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利弗先動了,他以極快的速度拔劍,沖向潘克赫斯特。
奧利弗的身形轉瞬即至,潘克赫斯特卻依然不為所動。
眼看著那柄利劍已到達胸前,潘克赫斯特只是微微地側了,使劍沒有刺中自己的要害。
劍帶著強大的沖擊力刺穿了潘克赫斯特的左肩。
「這一劍,是為了我們的友情而受。」潘克赫斯特表情普通的開口。
「而這一劍,」他用比奧利弗更為快的速度拔劍,「是為了我的驕傲。」
血花,在奧利弗的脖頸間妖艷的綻開,他睜大了雙目,沒有恨意和不甘,只有生命的安詳。
沒有誰能試想到這場決斗會以這樣的方式結束。
潘克赫斯特默默地拔出插在自己肩上的劍,那神情簡直不像是在做這樣的事,倒像是從松軟的泥土中拔出一支枯樹枝。
然後他做了和剛才克洛菲勒相同的事情,但是他沒有哭,血液已經代替了淚水,有騎士走過來為他的左肩進行了簡單的止血處理和包扎。
他靜靜的站起來,抱著自己伙伴的尸體走到了牆邊,把奧利弗和里奇並排放著,自己則走到另一個牆角,和克洛菲勒並排靠牆站著。
「繼續。」凱瑟琳的聲音是那樣的冰涼,即使她緊握的雙拳正在微微地顫動。
「哈爾•萊茵,希望得到邀請。」一個有著女敕黃s 頭發,橘s 雙眼的年輕男子站了出來。
「漢德•萊茵,與你決斗。」他的話音剛剛落下,另一位騎士就站了出來,這位騎士是一個中年人,眉目與哈爾有幾分相似。
他們是父子。
「接受。」哈爾對于自己對手的身份沒有任何遲疑,對于這位從小將他養大,一直教他怎樣做一名好的騎士的父親,他敬愛有加,但這無關乎個人的驕傲與尊嚴。
兩個人的戰斗仿佛很久之前就已經注定,所以他們的表情是那樣的平淡,好像在接受一個早已明了的結局。
「砰。」兩劍狠狠地撞在一起,摩擦出細小的火花。
哈爾微微咬著牙,眼神堅毅,漢德則眉頭緊鎖,表情嚴肅。
兩個人經過第一次對踫後紛紛後退。
平分秋s ,再來。
第二次,哈爾把劍拖在身體右側,劍尖略微摩擦著地面,漢德則將劍舉在自己右肩的斜上方。
兩個人的身影很快靠近,哈爾的劍從自己的右下方向左上方斜劃過去,漢德的劍則是從自己的右上方向左下方斜砍過去,兩劍再次相交,對方的力量使兩人的手臂被震得發麻。
哈爾堅持著,眼神變得越發凌厲;漢德也在不斷用力,眉頭漸漸舒展開來。
感覺到手上的壓力越來越大,哈爾微微一撇嘴角,身形飛速後退,漢德立刻貼了上去,但他終究還是比哈爾慢上了幾步,正是這幾步的差距,使漢德無法近身攻擊哈爾,只能窮追不舍,哈爾繼續向前移動,嘴中輕輕地念叨著什麼,右手上在不經意間竟燃起了一個臉盆大的火球。
停止腳步,右手向後伸出。
「轟隆。」沒有任何人知道,哈爾在身為騎士的同時,竟然還是一個出s 的魔法師!
當一位騎士踫上一個和自己實力差不多的魔武士時,結果顯而易見,騎士的失敗是注定的,除非他被神明眷顧。這句話是任何騎士都熟記于心的,雖然魔武士非常少見,但他們確確實實存在著,既然是存在著,那麼就有可能成為敵人,騎士們深知這個。
「噗嗤。」漢德噴出一口鮮血,毫無防備的他被爆炸開來的火系魔法轟飛了出去。
這個火球魔法屬于中級魔法範疇,是哈爾最為拿手的一個魔法了,所以無論是從釋放時間還是從魔法威力上來看,這個魔法都要超過其他和哈爾同級魔法師釋放的同一魔法。
原本只會對漢德造成嚴重一點的輕傷的魔法,因為威力大增,距離短,沒有防御的緣故竟對他造成了重傷,一時間,漢德的劍竟月兌手飛了出去。
即將消散的火焰中,哈爾的身影竄了出來,劍鋒直指漢德的脖頸。
血花再次飛濺,哈爾殺死了自己的對手,自己的父親。
他重復了之前兩人的動作——這是一個騎士表示對于死去的伙伴或是對手的敬意時最為崇高的禮節。
他沒有流淚,神情與之前一模一樣。
戰斗繼續進行,兩名年輕的騎士站在了訓練場zh ngy ng。
「哈爾,你不覺得心痛嗎?」看到哈爾這幅淡然的模樣,克洛菲勒不禁皺眉,雖然他和潘克赫斯特一樣表面上沒有太大的情緒起伏,但起碼他們的眼楮中不止是淡然,仍有悲傷駐足,而哈爾,他完全就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那可是自己的親生父親啊。
「難道我應該痛哭一場嗎?那不是一個騎士,一個成功者該做的事情,死亡值得悲傷嗎?不過是不能再交談罷了,如果真的在意,那就祝福他吧,祝福他可以在天堂擁有安寧的生活。」哈爾仰望著房頂,背倚著牆壁,臉上露出淡然的微笑。
「是這樣嗎」潘克赫斯特垂著頭,他肩頭的傷在魔法藥劑的作用下已經不再流血了。
「起碼我們不應該痛苦,讓死去的人為我們悲傷,這是老頭子跟我說過的。」哈爾仍然笑著。
「是啊。」克洛菲勒抿抿嘴角,也露出了微笑。
「嗯。」潘克赫斯特抬起頭,臉上平靜地沒有一絲波瀾。
「我們一共有十個人,過一會兒就會剩下五個吧?不知道要怎樣角逐出四個人來。」哈爾看著站在另一邊冰雪一般的凱瑟琳。
「她會有安排的,目前為止,她做的是對的,只是不知道她能不能活下來。」克洛菲勒也看著凱瑟琳,凱瑟琳雖然注意到了兩人的目光,但她沒有回過頭去正視著他們,她只是靜靜的看著面前的決斗。
「她會是一為好的統領,不知道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才能讓她成為部下。」哈爾感嘆著。
他們都從凱瑟琳那兒知道了,有一個人,是他們要為之效力的,因為整個萊茵家族都是那個人的騎士,那個人絕對有這個能力,而他們知道的也僅此而已,不知道更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