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瑟琳充滿敵意的眼神和屋子中驟然下降的溫度讓丹尼爾感到有些不安,其實最令他不安的還是尼古拉斯平靜的表情和那獸王的氣勢。
但是他也擁有屬于他的驕傲,他會勇于承認一切的事情,只是想看到別人在知道被他掌控後的表情,他是不會因此而感到畏懼的。
「是的沒錯,毒是我下的,當時我們在樹下休息的時候我趁著羅蘭族長和你們不注意,把毒液灑在了他身上。那毒確實是我說過的那種海水中的毒素。」
「其實,即使是我們在五天之內到達人偶之都,為羅蘭族長解毒,但他還是有一半的幾率會死。」
「因為為了讓毒素盡快起效,我用的是濃縮過的毒液,毒x ng很強,甚至有可能在一天之內要了他的命,但為了上面交代下來的任務,我只能不擇手段。不過呢,他死了又有什麼?一個人而已,什麼都影響不到。」
王子殿下訴說著一切的時候一臉平靜,甚至表情中帶著一種無辜,嘴角也勾起一個細微的弧度。
「你怎麼知道他身上有傷?」尼古拉斯問。
「我不知道,」丹尼爾搖搖頭,「我只是在賭,如果他有傷,那一切就都好辦了。不過其實即使他身上沒有傷,這麼劇烈的毒素也同樣會在他身上起效,到時候我在編個謊言就好了,反正你們也並不了解這種毒。」
夕陽繼續傾斜,酒紅s 的陽光穿透窗戶和床上的薄沙,灑在撒尼爾的身上,撒尼爾的身體一半籠罩在那妖異的光里,一半籠罩在黑暗中。
他其實早在解完毒後就醒來了,但他卻遲遲沒有起身,想把丹尼爾的話听完,于是一直裝睡。
當他听完了這一切後,那雙冰藍s 的眼楮張開了,那冰涼刺骨的視線就像地獄中惡魔對于人類的注視。
「唰。」一陣風把床上懸掛的薄沙帶起,床上躺著的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而下一刻,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被黑霧包裹著的撒尼爾已經把自己冰涼的手指放在了丹尼爾的脖子上。
手指微微用力,收縮,那脆弱的脖子仿佛下一秒就會斷裂,而丹尼爾的頭顱也會滾落在地上,這個世界終于少了一份煩人的聒噪聲。
「既然您想看到我的死亡,那我為什麼不先把您送入地獄呢?」撒尼爾輕聲細語地說著,但那句話中,卻帶有著屬于帝王的威嚴與暗殺者的冷酷。
撒尼爾很討厭別人把自己的生命當做賭注,他自己可以賭自己的生命,但是別人,絕對不可以這麼做。
丹尼爾眯起眼楮,臉上的微笑中帶著諷刺與不屑︰「哦?那就要看您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丹尼爾的身體猛地向後一揚,那平凡無奇的身軀中忽然爆發出了強大的力量。他瞬間就月兌離了撒尼爾的掌握。
撒尼爾看著他,眼神已經像在看著一具尸體。
「怎麼?您不想先發動攻擊嗎。」一邊戲謔地說著,丹尼爾抽出懸掛在腰間的利劍,以非常快的速度超撒尼爾沖過來。他已經不在意這一場戰斗會不會要了撒尼爾的命了。
撒尼爾依然站著不動。
「難道您是嚇傻了麼。」丹尼爾在心中想著,雖然他知道對手不好惹,但是卻沒有得到關于對手確切實力的情報,所以,對手非常弱小也說不定呢。
然而,就在丹尼爾的劍尖即將刺中撒尼爾心髒的一瞬,他忽然發現,自己動不了了。
詫異的低頭一看,地板上不知道何時結上了一層冰,而他的雙腿也已經被冰凍住,毫無知覺。那些冰還在緩慢的朝他的上身爬來。
恐懼感在丹尼爾心中中彌漫著,不過他還是強裝鎮定︰「怎麼,您是位魔法師嗎。」
回答他的只有撒尼爾冰冷無情的一句話︰「詛咒•死亡。」
纏繞在那白皙指間的瑩瑩光芒使人不寒而栗,撒尼爾走到沙發旁舒適的坐下,「啪。」一個響指過後,詛咒已經被激發了。
「不,你不能殺我!我是巴倫比克帝國的王子,如果我死了,你會遭到帝國瘋狂的報復的。」丹尼爾嘶吼著,雖然身體上沒有任何異樣的感覺,但是他明白那個詛咒已經在腐蝕他的生命了。
撒尼爾平靜的說︰「首先,那個詛咒是潛伏x ng的,我不會立刻要了您的命因為您對我來說還有利用價值,但是那詛咒還是確實存在的,這樣一來您的生命就被掌握在我的手中了。結束一個人的生命遠沒有c o縱一個人的生命更有趣。」
「其次,我根本不在乎一個帝國的追殺,既然我可以向一個國家宣戰,那我也就能與第二個國家交戰。」
丹尼爾不知道他在說哪個國家,目前根本沒有哪個國家是明確與貝恩公爵個人為敵的啊。
「還有,」撒尼爾直視著仍然被冰凍的丹尼爾,「你以為,我死了黑暗神殿會放過你嗎?你以為,你區區一個王子,會值得巴倫比克帝國向我宣戰嗎?」
這些話出口並不是因為撒尼爾有多麼自大,而是他認清了自己的價值。對于德古拉密會來說,自己有著扭轉敗局的價值;對于十三神王聖座來說,自己有著保持平衡秩序的價值;對于玫瑰十字議會來說,自己有贏得聖戰的價值。
而對于自然祭壇,對于j ng靈族以及亡靈族來說,預言中,自己有著阻止神之戰甚至阻止世界被毀滅的價值。
撒尼爾相信,這些人這些組織不會讓自己死去的。哦,對了還有,光明聖殿,他們還需要利用自己的能力來征服世界呢。
丹尼爾看著撒尼爾,他明白了一些東西,起碼,這個人目前不是自己動的起的。他知道自己在黑暗神殿是個什麼位置——只是最低等的成員而已,他也知道,撒尼爾對于黑暗神殿有著怎樣的價值——從他們非常重視的態度來看,起碼是非常重要的了。
他之所以用了這樣的手段,無非是一個常年生活在榮譽和尊重中的王子,幼稚的希望得到別人的更加注意的方法而已,十五歲的他還只不過是個被寵壞了的孩子,他只是希望得到黑暗神殿的重視,只是方法有些太不得體了。