊。
「撒尼爾,來,讓母親看看你的樣子」聲音十分溫柔,就像想要把人拉下深淵的惡魔之音一樣充滿誘惑的氣息。
我微微一笑,嘲諷著著迷霧的低級,真是很無聊啊。
「撒尼爾,我的孩子,願神祝福你。」一個十分熟悉的聲音出現在身後,我轉過身去,牧師先生一身白衣似雪,站在聖潔的白玫瑰花叢中。
有一瞬,我差點向他走去,但我很快意識到,牧師先生已經死了,即使他不像父親的靈魂一樣,永存于世,但他在天國中一直注視著我。
所以,這也不是真的,這里是地獄,而牧師先生則身處于天堂。
嘲諷地看著隨風化去的幻象,原來,這令人迷失的濃霧也不過如此。
撒尼爾不知道的是,這種幻象對于他來說不算什麼,但對別人來說就不一樣了。
我的腳步越來越沉,想要出聲叫住依舊在前行的塞維斯,可是卻沒有力氣發出任何聲音,只覺得眼前一片黑暗,我便躺在了地上,周圍一片冰涼。
有火光,在這黑s 的空間中,火光是難能可貴的,我急切的向著那團火走去,卻忽然發現,自己身處于一片森林之中,而那火光,則是一簇篝火,似乎,有人圍坐在那里
「黑桃,怎麼上個廁所也這麼慢。」火光照亮了他們的臉,梅花、方片、紅桃
「你們」我盯著他們的臉,有些不敢相信,快步走上前去,淚從眼角滑落,是他們,真的是他們!他們還沒有死!
「怎麼了?怎麼這樣一直盯著我們看?」梅花疑惑地看著我。
「沒什麼。」我坐下來,朋友在身邊的感覺真好。
「那就好。」梅花點了點頭。
「接下來怎麼辦?」紅桃皺著眉頭,我有些不解,這是怎麼了?
「什麼怎麼辦?」我出聲問道。一直沒有開口的方片抬起頭,直直地盯著我,眼神中帶著幾分敵意。
「方片,你這是怎麼了?」我詢問道,我們四個的感情一向很好,畢竟是能夠將生死交付在對方手中的摯友,至今以來我們還沒有誰對其他人產生過敵意,再看向梅花和紅桃,想要詢問方片的情況,卻發現他們的目光也是一樣的。
偌大的森林中,只有風吹樹葉的聲音,和火燃燒時發出的爆炸聲,再也听不到其他的動靜。
忽然,方片動了,他越過火堆,掏出匕首,抵在我的脖子上,事情發生突然,我竟絲毫沒有反應過來,隨即一想,以前,他們也這樣和我開過玩笑,便嘲諷的一笑︰「演技很拙略哦,被我發現了。」
「誰和你演戲了。」方片的聲音很冰冷,握著抵在我脖子上的匕首的力道也加大了些,一縷熱熱的液體從我的脖子上流下來,滴在了地上,我這才意識到,他沒有在開玩笑。
「說,你是誰?把黑桃怎麼樣了?」梅花審視著我。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什麼怎麼樣了,我就是黑桃啊,你們到底怎麼了?」我大聲地問道。
「不說嗎?」紅心抿著嘴。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我就是黑桃,還能有錯?」我十分激動,被自己的摯友們集體懷疑是一件令人很不爽的事情啊。
「你說口口聲聲你是黑桃,卻連我們這次任務的內容也不知道,雖然不知道你用了什麼獨特的方式將自己的相貌、體型、聲音變成了黑桃的樣子,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你不是黑桃。」方片眯著眼楮打量著我,他的話令我心里很不舒服,我明明就是黑桃,為什麼他們都不相信?
我在前面走著,背著昏迷的撒尼爾,卻忽然听見身後有東西掉在地上時所發出的悶響,轉過身來,透過濃霧,我看到,凱斯門特倒在了地上,實際上,我也快支持不住了,眼皮越來越沉、越來越沉
猛地睜開眼楮,我身處于一個熟悉的村莊之中,這里是我的家啊我的身體,已經是孩童的模樣,剛剛還身處于煉獄深谷中的現在是迷霧的緣故嗎?我看像村莊的正中心,那個道貌岸然的法師,正在施展他那邪惡的法術,村民們一個又一個的倒下我愣在那里,身體不受控制,明明是想要過去阻止的,但身體卻一動不動,眼中含著熱淚,想要大叫以宣泄心中的痛苦,奈何嘴巴被自己的手牢牢捂住,發不出半點聲響。
所有的人都倒下了,老法師如同索命的死神一般一步一步向我走來,我的身體不住的顫抖著,他的腳步聲是那樣的沉重,那樣的令人膽寒。
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